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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爸爸”张嶙噙着泪,垂下头来,“我不争气,算我求求你”
“别说了!”
看来还真是知父莫若子,张为祖立刻背过身去,“苦肉计在我面前没用,你该知道!一个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
“爸”
“这个世道,你要想出人头地,不心狠手辣是不行的;你自己说:那个方青,为我们做过什么?而我们最初让她变成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无论怎么说,我不想为难她。对于席家,爸爸你难道就没一点当初共同创业的眷顾吗?冰男已经死了,席成达等于成为一无所有,又何必要赶尽杀绝!”
这回是张为祖动手,耳光后在儿子脸上留下一抹浓烈的烟草味——
“你是不是要我到头来竹篮打水?啊!?我依照你的意思,放弃了拿方青换四家赌场;可到了这一步,你竟然想让我一场空欢喜”
“我是”
“不用再说!”张为祖厉声喝道,“小子,就算你和我脱离父子关系,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不管你们俩怎么勾结,若是完不成我交代的事,你就等着给你那‘亲爱的’收尸!!”
说完,他叼上烟斗,气冲冲背起手疾步走了出去
方青一身刚买来的华丽服饰,聚精会神看着包括阿光在内的四名伴舞员的排练。
短短几个小时内,她开始对张嶙有了新的看法
如果注定跑不了的事,悲伤也是徒劳——
人的一生苦短,我方青才24岁,何必要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呢?
放眼看去,这是个多么美丽的世界啊!
繁花似锦、日新月异
我得让自己活得开心点,若是在这个时候,我连振作情绪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寻找转机呢?
可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动就花痴一样的看男人?
难道不是吗?
刚在西餐厅里,突然觉得张嶙竟有几分可爱之处——
我这个虚拟的女人,莫非还需要需要一种男人的爱?
张嶙,说到底也是伤害冰男包括我在内的凶手;无论他是不是罪魁祸首,我以后都得注意感情的释放:利用总归是利用,这假戏,可不能真做
如是想着,方青打起精神跑到更衣室换上练舞的衣服,刚要走出门来时,却又发现许琳倚靠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为什么喜欢偷看我换衣服?”方青凝视着她,讽刺着步步逼近,“难不成,你的性取向有问题?”
许琳抱以满脸的阴阳怪气,不屑地仰起头来:“我不是同性恋,大小姐也不像,可我认识的一个男人倒很像,有兴趣知道他是谁吗?”
还不等方青拒绝,她便补充道:“他是一个杭州人,过去几年里,很喜欢我,他是我们舞蹈队里的头儿,可惜,他天生一副女儿相貌”
方青当然清楚她在说谁,冷冷相问:“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无聊的话,需要无聊的人说,可是,更需要无聊的人来听,呵呵”许琳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说实话我喜欢他,假以时日,他应该在舞蹈艺术上有所成就;可他缺乏一个男人该有的魄力,还记得那个夜晚,我都能赤裸裸地勇敢面对他”
“住口!”方青愤怒起来,许琳的话,仿佛一把利刃扎到胸口上,“你给我住口!”
“言论可以自由的吧大小姐?你不喜欢,当我神经病自言自语得了;或者,叫保安人员把我轰出去也行呀,这里毕竟是你席家的天下!”
“莫名其妙!”
方青死撑场面地骂出一句,掉头便走——
“阿青!!”
身后传来许琳尖利的大叫。
方青早算到她会有此一招,径自大踏步匆匆离去!
“你死哪去了?!你妈妈很需要你知道吗?”
不能掉头,掉头我就表示承认了,不能!绝对不能!
方青心如刀搅,急促地呼吸着逃开
“阿当!你们都先停下来!过来讨论一下!!”
方青来到DJ台前关了伴奏,招呼四人近前。
“小姐”阿光诧异道,“你的事阿当都打电话告诉我了,你还是休息的好啊,看我们练,有毛病的地方就指出来!”
“切!”方青自负地笑了,“我又没什么大碍,倒是看着你们练着浑身不自在,想活动活动!”
