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电话打完,总机小姐对他们说:“你们可以进去了,总裁在三十楼,两位请。”
方遥然转身就向电梯走去,很快就要和陆明霄见面了,他此刻心中有如打翻了调味罐,真是五味俱全,本来他一辈子都不打算理陆明霄了,可是现在他忍不住了。
电梯很快就到了三十楼,电梯口有人迎接他们,直接将两人带到了陆明霄的办公室。
陆明霄坐在办公室内,他没想到方遥然会主动来找他,惊奇之余他还是匆匆结束了刚开到一半的会议。
“爸,您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方遥然?”陆泽澈坐在沙发上疑惑地看着父亲,他没料到父亲为了见这个方遥然连会都不开了。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打算不告诉你原因。”
说话间方遥然和曾芷兰已经在秘书的带领下走了进来,自进来后方遥然那双带着冷意的双眼就没离开过陆明霄。
“澈儿,你带芷儿去吃点什么吧。”陆明霄对儿子说道,他打算和方遥然单独谈谈。
陆泽澈看了一眼眼神不善的方遥然,这是他第二次面对面见到这个人,不知他这次找父亲来究竟要干什么,看他不善的脸色很像是来找茬的,犹豫着要不要听父亲的话离开办公室。
“好了,你出去吧,不用担心我。”陆明霄显然是看到了儿子的担心,出声安慰道。
“好,有事您叫我。”陆泽澈警告地看了一眼方遥然,无奈这个方遥然根本就没看他。
曾芷兰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泽澈,听母亲说他假期都在自家公司里实习,从最低层做起,方便他以后接手自家产业。
一身正装显得他很有精英风范,肤色变得略微黑了一些,整体看来显得成熟了许多,也许独自在外国生活确实会使人迅速成长起来。
“你要喝点什么?”陆泽澈带着神色担忧的曾芷兰走出办公室,随意问道。
曾芷兰回头看了眼门紧关着的办公室,她很担心,方遥然的情绪不对,怕他会在里面和陆叔叔争执起来。
“随便什么都行。”曾芷兰根本没看陆泽澈,她的心思还在门内的方遥然身上。
“看来你很关心那小子。”将她的担心看在眼里,陆泽澈真没想到她会和方遥然成为了好朋友,更没想到变得冷情的她还会关心除了她母亲以外的人。
“我们是朋友,我当然关心他。”拿起陆泽澈递给她的一听百事可乐喝了一口,只怪这里的隔音效果做得太好,她完全听不见里面的对话,她的内力在隔音设备如此完善的环境中根本是无用武之地。
“你难道就不关心我父亲吗?如果方遥然做出什么无理的举动伤到我父亲怎么办?他可是你的陆叔叔,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陆泽澈对她担忧方遥然一事感到很不痛快,他对那小子没有好感。
“他不会那么做!”曾芷兰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她了解方遥然,一年多的朋友不是白做的,他这人对待长辈和没做过错事的人根本不会拳脚相向。
“我又没说他什么,你不必反应这么大。”陆泽澈这下是真的感觉到了她的在乎,非常确定她关心里面那个方遥然。
父子摊牌
办公室内。
陆明霄等两人出去后,终于看向了正处在愤怒中的方遥然,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他那酷似方心璃的面孔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陆明霄阻止不了自己情绪的激动,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方遥然,他居然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即使此人曾破坏过他和沈慧的感情,他也做不到讨厌他。
“你、你——”望着那双几乎和深埋在心中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蓝眸,陆明霄突然觉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整个人感觉好像变笨了。
“你打算在七月二十八号这天结婚?”方遥然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压抑。
“是的,你来此是来恭喜我的吗?”久经商场的人很快就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即使心里还是微微颤动,但是此刻他的外表已经平静无波。
方遥然死死盯住神色非常坦然的陆明霄,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他几乎都认为眼前的人不到四十岁,岁月真是厚待此人,不仅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沧桑,反而增添了他的男性魅力。
凭良心讲那陆氏父子还真具有令女人疯狂的本钱,都是外表相当出色的男子,怪不得母亲会被骗得身心俱失,到死还都没有恨过他。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还记得一个中文名叫方心璃的女人吗?”方遥然突然感觉他好累,憎恨一个人长达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累?
“哐啷”一声,陆明霄手里的咖啡杯摔在了地上,他震惊地看向方遥然:“你还真认识她,你是她什么人?”
方遥然冷笑地看着他的慌乱,他能想像成眼前的男人是因为心里还有母亲的存在才会如此的吗?
“她是我什么人很重要吗?她在你心中到底扮演什么角色?玩物还是过客?”
陆明霄右手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恼怒地吼道:“她是我最爱的女人!”
方遥然闻言笑了,是讽刺到极致的笑,“你爱她?!你爱她的做法就是在你还是有妇之夫时欺骗她的感情?!在她怀孕后离开她还要让她将孩子打掉!在随后的二十年里对她不闻不问!然后在二十年后的今天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更可笑的是你们的婚期还是她的忌日!”
