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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么娇贵啦!”方青嫣然一笑,“我们走吧……”
路过客厅刚要上楼时,座钟下的电话响了,方青顺手抓起话筒。
“嗨……找谁呢?”
张嶙的声音:“小姐休息了吗?没休息叫她听电话!”
该死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喂……听得到吗?我问你话呢?”
“是张大少爷呀!呵呵……”方青俏皮的笑了,“你找我们家小姐干嘛呢?”
“啊!是你啊……你瞧我这耳朵,男男啊,现在在干嘛呢?”
“准备睡觉!累……”
“喔……那好吧,我以为你无聊,想请你来医院陪陪我呢!”
“想也别想!你成天就想着折腾我!!”
是啊……那里躺着两个随时可以左右我情绪的男人,更有那个可恶的金老头!
张嶙显得几分失望:“那好吧,亲爱的你要好好休息知道吗?对了,听说姑姑也过来了?”
“是,”方青打了个呵欠,“他们在书房谈事情呢?”
“事情?”张嶙关注起来,“什么事情,你怎么不关心一下?”
“我刚才跳舞了知道吧?好疲倦……”
“听我说,你还是瞧瞧的好;再有啊,姑姑是特别喜欢你的,说不准通过她,你能有点什么意外收获也不一定!亲爱的,你那么聪明的,自己知道怎么做吧?”
“好啦好啦!”
方青暗暗自嘲着,我聪明吗?我聪明的话又怎么……
不过也是,去瞧瞧在讨论什么。
“挺热闹耶!”
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席董、姑姑还有冰川坐在一起,腼腆地笑着探进半个脑袋。
“哟!”姑姑赶忙过来将她拉进屋来,“宝贝儿一定是欠着我的礼物吧,呵呵!来来……”
“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方青难为情得不想挪动脚步,因为她发觉一进来,冰川立刻变得难堪,而席董,亦是一脸的无奈!
“谁说的!喂,你们两个!”席太太不满的嚷嚷着,“莫非小公主不能进来吗?”
“哪里哪里?”席董率先赔笑起来,过来拉起方青另一只手来,“老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前咱们说这些的时候,哪一次男男不听得打瞌睡?”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心了。
怎么搞的,现在怎么动不动怀疑别人……
“你们看哥那样子!”方青嘴撅得老高,“分明就是在嫌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走了……”
“哎哎哎!”冰川被席太太的眼色瞪得心头发毛,“妹妹你别冤枉我啊……”
“好啦好啦!”方青忍俊不禁,“本小姐就陪你们聊聊……”
她说着拉着席董和姑姑的手,与二人一同坐下。
冰川一时间,倒好像找不到可以坐下的理由来……
不对,他们肯定在谈论不想让我听到的事,一个个都“含情脉脉”的望着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哎……我可不想‘喧宾夺主’,嘿,我还是乖乖的睡觉去吧?老爸拜拜,姑姑拜……”
席太太蛮横地按住她的肩头:“告诉你吧,我们在怀疑你呢?”
“怀疑……我?”方青对此感到十分好笑,“怀疑我什么呀!”
貌似进了屠场,生也好、死也罢,见势应变咯……
“我们怀疑你对荣剑……”席太太一脸的阴沉,“藕断丝连?”
“什么什么?”方青有了想笑的念头,“我和荣剑……喂喂,你们不是太无聊了?讨论这个问题!”
不过也是,阿剑进了手术室到现在还没消息过来——
莫名其妙谈到他?
莫非?
她的心蓦地一沉。
“你……你们……”
她下意识看到几人不约而同垂下了眼皮。
“忘了他吧男男……”席董轻轻捋着她的头发,“就当从来没认识他……”
死了?
不可能的!这根本不可能的……
方青无法置信地笑了,眼里泛出泪光来:“呵!当没认识他……可……可能吗?你们说可能吗!!!”
最后一句,简直成为疯狂的呐喊。
几人纷纷沉默。
阿剑,没想到,今天一见,竟成永别……
方青只感到心里说不出来的绞痛,一波波的席卷而来痛彻肺腑!
