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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诚实的小四。
那厢,伪善的人已经站起往这边走来,他见我行动无碍,终于眉目松动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妙手回春,救了那许多人的江郎中是怎样的惊才绝艳呀!”我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是为那“伪善”二字而隐忍不住的笑意。
桨生想笑,又忍住皱了皱眉,便带我和小四往他的药房里去。
浓郁的药味在药房中盘旋,触目所及是各种草药,桨生也没有多与我们说话,便径自整理起一些草药。
间隙中,有医者进来向他问询治疫的药方,想用另一味貌似见效更快的药来替其中的一味,桨生摇头,沉声道:“那味药虽说见效稍快,但并没有极大的区别,又是北方盛产之药材,更何况这场瘟疫波及范围极广,单单换一味药,在调药途中又会多耽搁很多时间,于治疫并无多大好处。”
那名医者自愧弗如,拱手诚恳道:“是在下鲁莽,还是江郎中宅心仁厚医德高尚,令吾等佩服不已。”
好不容易待桨生将那名医者请出,我才笑道:“江郎中治疫大功,真是令人敬佩。”
他只瞥了我一眼,不说话,只低头摆弄药草。
我抚了抚额,心知桨生已猜到我的来意,也不再左右绕话,径直走到他身侧,问:“那北漠玲珑蛛太过珍贵,遍寻天下也不得,桨生,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替沈容解毒?”
闻言,桨生只淡淡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极为陌生。他叹了口气,噙着一抹毫无暖意的笑意道:“自你来这长郡,就是十足十的楚妃娘娘了。”
我知道桨生的意思。
我在长郡,要他治疫,要他救人,还要他救他一直不喜欢的人。我自闲适,不喜他要求我不可忘记前仇旧恨,可为何一直来要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可是,没有解药,沈容只有一天的性命了。
暗自咬了咬牙,我抬眸迎视桨生,道:“桨生,那些往事与沈容无关,他是为了治疫而倒下,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桨生抿了抿唇,面色已经有些不悦。在记忆中,桨生极少对我这样,一直以来,他对我予取予求,他是宠我的。可是这次,我似乎碰触了某些不该碰触的东西。
好一会后,桨生才摇了摇头,道:“一直以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报仇,我都希望你不要陷入一些不该陷入的漩涡中。你是自幼聪慧,可有些事情,你真的碰触不得。沈容我不会救,除非连之尧能拿出那两味药。”
蓦地,我想起当时沙弥道士说的话——即便你再想躲开,总有那么天是躲不过的。
如今桨生也这般说了,我才意识到,我似乎真的错了。
但是,沈容是无辜的吧?
我拉住欲走的桨生,只定定地看着他,并不言语。我从他的眸子中看见一脸企盼,薄唇轻抿的自己,我知道,桨生不会拒绝这样的我。
后来,桨生终于叹气了。
他说,沈容原来中的毒是世间罕至的剧毒无言散。这种毒是用极地剧毒之花曼陀罗所制,制作方法闻所未闻,该毒没有解药,至少现在还没有。中了这种毒的人,原应昏睡七日,表面无异,至第七日将会从内里开始腐朽,才真正步入死亡。
此毒无香无味无色,融水即化。当年沈容中毒后,是用了三根千年老参吊命,将连之尧从千邑国掳来的百年昆仑彩莲入药,才将沈容的命保了下来。
他们以为沈容已经毒解,却不曾知,无言散之所以那般闻所未闻,是因为中毒者即使用极珍贵的药物将神智在那七日催醒,但日后也不可再中任何毒,一旦中毒,便会再度进入昏睡状态,而这一次,即便是昆仑彩莲当水喝也无济于事,何况,世间所存的昆仑彩莲不过两棵,另一棵也早不知去向。
按桨生所说,沈容不是他不救,而是救不了。
我有些难过,又突然想起当时在丰城行馆沈容所中的一笑疯癫散,而后也并未毒发,赶忙将此事告知桨生。
桨生听过后,面有讶色,他愣了愣才道:“我给你的一笑疯癫散,你下给沈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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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吸取了很多读者和朋友的意见,打算将楔子和开头重新写,希望不会再有什么看不懂的情况。
真心惭愧,真心难过……
☆、第二三章 陪成王用膳
第二三章
桨生听过后,面有惊色,他愣了愣才道:“我给你的一笑疯癫散,你下给沈容了?”
