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湛酸了眼睛,翻过身对着他,“我知道。”
言曜低头;冰凉的唇瓣覆上她的眼睛;哑声问:“你不介意我杀了很多人吗?”
她一怔,没想到他居然把两人都闭口不提的事在白晃晃的灯光下剖开来。毕竟这是两人心里都过不去的一道坎。
“我在等我的罪孽消失。”没等她回答,言曜就抵着她的头,认真地说,“我知道这次很严重,我不奢求别人原谅我,但是我很在意你的看法。”
余湛轻吻上他的唇,用自己的方式安抚着他。没多久,他却感受到嘴里流进一股苦涩,像他以前吃过的橘子皮,又苦又涩。
“我不知道时间可以这么变化多端。那些日子,我一个在地球上活着,我曾经一度认为和你相遇后发生的事都是一场梦。和你长得一样的人住在我隔壁,每天和另一个女人挽着手,举案齐眉。我觉得自己快疯了。阿曜,你看,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哪怕你被世上所有的人唾弃,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以后,你要死,就死在我手上,然后我下来陪你。好吗?”
你要结束生命,就由我来帮你。
反正我们会死在一起。
世上最坚贞的爱情,大抵如此。初中的时候,她就很向往白头翁的爱情,伴侣死后,剩下的一方会哀鸣,竭血而死。余湛爱着的这个男人,已经让她产生超过爱情的疼惜了。她对他,不仅有爱,更有怜。许诺一辈子的人,哪怕死,她也要跟在后面,做一对人类中的白头翁。
这个时候,夫妻俩都没矫情了。既然许诺了生死,两人就要共同面对;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做着最大的努力。
**
“战机都弄过来完了?”司霖环顾四周,冷声问。二十多架DC战机,没落下一架。他冷笑,心想这些人可真是够本事的。
席川无语地闭上眼。
北辰站出来,眼神同样冷漠:“是我做的。”
司霖咬牙,没忍住,一拳给他挥过去,低吼:“亏你跟了言曜这么久!”
北辰一个趔趄,差点撞在石壁上。他冷冷地勾起唇角,不甘示弱地回了一拳,两人很快扭打起来。席川给肯司使了个眼色,对方点头,沉着脸走过去制住两人。
“事情都这样了,搞窝里斗有意思吗?”肯司分开缠斗中的两人,粗声粗气地斥道。
北辰擦着嘴边的血迹,半倚在石壁上,喘着粗气,“言曜疯了,你没看他杀了多少人吗?留着战机,让他过来继续杀人?我看你们也疯了。”
司霖沉着脸,走过去就是给他心口一脚。
“跟了他那么久,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他斜睨着地上的男人,不屑地斥责。
席川拦住司霖,摇头:“人之常情。”这里的人,没有几个不想言曜死。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北辰或许是在保言曜的安全。毕竟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言曜的现状。
司霖脸色变得复杂起来,片刻后,转身离开。
南星叹气,走过去扶起北辰。后者拒绝:“谢谢,不用了。”
她扶额:“何必呢?”
北辰吐出一口血沫,目光讽刺地看向她:“南星,我说不用了。”他甩开她的手,擦擦嘴角,疲倦地坐下来,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心思。南星眸色一黯,她是有几分硬气,这下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自然不好受。
众人见这几个领导层的人物都不欢而散,一个个都愁着眉,坐在山洞里,遥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干尸。那群“怪物”里,或许有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们十分赞同北辰的做法,毕竟言曜已经成魔,谁都不想冒着生命危险让他重新加入这个团体。
是夜,狂风又起。
和山洞隔了大半个塔斯的地下基地,夫妻俩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
余湛将防护衣穿上,拿起地上的压缩包,随后将酒一一撒在尸体周围。言曜刚从战机停放处过来,见到这一幕,眉心紧拧。
“我们得靠步行过去了。”言曜见她闭上眼,对着尸体做了一个祭拜的动作,随口找了个话题。
“能理解,他们都怕你了。”她睁开眼,打趣道。
言曜走过去,执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外面狂风大作,从基地出来时,天已经黑透。
两人虽然穿着有驱动功能的防护衣,但在这么恶劣的天气条件下,还是感受到行走的困难。环境苍凉,天地茫茫,远处一大群黑压压的尸体正朝这边迁徙过来。
“这里大概是被掩埋的东区。”言曜边走边说,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余湛虽然不怎么了解塔斯的地形,但从远处已经荒废的城市来看,这里的确是东区没错。
走了大概四个多小时,两人来到一处制高点,在两块巨石的空隙里停下来过夜。
这里形成了一块天然的屏障,背后大概有五米深,前方挡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基本能遮住外面的风沙。跨进去后,言曜从压缩包里拿出毛毯铺在地上。
安顿好一切,余湛拿出水和食物。她盘腿坐在地上,将水递给旁边的人。
石壁上的碎屑已经被言曜清理干净。在这拥挤的一方天地,亮起了最温暖的灯光。尽管外面温度奇低,但这里有着融融暖光。
他眉眼温柔,看着她大口嚼着压缩食物,把水瓶递了过去。余湛擦擦嘴,问道:“你不饿吗?”
