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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么。”
辟破玉摇了摇头,说道:“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一场大难之后,她的恶念不但没有解脱,反而越来越厉害,释迦罗焰的力量也不能完全消融,我倒想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
话音一落,伸手一拂,大浪卷起,道姑的身形逐渐清晰。
郁郁葱葱的山梁上有一座小道观,远远近近,跪着许多虔诚的百姓,黑压压连成一片,道姑站在门口,钟磬响起,功德箱里全是大家的布施。
观中一座神龛,供奉一尊不知姓名的神像
……
道姑高声宣讲道:“一天深夜,天神对贫道说,众生不敬上天,末日即将来临,届时玉石俱焚,鸡犬不留,唯有尽其所有,虔诚供奉,天神必将以大法力保护大家,并赐予永远的幸福”
……
声音传出,大家听得半信半疑,
突然,一人高声说道:“有哪个天神会这么贪财,你凭什么说末日即将来临,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我看这不过是你敛财的鬼话而已。”
道姑正宣讲得有劲儿,突然听到异样的声音,不由得大怒,向人群中看去。
第十七章 贪渊好破
人群中走来一个书生,正冷冷的看着道姑,头戴方巾,身着长袍,浓眉星目,在这跪伏着的人群之中,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
一名老者轻轻拽了拽书生,示意他赶紧跪下,
书生对老者微微一笑,从人群中走出,指着道姑说道:“你所宣讲的,分明就是异端邪说,在慈悲的天神眼里,众生不分高低贵贱,一律平等,难道信教的就助他逃离苦难,不信教的就任其灾难临头么,还尽其所有,虔诚供奉,这和讨价还价的商贩有什么区别。”
道姑强忍怒气,凝视半晌,突然一阵大笑,说道:“哈哈哈哈,你这妖魔,不躲在深山修炼自省,反而将天神与商贩相提并论,大不敬孰过于此,光天化日之下,莫非又想害人么。”
说不过就诬陷别人是妖魔,原本是这帮人常用的手段,可书生急了,大声反驳道:“到底是谁在害人,大家自有分说,我只不过说几句公道话,怎么就成了妖魔。”
人们看过去,的确,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人啊。
道姑轻道一声无量天尊,说道:“也罢,不使些手段,你们也不会相信贫道宣讲的言语,声誉事小,倘若辜负了天神的嘱托,那才是最大莫赎。”
说到这里,佛尘一摆,直指书生喝一声:寂。
书生本来还要过来,这一声喊出,立时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一点法力都没有,就敢来砸场子,道姑心头暗自嘲笑,大声喊道:“大家让开,现在就要让妖魔现出原形了。”
众人疑『惑』着纷纷退去,让开一丈左右的空地,
道姑缓缓走下,手中佛尘甩动,从书生身上轻轻拂过,口中嘀嘀咕咕,也不知念什么咒语,作用半晌,突然两脚一跺,足下风生云起,再看时升在半空之上,戟指书生喝道:“妖魔还不现形,更待何时。”
毫光『射』出,书生身子慢慢伏下去,口中闷吼连连,两手着地,居然化成一只猛虎,笼罩在光芒之中一动不动。
众人一阵惊呼,唯恐避之不及,喧喧闹闹,『乱』作一团。
道姑空中笑道:“大家不必害怕,妖魔已被我镇住,不会有什么作为,所谓『乱』世必有妖孽,这都是末日来临的证据阿,还不觉醒么。”
声如雷鸣,悠悠不绝。
众人似乎如梦方醒,绕着圈儿一一走来,功德箱里叮当不断,又投下不少布施。
道姑俯瞰着书生化成的猛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彼自取死,与我无干。”
声音虽然很小,但辟破玉、风轻舞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看着,风轻舞一张脸气得煞白,双拳捏得嘎嘎作响,怒道:“就为了贪敛一些财物,妖言『惑』众不说,反而伤害无辜的凡人,无怪你的释迦罗焰都救不了她。”