我点头:“至今还能记得当时沈容中毒之后的惨状。”
此时,门被推开,只有连之尧一人。他换了一身白衣,长发轻束,颇有翩翩公子之状。只是面色虽不似那日阴郁,但仍有些许沉重。他不看我,只对桨生道:“你要的那两味药,还缺一味。”
桨生此时也在思考着什么,只淡淡点了点头,道:“我再想别的办法,时间紧迫,两位请回吧。”
语毕,他又埋首于各种医书典籍之中。
我默默瞪了桨生的背影一眼,又在连之尧的注视之下,走出房间。
听着身后的脚步,我不自觉地走得更快,可那脚步不紧不慢,与我仅仅三步之遥。我气馁,不知他为何一直紧紧跟着我,只得回头,急道:“不知成王有何事,这样一直跟着我。”
小四略略上前了一步,挡在我前面,抬头挺胸,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连之尧也不怒,反而还笑着,仿佛我在说一个笑话。
我们停下的地方是长郡清河河畔,因水灾的原因,这河水仍旧带着很多黄沙,并无平日江南小河该有的干净清澈。连之尧随地靠在还未来得及撤走的沙袋,微低头,侧着眼睛看我。此时虽是深秋,阳光却和煦,恍然间,我只能看见他微抬的眸子里闪着的亮光。
那人在萧瑟的河边,却偏偏一身金光一样。
有些人,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外观无俦美好,有一个词笼统得形容了他们——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看着我,淡淡地嘴角咧起一个角度,微微笑道:“让你的小四下去,我们正好说说话。”
我很想说,我没有话对你说……
可是鬼使神差地,我支走了小四,然后内心懊恼面上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理智告诉我,这个人是危险的,尤其是他曾说过对我有兴趣。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他却在小四走远了之后,走过来,垂首看我的脚,缓声道:“脚上伤好了?”
好了很多天了……我沉默未语。
他不以为然,跟着我的视线看头顶枯枯的柳树枝桠,继续道:“上次没有见到枫林,很可惜,今天天气也不错,我们去看看吧。”
我终于忍不住,侧头问他:“沈容还在床上躺着,只有最后一天性命,你不用去看看他?”
他微微扬眉,面色浅淡,他卓然而立,看着面前黄波滔滔,笑道:“江郎中医术卓绝,我相信他定能救得沈容。”
我还要再说什么,他却突然拉起我的手臂,定定看着我,嘴唇翕动道:“今日天气晴好,枫林火艳,太合适不过了。”
我对着他骤然靠近的俊脸,有些反应不过来,只下意识地对他的话表示赞同,点头。
他的眼睛瞳孔是琥珀色的,真是——漂亮!
然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有点像是——抚摸讨喜的小动物。
这时,从旁边走过几个妙龄少女,见我们如此,一脸艳羡,其中一个姑娘还忍不住凑到同伴耳边道:“我日后也要嫁那样的男子,你看到没,好温柔好体贴……”
我默,我是少妇打扮没错,他是偏偏普通公子打扮不错,可是他真的不是良人,姑娘你错了。
再说了,我不是他的妻子,我是他弟弟……的妾。
想到这,心中警铃大作,我后退两步,瞪着眼睛看他:“你我孤男寡女,同游太不成体统了,要是传将出去,有损国体……”
“嗯,”未等我说完,他已经颇为认同的点头,继续道:“那我们找个成衣馆打扮成兄弟或者是少爷和小厮,就万无一失了。”
我哑然以对,原来成王爷是打定主意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等稍有些明白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一起置身于长郡重新开张没有几天的醉仙楼中,因为,他饿了而又不想饿着肚子爬山,仅此而已。
面对珍馐美食,我一向无甚抵抗,虽有话欲脱口,但终究还是提起竹筷向玲珑水晶饺夹去。
还是记忆中的多汁鲜美。
我下意识地点头,然后听见对面的人嗤然笑道:“真有那般美味?”
