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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岳,你会不会为我哭?我都为你哭过,为赤哭过,我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我哭。”
“你的那些女子,会为你哭。”无光不会哭,阿岳,哭不出来。
“阿岳,你又不肯告诉我呢。”他的笑容,越发的透明了。
“惊穹,恨我好不好?”
“不好,我不恨阿岳,我爱阿岳啊。”他抬起头,轻轻吻我的唇。
我没有拒绝,顺从的躺下,任他脱去我的衣服,“惊穹,其实你跟我一样,都知道如何让对方伤心。”在高潮的时候,我终于开口,再次重重的伤了他。
“阿岳,你会不会爱上我?”
“我们都是太冷的人,惊穹,我给不了你温度。”
他伏在我身上,泪水湿透了我的胸。
无光就是无光,同是《奇兵谱》上位列三甲,一个按他的计划失去了生命,一个已被他逼得近乎崩溃。
轻轻吻去惊穹的泪水,阿岳心疼的摸着惊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疤,而无光却在想,这个害怕黑暗的人,如果在他的药里加些会让人失明的药,一定可以逼疯他。
阿岳不会哭,从今晚开始,阿岳不敢睡,阿岳会在梦里,在令人窒息浓黑中,哭不出声音。
接下来的几天,仍是没有任何人打搅我们。两个人像极了出游的好友,一路游山玩水,在冰天雪地的日子,我和水惊穹游玩起来却是兴致高昂。晚上两个人都睡不着,水惊穹于是夜夜与我厮摩。我由着他,他要,我就给。接近目的地时,他对我越发粗暴起来。有时候我会摸着他的脸,告诉他,他身体本不好,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我会心痛。”我说,听了,他会笑,笑倒在我身上,我看见他的肩不住的颤抖,我的胸口,一片冰凉。
那时候,我的心,真的很痛。
龙坛雄伟的龙门前,一反常态的一个人也没有,冰雪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光,冷冷清清的。
水惊穹站在我身边,阳光下,他依旧笑得逍遥。
“阿岳,我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来这里的路上,我能让你爱上我,我就带着你走,再不去管什么龙坛。”
我望着他,“明知不可为的事情,何必硬要替自己找个更不可为的事情来做借口。”
“阿岳,到了这时候,你都不肯骗我一下。”
我轻笑着说,“阿岳从来不骗水惊穹。”
“唉,这样也好,命批里说,爱上我的人,都会为我而死。这样说来,阿岳就不会为我而死了。”水惊穹满足的笑,刺痛了我的心。
“阿岳,其实我也是自私的人,明知道你不爱我,可是这几天,我真的好开心。”他把头转向我,“阿岳,我给你自由好不好?”
第一次发现,原来水惊穹在阳光下,也可以笑得如此令人心神荡漾。
“阿岳,我给你自由好不好?”这个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却被我硬生生套上了重重枷锁的孩子,在阳光下问我。
我没有回答,阿岳从来不骗水惊穹,于是我沉默。
翔龙殿,寒舒站在高高的石阶上,含笑注视着我们。
水惊穹微笑着,终于抽出了他的武器。
不是我熟悉的夜岚刀,只是一双薄剑。四周已经点上了迷魂引,离药效发作还有一段时间,四周的侍卫潮水般向水惊穹拥了过来。
晴了几天的雪,终于又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噌——清亮的声音,剑光流转,水惊穹在雪中跳起了他的舞。
无拘无束,轻狂不羁的行云流水,水惊穹陶醉在自己的舞中,看得失了神的侍卫,一下子便被薄剑夺去了战斗力。
不,不光是剑,每一片雪花,碰上剑尖便已然成为了伤人的凶器!
这才是真正的行云流水!
