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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茗无力的垂下头，「我会再来看你……」
「子茗……你要幸福……」他又闭上眼睛，不管梁子茗有没有听到他的呢喃。
等到梁子茗走出加护病房，林立维已经挂断电话了。
「先回家？」
梁子茗摇摇头，「先逮捕我。」
林立维叹了口气，「子茗，我没有心情陪你胡闹，小吴接到医院的通知，他以为刚刚那个……」
「李竣叶。」
「他怀疑李竣叶身上的无数刀伤也是被宾馆杀人魔造成的，如果你是这个杀人魔，你不会把李竣叶送医，你不会为他流那么多眼泪，更重要的是，犯人应该是个冷静而且狡诈的人，把杀人当作游戏，你这副模样怎么也说不通。」林立维想抽烟，在口袋摸索着那包烟，但是他想起了梁子茗不喜欢烟味而作罢。
两个人脸上的夜色慢慢消失，最后一个路灯熄灭，纯粹的美慢慢从脏乱的脸上展露出来。无法被正常人超越的境界，无法被法律突破的道德观，只有「她」超越──梁子茗又在玻璃映像中看见了那个美丽的女人，他急忙像见鬼似的闭上眼睛。
等到他又重新张开眼睛，他的眼前只有一个白衬衫被沾了一大片血、头发纠结、眼框凹陷、面目憔悴、衣着凌乱，脸上还有泪痕划过脸上的污秽的人。林立维笑了笑，笑的让梁子茗不知所措。朝日的天幕慢慢让路灯熄灭。
「既然你的前男友都这么说了……」
梁子茗楞了一楞，还不懂林立维对他伸出的手有什么用意。
「我们回家做爱吧！」
＊＊＊＊
十二 勾引与交易。颂唱晓之月。
△Return。
△Start。
△being。
友情、自身、理性、怪癖、挑剔、藏匿、逃避……
爱情、蜕变、狂躁、自闭、诈骗、沉淀、眷恋……
选择、追溯、觉悟、孤独、猜疑、不满、忌妒、自我防卫……
原来我是这么的低劣。不，那是「他们」的错！那是你们的错！写作业只要把文字堆栈就好了，亲吻只要闭上眼睛，做爱只要张开双腿……自我意识，自卫……反悔？
划下的那一瞬间，你说你反悔？时间不能倒退，眼泪不能收回。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声音非常敏锐。
走不到尽头，踏进心里的高跟鞋声，走不下去了，所以伸出双手，想拥抱，想抚摸，想被引导。不管前面铺满了荆棘也要寻找下去，前襟插着蔷薇花，未放弃舞伴前未到终曲──那失落的回忆，和谁说好了不要忘记……
梁子茗抱着一束鲜花走进电梯，他按下六楼的按钮，让电梯门自动关上，等待电梯慢慢往上升，密闭的空间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长了，发尾好象翘起来了，他的头发已经长及到背部，他拨拨头发顺了顺它，用发圈系了个马尾。
电梯在六楼开门，他走出电梯，让脚步声回荡在无人的走廊上，他到一间单人病房前站定，深呼吸后敲敲门，转开门把走进去。
「竣叶？」
李竣叶睡着了，他悄悄的关上门，把花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
他静静的看着李竣叶，这是曾经拥抱过他的躯体，那只吊着点滴的手还曾经打过他巴掌。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李竣叶有呼吸起伏，他有说不出的苦闷跟着一上一下，这个男人当过他生命的重心，这个男人给予过他快乐，这个男人曾经是他的唯一与所有。
如今却只像个毫无生气的肉团，他想起了凉子的刀口，他闭上眼睛，学凉子舔舔红嫩的唇瓣。他没有心理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挑战，他的身体像浮在水中；没有重心，找不到支点，无法挣扎，挣脱不出空间的束缚，
他眨着眼睛，把多余的想法赶出脑海。李竣叶静静的沉睡着，他起身离开病房。
