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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
由于伤重无法坐起来练,躺着练效果会差些。饶是如此,她的主治医生每天给她检查都会惊叹连连,连说她前世是给佛祖烧了高香,有神明保佑,否则不可能恢复这样快!
从此她知道这个医生是个非常迷信的人!在如今这个社会如此迷信的人不多见。
“奇迹,真是奇迹!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患者,伤得有如破碎娃娃般的人居然短短十天就恢复得如此之好,伤得这么重,一般人即使有幸活过来不成植物人,也至少要两个月才能下床,腿部复健半年才可行走,可你居然十天就能下床?!腿居然不用复健了!!”王医生还处在每日一惊中,最后还不忘疑惑地问一句,“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曾芷兰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腿部重伤,血液流通受阻,肌肉将近坏死,这么重的伤她也是受了一般人承受不了的苦才有今日,每次练武她总是是会令体内真气试图冲破腿部受阻的经脉,每次都痛得死去活来,冷汗淋漓,但她死咬住嘴唇不吭一声,辛苦终究没有白废,十日后左腿终于有了起色,虽说正常行走不可能,但扶着东西慢慢走是可以的。
“照这样下去,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常行走,这简直太不真实了!”王医生紧紧盯着她,就像是盯着一个怪物,就差怀疑她是个披着人皮的外星人。
曾芷兰对此保持沉默,本来今天就可以出院,可妈妈偏要让她在院观察一天,对她的快速恢复令她很没有安全感。
傍晚时,来了一个令她很不舒服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曾逸!
提着一袋子的补品匆匆走进病房,进门就焦急地说:“芷儿,爸爸前几天出差,今天刚回来就听说你重伤住院,吓得我心脏差点停止,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把补品放在一旁的桌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对他的担忧无动于衷,曾芷兰冷眼打量他,他今年四十岁,优质的生活令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多添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是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非常有花心的本钱。
曾芷兰长得比较像母亲,和曾逸只是脸部轮廓相像,高挺的鼻梁像他,其它部位就像母亲多一些。
这种男人在她眼中基本上和过街老鼠没有两样,非常讨厌!她前生见惯了拥有三妻四妾,负心薄性的男人,对这种男人她天生就有一种强烈的排斥感,没有理由的排斥。
雷雨阳年轻有为,不仅有名气,而且长得相当英俊,江湖中的代嫁女儿心被他迷走的不知繁几,但她偏偏对其没有爱意,即使他说他很爱她,她也坚决不做男人众多女人中的其中之一,即使这个其中之一对他来说有多特别。
负心薄性的男人令人更加不齿,很不巧,眼前就站着一个!让她叫他爸爸,还真是污辱了她的嘴。
“父亲。”冷淡地唤了一声,眼睛转向别处,眉头微皱,多看他一眼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以前的曾芷兰很爱他,即使他琵琶别抱,离婚令娶,她还是崇拜他。
“芷儿,你见到我不开心吗?”声音带有些许疑惑,“你以前都是很开心地唤我爸爸的。”
终于施舍地把眼睛转向他,只是眼里的轻蔑是怎么也不屑遮掩,右手缓缓伸向水杯,递到嘴里喝了一口,品了下感觉不怎么可口,又把水杯放了回去,简单的动作被她做得既潇洒又高贵,前世她在堡里的地位颇高,又是新老堡主眼中的红人,举手投足名门气质顿现,所以现在她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可看的人却吃惊不小。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感情也是一样,曾经的海誓山盟如今看来就如薄纸一般不堪一击,我想这个道理你就该比谁都懂才对。”声音平缓的如小溪流淌般宁静,可听的人却如晴天霹雳!