我惊叹,水惊穹的武功,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那不是一个被层层枷锁压得喘不过气来,生活在憎恨与绝望中的人所能达到的境界。
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直到那一刻,我才算真正懂了水惊穹。
如果我只是司岳,我会不会在此时爱上他?爱上他,可不可以抚平他所有的伤?爱上他……
不用再想下去,因为我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箫。
箫声悠扬,这首水惊穹写给我的曲子,完全不按格律,只有水惊穹写得出如此大胆张狂的曲子,也只有我吹得出如此愤世疾俗的乐章。
水惊穹一听到乐曲,脸上的笑容更加沉醉而缥缈,舞步不由得跟上了我的节奏。
那一边,寒舒已经握住了他的长刀。
这首曲子,我不知曾在寒舒面前吹过多少次,为的就是这一刻——
一个高音攀起,水惊穹仿若展翅的飞鸟,高高飞了起来,漫天都是银白的雪花,水惊穹银白的长发在风中飞扬,苍白的脸上带着近乎透明的笑,一切都是白色的,水惊穹仰起头,融化在一片雪白中。那一刻,我看得失了神。
等我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结束。水惊穹倒在雪中,长长的刀痕,从他的右边肩膀一直延伸到左腰,他的血,染红了整个银白的世界。
一个男子抱拳跪在他身后,“秦仪为救主上,一时心切。水帝对属下有知遇之恩,今日之事,虽于理,于情难容。”说着,左手大刀一绞,一条血淋林的右臂抛到雪中。
“秦仪,谢水帝。”男人对着水惊穹,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寒舒站在石阶上,手中的长刀落了地。锵的一声,我知道,这个男人,倒下的,不仅仅是他的刀。
救主心切?只差一点点,寒舒本可以生擒水惊穹。
秦仪,竟然是秦仪。你十二年前,就插下了这颗子吗?没想到最后一次,我还是败给你了啊!
——阿岳,我跟自己打了个赌……
惊穹,刚刚司岳,停下来了,你有没有听到?
惊穹,刚刚司岳,爱上你了。
你赢了。
第二天,失踪十二年的水帝在翔龙殿遇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龙坛。一时间流言四起,大都是关于水帝失踪的十二年,其实是被寒舒囚禁之类。水帝在龙坛的威望本来就颇高,寒舒与赤帝旧部久战不下,如此一来寒舒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
一夜之间便让消息传遍整个龙坛,青帝果然厉害!
三个月后,寒舒被水惊穹的养子所取代。
我是在离龙坛千里之外的地方听到这个消息的,不用想也知道,那究竟是谁的孩子。没有听到寒舒的死讯,不过对于那个人来说,生与死,都不重要了吧?
为了权势耗尽一生的人,直至失去了,才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走前,那个站在最高位上的穷光蛋,再没有了以往的雄心,龙坛内的事,他不再关心,只是在那个溢满月光的房子里,一坛坛的喝着酒。
——阿岳,我给你自由好不好?
那个向往着自由讨厌束缚却连死亡都成了一种政治手段的孩子,曾在阳光下问我。
真是,我都没有回答你啊。
你十二年没睡过,我不知可以熬多少年呢?
知道无光秘密的人,大都不在了。没有人会去关心一个失了势的人一个小小的男宠。我落得清闲,没钱就去赌场,一个地方走遍了就跳上马车去下一个地方。然后,我突然很想到鄄去看看。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一生的华梦,去看看,我最后一个梦,就会醒。
又是一个桃花盛开的春天,我跳上了一辆马车。
“到了。”车夫撩起帐子对我说,我开始犹豫是不是该叫他再扬上一鞭。终于,我说,“去桃花林吧。”
下了马车,我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湖泊。
鄄以前的确是有桃花林的,不过在一个大风大雨的晚上之后,整片桃林一夜之间被天火烧尽,接下来连续几个月的暴雨,原来的桃花林,成了一个大大的湖泊。
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
沧海桑田,事是人非。
我捂住嘴,笑了起来。
湖的旁边,层层叠叠,雪白的,粉红的,鲜红的……
“刚好是开花的季节,你来的真巧。”
“什么人种的?”我几乎笑得说不出话。
“嘿,那个男人,十几年前跑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对着湖大哭了几天,就失踪了。过了一段时间,他忽然又跑回来,开始在那里种桃花,开始他总是笨手笨脚的,总是种不活,大家劝他,他也不听,直到大家都看不下去了,跑过来跟他研究桃花怎么种,没想到真给他种出这么大片来……”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我看到了那个即使十几年不见,依旧熟悉的背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桃林里走去。
那个曾经错过了我三次的人——
我拔腿就向他跑去。
花瓣纷飞,一如当年听雨楼。
像是预感到什么,他怔怔的站住了。我一下子扑到他身上从背后抱住了他,感受到他刹那间浑身的颤抖。
似乎是小心翼翼的,他握住我的手,用他那双生满老茧却如此温暖的手。他轻颤着,背对着我将我的手举到唇边,轻轻的吻。
“你来了?”