这是她历来的习惯:从前身在杭州的时候,每每心情不好之际,都会跑去学校或则公司里专门彩排的地方,放上一曲动感劲暴的乐章,在音乐声中,用身体、用四肢、用满腔青春的激情、用一脉舞蹈的灵感,来宣泄胸中的积闷——
但她不曾想到,如此的情绪改变方式,或者同是“舞”林中人的缘故,恰恰也是冰男惯用的表达
“小姐既然都决定了,我们还好说什么呢,呵呵!”阿光深知冰男的脾气,不敢再阻拦,“大家都让开,看看小姐给我们带来的精彩!”
一曲震撼心弦的《命运》,让方青在忘我的舞蹈中,抛洒出所有的烦闷:
对妈妈的担忧、故乡的思念、万主月的垂怜、席成达的愧疚
对未来的征途,她不再想做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方青,你也是青春的、热血的!
古往今来,有多少缔造出惊人伟绩的凡人,都是经历了世人难以想像的磨砺!
事在人为,休言万般都是命;境由心早,退后一步自然宽!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散去时,总会有彩虹!!!
掌声
尽管是四人稀落的掌声,但依然让方青想起毕业时获奖的情景——
“方青,你有舞蹈的天份,不要浪费自己的才能;未来的路,风雨难测,你要坚强的走向理想的彼岸!”
校长的话言犹在耳!
在这场荒唐的闹剧里一直怯懦踌躇的方青,此刻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坚毅不屈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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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提供下载,好书尽在txt。 第五卷 慧质兰心 第14章 新的开端
又见黄昏,万家华灯绽放
菜已上齐。
父子俩在餐厅等上一段时间后,席董疲惫地揉起鼻梁开始昏昏欲睡。
“爸”冰川担忧道,“是不是太疲倦?”
“嗯哪这段日子里为男男的事儿,一直没睡安稳过”
“妹妹也真是的!等老半天了还不下来!”
“哎哎哎!”席董的瞌睡,被他这么一说给吓跑了,“你可别去惹她啊,我这脑子都快衰弱了”
“我就说耳朵怎么发烧呢!”方青蹦跳着来在席董身后,“原来是有人说我坏话啊!”
“不是吧妹妹”冰川目瞪口呆,“你要出席什么宴会吗?”
此刻的方青,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打扮后才下楼来的。
她浑身上下弥漫着金色的鱼鳞光晕,这是一套类似中国旗袍的长裙,宛如度身裁量的尺码,将她的三围体贴完美的玲珑再现;尤其是那大腿的开岔处,隐约可窥那双让人浮想联翩的玉腿;加上方青刻意将长发盘到头顶,留下几缕从脸颊耷到胸前,更是妩媚迷人
冰川整个人看得痴呆起来,直到席董难堪地咳嗽示意,才惭愧地低下头来。
方青从两个男人的眼神里,看出已为自己打出满分,顽皮地回顶道:
“莫非在家里,就不能穿戴得稍微体面一点?”
“那是那是”席董见她心情不错,忙附和道,“你哥才来不久,哪晓得你喜欢打扮嘛?呵呵来来,坐下开饭了!”
“哇”方青拿起筷子,惊喜的喊道,“好多菜耶,好多都是我喜欢吃的!”
“就是哇!今天这顿饭呢,是我还有你哥,给咱们男男赔礼的!”
“哟!”方青微笑着放下筷子,“那我可得谨慎啦,这顿饭,看来还不太容易吃到嘴呢!”
今夜的席宅别墅,仿佛也因为她的艳丽而显得格外恢弘壮美;方青直觉感到自己的一颦一笑,都让冰川这家伙魂不守舍
“说啥呢”席董将一只鸡腿夹到她碗里,“爸现在当着你哥的面,说:你在我的心头,才是第一!”
“对对对!”冰川忙站起来为席董斟酒,“妹妹第一,妹妹当然是第一,来!爸我给你满上一杯!”
说完也为自己倒上一杯,坐了回来。
“不公平!”方青撅起嘴来,“有你们这么道歉的吗?”
“啊”席董笑着诧异相问,“男男要如何,才原谅我们呢?”