从她有别于从前喝水的动作中回过神来,“芷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爸爸。”曾逸严厉地说,女儿眼里的蔑视令他既不解又愤怒,非常不明白怎么就出个车祸以前乖巧听话的女儿就变成这样了。
“呵呵,我的监护人是妈妈,你放弃了做爸爸的权利,现在想要我记起你是爸爸?你现在的女人欺负我和妈妈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你是我爸爸?呃?”冷淡的眼神望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你、你,”身体有些哆嗦,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晴姨,她是个好女人,你、你不要随意诽谤人!”说到最后有些心虚。
曾芷兰对他更是不齿,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她都懒得理他,这样的男人她不想搭理,他是以前的曾芷兰的父亲,和她没有关系,对于她来讲,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抛妻弃女的薄幸男人!
“好了,我们今天不提这些,”曾逸勉强控制住暴动的情绪,“爸爸是希望你好,你受伤我也很担心你。”
也许眼前的男人还是有些良心的,对自己的女儿是有感情,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只是这感情很微弱罢了,但这与她无关。
“你还有事吗?医生说我需静养,不能和闲杂人等浪费太多时间。”妈妈就要来了,不能让她碰到这个男人,免得伤心。
“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是对父亲该有的态度吗?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曾逸气得大吼,以前女儿见到他都是温顺的,眼神也是崇拜的,在她面前,他会觉得他是个非常了不起的父亲,只要他一生气她都会双眼噙泪向他道歉,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可是今天温顺不再,崇拜不再,居然只有轻视和不耐烦,这令他无法接受。
“你扪心自问,这个父亲你当得合格吗?难道你待我一分好,我就要还你十分情吗?”
曾逸闻言双眼闪过一丝狼狈,蹭地站起身,手指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这么说我,那个女人是怎么教你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曾嫣然脸色立变,眼神锐利地眯起,拿起茶杯就向他所站之地狠狠砸过去,四散的茶杯碎片散了一地,水花也渐上了男人的裤腿,将恼怒的男人惊得愣在原地,傻眼地望着她。
“曾逸,我告诉你,是你愧对我妈妈在先,我妈妈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不要遇事就把责任推给别人,如此下贱行为令人不齿!负心汉无处不在,你很幸运的是其中之一,做错事情的是你,受折磨的是我母亲,你再把事情全推在我妈妈身上,你就是全世界最下流最低等的畜生!”
无视他的颤抖,她从以前曾芷兰的记忆发现那个陈晴每次欺负完母亲,这个男人即使知道了也会无动于衷,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对妈妈真是无情到了极点,对那个女人却千依百顺,难道世界上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今天就把话说开了,我曾芷兰,非常鄙视你!从今以后你我行同陌路,我不需要你施舍的父爱,你对我有你对你那三岁的小儿子的十分之一,我今天也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绝!顺便警告你一句,以后那个女人再在妈妈和我面前‘装疯卖傻’,休要怪我不客气!”
曾逸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指发抖地指着她,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他一向乖巧胆小的女儿,来时的路上他都在幻想着当她看到他,脸上会露出多么幸福儒慕的表情,可此刻看到的事实令他大脑反应变得迟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想走过去抽她一巴掌,让她明白父威不可冒犯,可这个孩子此时全身散发一种冷酷陌生的气息,眼睛里散发出的寒意令他打心里发颤,这个手就是迟迟不敢抬起来。
“你、你不是我女儿,我、我女儿不会这么说话,你——居然说我、我、是畜生!没有哪个为人子女的会对父亲这么说话。”气得语无伦次了。
“嗤”,曾芷兰斜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走吧,若被那个女人得知你来医院看我,提了如此之多‘昂贵’的补品,不知她会如何反应?”看眼前的男人痴呆的表情,曾芷兰心中大快,也许被以前的曾芷兰看见会恼怒她这么对待她敬爱的父亲,但她就是对他没有好感。
曾逸一听到小晴,也怕惹来是非,她一向不喜自己与曾芷兰母女有联系,也明白她背地里对芷儿母女背地里的小手段,他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想为了前妻和现任妻子生气,忽略心里对前妻一闪而过的愧疚,仔细看了曾芷兰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冷眼看着男人低头走出去,那一瞬间她仿佛感觉他一下子老了十岁,随后讽刺一笑,这样的男人还真是不讨她喜欢。
转头看见床头的补品,厌恶地扫了一眼,拿起来看都不看拎着它去了隔壁的房间,等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是空的——
开学遇麻烦
这是段不太愉快的插曲,曾逸的到来对曾芷兰严格来说也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当然,她也没将此事告诉母亲,免得她伤心,她说不准现在母亲还爱不爱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是个适合出院的好天气,上午十点左右,妈妈来接她出院,左腿没有全愈,她靠拐杖得以独自行走,坐上出租车准备回家。
在车上,曾芷兰看着外面的世界,景物在飞速后退,这些事物既熟悉又陌生,靠留在脑子里的回忆她熟悉此刻所见的一切,但对于活了二十三年的曾嫣然来说这是相当陌生的,并且非常之不可思议!