“我来了。笨蛋!我又不是叫你来种树……”
——沧海桑田?什么意思?
我怎么忘了,这个男人,从来就搞不懂我想要他做什么。
我好想大笑,却终于趴在他背上,积郁了十五年的泪水,夺眶而出。
雪晴了。
喵!完了完了,真叫人痛苦,55,我都哭了,真的哭了,我果然不适合当后妈……
关于这个结局,司岳想告诉白羽尘的,是沧海桑田,而白羽尘的举动所透露出的,是事在人为。
此时的司岳,早已不是当初的司岳,带着疲惫的身心,或许还有对水惊穹永远的愧疚,和爱。这样的司岳,除了这个有点笨笨的白羽尘,这个会在湖边上种上十几年桃花的白羽尘,还有谁能给他幸福?
其实聪明如司岳,并不需要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人陪在身边。
白羽尘,身为堂堂男子,想哭时会大声的哭,你给他看沧海桑田,他却会傻乎乎的种上十几年桃花逆转给你看,这样的人,不信命,不信天,这才是真正的无拘无束,这样的人,又怎能不令在凡尘中沉沉浮浮十几年的司岳心动?
至于白羽尘懂不懂沧海桑田,那个,做成语解当然是懂的,汗……
其实构思到那句“笨蛋,我又不是要你来种树……”时,ling好几次都忍不住笑,可是后来敲这个结局时,ling还是差点哭了,真是丢人……(小声:可能白羽尘真的以为司岳是要他来种树吧^^)
关于水惊穹,ling其实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他,55,我都不好意思在把他的结局交待得这么清楚之后还把他拖出来虐……水惊穹心性淡薄,却身不由己的被拉扯进一连串俗世的争权夺利中,他看红尘看得太透,所以他甚至不恨人,终其一生只祈求所爱的人一点点的回应,最后虽仍是为了权力之争而死,但是死之前,终于得到了司岳的爱,我想他最后还是感到幸福了吧?
连注释都可以写这么长,偶真是强…_…│││
今夜,做个好梦吧^^
断章·雁过(水惊穹篇)by:llling
(说明一下,猫猫的文里所有标有断章的是一个系列,依次为华梦、沧桑、雪晴(这三章为司岳篇)、雁过(水惊穹篇),目前计划中的纵横应该是长篇。为了避免重复,我能省的尽量都省掉了,汗,看的话最好能连起来看,喵喵)
楔子
“阿岳,那儿,我今天看到有一只雁飞过。”
“惊穹,还在下雪呢。这么冷的天,你兴许是看错了吧?”
“我真的看到了,一只孤零零的雁,迎着风雪在飞。阿岳,那只雁,到不了南方的,是不是?
“那么短暂,我也不知道,我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在做梦。如果它到不了,谁能证明有一只雁曾经迎着风雪,努力的飞过?”
1.
“思锦!思锦!”
