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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我们杀出去吧!”
“老娘跟你们拼了!”
“呸,别以为我们无花十二宫是你们想捏就捏的!”
阮凉玉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花孟,“若实在抵不过,便各自离去,在锐云亭汇合。”
“嗯。”花孟点头,随即目光冷厉的看着周围,再次一挥手中长戟,直接刺过了几人脖颈,当场毙命。
残酷的战场,纷洒的血液染红了泥土,阮凉玉内力深厚,左臂受伤根本影响不了什么,凡是他所过之处,长剑如幻影一般,便有鲜艳的血液喷射而出,他的速度已达无人之境,无人能跟上,这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对付这些人,他几乎没有使用内力,完全依靠速度与招式,便利于不败之地。
他并不喜欢杀人,可是现在,他不杀人,便会被杀。
花如使的是一柄长鞭,收缩自如,并可随便软硬,一时化作柔软无骨的丝绸,一时化作坚硬无敌的钢铁,她的招式变化无常,长鞭不时的挽上敌人的脖子,用力一拉,便如同锋利的刀片切过。
花媚使的是一把弯月刀,刀身呈现出流水般的顺滑,这把弯月刀正面为锋口,反面也有一片片倒立的切口,皆可夺人性命,她的招式干脆利落,却也显出残酷。
花咏使的是大刀,不过这把大刀极为沉重,百斤的重要,只是敲在人身上,便会被震碎心肺,他论着这把大刀,行走自如,便可想象其力之大。
花孟使的是长戟,这长戟可一分为二,战斗时直接组合在一起,他潇洒自如的穿行在人群中,带起的却是喷洒的血液与残肢断臂,花孟的杀人手段,向来残忍。
山谷之中,对手不过五人,却偏偏让所有欲出手的人望而却步,他们害怕了!这几个如同杀神一般的人,让他们彻底的恐惧了,他们背靠着背,警惕着周围的敌人,嗜血的瞳孔中却没有任何恐惧的色彩。
在他们周围,尸横遍野,断臂残足抛洒的到处都是,有人抱住被截断的手臂,蜷缩在地上,努力的后退,有人半跪在地面,却如何也使不出半分力气,也有人用手拼命捂住血液喷洒的伤口,却如何也堵不住潺潺的鲜红血液。
“花咏,你还没死吧?”花媚将弯月刀驻在地面,略带调侃的笑道,她有些气喘吁吁,纵然武功再高,也经受不起如此人力的体力消耗。
“当然,你不会这样就败了吧!”花咏也回道。
“哼,就算死,我也绝对死在你后面的!”
花如在养精蓄锐,几人之中,她的体力比起来最为弱小,而且挥动长鞭时,腕力也消耗极大,手臂已经有几分酸痛感。
“宫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花孟说的永远是最切合实际的。
阮凉玉也有些疲惫,这些尸首,有一大半都死在他的手上,他有些麻木了,苏七七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知道,她一定很担心自己,可是他们的实力太过薄弱,长此以往,只是几轮车轮战便能让他们丧失战斗力,而那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们记住,关键时刻,一定要保护苏七七,决不能让她受伤。”
“宫主!她背弃了你!”花媚第一个惊叫起来。
阮凉玉摇了摇头,“她没有,她只是害怕拖累我。”
花如这时也低沉道,“可是我们在这里厮杀,她却在一旁悠闲的看戏。”
她真的只是在看戏吗?阮凉玉抬头,毫无疑问的接收到了苏七七的视线,那双黑色的瞳眸中,哪里有半分看戏的悠闲,看戏的人,就真的比入戏的轻松吗?!
“这是命令。”他冷声道。
花媚冷哼一声,却没再说话,苏姬已经告诉她,阮凉玉入魔之深了!
