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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 30 年代,乔治·葛伦带来的两大冲击——基因改造的问题,以及“ Evidance 01 ”——令既有的宗教界掀起一阵风浪,形成正反两派的对立舆论。宗教人士们为了将这些问题纳入宗教体系,有的胡乱提出理论以自圆其说,有的一味愚信,拒绝承认摆在眼前的这些事实;不同的论说互相冲突,进而产生流派间的斗争与仇视。许多人拘泥于典籍的一言一语,或攻击其它理论的漏洞,又或引发一连串的反驳,弄到最后,连最初提起问题的初衷都迷失了。
于是,人们对这样的宗教世界感到失望,纷纷离去。
曾经被尊称为导师,在自然人与调整者双方都拥有众多信徒的摩卢基袄,原本也隶属于旧时代的宗教团体之一。就在他对自己的信仰产生疑念后不久,无止尽的争论终于令他厌倦,因此他也脱下了法衣。
可是人们仍寻求心灵的寄托。越是价值观受打击、面临考验的年代,人们也越发渴望维系自我的价值体系。
摩卢基袄给与这些人的,只是极为单纯的思想。
不分自然人或调整者,人类都是同胞,就像同一棵树长出来的果实。不论哪一方,他们都将更进一步提升自我、引领人类航向彼岸的先锋。
他们是“拥有种子 ( SEED ) 的人”——是融和人与世界、为全人类带来希望而应许的存在。
“ SEED ”—— Superior Evolutionary Element Distand…factor ——一个在学会发表后旋即遭人遗忘的认知研究,摩卢基袄将它导入自己的思想中,融会并发扬光大。
这个学说指的并不是调整者。人们的基因或多或少受到改造,但生为人类的事实却没有任何改变。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肉体的变革,而是精神的提升——摩卢基袄一视同仁地向每一个人传布他的信念。他的精神得到自然人与调整者的认同,在双方阵营中都获得许多回响。
当自然人与调整者演变成对立相战时,他便碰巧处于双方的仲裁立场上。他总是以调停者的身份造访两个阵营,劝说和平的理念。然而,别说是愿意倾听这番言论的人了,就算有,他们的声音也每每被更多好战的舆论淹没,而战火仍然一味的延烧。
摩卢基袄盲眼所见的未来,何时才会降临到人类世界……?
抑或那些撒播在人类中的种子,会落得未及萌芽就被焚烧殆尽的命运?
PHASE 01
“基拉?——基拉、托尔,你们听得见吗?”
舰桥一片寂静,令米丽雅莉亚的呼声听来格外响亮。
“——请回答,基拉?……托尔!”
听着少女的细声在起初略显不解的声调中渗进越来越多的不安,乘员们只能漠然。坐在她隔壁的赛伊瞥见屏幕上的“SIGNAL LOST”字样,流露出惊恐的眼神。在他们背后,杰基和达利达直挺挺的僵着,彷佛正遏抑着转过头去的冲动。
玛琉一动也不动,只是望着天空中那一块爆炸后的焦色——方才爆炸的闪光烙印在视网膜上的残影。
——不会吧……怎么可能……
从刚刚开始,她的思绪就一直停在这里。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像是切断这无谓的思考循环般,手边的屏幕传来了通讯。
“刚才的爆炸声是?”
是从坠落的“空中霸者”中平安逃出的穆。听见他的声音,玛琉才恍然惊醒。
“爆炸声……不清楚。可是——”
犹豫了一会儿,她继续回答:“——目前‘强袭高达’和‘空中霸者’二号机都……通讯中断……”
她只能勉强说出这个事实。
随着那场大爆炸,通讯和识别讯号都随之断绝的机体——屏幕上,穆的表情越发凝重。他也揣测到同样的结论。
是的,舰桥上的乘员们都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其中一人——“基拉?基拉、快回答——托尔!”
少女的声音中已经充满恐惧,惊慌而高亢的叫声不断打击着玛琉的心。
突然间——“六、六点钟方向!雷达出现机影!数量三!”
卡兹惊怯的声音在舰桥响起。玛琉吃惊的转头。
“是 AMF…101 ‘迪因’!预测十五分钟后遭遇!”