熄了灯的房子,有低沉的呜咽声。小小的孩子在门外站着,静静的听,然后轻手轻脚的转过了身。
“少主——”
“我——咳——咳——”孩子刚刚张口,便忍不住咳了起来,苍白的小脸一下被涨得通红。
“少主啊——”侍女们拿着厚厚的皮裘赶了过来,“这么冷的天,少主怎么这么不小心。”
“咳——咳——我没事,爹——睡下了。”
侍女们为难的看着他,终于一个扶着他的女子开了口,“白帝日里烦心事多,兴许是忘了。”
“是啊,怕是忘了。”孩子露出一个笑脸,乖巧的任侍女门牵着,走过深深的长廊。
漫天大雪纷纷扬扬,深深深深的长廊,漆黑寂静的,看不到尽头。
“那天是腊月二十二,我的生辰,我娘的忌日,爹其实没忘的,爹从来没有忘过。”
锵——弦断了,水惊穹愣了愣,裹紧了厚厚的皮裘。靠着炉火,他苍白的双唇仍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好冷,今年冬天好像特别冷,不知道这次熬不熬得过去。”
司岳转了转手上的箫,“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
“雁过。我本来想送给阿岳,可是我怎么都弹不下去。”
“雁过吗?我喜欢,就送了我吧。”司岳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箫
一声长音攀起,同样的乐曲,再次响了起来。
仅仅听过一遍,司岳吹奏起来却如同早已演练过千百遍般。门外冬意正浓,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孤孤单单的箫声和着风雪,一声比一声高昂,那是迎着风雪奋力展翅的孤雁。
水惊穹默默的听着,这是一首无法完成的曲子,那个最激烈最高昂的音,他每次弹奏都会断弦。
就如同那永远到不了目的地的雁。
“咳——咳——”好冷,水惊穹止不住又咳了起来。
“惊穹——”司岳轻叹着,放下了箫,把那单薄的人儿楼到自己怀里来,“冷就缩到我怀里来,再冷的天,我都带你过去。”
水惊穹微微的哆嗦着缩在司岳的怀里,他听到司岳在那个最高的音上停了下来。
——再冷的天,我带你过去。
那一刻,他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
“惊穹,我也有东西送你。”司岳一手搂紧了怀里的苍白的少年,一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对薄刀来,“你看,喜欢吗?”
弯弯的刀身非常窄,大概只有一般大刀的的三分之一;刀壁薄如蝉翼,通体呈十分少见的深蓝色。
水惊穹一接过刀,不由惊讶于刀身之轻,他轻轻挥了挥,刀壁微微颤抖起来。再仔细一看,这两把刀竟是透明的。
“这是……”原来,是这样!我想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想通,原来是要用这样的武器!
司岳屈指弹了弹水惊穹震惊的脸,“我叫人打的。我义兄以前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块石头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软软的。他看漂亮就给了我玩,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你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水惊穹看着司岳,不由暗叹,他跳了十年的舞,却只有司岳一个人看懂了。
“阿岳,谢谢。”真不愧是司岳,如果你不点拨我这一下,我还不知要用多久才悟得到。
“你喜欢就好了。记住,这个叫夜岚,静夜之岚。”
司岳脸上绽开了笑,他一笑,整个屋子仿佛就亮了起来。
那一年,水惊穹十四岁,他第一次看一个人看到失神。
“阿岳,你会不会爱上我?”
“阿岳只爱在鄄的桃花林里,那个生生世世等着他的人。”
三个月后,水惊穹跳了一支惊世的舞,从此成为龙坛白部之长,人称水帝。
2.
轻转夜岚,水惊穹如痴如醉的舞着,死亡的气息继续在屋子中蔓延。
“去死!”两个人同时出刀从不同方向一上一下向水惊穹刺来,按理他是决无可能躲过的,刀一刺到,水惊穹的身体竟奇怪的倾斜起来,同时双手顺势一划,刀尖轻轻擦过了其中一人的胸膛,另一人一击不成,正要转刀,水惊穹已借力回弹回来,一把弯刀正碰上汹汹袭来的大刀,刀锋擦过,大刀的刀势顿如石沉大海,那人刚要叫不好,另一把弯刀已擦过了他的脖子。
眼中满是震惊与不信,又一个人倒了下去。
只不过眨眼功夫,屋里只剩水惊穹一人站着。
“爹……”手一松,刀落了地,水惊穹跪了下去,抱紧了那个半跪在地上、浑身血污的人。
鬓角花白却依旧魁梧的身体已没有了气息,只是那一双虎目还瞪得大大的。
为何会变成这样?
“少主!”
黑暗在瞬间如潮水般袭来时,水惊穹最后的记忆是贴身侍女的惊叫。好不甘心啊——意识无可抗拒的被黑暗侵吞了。
再次睁开眼睛,他只来得及目睹那个魁梧的身躯在他床前重重的跪了下去。
“思锦——!”一声怒吼,大刀最后奋力一挥,噌的一声深深插入地下,血溅了水惊穹一身。
第一次出手,便在眨眼间斩杀了七个白部年轻一代的好手。没有半点喜悦,水惊穹只是努力抱住了父亲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