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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 作者:摩羯旦旦(晋江vip2013.10.08正文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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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退让不过,只好侧身坐了,待翠儿下去沏茶,又站起身,向莲渡深深施礼,轻声说:“昨日里刚到,匆忙了些,还不曾谢过师父,肯收留我和紫鹃……”

    她原本心情还算平静,可说这里,不禁又悲从中来,眼眶一热,不敢抬头看莲渡。

    莲渡一声喟叹,执了黛玉的手,柔声安慰她:“怎么说是收留呢?姑娘愿到这冷清的地儿陪我,该是我感谢才是。况且张真人说了,贾太夫人再三叮嘱,要好生照看姑娘,不多时候就要接回的。好在莲花庵也有几处景致,姑娘万事都别多想,只当在这里散心一些时日。”

    莲渡这样说,黛玉又觉得过意不去,低低说:“我倒宁可在此常住,也侍奉佛菩萨呢……”

    听黛玉的语气稍稍开朗,莲渡噗的一笑,打趣她:“常住么,那怎么成?贾太夫人还要为姑娘觅得佳婿,承欢膝下,又怎舍得让你侍奉佛菩萨?”

    莲渡原是要逗黛玉开心,没想到触动了她更深一层的伤心事,尽管强忍着,一双纤瘦的手掌,已克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莲渡觉察到黛玉的异样,又不知什么缘故,忙低了头去察看她的神色,问:“林姑娘怎么了,可是觉得房内阴冷么?”

    黛玉无法说话,只抿紧嘴唇,勉强惨淡一笑,摇了摇头。

正文 38

    卫若兰奉命来到锦衣亲军衙门;议事堂内,穆苒正专注的翻看文牍,见他进来;只抬了一下眼皮,立马怔住了,指着他的面颊:“你这是怎么了?”

    卫若兰苦笑,掩住自己的左脸面;他知道在那里,还印着半个微青的掌印,昨晚用药敷了半宿;今早起来;还是不大消退。

    “莫要提了,被一个姑娘给打的。”卫若兰没好气的说。

    穆苒是上司;亦是好友,因此并不瞒他。

    “姑娘?”穆苒放下文牍,瞪圆了双眼,“能把堂堂锦衣卫千户给打了?还这么大的力道?”

    他口中直抽凉气,心里想到了另一个“姑娘”,虽不曾动手揍自己,但敢在街头凶巴巴的大声骂人,比起让卫若兰吃瘪的这位,只怕不遑多让。

    卫若兰更加尴尬,讷讷地说:“莫,莫要提啦,只是个误会罢了……”

    穆苒却不肯轻轻放过他,故意把脸色一沉:“什么莫要提了?人家姑娘为何好端端的打你?莫不是你对她有所冒犯?是你一人所为,还是带了下属一道?”

    卫若兰马上叫起撞天屈来:“指挥大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确是惊吓了她的车马,可该赔礼的赔礼,该帮忙的帮忙,又算得什么冒犯?”

    穆苒深知卫若兰品行端正,素不说谎,见他又气又急,也忍俊不禁:“罢了,看在你自向本指挥出首的份上,便不加责罚啦,坐吧,我这里还有要务和你商议。”

    卫若兰知道他是开自己玩笑,悻悻的坐了,但垂首皱眉,似乎仍局促不安。

    穆苒抽出一份文牍,正要交给卫若兰阅看,见他仍这般模样,略有些不满,便正色提醒:“既是私事,你人到了衙门,便该搁一边去!”

    卫若兰左右为难的一会,从怀中取出一物,起身递到穆苒面前,问:“大人,可曾见过这件东西么?”

    穆苒看了一眼,见是只五彩斑斓的金麒麟:“这不是你寻常所戴的……咦?”

    话才说一半,穆苒便发现那只金麒麟,可不正好端端的悬在卫若兰的腰间,再一对比,果然一大一小,形状颜色也稍有不同。

    “这金麒麟,你是哪里得到的?”

    “是……我估摸着,是那位姑娘遗失之物,特拿来给大人瞧瞧。”

    穆苒立马闭了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卫若兰,好半晌,才慢吞吞地问他:“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认得这东西?”

    被穆苒一问,卫若兰也感到有点儿好笑。

    他的这位上司兼好友,要论起品行才略,那都是上上之选,只性情略严毅了些,已经二十二岁了还未曾娶亲,也没听过他对哪家姑娘倾心恋慕,花街柳巷更从不涉足,自己拿了这显然是女子之物的金麒麟问他,确实是问道于盲。

    卫若兰对湘云一见之下,就念念难忘,私心底下极想再见她一见,只他是世家子弟,教养良好,也看得出湘云是大家闺秀,再怎样也不敢唐突地问她家门、名氏。

    现在能握住的线索,就只有两件,其中之一,便是这个金麒麟,他问了三两个好友,也都说不认得。

    被穆苒抢白了一句,卫若兰脸一热,讪讪地收了金麒麟,只他犹自心怀希望,趁穆苒展开文牍之前,又斗胆飞快地问了一句:“那么,莲花庵,大人可听说过?”

    “莲花庵?”穆苒还真抬起头,流露出惊讶的眼神,“你又打探这个做什么?”

    卫若兰一听这话大有门道,喜不自胜,急急的追问:“这么说,穆大人是知道有这么个去处了?”

