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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追逐,简直让这群人失了理智,要掏心掏肺地把自己的忠诚和信仰献给那个至高无上的人。
言曜眯着眼,隐藏在面具下的薄唇扯开一个明显的弧度。
“明白这束光柱的涵义吗?”言曜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小小的脸在蓝光的映照下显得轮廓柔和,心里一软,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每年的这一天,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就会用自己的能力发出这道光,以此来证明自己还存在。”
她不解:“什么叫‘证明自己还存在’?”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群众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几乎要淹没空中战机发出的轰鸣声。阿白自动屏蔽掉噪音,修长的手指将言熠的耳朵堵住,面露不屑地看着这群发疯的人。
而这厢,向婕穿着中规中矩的长裙,带着中规中矩的小丑面具穿梭在人群中。
“好歹遇到了,怎么不打个招呼?”肯司穿着烟灰色的衬衫,修长的身材尽显无遗。
她转身,被周围拥挤的人群挤到他怀里。肯司一愣,虚掩着她的身子,粗声道:“真没礼貌。”
向婕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针见血地说:“我长得不像我姐姐。”
她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反倒让他有些懵了。
向婕推开他的怀抱,转身离开。肯司见她走了十几米停下步子,脚步便不自觉地追了上去。
她牵起长裙,缓缓转身,手指在黑暗的地方轻微颤抖着。
“姐夫,你好。”
言曜偏过头,看见来人,面色变得有些僵硬。周围人声鼎沸,余湛光顾着看那束光柱,丝毫没有注意到向婕。
“姐夫,再见。”还没等言曜反应过来,她便掩面退后,几乎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言,你在这里啊。”肯司拨开人群走过来,在看到言曜怀里的女人后,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来。
余湛看过去,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子,隐藏在面具下的脸庞隐隐可见清秀的轮廓。肯司站在原地,指着她和少年抱着的言熠,支支吾吾到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肯司,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言曜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肯司愣住,这个空间只能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
“小向怎么。。。。。。”他疑惑地看着带着面具的女子。
“你没必要知道。还有,不要在她面前做出任何奇怪的动作。”
肯司冷哼,“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总之,她能回来我也很高兴。”言曜面色一松。
“这位是你的朋友吗?”余湛见他如此熟络地叫言曜,心里如此猜想着。
肯司激动地上前拉住她的手,“你好,美丽的小姐。”
“动手动脚做什么?”言曜面色不悦地拍掉他的手,把人护在怀里。余湛尴尬地笑着,暗地里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就是这副样子,你不要在意。”
肯司摆摆手,绅士地朝她行了一个礼:“没事,我理解。我叫肯司,美丽的小姐,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余湛。”言曜冰冷的声音插(HX)进来,眼神锐利地看向故作绅士的男人,“你可以滚了。”
一个大老粗装绅士也够累的,他甩了一下手臂,沉声道:“我跟你们一起,难得遇到。”
“可以啊,多一个人多分热闹嘛。”
言曜脸色铁青,正欲说写些什么,却被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男人碰到了肩膀,接着人群开始不断涌向前方,几人完全是被推着在前进了。他忍住心里的不适,将余湛护在自己翼下。
而在离他们十米左右,向婕跟在后面,一步一停,透过人群注视着言曜搂着的女人。
几人很快就来到塔斯最高的楼上。果真如言曜所说,这里的视角极好,那束光柱几乎在是近在咫尺了。近看果然是光芒绽放,充满着神圣感。
阿白把言熠放下后,活动了一下微酸的手臂,身体变回原型。它懒懒地趴在地上,好像没有什么精神。离光束越近,他的身子就越疲乏,甚至不能随心所欲地变成人形。
“这就是你家那只神兽?”肯司指着地上的糯米团问。
“它叫阿白,是我的宠物。”言熠站在高大的男人面前,表情十分严肃。阿白半睁开眼,伸出舌头习惯性地舔爪子。这小屁孩,还真把他当自己的所有物。他得意地想,自己可是世上仅存的神兽之一,被人这样介绍真是有损身份。
肯司乍一见到这个缩小版的言曜,心里一下子就得劲了。他蹲下身子,毫不客气地摸摸言熠短短的头发,咧着嘴笑开:“我还以为当初那个孩子死了呢。”
“肯司,闭嘴!”