方青轻敲着自己的碗,暗示道:“你们美其名曰给我道歉,还不想把我扔一边上,把酒言欢!哼”
“哎哟!”席董乐呵呵地凑过脸来,“那你要什么嘛?”
“我也要喝酒!”
“啥?”冰川张口结舌,“你你也喝,爸这酒,可是地窖里的陈年老酒”
“老酒怎么啦?你们能喝,为什么不让我尝尝!”
“行行行,冰川,给妹妹倒上一小口!”
“这才像话嘛!”方青满意地翕翕鼻子,拿起杯子,“一口干啦!”
直到被腔得喘不过气来,她才知道自己除去生理体型上的巨变,就连对酒精的抵抗力,都变得如此的脆弱——
杯子里半两酒不到,若在家乡,二两酒一口扪下去都没有问题
父子二人原本以为她会暴跳如雷,哪晓得方青用手掌当扇子,径自喝下一满杯果奶,笑盈盈地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嗔怪道:“冰川好讨厌,这么烈性的酒都不知会我一声”
“冤枉啊爸!”冰川将眼睛瞪的偌大,想要申辩。
席董心里踏实了:“行了行了,你怎么就这样胆小啊,妹妹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吗?吃东西吃东西!”
“老头给我点钱,我晚上要出去玩!”方青大大咧咧瞟了他一眼。
“书房保险柜里有啊,自己要多少,就去拿多少!”席董把杯子递给冰川催促道,“满上满上!男男,我就说你穿得这么漂亮干嘛,原来是约了朋友呀,嘿”
“我想不起密码了”方青郁闷地垂下睫毛。
席董微微愣了一下:“哦没关系没关系,等会吃了饭,爸爸带你去!”
“喂,你们就不问问我去哪玩吗?!”
“有必要问你吗?”席董好笑地抬起头来,“只要阿当他们跟着你,我就没什么担心的。对了,早点回家知道吗?爸和哥哥谈公司的事儿,会等你回来的。”
嘴上这么说,其实是不想扫女儿的兴致,想起罗风才受了打击,席成达胸中格外担心她会遭到什么意外
晚饭后,席董六分醉意,被方青扯上胳膊来到书房。
“你呀”他怜爱地抚摸着方青的头发,“怎么连密码都给忘了,587496。自己去拿,爸要坐会儿!”
方青按照密码打开保险柜,着实吃了一惊:
那一叠叠崭新的美金,充分彰显着豪门的富贵气派——
钱,能通神,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这一叠应该是一万美元吧,呵呵!真是让人眼馋呀!还是斯文点的好,反正都知道密码了
方青拿出三叠美钞,关上保险柜,来到席董身边。
“口渴吗?”她看着沉浸在酒的芬芳世界里的席董,温柔地问道,“我给你倒杯咖啡!”
“不要啦,”席董满脸红光四射,“很久没看你这么开心啦来,让爸好好瞧瞧我的宝贝儿!”
“看了二十多年了,还没看够呀!”方青娇嗔着把手放到他的肩头上,“你怎么不叫哥一块进来?”
“叫他进来做什么?”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他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是吧?”方青嬉笑着拔下他一根白发。
“我想锻炼一下他,不想他养成骄奢淫逸的习惯!”席董深沉地笑看她,“若是有一天,你回娘家看到爸的脑袋全白了,怎么办?”
“很简单啦!”方青顽皮坐到他大腿上来,“我就把你的头发全拔掉得了呗!”
席董微微闭了闭眼睛,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答应爸爸,以后都这样美丽、都这么开心好吗?”
“好啊!我会忘掉梦里的一切的!”方青感触道,“对不起老头,你看你为了我,憔悴了好多”
“你是爸的心头肉,爸不担心你还担心谁?记得:有事千万别闷在心头,爸一定与你一起面对,不分不散!”
有这句话就够了,席成达,我不指望你给我什么;只是在我被点穿后,你能放我一条生路,我什么都满足啦
一瞧女儿神色黯然,席董忙哈哈大笑起来:“不说啦,瞧我这张嘴,嗯你去玩吧,我们等你回来,早点啊!”
