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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 作者:摩羯旦旦(晋江vip2013.10.08正文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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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和尚已看到了她,只瞥了一眼,就霍的站起来,满脸惊讶,指着黛玉问:“咦,那块顽石尚在人世,你怎么倒先来了?”

    那道士也向她挥手,“时候未到,一草一石须得同归的,回去吧,回去吧!”

    黛玉听他们说得古怪,加之样子怕人,本就想避开,可她对尘世早没了留恋,只想速速通过奈何桥,到了阴司,便在原地逡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没想到那和尚先追了过来,黛玉惊呼一声,转身要逃,已被他在肩上重重推了一把,纤弱的身体如柳絮般飘起,竟然直坠落到桥底下去,登时被变幻万千的烟霭吞没!

正文 3第二章

    紫鹃一路跌跌撞撞,直奔正房那边去,越来越清晰的喜乐听在她耳中,却像刀子剜心般痛楚,宝二爷已经娶了宝二奶奶,林姑娘在没了指望,即便此刻把她救活转了,不多时左右还是个死。

    但她却无法坐视,如果说,宝玉是姑娘的寄望,那姑娘就是她的寄望。

    紫鹃不是贾家的家生子,是自幼被卖进府来的,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甚至不知道家乡在哪里,除了伺候过老太太几年,就被指派给了前来投亲的黛玉。

    黛玉同样是父母早逝,寄人篱下,使她们彼此充满了同情、理解,尽管名义上是主仆,情分上却亲如姐妹,甚至胜过了黛玉从自家带来的丫鬟雪雁。

    紫鹃一直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的照料黛玉,感念她对宝玉那份痴情入骨,却始终患得患失的心意,也曾为了她试探过薛姨妈,试探过宝玉,险些还闯下大祸。

    原本以为,这一对心里都装了对方的痴人儿,趁老太太健在,早早做了主,总能遂了心愿,谁料想中途来了宝姑娘,凭着温柔敦厚的性子,通达雅量的行事,在阖府上下深得人心,老太太、太太、大奶奶、二奶奶更是打心里喜欢她。

    偏偏这当口,宝玉又失了他的通灵玉,得了失心疯,请了大夫医治、和尚做法都没用,一日好,一日坏,好的时候,倒也清爽机灵,坏的时候,连林姑娘跟前都不会说话了。

    宝玉得了病,也害苦了林姑娘,又是伤心,又是气苦,病情眼看着急转直下,看病吃药,也只是尽人事罢了。

    万般没有法子的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只得听从了琏二奶奶,给宝玉做亲冲喜,让他娶了宝姑娘,只告诉他娶的是林姑娘,还“借”了雪雁去扶侍新人。

    这件“大喜事”阖府皆知,只瞒了疯疯傻傻的宝二爷,也只剩下一丝气儿的林姑娘。

    可眼下,连瞒都瞒不住了,这不啻是林姑娘的一道催命符啊!

    两排明亮的大红灯笼就在前方,紫鹃却被门上值守的小厮们拦下了,见她披头散发,神情凄惶,窦吓了一大跳,急急的问:“这不是紫鹃姑娘么,这可是怎么了?”

    紫鹃也顾不上,一把扯住一名小厮的袖子,“快,快,让我去见老太太,林姑娘她,她就要不行了!”

    “哎呀,这会子里头正拜堂,突然进去说这个,只怕,只怕……”小厮虽怕,也不敢就放紫鹃进去。

    紫鹃一下子就跪了下去,泪如雨下,嘶声祈求:“求求你了,再迟一刻,怕是老太太也见不上姑娘最后一面了!”

    “紫鹃姑娘,你,你倒是小声点儿啊,叫里头听见,小的可担待不起!”小厮也急得直跺脚,频频回头朝里看,只是不放紫鹃进去。

    “外头是谁在大呼小叫的,没有规矩么?”只听一个略苍老的威严声音响起,从门内匆匆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管事模样的男子。

    小厮赶忙从紫鹃手里扯脱了袖子,冲那人不住打躬,结结巴巴的回话:“赖,赖爷爷,不是小的放肆,实在是紫鹃姑娘,她,她非要进去不可……”

    来人是荣国府的大总管赖大,国丧之中娶亲,虽然只是行大礼,暂不圆房,总是要格外谨慎,他才在亲自在喜堂里外巡视,以防下人们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

    不等赖大开口问话,委顿在地的紫鹃又匍匐到他脚下,连连叩头,“赖大爷,林姑娘不行了,快回了老太太,速去瞧瞧吧,迟了就,就看不见了!”