呵,如此看来,这人真是入了魔。
“是。”无论甘愿与否,几人都同时回答。
而就在那声‘是’落下之时,山谷人群之中,又有几人翻身而出,一袭袈裟,手持禅杖的得道高僧空化大师,他双手合十,默哀的看着满地的尸骨,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青城派的掌门练戍桨,他以日虹剑为武器,身材壮硕,给人一种正义凌然的感觉。
金刀山掌门之子于砚,虎背熊腰,面目给人凶戾的感觉。
云枫五鬼,其武艺变化莫测,并且擅长阴狠招式,杀人不计手段。
雪家双女,两人一人肤色白皙,习惯黑衣。一人肤色黝黑,却习惯白衣,当真是无比显眼。
此十人形成一个包围圈,便将阮凉玉等人直接包围在了中间,然而即使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他们也没有半点轻松之感,反而个个目光谨慎,如临大敌。
而首先发动攻击的,自然是几人中较为冲动的于砚,他手中的长剑如同水蛇一般划向花媚,下一刻,战局便完全展开。
阮凉玉武功深不可测,这是众人皆知的,而此时,大家自然也看出他曾受过伤,并且左臂无法使用,这是一个极好的契机,空化与练戍桨以及雪家双女负责对付他一人,空化大师在武学上的造诣登峰造极,若是一对一,阮凉玉必然可以轻易打败他,然而现在,他必须同时对付四人,而这四人,其中还有两人武艺在江湖中也算排名前列的。
云枫五鬼同时对付花语、花孟、花咏三人,他们武艺相当,一时倒也难分胜负。
秦霜玉觉得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强烈,尤其是此刻宫赫连明显的偏向苏七七,而且,那个人竟然还抓住宫赫连的手,宫赫连一颗心仿佛都落在她的身上,自己这个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完全被忽视在一旁。
“相公,你若去的话,胜负很快就会知晓。”秦霜玉朝宫赫连的方向移了移,也试图抱住对方手臂,却被挥开。
“如果你再说那两个字,便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宫赫连看也不看她,冷声道。
秦霜玉一直知道宫赫连很冷漠,自己从认识他到以利益诱惑他成亲以来,他便从来没有笑过,甚至没有因为任何人打破过自己的原则,可是她却看见宫赫连对苏七七笑了,他笑的很轻很淡,自己却还是看清楚了。
他为了让她握住自己的手,甚至不会移动一步,连这次可以直接灭掉魔教的机会也任其发挥。
只是因为苏七七握住了他的手。
呵。冷漠无情的揽丘山庄庄主宫赫连,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呵。还真是可笑。
“绝仙阁还没有到你的手上,这么快便想推开我吗?”秦霜玉也维持不住笑容了。
“那你带着你的绝仙阁离开吧。”宫赫连说的毫不犹豫。
秦霜玉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致,她没有想到宫赫连竟然连绝仙阁也没有兴趣了!
苏七七却扬起微微的冷笑,宫赫连啊,你还是这么冷漠。你永远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吗!
可是对于这个曾经想要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苏七七还是没有给予半分同情。
人在做,天在看。
局势忽然发生了变化!空化大师的禅杖攻击在前,练戍桨的袭击在后,左右还有雪家双女虎视眈眈,阮凉玉已经受了重伤,他的衣袍被割裂,身上被长剑划开了无数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不断流下,他却连点穴止血的时间也没有,而在这之前,他还因为大意中了空化大师一掌,那一掌直接击在他的胸口处,他甚至感觉体内骨头散架一般的疼痛,或许还有不少的血块淤积在体内,他努力挡住前方而来的禅杖,手腕一震,便震开了攻击,而后立刻反身,却只来得及稍稍撤后,练戍桨的长剑刺中了他的左下方腹部,阮凉玉吃痛蹙眉,却立刻伸手拔出了那把剑,他知道,他必须拥有足够快的动作。
此刻,四人都站在他的前方,长剑相向,阮凉玉将剑尖撑在地面,承载着身体的重量,却莫名的想笑,他身受重伤,那四人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雪花双女甚至因为中了阮凉玉几掌而无法聚集内力,仅仅站在一旁。
没有人注意到秦霜玉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阮凉玉更是没有想到有人会背后偷袭,这种小人行径向来为江湖人所不齿,所以他没有反应过来,那一掌已经将他击飞出去,他之前便觉得体内淤血积攒,而如今更是翻滚不休,口中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秦霜玉却没有罢休,击掌而出的同时,她手中的短剑也猛地刺入了阮凉玉的身体,那把剑刺的极准,阮凉玉几乎立刻便感觉一股尖锐的疼痛感蔓延开来。
他重重的落下,身体摔落在地面,溅起一片尘埃漫天,眼前一片朦胧,只感觉全身上下散架一般,仿佛血液在一点一点的丧失,昏迷的那刻,他仿佛看见遥远的远方,他的父母,他从小便双亡的父母,慈爱的看着自己。
还有苏七七,怎么办,没办法再陪你走下去了。
秦霜玉这一击直接打乱了所有人的心智,花媚看着阮凉玉因为掌力而高飞的身体,突然怔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还击,于砚趁机一剑刺入她的身体,花媚紧握住那把剑,想要努力抽出,于砚却将内力注入其中,花媚又忘记了反抗,或者说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意义,那把剑插入她的身体,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又悲戚的笑了起来。