“嗯。”我砸吧砸吧嘴,又夹住另外一个饺子,品完吞下后补充道:“江南长郡,最有名的小吃有三样,玲珑水晶饺、南翔生煎、小杨凉皮。而醉仙楼这样自诩高档的酒家,就只卖同样高雅的水晶饺。”
“哦?”他不知从何处变来一把折扇,啪一声打开,风流倜傥的模样,在已有凉意的深秋假模假样地扇了几下,成功将酒楼中众人的眼光吸引过来后终于收了起来,一脸玩味道:“想不到你对长郡的吃食也这么了解?那我们游山回来一起去品尝一二,你看可好?”
我默默地扫了眼附近灼人的目光,垂下头来,专心对待刚刚夹来的水晶饺,缓缓道:“你这么…风姿卓越,陪你一起吃小吃怕会折寿。”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这么风骚,虽然我知道你是装的,但是陪你出去可能会被不知情的姑娘们的嫉妒弄得体无完肤,保护好自己是我的宗旨。
再何况,我明知你怀疑我了,还冒着大不韪跟堂堂成王闲逛街头,那不是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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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南乔挺难过的,因为有的亲说看不懂,有的说文名像3P,有的直言难看。其实自己几斤几两重自己知道,亲们的意见我认真的反省了,花了两天时间来改文,希望亲们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就好。
某仍在角落,默默道:难道没有亲喜欢某爱抚某么?
真心求安慰呀!
☆、第二四章 游林
第二四章
然而连之尧岂是一般人,他只稍稍扬眉,用折扇敲了下桌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把附近的人眼光再度吸引过来,然后他不紧不慢地笑道:“难不成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其实没有,所以你放心吧。”
连之尧一句话,成功地让即将入口的饺子滑落桌上,然后我瞪着大眼睛看他,尚未反应过来。
他又淡淡瞥了眼饺子,接着道:“浪费食物的女子,我更不喜欢。”
我默默地看着他拾筷将剩下的饺子干脆利落地夹到自己碗中,慢悠悠地倒入一点香醋,姿态优雅地含入口中,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难道你忘了,我已与你弟弟行文定之礼了么?你这样说话,真是不应该呀!”
然后,他的喉结骤然滚动,脸上笑意终于被冻住了。
我暗叹,浪费了那个饺子,就这样被食之无味的吞了下去。
后来,那顿饭,我们平静地吃完了,只可惜,他盘中的饺子再未动过。再然后,我们去了成衣馆换了衣服,我选择了假扮成他弟弟。
桃花坳一如那日所见,萧瑟北风肆虐,我紧了紧身上长袍,对只能见到枯草干叶的树林表示毫无兴趣。但连之尧显然兴致勃勃,他见我站在林子口一脸懒懒地倚在树下,只笑了笑,道:“弟妹,这里方圆几里不见人烟,是想要为兄拉着你进去么?”
我丝毫不怀疑这等事情他做得出来,立即站直了身子,仰首阔步走了进去。
如我所料,走了一个时辰,所见仍是枯林,间或几只候鸟掠过,往更南的方向飞去。我扶住一棵大树,揉了揉腰,叹气道:“我觉得要么是这桃林太大,要么就是我们在这林子里走失了方向,我总觉得这棵树我刚刚见过。”
我觉得这时连之尧比较正常的反应应该是讥讽我:这里每棵树都极为相似,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么?
然而他今天出人意表的反应太多了。他竟点了点头,颇为认可地看了我一眼,又抬头看了眼天空,淡然道:“你说对了,我们半个时辰前就开始绕圈了。”
我突然感到我似乎也活吞了一个水晶饺,卡在喉咙处上下不得。我忍了好久,才轻声开口道:“那你还能找到出去的路么?”
要知道,我是天生的路痴,这样的林子,进来容易,出去太难了。所以现在我的希望在他身上。
“嗯,”他扬起一个自得的浅笑,云淡风轻道:“大不了把这林子烧了,总能出去的。”
经后几年,我想起这段,总是恨得暗自咬牙。他忘了路便罢了,可他隐在暗处的那些暗卫可不见得不知道该怎么出去,否则他点火之后那些人又是怎么出去通知远在长郡的沈华来救火的呢?