乘员们的脸上都浮现惧怕的神色。玛琉果决地叫道:“准备迎击!”
“不行!现在半数以上的武器都无法使用了!”
娜塔尔激昂的反对。
“我们目前的火力根本无法对抗 MS 的袭击!”
听见这番话,米丽雅莉亚便提高了声调,向无线电不住的喊:“基拉——基拉!你听见了吗?快回答!‘迪因’来——”
娜塔尔将手伸到米丽雅莉亚面前,径自关掉了无线电。米丽雅莉亚惊讶的仰头望过去,只见娜塔尔冷酷的下令道:“——别再呼叫了。大和少尉和肯尼西二等兵已经 MIA 了。——懂了吧?”
米丽雅莉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其它人也僵住了。
Missing In Action —— MIA ——在行动中失踪。虽说是失踪,但意思已经等同于“阵亡”——“不……不会……”
米丽雅莉亚脆弱的微微摇头,却见娜塔尔更加严厉的说道:“你要接受!要是不能割舍,下次死的就是你自己!”
听着这句话,玛琉心中也满是苦涩。
乘员们也找不出安慰的话,只能无言地看着米丽雅莉亚失神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出舰桥。
中弹处的修补持续进行着。佷快的,“大天使号”已经可以飞航,但是玛琉的心中仍有一分犹豫。彷佛催促似的,杰基的声音再次宣告新的状况。
“‘迪因’接近!十一分钟后遭遇!”
这时,驾驶席前的控制台上亮起一个绿色灯号。
“动力恢复!”
诺曼扬声喊道,急切的语调中隐约有些许宽慰。玛琉下令:“离水!最大推力!”
引擎重新发出咆哮,舰身刚刚上浮,玛琉立刻朝后方丢了一句。
“二号机和‘强袭高达’的最后确认地点是?”
“七点钟方向的小岛!”
达利达答道,娜塔尔却紧张的叫起来。
“我们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折回去!”
玛琉咬着嘴唇。她说的对,若是折回去确认“强袭高达”和二号机的情况,很快就会被“迪因”追上的。一个转念,她又用舰内通讯呼叫穆。
“少校!一号机呢?”
“不行!还不能出动!”
听见穆的口气也同样焦虑,玛琉只得重重挂掉话筒。这时又一个报告传来。
“‘迪因’进入射程!”
“舰长!”娜塔尔气急败坏地说:“再不脱离就来不及了!”
“可是……!”
赛伊几乎半求情似的请求她。
“说不定……基拉跟托尔逃了出去啊!”
娜塔尔没回答,只是极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玛琉回过头去望向卡兹。
“跟总部的联络呢?”
“没有回答!”
援军也叫不来。若是折返,却连迎战都办不到——可是赛伊说的没错,他们未必是死了。这些少年们为了保护母舰而奋力作战至此,教她怎么忍心抛下?
玛琉的片刻踌躇,却引来娜塔尔更忿怒的咆哮。
“舰长!你想叫全舰的乘员跟着一起死吗?”
玛琉的双手握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里。
——我不可能做得面面俱到。
于是她下了决定。
“……继续联络。另外致电给奥布,传送小岛位置和求援讯号!”
“奥布?”
娜塔尔回问道。
“人道救援啊!奥布会接受的。”
这种事原本不该对非同盟关系的国家要求,但是两名失踪的少年确实是奥布的国民。娜塔尔似乎不能接受,仍想反对。
“可是那个国家——!”
没等她把话说完,玛琉怒喝一声。
“责任都由我来负!”
娜塔尔被这股气势所迫而一时沉默,舰桥上只有杰基的声音响起。
“——‘迪因’接近!距离8000!”
玛琉重新转向前方,勉强抑制颤抖的声音下令道:“最大轮机!以脱离目前空域为最优先!”
“——回收了?”
“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难道丢在那儿等着让敌人捡回去用啊?拜托!”