宫主,我的宫主啊,花媚可不只是想要玩玩啊,你可知。
花孟与花咏的情况也十分不乐观,几乎立刻便处于下风,尤其是阮凉玉与花媚的同时死亡,更是让他们方寸大乱。
阮凉玉的身体仿佛定格在了那里,鲜红的血液似乎染红了蔚蓝的天空,苏七七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明明是晴空万里的艳阳天,为什么也有一种会下雨的感觉,视线朦胧了,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一直在想,自己会死,自己一定会死。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阮凉玉会死。她从来没有想过啊。
怎么会如此残忍。他那么风华绝代的人,他总是微笑的看着自己,总是不顾一切的讨好着自己,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求回报。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死掉。
她宁可死的是自己啊!死的应该是自己啊!
阮凉玉,那个说要永远在一起的阮凉玉,那个送自己七七当铺的阮凉玉,那个抱着自己说你死了我也一起死的阮凉玉,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灰暗起来,所有的力气都丧失了,宫赫连,原来我与你也是同一类人吗?我也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拥有的珍贵了。
阮凉玉啊,你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喜欢上我这样的人,你多累啊,你……你又何苦呢!
于砚抽出长剑,他一步步的朝着阮凉玉走去,他是很阮凉玉的,自己的父亲死于他的手上,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阮凉玉,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再补你一剑,你记住了,这一剑,是我替我父亲还你的。
他笑的得意,他终于可以实现愿望了,他曾经在父亲的坟前发誓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冷喝打断了他的想法。
“住手”
苏七七手中握住那把精致的匕首,匕首抵住宫赫连的脖子,她的力度很大,没有人会怀疑这只是一出假戏,因为匕首的锋利刃口,已经有鲜红的血液。
这个时候,即使是宫赫连,也不敢轻举妄动。
“住手!不要动他!否则我就杀了他!”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怀疑阮凉玉没有死,那把剑插在他的胸口位置,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苏七七昏沉沉的挟持着宫赫连一步步走向阮凉玉,她几乎要用尽所有的勇气才能看向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的阮凉玉,一个再也不会笑,再也不会看自己的阮凉玉。
“七七,你真的要杀我?”宫赫连配合着苏七七,却苦涩道。
苏七七没有回答,她用眼神示意花孟与花咏带着花媚走到自己身后,然后花孟带着花媚,花咏带着阮凉玉朝外走。
临近谷口的时候,没有人让路,苏七七又用匕首逼近了几分,宫赫连苦笑,却冷声道,“都退下。”这些堵住谷口的人,都是揽丘山庄的。
一条狭窄的通道被让了出来,苏七七麻木的带着宫赫连向前走,花孟与花咏承载着一个人的重量,走的也并不快。
“让他们不要跟着,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放了你。”苏七七轻声道。
宫赫连没有犹豫便直接下了命令。
如果不是他刻意,以苏七七的体力,又如何能挟持住他,阮凉玉死的那一刻,苏七七最后一丝心机仿佛也随之丧失了,他是真的害怕了。
“七七,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那时,宫赫连问苏七七。
苏七七说,“我喜欢他,不及他喜欢我万分之一。”
第三十六章:我喜欢你
七月后
化汶,幽云谷
和煦微风,透过微启的窗棂,荡漾在温暖的内室之中,柳树新抽芽,便是寒冬已逝,春意盎然,正是赏花游景之时。
少年依旧裹着温厚的貂裘长袍,他半靠在窗前,久未下床,只是如此稍稍靠了一会,也觉得疲倦,墨黑的发丝并未束起,任其披落肩头,如同流泻的瀑布,耳畔一枚黑色耳钉,让略显消瘦的少年添了几分邪魅,修长而纤细的指骨,紧扣在纹理清晰的窗面上,目光落在窗外鸟语花香的院子里,温馨的画面,丝毫未觉厌倦。
还能这样看见春天,真好。
“公子”突地,门口一道惊叫声响起,丫环手中的水盆惊得掉落在地,阮凉玉还未回过神,便只看见丫环远去的身影。
他又惬意的欣赏美景,那个冰冷的冬季,怎么感觉如此漫长了。
果真等了不久,便听见门外走廊上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第一个闯入视线的,却是苏七七。
她如今一袭红衣,素发轻挽,同样是木钗固定,她走的似乎很急迫,以至于站在门口便气喘起来,然而一抬头,撞入阮凉玉视线的,又是一抹微笑的笑容。
苏七七几步上前,第一步便是探了探阮凉玉额头,发现并未不良反应,才道,“你刚醒来,怎么不好好休息。”
阮凉玉动了动酸麻的手臂,其实刚醒来,身体也是麻木的,“我觉得好难受。”
闻言,苏七七便慌了,“你哪里难受?不会是有什么后遗症吧!”