“你说什么?!什么忌日?”陆明霄听后几乎是冲到方遥然的面前死死地抓住他的肩膀,手劲非常大,他找了方心璃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他只是想着也许她是因为心里对他有怨而故意躲着他,从没想过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放开!”方遥然怒吼一声,身体从陆明霄的手中挣脱出来,他厌恶他的碰触!退后两步平视着神色有些狂乱的男人平静地说道:“她在两年前已经过世了,恭喜你,她到死都没有恨过你。”
“死了?!”陆明霄愣在那里,眼神突然变得没有了焦距,嘴里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感觉被割掉了一大块,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双眼凌厉地看向神色不善的方遥然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为什么诅咒她?”
“我诅咒她?!”方遥然好笑地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陆明霄,“我即使咒我自己也不会咒她一丝一毫,这个世上我才是最爱她的人!”
陆明霄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间信了他的话,眼前的男孩在提到方心璃时那眼神中刻骨的思念绝不是做假,话语中也句句显示了他有多么在意她。
“你到底是她什么人?”陆明霄仿佛整个人失去了斗志,双腿瞬间没了力气滑倒在地,双手捂住脸,此刻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笑意盈盈的美人。
他之所以那么快爱上她,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她的温柔。在二十年前那个时代,美国人向来都有一种种族优越感,存在严重的种族歧视,这种歧视一直持续至今,何况二十年前的中国经济和美国更加无法比,美国人对中国人向来都是看不起的。
而方心璃则完全不会看不起中国人,相反的是她觉得中国是个朴实的国家,她虽是美国人,但是她的性格却更像中国人,她保守得很,没有一点美国女人的开放,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如果她不是有着黄发蓝眸,他都有一种其实她是中国人的错觉,这样温婉、善良、美丽的女人太过吸引男人,但是她却在众多的追求者中选择了他,可悲的是他带给她的只有短暂的幸福,却是长久的痛苦。
看着陆明霄悲伤哭泣的样子,方遥然有一种报复过后的快感,只是在享受这种快感的同时心中却充实了苦涩。
“人都死了你难受给谁看?你说爱她,可你的爱到底表现在了哪?让她怀孕?还是你要娶别的女人?你问我是谁?我今天就告诉你,我是她的儿子!”
陆明霄闻言立刻抬起头,一时无法接受他所说的话,“你是她的儿子?怪不得这么相像,可是、可是你的父、父亲是谁?”
陆明霄双手紧握成拳,想到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他还是嫉妒得发狂,虽说她确实是没有为他守身如玉的必要,但是想到别的男人碰过她,他还是有要杀了那个男人的冲动!
“哼,我的父亲是谁?”方遥然觉得此刻连讽刺他都觉得无力了,“我的父亲不就是你吗?你不知道堕胎证明有时候也可以做假吗?”
此刻方遥然不想再隐瞒了,他没必要再独自背着这个大包袱活一辈子,如果要苦那么就大家一起苦!
“你、你说我是——”陆明霄觉得方遥然说出的秘密一个比一个更具震撼力,令他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方遥然如今怎么说也有十七八岁了,如果他们的孩子生下来也就是这般大啊。
“可笑吧?你想让我在母亲的肚子里时就消失掉,可是我命大!我来到了这个世上,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时没有亲自看着我被坠掉?”
方遥然的恨意与厌恶从他一进门就表露无疑,陆明霄在不知他就是自己的儿子时可以对他的厌恶以平常心待之,可是此刻一旦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眼中的恨意就好比刀子在割他的心。
陆明霄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恍惚地向前走了两步,却被儿子那避如蛇蝎般反应打击到了。
“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一切都是误会。”
方遥然听着眼前应该称之为‘爸爸’的男人的话,他只觉得可笑,这世上的男人一旦说一切都是误会的时候,那么八成都是他确实是做错了事,误会只是他给自己良心解脱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你说是误会,那我现在就听你说说,到底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遥然连再看他一眼都觉得累,索性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打算听听这个陆明霄到底会说些什么。
看方遥然有要听取解释的意愿,陆明霄突然间振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办公桌旁坐了下来,开始道出了曾经跟陆泽澈说过的话。
一个小时过去了,方遥然一直在听,脸上毫无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边说边观察他脸色的陆明霄则一直紧张不已。
“说完了?”听完后方遥然挑眉看向一边忐忑的男人。
“是的。”陆明霄暗地里握紧拳头,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方遥然鼓起了掌说道:“真精彩!虽然你说得自己很可怜,你的前妻才是破坏你的爱情的祸首,可是在我看来,最可恶的人却是你!你前妻才是可怜的!”
“——”陆明霄显然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他已经将前因后果解释得清清楚楚了,而看他的表情也已经相信了他所说的事实,可为什么他看他的眼神还是充满了讽刺与厌恶?