“闭嘴!”父子俩充满怒气的声音同时响起,吓得肯司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余湛眸子一暗,心里莫名地泛起一股悲伤的情绪。这种转瞬即逝的感觉,像抓不住的流水,但是给她的感觉很强烈,比前几次更加清晰,也更加飘渺。正所谓一叶障目,她觉得自己被什么所迷惑所桎梏,这才看不到本质的东西。可前方的真相,又好像是块沾满毒药的蛋糕,让她举步不前。
肯司眼神奇怪地看着父子俩,识相地闭嘴。不说就不说,唧唧歪歪像欠了他们钱似的。他被两人不善的语气也搞得有点怒火中烧,但是看到余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好像明白了几分。
“快看光柱!”最终还是余湛打着圆场,她中气不足地指着光柱的方向,“这样看好近。”
言曜显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的意思,他敛了怒色,走到天台的最前方,背对着几人,背影孤独而流露出一种浓浓的悲伤感。
☆、苏醒
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宁愿消失在这个时间轴里。
言曜
下面的群众狂欢之际,余湛却敏感地发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
她扯了扯言曜的衣袖,低声说:“阿曜,我感觉到背后一直有一道目光,怪渗人的。”
言曜却神情舒展,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他的大手揉上她的脑袋,胡乱摸了一通,笑得有些神秘:“或许没有坏意。”
他这么一说,她也倒是放心。一般发生这种情况,言曜应该是比她还紧张的人,可现如今他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态度。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妹妹”两个字。
余湛愣在原地足足有半分钟,倏然奋力跑向天台的出口。阿白突然起了精神,迅速起身撒腿跟在她身后。言熠伸出手臂上前拦住他,示意他不要跟过去。
“你疯了,她会有危险!”他的四爪紧紧扣在地上,露出尖牙,喉间沉闷的低吼声仿佛压抑了很长时间。
几人早就把面具摘下,没有任何遮掩的言曜,像是黑夜的使者,身上藏了无数秘密。
“不用跟过去,那是向婕。”言曜语气很淡,但态度却很强势。
阿白听言后大怒:“任何人都可能是司战假扮的,你不可能不知道他上次来过别墅!”
恍惚间听到这个名字,肯司转过身子,手肘支在栏杆上,抬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天空。
“你不在的任何时候,她都有可能遭到危险。即使你在,也不能保护她一辈子!你当初为什么要跑去那里把她接回来?在经过那样的事后。。。。。。”阿白语气有些激动,肚子两侧微微起伏。他最终还是不忍心说出来,眼神愈发狠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气氛开始变得紧绷起来。
“滚。”言曜咬牙道,前一秒还面无表情的男人下一刻突然变得噬血起来。他收回横在阿白面前的手,浑身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他在隐忍,在抑制,可似乎身体里那股力量越窜越厉害。阿白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契机,打开了他心里的一直关闭的水龙头。
“言,不要冲动。”肯司见势不对,上前试图制止他,却在刚一触碰到他的衣服时被弹开数米远,落地的时候身体遭到重击,五脏六腑都痛得绞到一块儿。
而当余湛失魂落魄地回到天台时,言曜正要对阿白出手。她身子一震,明显感觉到他的失控,地上躺着的肯司和愣在原地的言熠充分证明了这个猜想。到底怎么回事?她心慌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手指也不住颤抖着。太奇怪了,太诡异了。
“阿曜,住手!你在做什么?!”顾不得考虑任何后果,她冲过去企图抱住他的身子,却遭到了和肯司同样的对待。
她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之际,那边的两人已经动作狠厉地缠斗起来。
“你到底在做什么。。。。。。”余湛自言自语道,支撑起疼痛到极点的身子,像是风中颤抖着的一颗瘦弱的豆芽菜。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起身的过程中,她喃喃自语,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句话。虚浮的脚步被灌铅一般,难受的感觉直冲到头皮,她忍不住呕吐起来。