两个和他有关系的男人都在医院，他想起他从小就很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走在走廊上，每一歩都有如千斤重，搭电梯，离开医院。他悄悄垂下眼帘。
街道上，这个女人穿著高跟鞋，这个也是，这个穿著运动鞋，这个穿著平底鞋，这个穿著高跟马靴，这个也穿著高跟鞋，这个也是……
他张开眼睛，想起令他迷恋的高跟鞋，女人的腿总能吸引他注意。
冬日严寒，所以那些女孩的妆不会被汗水糊掉。
还是会吧，谁这么说，那个声音非常敏锐。
他被「新年新货到」的牌子吸引，一双双的高跟马靴，在鞋跟延展了女性的美。
小羊皮、塑料、人造皮革……
每一双都像灰姑娘遗漏的鞋子，等着王子来捡拾。
但是他早已迷失了他的舞伴。可以牵着他的手的人，到底是谁？每次到脸的地方都被涂上黑暗。
──过来这里！
那个声音非常敏锐，非常熟悉。
对了，今天是精神科回诊的日子……
「医生，我的病又更严重了……」他坐在诊疗椅上，对着一边写病例的医生说。
医生只是点点头，「你有按时吃药吗？」
「有，但是药效似乎不够。」
医生点点头，「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呢？」
「我害我的前男友受伤，他现在还住院中，虽然他不责备我，但是我觉得我该负起责任。」
「怎么说？」
「『凉子』攻击他，没有人相信我就是那『宾馆杀人魔』。」
医生点点头，翻翻厚重的病例，在新的一页写下：「凉子」的事件又出现，患者的妄想现象依然持续着……
玻璃门自动开启，他走出市立疗养院，天空早已降下夜暗。
「我是算准你的时间才来接你的。」7CE668C我用苛：）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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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梁子茗却在林立维脚下看见许多烟蒂。
「走吧，去吃点东西？」梁子茗走过来勾着林立维的手臂。
「请你不要拉着我……」
「有什么关系，都天黑了。」
「但是……」林立维还是很顾虑别人的眼光，「很奇怪喔！很奇怪的！」
「不要紧的，人们只会专注在自己的事物上，没有人会故意看我们的。」梁子茗询问的眼光让林立维无法拒绝的，「谢谢你来。」他的头靠着林立维的肩膀，幸福的表情让林立维无法推开。
「回家好了，我送你回家……」林立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开车来吗？」
「对，停在下面的停车场。」
「那我们就这么走过去吧，像不像一对夫妻？」
「你少不正经了！」但是林立维知道，这下不能回头了，只有走下去，走下去，会有拉斐尔带着月光的引导，而且身边会有人牵着手的。
──子茗，过来我这里。
──子茗，快点过来……
他勾着情人的手臂，甩掉脑海中不断重复的话语，那个男人……那个哄了他十年的男人……他有预感，这病是治不好的。
＊＊＊
医院外还是有很多乐团的粉丝守候着。
电视机拨着警方抓到宾馆杀人魔的新闻，十分轰动，闲暇的护士们挤在一团抢着观看。
梁子茗抱着一束鲜花来到齐崴的病房。上面还是挂着谢绝会客的牌子。
他毫不犹豫也不敲门的走进去。里面只有齐妈妈，她看梁子茗来微笑一下就走出去了。
「齐崴，感觉如何？」梁子茗直接把花束放在病床边的小桌子上，并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他前几天也做过。
齐崴的眼神依旧空洞无神的说：「我还是想不起来，好多事……」
「没关系的。」梁子茗温柔的口气让齐崴放松许多。
「对了，你要不要吃点水果？别人送了很多。」
「好啊。但是你可以下床吗？」
「可以的，我只是部分记忆丧失住院观察，行动上没有问题的。」
「还是我来帮你吧，你好好躺着。」