“放开我……”她泪流满面,无力地想拿开席太太的手,“我要去换衣服,我要去看看他,求求你放开我,呜——”
“天哪!”席太太与席董面面相窥,“看来我们真的没看错……”
“孽缘,孽缘!”
我管你什么缘……
方青猛地摆脱二人的约束,疯狂地向房门扑去。
冰川条件反射般张开双臂贴到门上去——
“让……开!”方青将下唇咬得一片雪白,恨恨道,“要不跟你拼命!”
“男男你冷静点!”席董和老姐急忙跑来抱住她往后拖,“你听我说说!”
“不听不听不听……”方青被按在沙发上嚎啕大哭,任性地捂住耳朵,“阿剑,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牵连你,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哎呀我的小祖宗!”席董气得脸色苍白,“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方青被这暴喝吓得不啃声了,却依旧一个劲儿抽噎——
“谁告诉你……那个荣剑出事了?啊?!这里就姑姑、我、还有你哥三人……谁说他出事了?”
没死?
逐一看过三人哭笑不得的神色,方青才知道被“耍”了,她心头禁不住无火起:“你们捉弄我?”
“他没事了……”席董真诚地瞧着她,“手术侥幸成功,一个礼拜就能苏醒过来!”
“什么叫‘侥幸’?”方青慢慢坐起来,梳理着蓬乱的头发,开始大作文章,“问你呢,什么叫‘侥幸’呀?!”
“宝贝儿,你干嘛呢……”席太太一见兄弟被呵斥得哑口无言,急忙开始解围。
“爸的意思是:手术本来很危险……”
“你给我闭嘴!”方青阴沉起脸蛋,冷笑道,“我问你了吗?你们几个……配合得真有默契啊!为什么要把你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也就看看你喜欢那小子有多深而已,呵呵,都怪姑姑啊,是我的意思……”
“你们现在满意了?我什么都暴露出来了……”方青说完徐徐站起身来,凄美的笑着,“骂我吧,是!我是喜欢他、我甚至爱他,骂我吧,我水性杨花、我不知羞耻……骂呀!”
她耻辱地捂上脸,跌跌撞撞冲了出去,一见阿当几人如临大敌般堵着大门口,只得跑向卧室。
“让我去!”
席太太说完跟着跑了出去。
卧室里灯光黯淡,方青完全没了舞会时那积极的兴致,眼哞中泛射出无尽的孤单,呆呆的凝望着窗前的风铃……
荣剑没事了,她却开心不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欠着冰男什么,好像你搞错了吧阿剑,就连你手术成功,我也冤冤枉枉为你大哭一场,看来,是我欠你的多……
“宝贝儿……”席太太内疚地来在她身边做下,“不要怄气了好不好?我们其实都是关心你!”
“我哭的样子很好看是吧?”方青一动不动,幽幽道来,“为什么那么急着告诉我呢?等我穿着睡衣,跑到了医院再给我一个惊喜也不迟呀!”
她突然感到上流社会这个阶层的人情冰冷来,同时也看出诸如荣剑这类没有地位之流的性命,只是这些有钱人拿来取乐的一副工具……
阿剑,你好痴……你根本不会知道,你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是一枚用来试探席大小姐的棋子!
“姑姑给你道歉好吗?我是有用意的宝贝儿……”
“你当然有用意,是不是决定马上赶荣剑离开,再或者,索性杀了他,好让我全心全意的爱着张嶙,”方青抿起嘴唇,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嗯?说话呀……”
席夫人默默地摘下眼镜擦拭着镜片,这个时候,这名对方青而言算得是熟悉的陌生人脸上,慈爱的神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深沉的思索……
他们……该不会真的想干掉阿剑吧?
她开始沉不住气了,几度想开口询问都吞了回来——
老实说,就姑姑现在的模样,她根本不敢再说什么,搞不好,自己所担心的事,马上就会发生!