阮凉玉刚想开口,便听见门边传来一道咋咋呼呼的怪叫,“你这死丫头,我鬼医出手,怎么会有后遗症!”
苏七七无奈,鬼医端木彻,平生最恨的便是别人无端猜忌他的医术。
“端木叔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快来帮我看看他的情况吧!”苏七七讨好的笑着。
阮凉玉终于发现,自己此次醒来,苏七七似乎变得爱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小子,把窗户关上,你吹不得风。”端木彻坐在床前,然后又敲了敲床沿,“快过来躺下,免得小丫头又担心。”
阮凉玉听话的躺在床上,伸出手任鬼医把脉,脉象虽稍显虚弱,却是已经稳定,于是道,“小丫头,他没事了,不过最近几天要多注意休息,没事不要乱走。”
苏七七已经沏了一壶茶,她端起白玉的杯盏,递在鬼医面前,“端木叔叔,你辛苦了。”
端木彻接过杯盏,瞪了苏七七一眼,“算你聪明!”他可是在试验之中被苏七七匆匆忙忙拉过来的,这一下试验肯定失败了,没猜错的话,必须再次重新来过。
端木彻惦记着试验,于是匆忙便离开了,苏七七将阮凉玉压在被子里,又伸手认真的将被子的每个角都攒了攒,确定没有缝隙,才放心的坐在一旁。
阮凉玉看着苏七七认真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七七,我的伤很严重吗?”
“是啊,我带你找到鬼医的时候,你已经没了气息。”
那时,他们已经走了许久,到最后,苏七七也彻底没了力气,她体内的寒毒也在肆无忌惮,宫赫连,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宫赫连带着他们找到了鬼医。
阮凉玉手脚冰凉,苏七七那时便如同困在了一个迷局之中,如何也走不出,直到鬼医告诉他,阮凉玉并未死。
他没有死,却也可能再不醒来,所以,苏七七必须赌一局。
“我睡了多久?”阮凉玉隐隐觉得时间不短。
“七个月。”
闻言,阮凉玉不由皱眉,“我还是第一次睡这么久。”
苏七七笑着开口,“你长睡不醒的样子并不好看。”她天天看着阮凉玉昏迷不醒,心里便一直堵得慌,也是直到今日,才终于能笑出来。
阮凉玉不满的看她一眼,“七七,你在嫌弃我吗?”
“你以后不要再睡那么久,我便喜欢了。”
“我以后就陪着你,你睡我就睡,你不睡我便不睡。”阮凉玉信誓旦旦。
同床共枕么?苏七七笑了笑,没有说话。
气氛突然有些沉默,有一些事情,两人谁都不愿开口,关于花媚,关于苏姬。
“七七。”阮凉玉终于打破沉默,语气低沉的道,“花媚与苏姬怎么样了?花孟、花咏也还好吧?”
“花媚,她受了重伤,我们带她找到鬼医的时候,她没能坚持住。苏姬,她失踪了!”苏七七知道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