    一听这话,赖大也是心惊色变,林姑娘可是孙辈之中,除了宝玉外,老太太心尖子上的第一人,此事真是非同小可,怪不得紫鹃如此失魂落魄。

    可里头正办喜事,总不成就把噩耗传进去,万一冲撞了喜气,宝玉的病不得好转,自己也是吃罪不起。

    总算他在贾府服侍了几十年,老成持重,先扶起紫鹃,半是威胁,半是安抚的稳住了她,“你莫要乱了神,先在这里等候,我先去回了二奶奶,千万别乱跑,要是闯出什么祸事来,林姑娘也保不了你!”

    又回头厉声吩咐小厮:“把好了门,任是谁,也别放了进去!”

    小厮们惶恐的连声应是,紫鹃也只好倚墙流泪,巴巴的看着赖大离开。

    华堂之上,张灯结彩,红烛高烧,鼓乐喧天,新人正要拜天地父母,堂上端坐了贾母和贾政夫妇,尽管仍担忧着宝玉的病,仍是满面喜色,看着爱子宠孙成礼。

    失了通灵玉的宝玉,面上笑嘻嘻的,透着些傻气,但人逢喜事,加上披红挂彩,倒也衬得他面如满月,神清气爽,眼角眉梢都是喜色,不住的拿眼神,瞅蒙了大红盖头,由雪雁搀扶着的新娘子。

    喜堂两厢或坐或站,是贾府的爷们、媳妇和姑娘,以及有身份,有体面的管事、管事娘子和大丫头们。

    赖大小心翼翼的绕到大红帷幕后,站在王熙凤身后,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王熙凤立刻发觉,微微侧过身来,见是赖大,便给身边的平儿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望了堂上一眼,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一对新人身上,便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

    “赖大爷,有什么事么?”细心的平儿,还是发觉了赖大面上努力掩藏的焦虑之色。

    “平姑娘,烦你回二奶奶,林姑娘的丫头紫鹃现在外头,说是姑娘只怕是,是不中用了。”

    “什么?”平儿退了一步,脸色骤然白了,“你老可是没听错?”

    赖大叹气摇头:“瞧紫鹃那副模样,多半是了……”

    平儿很是心焦,却也不敢做主:“兹事体大,烦劳赖大爷先去看顾一下紫鹃,我回了二奶奶就来。”

    赖大复又退出,平儿悄悄的回到王熙凤身边,勉力挤出一丝的喜色,附在她耳边低语,熙凤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霎。

    喜堂上的傧相已在高声礼赞:“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新人并肩跪倒,盈盈下拜,贾母等人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就连素来严肃的贾政,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似乎对这个顽劣不肖的儿子,成婚后会稍稍懂事,充满了希冀。

    王熙凤略一踌躇,低声答了平儿几句。

    “奶奶,这,这怕是不成吧?万一林姑娘她撑不过……”

    “怎么连你都不懂事了?这会子怎好劳太医的驾?再说这喜事多少有违礼法,又如何张扬的?”王熙凤怕惹人怀疑,不耐烦的打断平儿,催促她,“你快快去办吧,别耽误了林妹妹。”

    “是……”平儿无奈,只能领命去了。

    虽然被拦在门外,紫鹃仍焦灼不安的不停的往门内看,见平儿出来,不顾一切的飞扑过去。

    “莫要急,我先同你去瞧瞧林姑娘。”平儿慌忙挽住了紫鹃。

    紫鹃听话风不对,犹疑起来,又往门内看了一眼:“怎么,只有……平姐姐你一人吗?”

    “这个,赖大爷已差人去请孙大夫了。”平儿不敢直视紫鹃的眼睛,只能避开话题。

    紫鹃一听,请的不是平日给哥儿姑娘看病的太医,心头已是凉了半截,紧紧握住平儿的手腕,急切的追问:“那老太太,老爷、太太,还有宝玉呢,他们全不去瞧林姑娘……最后一面吗?”

    话已至此,平儿也不再瞒她,拍着紫鹃的手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傻姑娘,今晚是宝玉和宝姑娘的好时辰,老太太他们又怎么离得开呢,就算是我们二奶奶,也抽不开身的……”

    紫鹃宛如五雷轰顶,目瞪口呆的怔在当场。

    “紫鹃?紫鹃?”平儿害怕,推了她几下,只能拿话惊醒,“我们快走,迟了的话,怕,怕姑娘等不及了……”

    紫鹃嘴唇抽动了一下,将手从平儿掌心抽出,冷冷的说:“不必了,既然如此,平姐姐也里头忙去吧。”