饶是千年神兽,阿白也不是言曜的对手。很快他就被对方击中腹部,脆弱的地方被袭击后,他的攻击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缠斗了大概一分钟,他的身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撂上空中,狠狠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五官开始痛到扭曲。
言曜穿着黑色衣服,缓步走到少年面前,剜住他的喉咙,五指渐渐收紧。极致的黑,强大的力量,让他略显苍白的面色充满了杀气。
倏然,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将言曜撞开。空气猛地灌入肺部,火辣辣地烧着喉咙,阿白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却无法起身。他的体力撑不了多久,很快又变回了原型。而待他把目光投向天台的左边时,瞳孔突然放大。
言曜一个躲闪,避开女人强有力的攻击。他连着退后几步,放空的眸子开始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他已经恢复了。”肯司捂着肚子,坐在离阿白不远的地方,看向打得难分难受的两人,“你看他,全身的气场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倒是小向,用了十足的力道。”他俩身上到底有多少值得挖掘的秘密?反正他是越来越期待后面的发展了。
阿白脸色铁青,无意间看向言熠的方向,却发现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提线木偶被人斩断了细线,四肢无力到几乎要垮下去。他再次试着移动身子,却发现无能为力。
余湛的力道用了十成,虽是赤手空拳和他打,但速度极快。言曜皱眉,躲过她袭向他腹部的一拳,却不料下一刻被击中了脸部。
他嘴角浸出血渍,额上开始出汗。
倏然,她停下所有的攻击,开始低头喘着粗气。被汗打湿的额发遮住狠决的双眼,双手以可见的频率颤抖着。
“湛!”言曜大吼一声,在她倒地之前,冲过去接住她的身子。
那一刻,余湛回想起刚才打开那扇门的场景。
亮,空,大。
是她对那扇门后面的印象。
踏入那个世界后,她以为自己会坠入深渊,却不料身子漂浮起来,感觉甚至比灵魂还轻。她怎么知道灵魂的重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场景,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试着移动自己的双脚,却无力地发现,此刻的双脚仿佛被无数双手给拉住。那些是死掉的人的灵魂吗?因为它们都在拉她下地狱。那股来自地狱的风,她好像闻过。
不对,不是地狱。阿曜,是阿曜!阿曜是地狱?
她的脑子彻底乱了。
此刻,远处飘来一个类似人的物体,越来越近。她看过去,那是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女人,那个女人是谁?
她摇摇头,试图甩掉脑海里的一切,却发现女人已经飘到自己面前。
她伸出一只手,拨开女人凌乱的发丝。
“这不是我,不是我。。。。。。”她似乎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接着身子开始往下坠。终于开始下坠了。她反倒有些欣慰。
那是无边的深渊,她以为自己会永远掉下去,一直到死。
“阿曜。”她念着这个名字,心想她不能死,她还有言曜。言曜一定会救她!
“咚”的一声,余湛的脑袋撞在门上。她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四周,天台通向下一层的楼梯豪华而干净,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
言曜神情痛苦,几乎要落下泪来。
怀里的人软成一滩泥,眼睛紧闭着,俨然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老婆,对不起。”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耳垂,一下一下地爱抚着。
他身处荒凉的星球,内心却更加荒凉。他知道不能再欺骗自己,从今以后,他将活得更加痛苦。当一切的伪装被他用力撕开,唯一等待他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残酷真相。而抱着这个真相度过每一天,看着别人欢笑的表情,却无法说出那只是虚拟的快感,将对他是至大的折磨。
就在此刻,余湛缓缓睁开眼睛。上方是他痛苦而扭曲的脸,她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面颊,轻声问:“你怎么了?”