齐崴躺回病床上，心想着这个人平时就这么温柔吗？还是，对自己是特别的？他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梁子茗拿起刀子，准备开始削苹果，齐崴忽然感觉到仿佛一阵闪电打入脑中，那把刀，拿在梁子茗手中是如此的熟悉，他全身不自主的颤抖，仿佛那黑夜的记忆疮疤慢慢被撕开……
「怎么了？」
那把刀非常适合他，仿佛是从他手中长出来似的契合。
「怎么了？」梁子茗拿着刀子的模样，齐崴看了突然觉得后脑发涨，脑中一团黑雾，在暗夜中的奔跑和惊愕慢慢浮现在他眼前，还有惊声的呼叫和疑问，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怎么了？齐崴？」
手还有贴着水泥墙的触感，灯光下的美丽女子，仿佛刁着刀子的红唇，亲吻着手指上的化学香，从红唇中吐出的话语，那是甜蜜血腥味刺入腹部的疼痛。
「不要过来……」紧张的冒冷汗，齐崴慢慢下床，慢慢往窗户逼近，从窗口吹来的风来到梁子茗面前，梁子茗则是从容不迫的慢慢询问道怎么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梁子茗不解的微笑，像一朵盛开的蔷薇般吐出芬香的话语：「齐崴，你能下床吗？怎么好象在害怕？」
太阳穴抽痛着，腹部的伤也仿佛还记得似的疼痛起来，齐崴靠着窗户，寒风吹过更觉得心寒，他全身都在颤抖，潜意识翻腾着，手指抓着窗框大叫。
梁子茗浅浅的微笑如同含苞待放的蔷薇般的伸出手说道，「小心点，这里是十楼喔！」
「你是谁……你不要过来！」齐崴大叫着，看见梁子茗手中还拿着苹果和水果刀，「梁子茗……你叫梁子茗……梁子……」
「哎呀，这样是不行的，别站在窗边吹风啊！快回来躺着吧？」
不及不徐的韵调，那晚的街灯显的特别昏暗。
「齐崴？」
「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他今天才看了新闻说抓到了宾馆杀人魔，显然事实不是如此，用眼睛看到的会是现实还是真实？齐崴倚着窗框，像那天一样没有退路的记忆浮现出来，有如飞快的跑马灯，那个美丽的人，美丽的手指，刺鼻的化学香，银灰色的指甲油……
那瞳孔放大的瞬间，指节仿佛还在颤抖，苍白的嘴唇只能吐出为什么。
梁子茗只听到楼下粉丝的尖叫，张开眼睛，只剩下空空的窗户，窗框上似乎还残留着余温。再度张开眼睛，他看着小桌子上的花束，买这种东西总是会浪费的。他无奈的笑了笑。
关上门，拉紧大衣，他头也不回的悄声离去。今晚应该是满月吧？牵着手，他看着窗外，今晚应该是满月吧？
＊＊
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跳舞吧！
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寻找与否，让我们共舞在时光如流水般倾泻的庭园里，让我们踩着玫瑰花瓣，牵着我的手和我跳舞吧！
让王子也得到仙度瑞拉的魔法。
「我知道你很难过，不用硬撑了，想哭就哭出来吧。」林立维说，他或许无法体会失去国中同学的感受，但是想起齐妈妈在警局时哭的喘不过气来的模样，他知道梁子茗轻松的微笑一定有问题。
「好，我会的，谢谢你的关心。」梁子茗切了苹果，「要吃吗？」
「嗯。」林立维接着说道：「其实警方也不是把你当嫌疑犯，只是问点事情好了解，子茗，你不用那么紧张。」他记得梁子茗说过他讨厌警察。
梁子茗微笑着说：「我没有紧张，只是觉得很累，你也知道我对警察没什么好感。」
「我也很累呀！」为了忙宾馆杀人魔的事，那个女人果然没有关系，但是媒体可不这么认为。林立维抱着梁子茗的身体，「你的身体总是这么舒服……对了，子茗或许我现在说这个不适合，但是我希望你能见见我的父母。」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是吧？」梁子茗笑了笑。
「别这么说，你一点也不丑！」林立维正视着梁子茗，「我们在一起吧！我下定决心了，每当我办案的时后看到尸体，我就好怕那个人是你！子茗，我才知道我多么在乎你，虽然绕了一大圈，虽然我曾经没遵守诺言……」他得保护的对象应该是这个娇弱的身体！