言曜躺下来,他腿长,毛毯过小,所以只能曲着。
“暂时还不饿。”
余湛皱眉,将自己啃了一半的肉干递到他嘴边,“张嘴。我知道你吃东西很挑,不过也要保存体力啊。”
他看了一眼她咬过的痕迹,乖乖张嘴,借着她咬过的一边,撕下来一块,慢条斯理地嚼着。她这才满意。
吃饱喝足,两人相拥躺下来休息。走了几个小时,腿有些发涨,他把她的腿揽上自己的腰部,大手缓缓按摩着她不适的地方。
余湛有些困了,迷迷糊糊地问他:“那天……你是怎么控制住自己的?”
明明都是要杀尽天下的模样,到了她这里,却瞬间浇熄火苗。别说什么爱情的伟大力量,她可不信那些。虽然她当时觉得是他见到了自己,所以才一时收敛了杀戮之心,可事后下来想想,根本说不通。
言曜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
“塔斯防护圈外的,有我当时制造的一个能量团。当晚睡着之后,你被卷入了仿真空间,我怎么都找不到。后来,我偶然间发现自己可以操控那个东西;由于还不熟悉,它反噬了我体内的能量,加上……还有一些原因,我在平行空间里找了很久,最后才找到你。只是实体已经发狂,也就是说,杀人的我只是一具空壳。”
“你回来后,我从某个隧道跟着回来,恰好……”
余湛心脏狂跳,“也就是说,如果我早一步,也会被你杀对吗?”
言曜怕她心存芥蒂,急忙解释:“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的。那天只是个意外。”
她搂紧他的头部,点头:“我知道,又没怪你。傻子。”
她顿了一会儿,又问:“我为什么会被卷入那个空间,是司战在作怪吗?”不知为何,提到这个名字,她已经心如止水。
“不是。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此刻,外面的风渐渐消停下来。两人安静地躺在一起,却被外面的脚步声和哀鸣声弄得有些睡不着。
黑漆漆的荒漠,一大群漫无目的飘荡的尸体,正朝西边迁徙。走过之处,飞沙走石。
言曜关了灯,低声问她:“睡得着吗?”