然而当时我只觉得他的提议可行。虽然对他辣手摧花的行为有些觉得残忍,但可惜桃花再烂漫,现在也不过是一片干秃秃的枝丫,毫无美感。不仅如此,我甚至都没有想到,我们两人身在林中,烧林子难免会让身在林中的人惹“火”上身。
之前桨生告诉我,人在遇到危急情况时,潜能会被无限放大。他当时说的是他当年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都能化险为夷,还有什么不可能呢?然而今时我发现,我也是可以的。在连之尧皱眉发现火越烧越大并且趋于向我们所在的位置逼近的时候,一掀袍子,拉了我就往反方向跑。
我一直自诩并非柔弱闺阁女子,虽然在跟着连之尧在被大火跟在身后时急赶路很久并且最终跑的比火快,但终于在见到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泊时停下时,只是喘着粗气跌倒在地上。
那时的景致很是妖冶。
身后是火光滔天,长郡外享誉在外的桃花坳在一把大火中只听见荜拨荜拨的声音。眼前的左边是湖水青绿波光在火光下潋滟的碧水湖,右边隔着挺大的一片荒原是高山一座,山上红枫与火光一个颜色,但幽静深沉,但掩不住漫山遍野红枫特有的风中萧瑟感。
北风逆着火光吹,火势渐缓。枫林沙沙作响,火红的枫叶有些悉簌簌飘下来,在空着打着旋的往下落,有的飘到了湖面上,映着山那头的夕阳,只见满眼的红。
我终于忍不住赞叹:“世人多说桃花浪漫杏花艳丽,但是谁知道,这漫山的红枫配着夕阳火光和碧绿湖水,竟是这样的华丽!”
此时,一直沉默的连之尧伸手拉了拉我的手臂,试图将我拉站起来,可惜这时,我才发现因为刚刚为了自救所以一直拼命的左脚又习惯性的扭伤了。在他一拉之下,我终于感觉到疼痛,冷冷吸了口气:“干什么?”
他指着不远处的火光,又眄了眼不远的枫林,道:“这时风是逆着吹的,但是不过一刻还是要烧过来,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再往前跑,上枫林,从那边下山;二是从碧水湖凫水过去,到湖对岸去。”
我仍旧沉浸着如此美景和脚痛中,顺着他的话问出心中所奇:“你怎么知道这湖叫做碧水湖?”
“现取的。”他终于垂头看了看我一直放在脚踝处的手,停了一瞬道:“你的脚扭了?”
“嗯,”我觉得他给这湖取得名字很是贴切,漫不经心答道:“很痛,两条路我估计都不行。除非你背我,不过其实等死也没什么的。”
“……”
最后,他还是背了我,往枫林方向行去。看不出来,他模样翩翩,看上去与驰骋战场的将军截然不同,但倚在他背上,听着他稳健的脚步,才知道,他的背宽厚,令人心安。
是的,令人心安,至少在他伸手背我的时候我不觉得意外。
不管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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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包养,求调戏,求抚摸……
☆、第二五章 沐浴被窥
第二五章
彼时,碧水湖外一轮夕阳已有西斜之势。映着碧绿的湖水,一边是滔天大火,一边是如火般红枫,美得那般妖冶。
我伏在他背上,忍不住叹息:“如果可以,在这桃林和枫林之间种一片竹林,结庐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时看看湖水夕阳,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身下的人脚步未停,可他的呼吸在那一瞬凝住,随即又如常往枫林奔去。
“你的愿望真简单。”
他的声音随风往后飘来,我用了十分仔细才听了七八分。听到耳中我笑着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开口道:“是啊。可是很难达成呢!”
这一次,他再未答话。
枫林中有小径直往山上,但修路的人显然是为了能更好赏景,路修得歪七扭八。待好不容易上得半山腰,我终于听见连之尧一声极为清浅的喘息。
对此我颇为得意。世上哪有那种既有了天人之姿,还有天人之能的人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很是柔软的声音道:“累了吧?我们要不停下来歇一歇?”
殊不知,我的嗓音中也有几分幸灾乐祸。
连之尧何等人,怎么会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