听见整备士们的闲谈,穆往他们看去,这才发现一辆上面载着中弹的“暴风高达”的拖车开了进来。剎那间,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这原本的确是我军的机体,但却有好几次在战场上被它逼入绝境的经验,大伙儿或许对它是又亲又怕;不晓得这架 MS 会不会突然跳起来,又拿炮对着他们——当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听说“暴风高达”的驾驶员已经被拘禁,就算有人坐进去,一部动力系统毁损的机体也不可能再跳起来发动攻击。要不是机体受损到这等程度,那名驾驶员也不会就这么乖乖投降。
穆茫然望着“暴风高达”,忽然被一阵急剧加速摇晃一下。
“要脱离此地吗……舰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决定。眼下缺支援的机动兵器,舰体损伤也不轻,想要还击都有问题了,更别提如何应付敌袭。只是一想到玛琉经历何等挣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穆也不免感到同样的苦涩。
在往来杂杳的整备士群中,穆忽然注意到一名步履蹒跚的少女。她是负责支持机动兵器的管制士,在舰桥乘员中跟穆也十分熟稔的米丽雅莉亚。
她在机库里张望了一会儿,便往一处走去。看见这一幕的穆也不由得僵在原地,他知道她要往“空中霸者”的模拟机走去。还没走近,米丽雅莉亚又失望似的停下脚步。穆赶忙跑过去。
“托尔……?”
米丽雅莉亚把手靠在模拟机的椅背上,就这么站在那里。常在这里走动的人最近也常在这里看见她这么站着;除了她,还有那个一屁股坐进模拟机就不出来的托尔——知道穆走近,米丽雅莉亚转向他。
“——托尔他……?”
听见她这么问,穆不禁为之一怔。他觉得自己像是受到责备。
不知在他的脸上看见了什么,米丽雅莉亚忽又憔悴的摇摇头。
“应该不会这样的……”
她的眼神里有一丝坚忍。她极力的想去否定这难以接受的现实;那是一种纯真——似乎只要继续否定,现实就能被改写——“说他 MIA ……应该不会啊……!所以……”
像是突然松懈下来,她的双腿一软,疲惫不堪的瘫坐在地上。眼见这个总是开朗活泼的少女如此伤痛的模样,令穆不由得伸出手想安慰她,但却又在半途停住。他不可以用这双手碰她。将她的情人赶上前线的、害他死掉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安慰她的。
为什么——!
穆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这样的情景,他经历过太多次了!但他就是不习惯。
为什么竟是自己这种人活下来,人生才刚要开始的孩子们却——?
——为什么……!
“可恶——!”
停在空中的手紧握成拳头,一拳打在模拟机上。
同时,在扎夫特潜水母舰“库斯托”里,伊扎克冲进司令室,对着舰长门罗就是一阵怒吼:“——阿斯兰跟堤亚哥呢?”
门罗略略向他瞥了一眼,看见他额前缠的绷带,像是避开话题似的反问他。
“你好了啊?”
这话问的是伊扎克中弹坠落时受到的伤。但对伊扎克而言,又一次被“强袭高达”所伤,只是让那份屈辱更加重一层。但眼前有别的事让他焦急。
“母舰已经在走了吧?”
他望见仪表板,却见“库斯托”的航路并不是北方,反而是相反的方向后,立刻又咆哮起来。
“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他们两个归舰了吗?”
伊扎克单方面的指责着,门罗只是不耐烦似的瞄了他一眼,随即别开视线。
“……他们失踪了。”
面对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伊扎克剎时睁大了眼睛,不知如何回应。
“失踪?……什么叫失踪?”
“详细状况不清楚。”
舰长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淡然描述着现况。
“首先是与‘暴风高达’的通讯中断,在确认到一场大爆炸之后,与‘圣盾高达’的通讯也中断了。”
伊扎克呆呆的听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又继续问:“——求救讯号呢?”
门罗的答案依然平淡。
“两边都没有发出。”
这是当然的,若是收到求救讯号,母舰早就前往救援了。那——这就是说……
伊扎克的脑中抗拒着继续想下去。他决定坚持眼前的这个问题,先把结论推出去。
“——‘强袭高达’跟‘长腿’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更令他意外。
“‘长腿’由波兹曼队进行追击。我们要奉克鲁泽队长的命令返航。”
“哪有这种事!”