“……有点吵。”她嘟哝着,双手双脚缠上他的身体。身下虽然铺着厚厚的毛毯,但还是能感觉到石头硌人。言曜干脆将她放在自己身上。可这样的姿势,她更加睡不好。
两人的气息交缠着,渐渐有了几分暧昧。她凑上去亲了他的一口,“晚安,老公。”说完,乖顺地趴在他身上,出人意料地,睡意很快就袭上来。
言曜双手搭在细腰上,扳过她的下巴,将唇贴了上去。仔细撬开她的唇舌,两人灼热而缠绵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他像尝着最美味的食物,乐此不疲地轻咬她的舌头。她嘤咛一声,整个身体都附在他身上。
“还亲……睡啦。明天还要赶路。”余湛退□子,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感觉到身下有个熟悉的东西抵着自己的柔软,她尴尬地又往上挪了几分。
“我不会碰你,乖乖睡觉。”半响,他拍拍她的背部,将头埋进她的颈部,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一夜好眠。
**
这几天风沙消退了不少。言熠瞒过众人,独身一人走出山谷,沿着已经分辨不出样子的河谷来到一处乱石嶙峋的小山坡上。
身上的蓝色小背心已经被汗湿,可他还是坚持前行。
正午的温度大概有四十度左右,热浪滚滚,一股带着腥气的风吹来,沙子猛地灌入口鼻内,他佝偻着腰干呕咳嗽了许久。
突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隔着*辣的空气,传入言熠耳中。他转身,一个长着浓密络腮胡的男人出现在自己身后。
这个男人,他认得。山洞里的一百来号人,他都记住了面孔。他应该是某个科研室高层里的人。
温度渐渐升高。
男人干涩的嘴唇发出怪异的声音,动作带了几分轻佻,大掌放在皮带上,缓缓解开。他的眼里迸射出噬血的光,透过黏人的空气,让言熠一阵恶心。
“言曜这个王八羔子,今天杀不成他,搞搞他的儿子也是不错的……”很快地,男人肮脏的想法被他读了出来。言熠皱眉,往后退了几步,小小的身体抵在石块上。
无疑,这是个在这次灾难中心灵极度扭曲的男人。言曜的残忍杀戮,让他心底长期积累的仇恨在最近迸发出来,作为科研团的高层人物,一直隐藏着自己内心的肮脏。直到今日……
人性的脆弱和丑陋,在死亡面前,矛盾至极。
丑陋的东西大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中,他的眼神变得扭曲、阴暗、兴奋,全身被感官和*主宰,仇恨使他的瞳孔放大,稚嫩的小脸在他看来就是一道美味的大餐。
言熠忍住恶心的冲动,淡定地转身,从侧面离开。。
谁料到,背后突来一阵刺痛让他眼前模糊。一股混杂着浓浓荷尔蒙的臊腥气息传来,他全身的肌肉都软了下来,就连意念力也无法使用。
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是有备而来!言熠觉得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泥沼,倒下之前,他看见了前方布满的荆棘,荆棘里伸出无数只手。
他要被拖进去了。
步伐略显仓促,男人扑了上去,嗅着他脸蛋的香气……
……
余湛在沙里寸步难行,心脏猛地一阵抽搐,最后跪在地上,呕吐起来。心慌、气短,像带着腥气的海水一般用来,呛得她胸腔发疼。
“怎么了?”言曜放下手上的工具,蹲下来扶起她。
“不知道,只是突然很不舒服。”余湛喝了一大口水,这才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第74章
司霖拔出腰间的匕首,将覆在言熠身上的男人狠狠扯开。他低头看了一眼男孩儿身上还算完好的装束;松了一口气;转而用力将男人甩到石壁上。
男人兴奋的器官瞬间软化。
司霖走近;用皮靴狠狠捻着他的某处;换来杀猪般的哀嚎。
“你,该死。”
……
言熠醒来后,已经身处在熟悉的山洞中。向婕和阿白坐在一旁,前者满脸担忧,后者一脸阴沉。
身体里残留的药物已经消失过半,脑部还有些沉重;向婕急忙端了一杯水过来。
阿白一言不发;只是眼神里透出来的担心;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忍了再忍,终于爆发:“能耐是吧?翅膀硬了是吧?言熠,你要是出事儿了,你妈得打死我!你才多大点儿,叛逆期就来了……”说到叛逆期,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少说两句。”向婕拉过阿白,他眸色一沉,“哼”了一声便别过头。
“告诉小姨,你一个人出去干什么?”向婕转过来,柔声问。
言熠低下头,揪着衣角:“我想去看看爸妈到了没有。”
一时间,其余两人心情都复杂起来。
向婕忍住鼻和眼的酸涩感,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阿白也沉默着。她心里一刺,把这个才五岁大的孩子抱进怀里,愣愣地看着山洞外空寂的大地,一阵难受。
**
这边,几个科研室里有威望的人将司霖堵住,气氛剑拔弩张。
“是你杀了布伦达?”为首的一位女性质问道,表情愤怒。
司霖双手插兜,语气清淡:“是我杀的。很抱歉,你丈夫是个变态,做坏事的时候被我撞见,我失手就把他杀了。”
在场的几个人听言都面面相觑。这个男人,杀了人居然如此风轻云淡地一笔带过,简直就是疯子!