    说罢神情木然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开了。

    “哎,紫鹃,你等我一等!”平儿也呆了一呆,连忙向着紫鹃僵直的背影,追了上去。

    紫鹃面无表情,眼泪也收了,只垂了头,一脚深一脚浅的朝潇湘馆走去。

    她一路不说话,平儿也不敢开口,两人刚到了大观园门口,前方黑魆魆的跑出来两个人影。

    平儿吓了一大跳,紫鹃也精神略一振作,两人靠在了一处,待人影跑近了些,才认出是潇湘馆的两个小丫头。

    “紫娟姐姐,紫鹃姐姐!”见到紫鹃和平儿,小丫头们登时扑过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紫鹃退了一步,俯视她们惊慌失措的模样,颤声问:“你们不在家里服侍姑娘,又跑出来做什么?”

    “林姑娘她,他……”小丫头只是哭,半晌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还是平儿镇定,一手拽起一个小丫头,对紫鹃说:“莫要问她们了,快去瞧瞧吧!”

    这时,其中一个小丫头终于哇的哭出来:“紫娟姐姐,平姐姐,林姑娘她已经,已经没气儿了!”

    紫鹃纤瘦的身影一晃,两痕泪水滑下面颊,似乎并不很意外,呆了一霎,又直直的朝前走。

    反而是平儿焦急的催促她们:“快些儿吧,或许是这两个孩子不晓事,弄错了,这会子大夫应该也快到了。”

    事态急迫,一些平日的礼数也只能从权,黛玉床上的帐子勾起,大夫一面瞧她的脸色,一面在腕上寻找脉息。过了一会,从随身的药箱里头,取出一小束丝线,起身告了个罪,小心的放置在黛玉口鼻中央。

    床下还站了平儿和两个小丫头,就连黛玉的乳母王嬷嬷,也挣扎着拄杖过来,众人都紧紧悬了心,眼睛一眨不敢眨的盯着那束丝线。

    雪白的丝线静静的躺在黛玉鼻下,许久也没有一丝儿的飘动,王嬷嬷最先忍不住,嗷的哭出声来:“姑娘,姑娘啊,你要有个好歹,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哇!”

    平儿内心也知道多半是了,也只能劝她:“您老先莫要乱说话,且听听孙大夫怎么说。”

    只有紫鹃,自始至终坐在黛玉床头,将她的手合在掌心,视线不离她雪色的面庞,仿佛眼前的一切忙碌紧张,都跟自己无关似的。

    大夫回过头,无声的叹了口气,对平儿摇了摇头。

    平儿只觉得脚下一软,勉强站稳了,向大夫略略躬身:“您辛苦了,请外间稍待片刻。”

    “紫鹃,紫鹃?”平儿在紫鹃肩上轻推了一把,低声说:“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你为姑娘收拾一下,让她干干净净的走吧……”

    跟着转身吩咐后头面色发白,两股战战的小丫头,“你扶王嬷嬷回房休息,你快去烧了热水来。”

    呆坐不动的紫鹃,突然开口说话:“我去烧水。”

    说着掀开锦被的一角,轻轻的将黛玉的手臂放进去,盖好,就和无数次夜见醒来,替姑娘掖好被子一样。

    然后站起身来,放下帐子,也不和平儿说话,自顾走出门去了。

    望着低垂的白色帐子,映着摇曳昏弱的烛火,平儿也觉得满心凄凉,奈何大夫还在外头等候,眼下的确不是伤心的时候,她须得问明白了黛玉的病情、死状,回头再禀告王熙凤。

    送走了孙大夫,平儿也回荣禧堂那边,偌大的潇湘馆,又只见凤尾森森,听得龙吟细细,冷月藏在薄雾后,无语凄清的俯视着人间的悲喜,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幽白色,更是说不出的寂静、孤寒。

    一个小丫头扶了哭得几欲昏厥的王嬷嬷回房,另一个不敢靠近那幅白色的帐子,只敢蹲在门口,等着紫鹃回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紫鹃便捧了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脸上的泪痕已干,神色间淡淡的也不见悲戚,脚步不紧不慢,只有些虚浮。

    小丫头见她透着异样,害怕的往后一瑟缩,看着紫鹃进了屋,将水盆放在脚踏边上,打开柜子,取了黛玉日常穿的一套素色里外衣服,又勾起床帐子,掀了被子,解开黛玉的衣服,用热水替她擦拭身子,口中似乎还在对她低低絮语。

    听不清紫鹃在说什么,夜风穿门而入,吹得烛火猛一下摇晃,正照在黛玉苍白如纸的脸上,把正在偷觑的小丫头差点儿吓哭了,也顾不上怕紫鹃骂,忙曳了裙子,踉踉跄跄的往王嬷嬷那边去了。