浪花落了下去,道姑的影像依然随波浪起伏。
辟破玉说道:“本来我也不屑于同这些凡人争斗,然而她竟然毁坏天神的名誉,胆大妄为,若不教训教训,还不知要害多少人。”
话音一落,但见周身金光一放,一个幻影迅猛的朝海水之中扑去。
山梁之上,功德箱里的布施越来越多,人们不断的向前拥挤,生怕落在旁人后面,让天神以为自己不够虔诚。
道姑佛尘轻轻摆动,得意非凡。
忽然之间,狂风骤起,浓重的乌云卷来,天空渐渐暗下,闪电一放,道姑身下云开雾散,啊——的一声长呼,重重的摔在地上,周身疼痛无比,这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能破了自己的法术。
生怕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强忍着疼痛手扶供案慢慢站起,向空中望去,一道炸雷劈下,响彻天地,道观轰然倒塌,连同神像一起,在狂风之中熊熊燃烧,
乌云之中金光闪烁,现出一尊天神,三眼红甲,自然是战神辟破玉,空中怒吼道:“大胆贼道,散布邪说,妄害无辜,真以为苍天无眼么。”
天地间都是他的声音。
天神发怒了,天神发怒了
被狂风吹得四处躲避的凡人努力爬了出来,跪伏在地,不住的祷告。
这道姑自然也吓坏了,本来只想借着天神的名义骗点银子,没想到真把天神招来了,听这意思,决不是来度她成仙的,保住小命要紧,再也顾不上面子,连忙跪倒在地,一个劲儿的恳求道:“天神饶命,天神饶命,小道再也不敢了,小道再也不敢了。”
众人一听这话,这才明白过来,心中说道:奥,闹了半天,你是骗人的。
辟破玉根本不予理会,空中怒吼一声:“审判天神何在。”
他可是能指使天、地、人、鬼四仙的,
呼声落定,空中恍恍惚惚,现出一人,白眉白须,手持分光鉴心镜,一身月白『色』长袍风中摆动,自然是婆塔角,向辟破玉拱手说道:“战神有何吩咐。”
辟破玉伸手一指,怒道:“将此贼道打入拔舌地狱。”
“遵法旨。”婆塔角说道,转身一道光芒『射』下,道姑看到了她在魔域向阴鬼魔王哀求的景象,看到了散布邪说时得意的模样,心中一惊,无声无息之间,一道大浪卷来,浪花中轰然一声巨响,冲出一只硕大无比的巨蟒,幽冥黑玉蟒来了,张开一张血盆大口,迅猛的向她扑过来,
道姑吓得魂飞魄散,一声惨呼之后,已被幽冥黑玉蟒吞入口中,顷刻之间,风平浪息,杲杲日出,辟破玉、婆塔角、幽冥黑玉蟒消失不见,和煦的阳光照在山梁上,清风『荡』漾,鸟语啾啾,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道姑的尸身静静的躺在地上,银钱散落一地,魂魄已被打入拔舌地狱,她一文也花不了了。
道姑死了,施展的邪术自然被破除,书生恢复原形,从地上慢慢爬起,一脸的困『惑』,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众人已从天神口中知道他是无辜的,自然不再害怕,七嘴八舌的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书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呼道:“天神慈悲——”
众人随之跪了下去,一起呼喊。
影像逐渐淡去,辟破玉怒气顿消,不由得笑了笑,对风轻舞说道:“只要一颗善心常在,凡人还是有救的。”
风轻舞望了他一眼,笑道:“你刚才可真的很威风。”
“惭愧惭愧,”辟破玉笑道:“我也只是见不得有人仗着有几分本事,为非作歹,这样的人少一个,人界便能多清净一些。”
风轻舞点了点头,说道:“我发现你这个战神有点不一般,有时是个顽皮胡闹的孩子,有时又成了嫉恶如仇的天神,有时傻得可爱,有时又智计百出,你到底是哪种人,我倒越看越糊涂了。”
辟破玉挠了挠脑袋,困『惑』的说道:“瞎说,我什么时候顽皮胡闹了。”
“瞧瞧,现在又糊涂了。”风轻舞笑道:“不过我觉得和你在一起,越来越有意思。”
“呵呵,”辟破玉笑道:“咱俩算是分不开了,以后的时间很长,你还是觉得有意思的好,否则,天天冷着一张脸,我可受不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冷过脸了。”风轻舞不满的说道,
“别不承认,”辟破玉指着风轻舞说道:“忘了么,在玄真太元天,在北溟银冰海,还有刚到日天的时候,你冷得吓人,让我不敢接近呢。”