方遥然站了起来,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行走,在陆明霄那‘殷切’的目光下,他终于开了尊口。
“你前妻在你们婚姻中疑神疑鬼那是因为你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她感受不到你的爱,既然你当初将她追到了手,就该好好爱她,即使她后来情绪不对,那也是因为你的问题,如果一个时刻都能感受得到你的爱的女人根本不会如此。”
“而且你们闹僵时,她才刚生下孩子没多久,你就抛下她和刚出世的孩子走了,不仅如此还看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我的妈妈,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还在你有妻有子的情况下去招惹别的女人,这还不算什么,你居然可耻的没有坦白你已为人夫为人父的事实,将一个从小在父母爱护下单纯如白纸的女人骗得凄惨无比!”
“你的生意做到这么大,看起来也不像是个笨蛋,既然知道你前妻情绪不好,担心你外面有女人,居然还在她面前说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并且还有了孩子,你说这样她能有什么反应?最蠢的是她要我妈的地址你居然乖乖给了,我是该说你单纯还是说你傻?”
“陆明霄!我现在都不愿意承认你是我亲生父亲这个事实,你这个人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试问有哪一个女人在孩子刚刚出生时,能接受得了自己所爱的丈夫爱上别的女人并且还有了孩子?换作是我也不能做到心平气和,说不定还要将自己丈夫外面的女人给予更大的报复!”
“而对于我妈妈来说,被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骗同样可悲,她们都是可怜的女人,都是因为你的不忠才会可悲,即使你是真心爱她,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但是欺骗一旦造成,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不可原谅的!”
“所以,陆明霄我鄙视你!不管你是我父亲还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我都看不起你!作为丈夫你不合格!作为我妈妈的情人同样不合格!作为我的父亲,哼哼。”
方遥然一口气将胸口的郁闷全部说了出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陆明霄即使当时不是故意的,即使也受到了一定的教训,但是他确实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这是不争的事实。
陆明霄听后脸色苍白如纸,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他被深深的打击到了,这么多年来他将一切错误全归结到前妻的身上,根本没有反省自己,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才是造成一切错误的罪魁祸首,所以才会在当年离婚时给了前妻那么多钱,并且在随后的几年根本就没有打击报复她,也许潜意识里也认为她同样是受害者吧。
而此时这一切被儿子血淋淋地揭露出来,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是好,看到方遥然眼里的厌恶与愤怒,透过那双蓝眸,他仿佛也看到了拥有同样眼睛的方心璃也在厌恶地看着他。
“不!”陆明霄崩溃了,将桌上的文件全部挥落在地,仿佛将想像中方心璃那厌恶看着他的眼神给挥掉,可是越挥越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终于用手扫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陆明霄抱头痛哭,不仅是哭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也在哭被他所伤害到的两个女人,更可悲的是他终于见到了自己一直期盼着的儿子,可是这个儿子还看不起他,他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就是在害人害己。
同去海边
方遥然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支在桌子上身体前倾,靠近陆明霄低声道:“你知道我妈死时是什么样子吗?”
陆明霄抬起头透过眼泪朦胧地望着方遥然,不明所以。
“她是个美人,美丽了一辈子,可是在死的那一刻却美丽不起来,她有哮喘病,最后被病魔折腾得不成样子,咽气前抓着我的手说‘不要去打扰他’,你看看,她到那一刻还在为你着想,当年如果不是她拦着,你以为你还能安然到现在?”
“以你现在的实力外公要对付你不容易,但是当时的你有什么本事?他轻易就可以将你玩死!你哪还有如此好的日子可过?是我妈!如果不是我妈你现在不知道还要在哪里要饭,岂会衣着光鲜地坐在如此大的办公室里?”
方遥然的眼里也慢慢噙了泪,哽咽地说道:“她一直都没有对其他男人敞开心扉,心里一直想着你,她那种女人,傻得一旦交出真心就会是一辈子,一个人无论平时有多美,可在死前那一秒都不会好看,你知道那个画面吗?眼睛突然没有焦距的睁大,双眼直直地瞪向屋顶,身体僵硬的那一刻——”
“你别说了!”
“很可怕!那一刻我都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切都不是真的,那个人不是我妈,那瞪大眼睛身体变得直挺挺的人怎么可能是我那美丽了一辈子的妈妈?!”
“不要再说了!”陆明霄越听越难过,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她死时的表情,只恨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也不怨方遥然这么恨他,他有多爱他的妈妈,就会有多恨他这个愧对他们母子的人。
“怎么?良心不安了?你知道我母亲死时眼睛是睁着的吗?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吧?是死不瞑目!她到死都没有再见过你,她对自己这一辈子所托非人感到悲哀,虽然她没恨过你,但是她一直是遗憾的,这个遗憾一直持续到她咽气的那一刻。”
方遥然此刻情绪格外激动,他又想起了母亲的种种虽然他平时像没事人一样,可是在夜深人静想起母亲时,他总是会静静地落泪,有时他还在想着,母亲没有离开,她还一直在他的身边。
她还会在他打完架后骂他几句,然后噙着眼泪给他上药,他知道每当那个时候她都是自责的,自责她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自责她没有保护好他,令他变成爱斗狠的不良少年。
其实他很自律,虽说他的所作所为确实和街头混混相似,但是他不嫖不赌,不抽烟不胡乱染发穿耳洞,他和不良少年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