“一个女人……”她感伤地凝望着心爱的宝贝,“幸福要把握在自己手上!”
“姑姑你……”
“孩子,让我把话说完!”
“嗯!”
“我给你讲个故事……”
原来这位冰男的姑姑,一直对席成达颇有好感,然而当年身为豪门千金的她,心仪事业仅仅起步的席成达,显然不可能成为现实。她父亲身系国会议员,位高权重,母亲在法国继承了外祖父十一位数的资产,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都风声水起——
席成达不是木头,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平凡人,二人一直‘眉来眼’去了好几年,最终,席太太还是依照父母的意思,与现在的老公生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心药!
然而多年过去了,席董却一直过着茕茕孓立、形影相吊的生活,他把这份情,深深压抑在心底,那这份爱,化做了父爱,全部付诸到了冰男的身上。
走进教堂之前,席董这个当时并不算个人物的“混混”,被她认作了“弟弟”……
时过境迁这么些年来,席太太一直过得不开心,与丈夫同床异梦已是家常便饭;但她心里清楚,为了当年的父母之命,自己这一生,就这么默默过去……
“姑姑你别哭了……”方青反过来安慰她了,“现在和爸爸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她心中暗暗震惊,想不到这人前称姐道弟的两个人,竟然曾有触电的感觉——
“姑姑本来打算和你爸,将这事代进棺材了事的,可我看到你现在这样……”席太太难舍地抚摸她的头发,“我不想自己失败的路,让你再来走……”
你该不会在鼓励冰男喜欢荣剑、离开张嶙吧?
“不过有一点!那个荣剑,我也见过两回,可能是我了解他不多吧,他倒是没有你爸年轻时那种魄力!”
“魄力?”
“不错!男人的魄力,他似乎有点缺乏;也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席太太恹恹地瞅着方青,“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可能姑姑老啦,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
“别这样讲啊姑姑,你瞧瞧你的打扮,不是很前卫的么?”方青劝慰着她,露出一张淡淡的笑脸。
“别打岔,姑姑可是过来人,你听好!以你现在的身份与地位,喜欢一个男人,不怕他穷困潦倒,关键要看这个男人有没有勇气、毅力还有智慧!这三点,便是一个男人的魄力,然而这个世界上,毕竟凡人居多,想你爸爸,当年就差那么点勇气——当然这勇气,说得自私点,就是我们女人所说的死缠烂打;不过你爸具备毅力和智慧,他懂得把我们之间结局的伤痛,化作对事业的追求,这并非每一个男人都能做到的……宝贝,姑姑现在问你:你的荣剑,有这三点中的多少?”
我怎么知道?这论断只能让冰男来下,我对那家伙,谈得上‘了解’二字吗?
“我……”方青踌躇了。
“你得冷静的思索,这可是关乎到你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呀,”席太太一脸苦口婆心,“姑姑等你的答复!你比我幸运,至少你要悔婚,你爸和我都将支持你!可是我觉得:那个张嶙,其实也蛮不错啊……”
“哎呀!”方青头大了,“别谈这个了嘛?让我想想好吗?”
“姑姑懂你的心情,还有一点啊,若你选择放弃这门婚事,那么肚子里的小家伙,趁他还没成型……”
“知道了知道了……”
姑姑走后,方青缩进被窝,辗转反侧着无法入睡。
我不是席冰男,我现在应该喜欢张嶙,装的也好、真心的也罢,可是只有他,能带我走出这片沼泽!
对不起姑姑,我代替冰男谢谢你的关心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才12点呢,哎,真是好惨,每天都要挨过那时候才敢睡觉。
方青爬起来,随便穿上两件衣服,扣响了冰川的房门。
冰川也还没睡,一见方青出现在门口,立刻红起脸来——
“妹妹,你……你还没睡?”
“眼睛睁那么大干嘛?”方青莞尔一笑,“我样子很恐怖吗?”
“不是不是……”
“我呀,”方青顽皮地把手背到身后,一挺饱满的胸脯,“很想参观一下席大少爷的华居,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什么华居……妹妹真是会说笑,”冰川尴尬地闪身让开,“请请请!”