她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科技的发展太过迅速,是以此刻她非常感激以前的曾芷兰留给她的记忆,否则她看到这些不崩溃也会神智不清好一阵子。
回到家,她家坐落市区的繁华地段,高级别墅的三室两厅,住在第十层。
“芷儿,住了十多天的院不舒服吧?还是回到家好,既没有消毒水味还可以洗个好澡,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做饭,你的腿无碍吧?”
“没事,我可以自己来。”她腿伤没那么严重了。
回到自己睡的屋,看到里面以粉色为主的颜色搭配,曾芷兰皱了皱眉头,淡粉色的地毯,淡粉色的床单,淡粉色的窗帘,淡粉色的墙壁。她前世是个江湖中人,对屋内摆设一向不拘小节,她的屋子向来简洁干净,这么‘幼稚’的颜色绝不会出现。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改变下屋内的颜色,地毯动不了,床单枕巾窗帘可以换掉。
床上摆着个粉色的大娃娃,她立刻步履蹒跚地走到床前拿起娃娃将之塞进衣柜。
打开衣柜,曾芷兰感觉很无耐,满柜子的浅粉色、淡黄色,乳白色的衣服,以前的曾芷兰是个十足十的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这从她的房间和穿着就能看的出来。
看来衣服也要换,曾芷兰不喜欢这些颜色,她前世穿的均是深色衣服,艳色和淡色系衣服从来不穿,她最喜欢的衣服颜色是紫色,淡紫深紫她都喜欢,偶尔淡蓝色的衣服她也会穿,其它颜色的衣服她都不会考虑。
墙上贴着明星画和照片,这些均是以前的曾芷兰的偶像,对此她十分不解,这些明星为何会招年轻人如此追捧,这些东西她会收拾干净,干脆送给邻居的小女生们她了。
买衣服的事情得等腿好了再去,这些天还得勉强穿这些令她反感的衣服,想完后从柜里拿了套换洗的衣服去了浴室,衣服为白色,她勉强不讨厌,在医院里没洗过澡,浑身难受。
洗完舒适的澡午饭也做好了,四菜一汤,肉素均半,她一向不挑食,味觉和以前曾芷兰也没什么不同,均喜食偏辣、偏酸、偏咸的食物,不喜吃肥肉。
吃得很饱,母亲手艺一向很好,她和曾逸结婚后一直在家里当贤妻,为了心爱的男人她的厨艺可是下了极大的功夫,不过现在全便宜了她的女儿。
关于厨艺这方面她和以前的曾芷兰也是异常相似,二人均不会做饭。
吃完饭,妈妈去上班,家里留下她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开始适应家里的一切。
看到写字台上的教科书,曾芷兰感觉很复杂,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是相当陌生,她对未来的学习生活充满期待和惶恐,毕竟她活的二十三年中没有接触过这么深奥的东西,脑中留下的只是记忆,未来是她去走,能否适应学校的生活她很不清楚。
换了一个灵魂学习起来肯定效果也会不同。
照顾到受伤的腿她慢慢在写字台前坐下来,犹豫了一会儿,有些笨拙地拿起了圆珠笔,真是不太习惯拿这个,她毕竟拿了二十年的毛笔,这个圆珠笔对于她来说还是陌生的,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她杞人忧天了,笔一落纸,漂亮秀丽的小字立刻展现在眼前。
这是习惯所然,这个字体不是她的。闭上眼睛捏紧笔再睁开眼,缓缓落笔,熟悉的潇洒有力的字体出现在眼前,这才是她的字体,两种完全不同的字体均是出自她一人之手。
在纸上练了许多的字,她发现不强迫写哪一种字体的时候,手会下意识地写出以前这个身体主人的字体,等她想写自己的字体的时候手还是会很利落,只是她得小心地把记忆中那些繁体字写在简体字,用她自己的字体她还是会习惯写繁体字。
腊月底妈妈将咖啡店关闭,在家准备年货,曾芷兰偶尔会帮忙一些简单的家务,整个城市节日气氛相当浓烈,对此曾芷兰感觉很开心,因为这是她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个除夕。