而不是模糊记忆中的幻境。
梁子茗按住林立维的嘴唇，「都过去了，别说了……」
他们接吻，这像情人般细细的吻。
「去洗澡吧，一起去？」梁子茗问道。
「嗯，先让我把苹果吃完，你是特地买我爱吃的苹果吗？」
「很抱歉，不是。这是人家吃不完送的。」而且也无法吃下去了……
他看着睡在旁边的林立维，情人的面孔总是永远看不腻，悄悄的从他身边起身，到厨房倒了杯水。他伫立许久，看着那水在杯中晃荡。
他心中早已断定如此的幸福维持不久，他担心想法会付诸实现，因为那声音多么敏锐，仿佛就像提醒着他无法得到幸福，他没这个资格。予青老师留下的轮廓还在他脑海中，仿佛在森林中穿梭的灯火，鬼魅的对他微笑，指引着他掉落陷阱。
他喝一口水，让水滑入食道，
有一种神秘的声音不断飘逸在空气中。
「子茗，过来这里！」
「什么事呢？老师？」
穿越亿万分之一的感情，穿越时间与空间，爱恋的地位不会转变。
「子茗，过来这里！」
小小的胸臆中扎着一朵寂寞的玫瑰，那开合间只为求一个解脱。
飘逸着香气，那个房间里也传出如大麻烟似的迷幻味道。
「过来这里，子茗，过来我这里！」
「奇怪，老师你很奇怪……」他怀着恐惧的眼神，看着老师像镜子里的人物变得扭曲起来，扭曲着扭曲着，还有一抹像魔镜里诱惑的黑色笑嘴和窟窿的双眼。
「子茗，过来我这里啊！」
「为什么？」他察觉到老师的口气有点怪异。
「来这里，我有好东西给你，我给你零用钱！」
少年慢慢走向老师，在窗帘被关上的房间里──予青收起对待少年的温柔笑容。
少年诧异的看着老师。
「子茗……你真美……」
「老师……？」
予青蹲在少年面前，从下而上嗅着少年的香气，他慢慢摸的少年的腿，他想解开裤头，抚摸少年的大腿内侧，但是少年不断的后退。
「老师……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少年的声音在颤抖，但是予青忽略的说，用那吐出缠绵夜话的语调说：「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子茗？」
──你不是，一直在注视着我吗？
──我没有！我没有！
──你不是，很期待我对你做这种事吗？
──我没有！我没有！
「不要过来……老师你不要靠近我……」少年对着老师大吼，战战兢兢的退到墙壁，贴紧墙壁的背有冰冷的触感。
这个老师不是他所认识的老师！予青漫步走到少年面前，手指随着他的长裤往上游移，床帘紧闭的房间里，笑意渐渐深了，淫荡的气息渐渐浓厚。
「不要……老师……你不能做这种事……」少年的心中浮现起一鼓冲动……
「为什么？你的妈妈不就是专门做这种事养你而死的吗？」
予青冷冷的笑着。
「但是，我相信，我相信你的滋味会比你妈妈好多了……」2B1F00B5弹琵我：）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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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青想脱掉少年的衬衫，如果换上洋装或许会可爱许多，还有红色的小皮鞋和粉红色的内裤。陌生的男人诡异的笑着，少年恐惧的眼神里叫不出声音。
予青吸着少年身上的清香，有如吸食LSD似的贪婪。少年的身体在发抖，他推着老师的肩膀的双手也软弱无力，但是老师的眼睛如豹子攫住了猎物，那般自信，那般深沉，过去的空气仿佛还有精液的味道。
「老师？」
予青抓着他的手臂，硬是对他套上一件宽大的红色洋装，少年越是挣扎，「不要！放开我！」这种话越引起予青的兴趣。他在少年嘴里塞进布巾，用绳子捆住少年的手脚。
「你好美丽啊！」
少年不放弃挣扎，同时泪水汪汪的看着予青老师。
「怎么样？很讨厌？杀了我啊！把刀子刺入我的心脏啊！」予青冷冷的说，冷冷的笑，他踢了蜷曲在地上的少年一脚，少年痛得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