“哼,都快一百年了,你还记着那时候的事儿,”风轻舞佯嗔道:“怎么着,打算报复啊。”
辟破玉摇了摇头,说道:“怎么会,说说而已,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永远开心罢了。”
一听这话,风轻舞兴奋异常,认真的问道:“你真的这么想。”
辟破玉点了点头,说道:“那还有假,我俩相识已近百年,你帮我,疼我,爱我,护我,我又不是瞎子,怎么会不知道呢。”
原来他早都明白自己的心思,风轻舞低下头,凤目之中泪光闪动,沉默不语,半晌,方才说道:“你原也知道,我还以为……嗨,其实,在恨海之上看到幻像时,我也知道是假的,可就是控制不了,想多看一会儿,风箭『射』出,我的心都要碎了,当你打我的时候,我,我真的好害怕,我分明知道是咱俩在演戏,可还是害怕,害怕你真的会那样待我。”
怪不得风轻舞一箭『射』出后愁肠百结,连话也说不利索,原来有这样的心思。
辟破玉心下颇为感动,轻轻拍了拍风轻舞的肩膀,柔声说道:“好了,你放心,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注意态度,再也不对你凶巴巴的。”
风轻舞抹去眼泪,噗哧一下笑出声来,说道:“瞧你,又认真起来了,真让我有些不习惯。”
……
涛声激『荡』,二仙一边说话,一边向前寻觅,寻找贪渊的下落。
无数嘈杂的呼喊声在金光之中逐渐消融。
这恨海倒挺有意思,经昧天魔一番作用之后,对他两位不但没有丝毫影响,反而清楚的看到了众生邪恶的一面,二仙在不知不觉中,成了魔界的心腹大患。
已近贪渊,海水中融合的自然全是贪念,一丝丝嘈杂的雾气飘来,海水渐升渐长,顺势飞去,依旧看到一个深谷,谷中浓雾弥漫,终于找到了。
“风姐姐,动手吧。”辟破玉说道,
风轻舞点了点头,二仙从恨海冲出,神兵各握手中,又是一场大屠杀开始了,
狂风呼啸,火光熊熊,哀号不断,一个个妖魔形神俱灭,浓雾逐渐明朗,巨大的声响之中,天雷迅猛的劈出,忽而一声爆响,烟消云散,『露』出朗朗青天,二仙飞了上去,天空湛蓝无比,再也听不到嘈嘈杂杂的争吵声,整个世界祥和安宁。
人们现在怎么样了,辟破玉静下心神,仔细听去,但听身下人声喧哗,所有的声音传入耳中,逐渐汇成一句话。
我能帮你
……
听着听着,辟破玉脸上『露』出了笑意。
风轻舞奇怪的问道:“一个人傻笑什么。”
辟破玉笑道:“呵呵,贪渊也毁了,我听到众生之间果然和谐了许多。”
“让我也听听。”风轻舞急匆匆的飞过来,就象个孩子,
这种声音她是听不到的,有了好事总不能独自分享,辟破玉笑了笑,只手一招,一阵轻风吹来,人界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入风轻舞耳中。
……
“这是你最需要的,还是你用吧。”
“你看看,我这东西最多也就四十文而已,为什么要多收你钱”
“老大爷,一个人拿这么多东西不方便,让我帮帮你吧。”
……
“我家还有一些余粮,你粜去度度饥荒。”
“呵呵,什么还不还的,人啊,够吃够住就行了,贪那么多,让它发霉么。”
“广厦千间,夜眠不过八尺,席前方丈,所食不过一饱,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人不能太贪,不光为了自己,还要多想着别人。”
……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财悖与进,亦悖与出。”
“这是谁的钱袋,这是谁的钱袋。”
“里面一共三两零一十四文,看看少了没有。”
“唉呀,谢什么,要是我贪这些钱,钱袋就不会还你了。”
……和谐的声音越来越多
二仙专心享受着胜利的成果,心里面高兴极了。
许久之后,空中平静下来,二仙对视一刻,同时伸出手掌,相互猛击数下,爽朗的笑声悠悠传出,在群山深处回『荡』。
贪渊破的一点阻碍都没有,倒让二仙颇觉意外,魔帝亲设的四渊破起来就这么容易,其实他们不知道,可以烧尽一切烦恼的释迦罗焰正是贪嗔痴怨的克星,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在恨海之中出入自如呢,况且心头没有一点贪念,贪渊对他们来讲,也就是一座寻常的山谷,多了些妖魔而已,又怎么能不轻易破除,之所以觉得容易,只不过太过小心罢了。