在家的日子,她除了练功就是看看那些教科书,以免开学后她不能适应,腿伤也在迅速恢复中,可以不用拐杖勉强行走了,对此她很满意,妈妈也对她能如此快的恢复感到疑惑,但也只是觉得上辈子烧高香,老天保佑罢了。
卧室内的东西没有多大变动,只是颜色变了,除了墙壁屋内的粉色全变成了淡紫色,墙上的明星照全部送了人,妈妈对她的‘大清扫’感到非常疑惑,她也只是以时间久腻了想换新的为由打法了。
春节只有母女两人过,没有亲人,母亲已经和娘家断绝关系,多年来未曾往来,只是听母亲说外公的事业在另外一个城市混得风声水起,已经在商界小有名气,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外公的相貌和名字,母亲没提过,她也对此毫不关心。
正月只是和母亲的朋友来往了下,曾芷兰收到了几个红包。
终于,整个寒假过去,学校开学了。
学校离家并不远,坐公交车二十分钟就到,一周过去,每天坐到教室里上课曾芷兰还是觉得很新奇,感觉像做梦一样。
这一周她过得并不舒坦,时不时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无非是那次‘告白’惹来的,她均不予理会,反正事情不是她惹来的,而他们议论的人早已经死了,她只是代替她活下来而已。
放学了,她收拾完书本跨出教室,走在校园的路上,嘈杂声一片,大声谈论的、小声私语的话全部落入耳中,大部分说的都是她,曾芷兰讽刺地一笑,真是一群无聊的小辈,事情过了这么久,这件事居然还没有在学校内淡去。
她的内力已经逐渐增大,一定范围内的‘悄悄话’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奇不奇怪,那么丢脸的事情发生了,她的反应怎么和没发生过一样?”
“是啊,这一周她平静得太令人意外,她不是一向胆小的吗?发生那样的事怎么也得寻死觅活,短时间内憔悴得要死才对啊。”
“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吧?她寒假时候想不开被车撞得不成人形,只是命大救活了,她当时就是在自杀。”
“是吗?这样才对嘛,如果我碰到这么丢脸的事肯定转校。”
“你们这么说她不是有点缺德吗?人家那么可怜了,还在背后论人长短。”
“你懂什么?这叫乐趣。”
“好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去指责陆泽澈和白婷菲,却鄙视无辜的曾芷兰呢?”
“那两位神仙般的人物怎么会有人指责?怪只怪那个曾芷兰太笨,也不想想她哪可能被陆大少看上?”
“就是,也不照照镜子,她哪配得上人家。”
“不对啊,她长得也很漂亮的,哪有你们说得那么不堪。”
“你们男生就是好色,她怎么漂亮啦?”
“人家就是比你漂亮多了。”
“——你找死!”
“——”
“——”
曾芷兰听着这一切,就当听笑话一样,每天都会有无数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是她自开学来的反应令他们很失望。
人类都有种劣根性,欺软怕硬,气人有笑人无的特点大部分人都具有,学校里出了个丑闻绝对会被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们肆意评论一番。
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哪能跟这些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一般见识,这些个女孩如果生在她那个年代,早就成亲了,也不算是小孩子了。
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她没有遇见过,在不同的教学楼里,隔得不近,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