    紫鹃为黛玉洁净了身体,穿好衣服,又捧过来梳妆盒,将她扶起,用倚枕垫在腰后,一缕一缕的把乱发疏理整齐,挽了个小巧的发髻,从梳妆盒的屉子里拈起一朵宫花,却是那年薛姨妈所送。

    宫花色泽鲜艳依旧,送宫花的那位,也正沉浸在嫁女的快乐中,姑娘却撒手尘寰,触手所及,身子已一点一点冰冷下去。

    紫鹃原本万念俱灰,将满腔的悲意沉在心底,此刻被勾起回忆,如何和黛玉相逢,如何主仆相处欢洽,如何大观园中姑娘姊妹往来热闹,如何一对小冤家喜了又恼,恼了又喜……

    往事纷至沓来,不知不觉,紫鹃又是泪如雨下,将宫花掷回盒中,另取了一支碧玉簪子,斜插簪在黛玉鬓边。

    梳洗完毕,紫鹃扶了黛玉身体躺下,依然覆以锦被,放下帐子,一如伺候她安寝,掩上门,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仿佛怕惊扰了黛玉的梦。

    窈窕纤瘦的身影,在湖边逡巡良久,不时回首,望向竹影掩映的潇湘馆,渐渐的走到树丛背后去。

    咚的一声,不知是野鹤夜渡,还是树上的果实坠落,泛开层层涟漪,惊碎了满潭月色和浮萍,不一会儿,涟漪散去,又是一幅光华皎洁的水面,只多了一朵浅紫色,小小的带叶绢花,缓缓顺水流逝。

正文 4第三章

    大礼完毕,新人送入洞房,贾母疲惫、担忧之中,总算多了些欣慰。

    但愿神明和祖宗保佑,宝玉和宝丫头成亲后,真能应了“金玉良缘”的吉利话,从此病好了,懂事了,夫妇和谐,也不枉自己操了十多年的心。

    洞房外间,依然安排了雪雁和莺儿服侍,又吩咐了赖大、林之孝等夜间值守更须仔细,家政夫妇、贾琏夫妇,都来恭请贾母早些回房歇息。

    整日的劳累下来,贾母的确感到精神和体力不支,但除了宝玉,她心里还放心另外一人,那就是黛玉。

    这两个痴孩子的心事,她一直是知道的,要论亲近,论疼爱,除了宝玉,她心尖子上,就只有这个外孙女儿了。奈何她体弱多病,不像是个多福多寿的,又多心爱使小性子,虽然招人疼,但终究不是宝玉的良配。

    纵然百般的不愿往坏处想,但黛玉的病情,贾母是清楚的,此番宝玉成亲,阖府上下只瞒了她,怕的就是黛玉再受不住这个刺激。

    贾母忍住叹息,招过来王熙凤,郑重的吩咐她:“我不放心,一会儿你过去瞧瞧你林妹妹,交待紫鹃好生伺候着,若有什么……什么不妥,速来回我。”

    见熙凤不答话,只是低头绞着帕子,贾母又觉奇怪:“凤丫头,凤丫头?方才我说的……”

    凤姐突然扑通跪在贾母脚下,抱了她的腿,泪水涌了出来:“老祖宗,我不敢瞒你,就在宝兄弟成亲这会子,林妹妹她,她已经去了!”

    贾母眼前一黑,身体向后倒,幸得鸳鸯及时扶住,不住的叫唤“老太太”,又是捶背,又是揉胸。

    总算贾母缓过气来,犹自不肯相信噩耗,颤巍巍的追问熙凤:“你,你再说仔细些,今儿个虽是好日子,也断不许拿这话戏耍的。”

    王熙凤一面抹泪,一面抽泣着将平儿的回话,细细的说给贾母并贾政夫妇知道。

    长辈、兄弟、姊妹,并亲眷们,虽怕惊人里头新人,不敢放声大哭,俱都或流泪,或哽咽,满堂的喜气,登时变作浓浓的悲伤。

    “走,我瞧瞧她去……”一片抽泣声中,还是贾母先开口说话。

    “老太太,还是多保重身体啊,就这样过去,万一有个闪失,只怕去了的外甥女儿,也不得安心。”王夫人忙上前劝阻,李纨也过来一并跪下。

    贾母只是摇头,由鸳鸯扶着,拄着拐杖,从他们身边走过,步履匆匆的出了喜堂。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外孙女儿,衣裳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还弯弯的描了眉毛,浅浅的匀了胭脂,双睫轻阖,面颊红润,仿佛从未如此安详,如此健康,只是在熟睡中,等待另一个太阳升起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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