“贪渊已破,贪不在害人,个个都将和君子一样,以不贪为宝,真希望三界众生永远真善友爱。”风轻舞说道,
“只要努力下去,这一天不会太远了。”辟破玉大声说道。
贪渊好破,恨海难消,四渊只余其二,不久就要大功告成,二仙又飞入恨海之中,寻找其余两渊的下落。
海水依然不见减少,然而澄彻了许多,海面上波澜不惊,缓缓流淌,要不是还有愤怒的呼喊以及大海里挣扎的众生,倒真如闲庭散步一般自在,
金光融过去,融过去,刹那之间,解救了无数生灵,海面上没有一丝异动,极目远眺,远远的看见一处所在雾气蒸腾,怒吼连连,呵呵,这么快,又找到了一个,二仙迅速地飞了过去。
第十八章 遇魔杀魔
恨海之上,浪花翻卷,随着二仙的去势,愤怒的呼喊声渐渐淡去,忽然,听得海面上有一人朗声歌唱,歌声悠悠回『荡』。
……
爷爷生来不怕死,餐肉饮酒靠银钱,芦花『荡』里埋杀气,湖海纵横廿六年,
一江余辉肥羊血,两岸青峦白骨山,有朝一日乘风去,也把红日砍半边。
这人好大的口气,二仙顺声望去,海面出现一个影像,随波涛起伏,反复同金光纠缠,却是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汉子,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肌肉饱绽的胸前,刺一只青郁郁的豹子,此刻正在月明星稀的大江之上,摇橹歌唱,显得狂妄至极。
船只咿咿呀呀,越摇越远。
“不过一个杀人放火的强盗,倒也有好大的口气。”辟破玉笑道,
风轻舞皱眉凝视半晌,方才说道:“看这汉子身边有无数冤魂缠绕,杀的人也不算少了,今天撞到我的手里,又怎能轻易放过。”
“我同意,反正也救不了,整死他得了,我倒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能砍掉半个太阳。”辟破玉轻松的说道,
风轻舞二话不说,单手空中一挽,一支风箭风中『露』出头来,嗖的一声,朝恨海之中『射』下。
这一箭,虽然不能颠倒乾坤,但在风轻舞的驱使之下,也能做到此处即彼方,
大江之上,那汉子唱的正得意,忽而狂风骤起,掀起滔天巨浪,小船在风浪之中颠簸起伏,忽上忽下,汉子努力把舵,破浪而行,倒也熟悉水『性』,居然不见颠覆,百忙之中仰头骂道:“千刀万剐的老天,莫非想要你家爷爷的『性』命。”
骂声未定,但见狂风之中白光一绽,一只巨大的羽箭呼啸着向他『射』来,迅捷无比,汉子无法躲避,索『性』放开双舵,双足牢牢钉在船上,手拍胸前嘶声喝道:“哈哈,来吧,皱一皱眉头不是……”
呼声未定,风箭无遮无挡,迅猛的『射』了过来,都到了这份上还死不悔改,倒也有几分泼皮劲儿。
风箭牢牢钉在身上,汉子身躯如吹足了气的皮球,慢慢隆起,轰然爆裂,鲜血喷溅而出,飘洒在江面上,正所谓“一江余辉肥羊血”,只不过这肥羊不是别人,正是汉子自己。
一个冥顽不灵的强盗就这么死了,二仙也算是顺手替人界除了一害,今后这江面上行人也安全了一些。
恨海之上,影像慢慢的没有了,风轻舞这一箭,只不过毁了汉子的肉身,其余的就交给幽冥三神处理,想来也是个下地狱的主儿。
不过,在地狱中受受苦,总有悔悟的一天,怎么说也强过形神俱灭。
辟破玉、风轻舞相视一笑,沿海面仔细寻觅,嗔渊、痴渊反正逃不了恨海的范畴,倒也不用急在一时。
大江之上,风平浪息,汉子双目『迷』茫,魂魄悠悠『荡』『荡』,悠悠『荡』『荡』,划着船儿向空中飞去,虚空之中,一条深灰『色』的锁链悄然伸出,无常拘魂索就要缚住他的魂魄。
恨海,
突听得豁剌喇一阵怪响,丝丝雾气忽然合拢,浓烟一般迅猛的注入海水之中,慢慢的沿海面滩开,颜『色』由浅至深,逐渐变成血红,好像汩汩流淌的鲜血,向辟破玉、风轻舞涌来,半个海面都染红了,海水涌动,但听得哗哗水响,一个挣扎的生灵都看不见,难道有人帮忙,不像,血红『色』的海水流过来,二仙心下颇为奇怪,仔细向身下看去,看这恨海到底能玩出什么古怪。
海水象煮沸了一样,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冒出无数个水泡,水泡刹那间变大,风吹海面,凄厉的惨叫声飘过海面,仿佛无数个人在垂死挣扎,惨叫声中,水泡一个一个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