言曜亲了亲她的面庞,把脸靠在她被汗湿的脸上,亲昵地磨蹭着。
“我太累了。”他低声道,“真的太累了。”
余湛心里一软,忍住身上的不适感,摸着他的发丝以作安抚。
“我可以分担吗?”她这样问,脸上漾开温柔的笑意。
言曜抬头,看向她带着笑意的眸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让我一个人承担。”
肯司身子到底还是恢复得不错,他起身,扶起一旁的阿白,缓步朝言熠的方向走过去。余湛看向这边,挣扎着身子要过去,却被男人温柔地抱住。他支起手指压住她的唇瓣,神色坚决。
言熠好似做了一个梦,突然惊醒的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看向父母所在的方向,原本带着几分童真的眸子转变得淡然而冷静,仿佛经过了几十年的风霜雪打,心境突然变得老练而明朗的老人。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看向空无一物的掌心,表情微微僵硬。
阿白跑向他,估计他又预感到什么事情,着急地走来走去,却做不了什么实际的事。而在一旁的肯司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是那边两人的气氛感染到他,还是这边这个孩子的神色过于奇怪,总之,他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远处的光束越来越弱,楼下站着密密麻麻的人,正在大声倒数着。倏然,光束消失在空中,群众开始欢呼起来,仿佛地球上辞旧迎新的除夕一般。
来年,一定是个好年。
可是这不是除夕,也不是塔斯的年末。
☆、回忆篇:那个冷清的军官
当所有的幻象都随着时空的转变而幻化成泥,唯一还能存在于这个时间轴上的,只剩下爱。
向萱活了二十二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塔斯的天气能够界限分明一些。
她穿着黑色风衣步履匆匆走在中心大街上,衣服下摆被溅起的水花浸湿了三分之一,心情已经不能用焦躁来形容了。隔着朦胧的雨帘,一个个面带焦虑的行人擦肩而过。雨伞相碰时,水珠飞转到她的肩上,印起一朵濡湿的水花。
“拉克的王子已经亲自签署停战协议,并且承诺与我方结成盟友关系,其他的不便多透露。”男子清冷的声音从高楼上的大屏幕中传来,融合着雨落在地上“嗒嗒”的重击声,传入了向萱的耳中。
她驻足,转身,将目光投向那里。
这是她第536次经过这条大街,第13次在大屏幕上看到这个男人。
朦胧的雨帘,让他的清冷的五官被晕染成一幅幽远的山水画。那时候向萱还不知道什么叫山水画,只是觉得他很什么看着都很淡,但给人一种很浓烈的侵略气息。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俊美的五官。当时塔斯最有名的一派画家,在她眼里却画得一手乱七八糟。她从来不懂欣赏,只觉得那些画家要是能把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抽出来融入到他们的画中,那她定第一个出高价收藏。
看了一会儿,屏幕已经转播到其他内容。雨也停了,她收好雨伞,朝着私人科研所的方向走去。
科研所位于一条略显冷清的大街上,道路两旁长满了五彩树,大雨初歇,树叶肥厚而晶莹。向萱打开大门,脱下风衣,换上白色的实验服。
“姐,你今天来晚了。”一个毫无平仄起伏,略显机械的女声从里间的机械室里传来。
向萱拍着风衣上的雨水,声线干净利落:“你每天都掐准那个点起床,也不能要求我每天都按时来这地方吧。再说那帮小新人都还没来,我这当老大的还提早来了,怎么也得给我颁一个最佳老大奖是吧。”
她调侃了一番,拿出皮筋将头发扎好,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五彩饼干,含糊不清地问:“小婕,昨天你去让那帮老头审批的事情怎么样了?”
“被否决了。”
“理由呢?”向萱停下手上的动作,眼里的光有些忽然变得有些黯淡。
向婕探出一个头,表情平常、毫无起伏:“太异想天开。”说完把头伸了回去。
“不要是他们的损失。”向萱咽下饼干,表情淡淡地走进屋子,“头发有些长了,过两天去剪短一些吧。”她瞟了一眼向婕的黑发,边走边说。
“哦。”
向萱停下脚步,转身佯装发怒地看着小丫头:“小婕,你从小到现在什么都听我的,能不能有自己的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