伊扎克不由得又恼怒起来。
他不能接受,这一切都太令人无法接受了。费尽千辛万苦追到这里的猎物,他们不仅无法收拾,还要在这样半调子的状态下被召回卡潘塔利亚;更不堪的是,整个小队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哪有这种蠢事……马上把母舰开回去!”
伊扎克的盛怒一发不可收拾,连番逼迫舰长。
“他们两个哪会这么容易就被干掉!这身红色制服可不是平白无故就穿在我们身上的!”
就是说啊—他们不可能被打倒的!他们全都是获准穿上这套红色制服的顶尖战斗驾驶员。怎么可能继尼高尔之后,连堤亚哥和阿斯兰也——?不可能……这种蠢事不可能发生的!
然而面对伊扎克的愤怒和抗议,门罗只是冷冷的反讽。
“……那么,你应该能冷静的判断状况才对。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奉命返航的。”
说到这里,门罗的视线停在伊扎克的脸上,眼神似乎有些不忍。被对方投以这种眼神,伊扎克受不了。简直像被怜悯似的——为什么我要被人觉得可悲?堤亚哥和阿斯兰当然平安无事,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好像我——好像我是小队全灭后唯一的生还者?
这是不可能的——!
门罗却只是冷酷的宣布。
“会出动别的部队进行搜索。”
“可是……!”
伊扎克仍不愿意妥协,门罗只得强硬的说:“已经有报告传来,奥布有行动了。——你能体谅吧?”
虽是质问的语法,却是命令的语气。伊扎克的反驳被打了回票,只有静默以对。
由奥布出发的飞行艇“阿尔巴托洛斯”里,卡嘉利正坐立难安的看着窗外。听说“大天使号”发出危难救援的请求,她便自告奋勇的前往。驾驶席上的是奇萨卡。
——那家伙应该不会有事吧……?
卡嘉利的脑中浮现基拉临别时的寂寥笑容。分别至今还不到两天,他们共处的时间也不算久,不知为何觉得十分难舍,卡嘉利也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危。也许是因为基拉的表情总是有几分哀伤吧。
“阿尔巴托洛斯”降低高度。救难请求所指的地点,是离奥布不远处的太平洋群岛之一。飞行艇在那座小岛的岸边降落。
连开舱门的时间都觉得不耐,卡嘉利一咕噜地冲下沙滩,随即为眼前的光景震惊得屏息。
到处散落着焦黑的铁块。树木大片大片的横倒,地面是又深又大的凿痕,随处可见被光束灼烧而融凝成玻璃状的沙块。海浪冲刷着一具 MS 的头部。就在爆炸痕迹的中央区域,变成铁灰色的“强袭高达”——体无完肤地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曾在这里发生过的战斗有多么惨烈,光看眼前的光景就已经明了。卡嘉利像是冻结似的呆立在原地。
“是红色的机体自爆吗……?”
一旁奇萨卡的自言自语,令卡嘉利顿时醒觉。尽管已是不成原形且破碎细散,但从浅滩上的那具头部看来,确实是“圣盾高达”。
驾驶那架机体的少年之脸孔,彷佛浮现在卡嘉利眼前。是那张营火照耀下,相当沉静的脸。
“——是……那家伙吗……?”
先抵达的士兵围在倒地的“强袭高达”驾驶舱旁。卡嘉利见状便飞也似的拔腿奔去,心头一阵痛楚。
“……基拉!”
基拉——基拉怎么了?
“卡嘉利!”
奇萨卡的声音追了上来。卡嘉利无视他的呼唤,登上了“强袭高达”,并推开在驾驶舱旁围观的士兵。
“别去!卡嘉利——!”
预期到驾驶舱内惨状的奇萨卡极力拉住卡嘉利,不想让她看见里面。但她已经早一步挤开人墙,窥见驾驶舱内的情景。
“基拉——!”
眼前的景象,令卡嘉利也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驾驶席几近熔毁,内部也被烧得不成形。她也料想过会看见什么场面,可是最令她害怕的部分并没有出现。
“基拉……?”
担任驾驶员的少年已经消失了。卡嘉利惊讶的往后退了一步。奇萨卡原也以为自己会看见基拉的尸体,于是面容哀凄的抱住她。
“卡嘉利……”
可是卡嘉利却叫道:“那家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