“那我走啦!”方青忍不住在他额头轻轻一吻,蹦跳着出了书房。
来到大门口时,她愣了——
除了阿当三个贴身保镖,阿庄也带着十来个人,等待阅兵般肃穆地站成一排
“你们干嘛?”她小心翼翼问道,“不会是,跟我一块出去吧?”
“老板的意思!”历来严肃的阿庄回答,“我们来保护小姐的!”
“阿当”方青竟然心虚地阿当耳语,“我就出去玩玩,没这么夸张吧?”
“安全第一呀小姐!”阿当笑着下了台阶,拉开车门,“小姐请吧”
死阿俊,都是你,搞得我这么兴师动众
心头埋怨着,还是笑吟吟地蹦跳下台阶,进了车。
五辆车,静静地相继离开了席氏庄园
一路都市中繁灯似锦,方青忽然觉得脱离了这个花花世界,居然涌现出久别重逢的兴奋。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想到去‘紫茉莉’?”
阿当几分奇怪地注视着小孩般东张西望的大小姐,终于忍不住问到。
“我去见阿俊!”方青毫无表情地回答。
“谁?”阿当怀疑自己的听力。
“我想我口齿应该很清楚吧!”方青炫耀道,“我这身,还过得去吗?”
“张少爷知道了的话”阿当担忧地答非所问。
“你管他呢,他敢怎么着?”方青乐此不疲,“我问你呢,我这么穿戴还成吗?”
阿当索性停下车来。
几辆车屁股的红灯陆续亮起,纷纷停靠下来。
“你干嘛!”方青有点生气了,“开车!!”
“不用说,你没告诉老板是吧?”阿当摸出电话,“我得给他说一声!”
“阿当你敢”方青愤怒起来,“你是不是要我解雇你!”
这铮铮男子闻言愣了,陌生地注视起她来
“没人可以约束我,”方青避开他的目光,“我不想什么事都被人约束!希望你做好你的本份!”
“是”阿当黯然垂头,“一切听小姐的吩咐!”
他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说完默默地开动了车
方青只知自己刚才的话伤了对方,她并不知晓:阿当与席董的和约早已到期,这堂堂男子汉,完全是一个“义”字当头,在履行自己的诺言——
直到席大小姐嫁到英国后,才撒手不再照顾她的安危
方青很是惬意,十多个高大威猛的保镖跟随在身后,从旁人惊羡的目光里,让她深切感受到豪门千金的显赫风采。
可是这么多人,阿俊敢露面吗?
时近九点,她有意无意地徘徊在亭子四周;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名神采落寞的美女,遇到了失恋的打击
“大小姐!”
刘俊大大方方从另一条蹊径上过来。
众人如临大敌,纷纷靠到方青身旁。
阿庄更是愤怒地大喝道:“刘俊,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还敢冒出来!”
想起大小姐曾被这家伙劫持到荒山野外忍饥挨冻,除了阿当冷眼旁观,众人都摩拳擦掌,大有出手雪耻之意——
“你居然骗我,带这么多人来收拾我!”刘俊鄙夷地冲方青冷笑道,“席大小姐,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成了砧板上的肉,我还有啥话可说!”
“揍他!”
“好好收拾这小子一顿,我看着他就不舒服!”
“都给我住口!小姐”阿庄看出问题来,“你们是约好的?”
方青没理会他,冲刘俊冷笑道:“跌过一次坑,我还不怕黑吗?”
怎么回事?莫非我上次在这里看到的席冰男,与眼前这个靓得让人睁不开眼的佳丽,是两个人
刘俊闻言有些发懵,还是淡然一笑:“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是报警、还是拖我去你们席家的地牢?”
“好了阿庄,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方青吩咐道,“我有话同他讲!”
“小姐,”阿庄警戒地瞅着刘俊对她耳语道,“这家伙的手比砖头还硬,你还是别单独和他在一起”
“叫你们等我就等我,我只是和他叙叙旧”方青几分懊恼道,“你们就在这里,跟过来的话我可翻脸!”
众人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