房间里确实布置得相当豪华,大小同冰男的卧室差不多,家具与摆设之间彰显着贵族门第的富豪气息;方青之所以找到他说话,是喜欢同其用国语聊天交流,那是让她感到很惬意的一种享受……
“念去去,
千里烟波,
暮霭沉沉楚天阔……
应是良晨美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谁人说?”
方青含笑念出墙壁上的字画,回过头来:“你的墨宝呀?”
“嘿,”冰川发窘道,“闲暇时写着解闷的,谈不上墨宝,妹妹别见笑就是……”他边回答边递给方青一个削掉皮的梨子,“我比较喜欢柳咏的词,意境还蛮不错!”
“啧啧啧!”方青不客气地大大咬了一口,随意的坐下,“书读得多的人就是不同,崇拜崇拜!”
“别糗我啦妹妹!”冰川说着跑出枕头下摸出烟和打火机跑过来。
“哇!”方青咋舌道,“你竞敢学抽烟,当心我告诉老头打你屁股!”
“嘿!”冰川几分难为情道,“早就学会啦……对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才怪!”方青憋气道,瞅着他点上烟后,随即嬉皮笑脸道,“给我一只烟好吗?”
冰川闻言立刻地把烟藏到衣服口袋里:“这可没得商量!”
“不是吧?”方青失望地抓起打火机“砰砰”把玩着,“就一只好不好?”
“不行!你可是淑女耶,别破坏在我心中的良好形象啊……”冰川微笑着弄灭自己的烟头,“这绝对没有商量!”
“什么淑女,你可没见我疯的时候……”
“见过啦?”
“什么时候?”
“就刚在爸的书房里啊,啊!?不知道是哪个美女,嚷嚷着要同我拼命!”
方青不好意思得顺手将打火机扔过去:“你还说?”
“好啦,你不是只是来找我要烟抽的吧?”
“挺聪明的,呵!我问你呀:你真喜欢那个许琳?”
“对啊……不妥?”
“爸知道这事儿吗?”方青正色起来。
“知道得不是很多……”
“别说我没告诉你,许琳同荣剑在一起,也是爸的意思……”
“你是要我放弃她?”
“不错!再有你想想,许琳是中国人,在韩国没什么背景,爸会同意你们深度交往吗?”
一番劝解下来,方青才发觉自己是浪费了表情与口水——
冰川对许琳的痴迷,丝毫不亚于荣剑对冰男的感情!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走着瞧!”方青有些恼火,决定先礼后兵,“有我在,你别想带她进门!”
“那好办哪!”冰川一脸的赖皮,“反正你要嫁了,嘿!”
跟老头一个样,老是“嘿”“嘿”个没完!
她闻言窦起娥眉,一拍桌子:“嫁不嫁是我的事儿!你别指望爸会那么迁就你!”
“妹妹……”冰川正色起来,“我都给你说了,我没有处女情节,我喜欢的,是许琳自然流露的风采……我不会因为你对我说她曾有几个几个男友就改变对她的看法——对于自己的爱人,不能介意她的从前不是吗?”
天明白——她那是自然流露?简直是笑话,莫非你有我了解她……
“好一个情圣!”她随口讽刺道,“简直是冥顽不灵、对牛弹琴!不理你啦,我睡觉去!”
拉开门,席董笑吟吟地望着她。
“笑什么笑?”方青负气地一个劲儿往卧室冲,“我要好好大睡一觉,没事别叫我,有事也别叫我,有事没事都别叫我!”
她用力关门的时候,席董依旧笑吟吟地跟着她来到门外——
“告诉爸爸,是不是教训你哥没得手哇?”
方青一甩长发,扔给他一个白眼,径自跑到床上,拉起被子捂住脑袋。
“我宝贝儿真的生气啦?啊?”
席董轻轻掩上门,来在她床头,温柔地笑问。
“没有没有没有!”被子里传来方青瓮声瓮气的回答,“你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