女人颤抖着双手,脸色狠戾起来,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朝他刺去。司霖站得笔直,居然没有躲开,任由她刺进去。匕首起码插进去半截,司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女人扭曲着面孔,还想使力,即使赶来的席川将她推开。
“你疯了,居然不躲开!”席川按住他的伤口。
司霖看向坐在地上,已经茫然不知自己在干什么的女人以及旁边一群目瞪口呆的学者,冷笑道:“我杀了她丈夫,挨她一刀是应该的。只是,那人渣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今天有了这一刀,以后我不会再谦让。”
席川冷下脸来,“发生什么了?”
女人见席川变了脸色,这下有了底气,指着司霖,责问道:“我丈夫做错什么了?杀人还是放火了?”
“作为妻子,跟了自己的丈夫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他有恋童癖?真是讽刺!”
席川闻言,心下一惊,猜到了几分,低声问:“言熠没事吧?”
司霖摇摇头,脸上血色褪尽。席川扫过众人,语气也不太好:“身为帝国最有知识的人,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这种人死不足惜!今天不是我护着司霖,如若我碰上这种事,可不就只是草草杀了他那么简单!”
席川到底是科研队的老大,说出的话就跟圣旨一样。更何况在塔斯,儿童的权利比什么都重要,按照法律,猥亵儿童是理应处死的。众人都噤声,只是这心里的情绪也越来越大。
女人的脸色瞬间衰败下来。
司霖疲惫地阖上眼,被席川搀扶到了山洞深处进行救治。
……
走了两天都是茫茫的沙漠,两人都有些精疲力竭。
身上的行囊毕竟还有重量,余湛体力虽然比以前好,也耐不住如此大强度的跋涉。走了几个小时,言曜寻了一处山洞,这才得以歇息。
一路走过来,言曜都遵守一个原则,绝不和干尸正面对决。它们虽然无害,但不保证那天突然变异。毕竟这颗星球上的病毒,还活跃得很。
进了山洞,勉强能挡住风沙。余湛卸掉身上的装束,从压缩包里取出一叠清洁湿巾。
走了几天,身体已经布满尘土,黏着汗水又难受。她脱掉身上的屏障,用纸巾仔细擦拭着全身。言曜吞了吞口水,起身走过去。
“要我帮忙吗?”他拿起干净的纸巾,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便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起来。余湛有些累,闭着眼任由他为自己服务。
等到清洁工作做完,她几乎都快睡着。言曜为她换上干净的衣物后,硬生生忍住下面的*,又去收拾地上的乱石。不到片刻,一方平整的地就整理出来。他熟练地覆上毛毯,背后忽然搭上一只手。他转身,见她手上举着湿巾。
“你也擦擦身子,怪脏的。”
言曜扯开唇角,动作慢条斯理地脱掉已经被灰蒙掉的衬衫,露出精瘦的胸膛。余湛满意地点头,踮起脚开始忙活起来。
“你前天不舒服,是感应到了什么吗?”言曜举起双手,由着她为自己洁身。
余湛动作慢了下来,“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很不好。你呢,能感觉到什么吗?”她抬起头问他。这样看,他清俊的线条毕露无遗,干净的下巴看起来有股坚毅的味道。虽然两人都近距离接触过无数次了,但还是第一次从这种角度看他。一时间,她脸都烧起来,完全忘了刚才的话题。
言曜摇头,心有灵犀地感受到她炙热的目光,迎了上去,心里一痒,低头就含住她的鼻子,印上温柔的一吻。两人像刚恋爱的情侣,眼底充斥着深深的依恋。
好不容易清理好他的身体,两人到最后都快缠在一起。
余湛撑住他的胸膛,任由激烈的吻布满身躯。受够了这些天的闷热和寒冷,如此清凉的吻印在身上,她忍不住舒服地呻吟起来。这还是两人别后第一次亲热,他有些急躁,好几次都没能进去。
她被他弄得全身火热,自己挺腰含住了他的东西。结合的一瞬间,愉悦感如温暖的潮水包裹住两人。他双手撑在她耳旁,俯视她迷离的表情,心里又疼又甜,只好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对她的忠诚和爱恋。
到最后,他吻遍她的全身,直到她累得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