    穆苒站起身来,身体缓缓的向前倾,眼睑微沉,目光更加收束、锋利,望定卫若兰,一字一字分外清晰有力:“莲花庵,是北静郡王的家庙,他先前的王妃在那里出家修行的。”

    “北,北静郡王?”卫若兰半张着嘴,下巴开合的两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样也想不到,一只小小的竹篮子,能跟权倾朝野的北静王爷牵连上关系?

    除了掌中的金麒麟,他还湘云马车翻覆的地方,拾到一只竹篮,篮底有一处小小的钤记:莲花庵。

    或许,她是时常上莲花庵的香客?

    可是,听穆苒这么一说,卫若兰又是暗喜,又是心惊,喜得是,总算获得一丝可能寻到那姑娘的线索,惊的是,既然莲花庵的北静王的家庙,莫非她是王爷的家人?

    穆苒的话还没说完,他又进一步警告明显动了心思的下属:“卫若兰,你玩什么花样都好,可千万别给我在莲花庵惹事!”

    “不不,大人误会了!”卫若兰连忙给自己澄清:“我,我只是想着,这金麒麟是贵重之物,总要还给人家才好……”

    穆苒穆苒虽起了警惕之心,但暗地里,也认为这事颇为有趣。

    认识这位姿容秀美,仪态翩翩的卫公子,已颇有些时日。他纵不像陈也俊等人,惯在花间樽前厮混,也称得上风流倜傥,还是头一遭见到他,为了个素不相识的姑娘,这样的犯起傻气来。

    此时,其他僚属也陆续进来,穆苒不便再跟卫若兰拉扯这话题,挥了挥手:“这是你自己的事,只记得别失了分寸就好,谈正事吧。”

    这次召集僚属商议,为的是下月北静郡王将奉命前往边塞巡视,皇上将扈从护卫的职责,交给了锦衣卫,除了路途遥远,仪仗、车马、随从、粮草,事事都需要仔细筹划之外,再有就是朝中复杂的局势,令穆苒不得不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

    正谈到要紧处,忽然当值的亲兵进来禀报,说是顺天府尹贾雨村大人求见。

    穆苒心知是什么事,只表面不动声色,吩咐亲兵让贾大人厅上奉茶,自己暂结了此间公务,便去见他。

    莲渡正在禅房内焚香抄经,小尼匆匆来报,说是北静爷王到了,她只好搁了笔,站在门边迎候。

    适才在庭院外,主持等人就告罪不入,水溶独自走了进来,见到莲渡,迎面做了个揖,口中叫:“莲姐。”

    见水溶仍一如往日在家,和自己相敬如宾的习惯,莲渡只好将他让进禅房,问:“这不过才几日,王爷怎么又来了?”

    水溶略带了歉意说:“昨日朝上奉了皇命,要去宣大一线代天巡边,我这一走,只怕要有个半月一月的,故此先过来看看莲姐。”

    “我已是出家之人,王爷本就不该常来,况且还要务在身,又何苦在我身上费时费事。”莲渡略略有些嗔怪。

    水溶笑了笑,并不在意,转而问莲渡:“眼见天气渐炎热了,莲姐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阿弥陀佛,心安之处,即是归处,有何惯不惯之说?”

    水溶有些尴尬,干笑两声:“莲姐智慧,终非我辈俗人可及……”

    慈渡也觉得,自己对北静王的态度,似乎太过“绝情”了些,见他这般模样,稍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问他:“倒是王爷,边地苦寒,诸事不便,此行打算带了谁在身边照料?”

    见她对自己关心,水溶也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将士们戍边辛苦,我此行是代天子宣慰,若带了姬妾去伺候着,可不是‘将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叫人寒心么?”

    莲渡终于被他逗笑,又是疼惜,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王爷勤勉往事,固然是好的,却也莫疏忽了自己,身边总该有个人日常照料着,于人情,于礼数,王妃之位都不应久悬,不知王爷心中,可有合意的人选?”

    莲渡的眼中虽有关切,依然静如无风的平湖,水溶轻叹了一声:“莲姐离我不足百日,就要再立王妃,莫非我水溶真是那样薄情的人?”

    莲渡外表平静,终归还未做到心如止水,听了这话,何尝不觉感动?只不得不断了水溶的念头,清晰的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入了佛门,过往种种,便似镜花水月,皆为虚空,贫尼既已勘破,王爷也该就放下了。”

    水溶低眉沉默了片刻,再抬头时,又面带温和的微笑,对莲渡一颔首:“我知道了,此事我心中有数,莲姐不必挂心。”

    莲渡口中称是,心底仍不禁叹息,若说王爷的姬妾中,对他且敬且爱,知疼知热的,那陆曼兮也未尝不好,只她毕竟出身寒微了些,又是忠顺王府那边送来的,立她为王妃的话,终究是不妥。

    唉,二十余年时光,自己都陪伴着王爷,眼见着他从聪敏顽皮的懵懂少年,长成睿智稳重的成熟男子,从外表看,他完美得几乎无可挑剔,可除了自己,再无人能体会他深深掩藏的寂寥。

    在他的生命中,是否会出现一个令他热烈起来,快乐起来的女子呢?

    水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信手翻动桌上的经文,问:“莲姐今日又抄什么经?对佛祖诚心固然好,也莫要太操劳了。”

    他随意翻了两页,只见一排排整齐娟秀,却又笔锋飘逸的蝇头小楷,不觉“噫”了一声,流露出讶异之色。

    莲渡就着水溶手上,看了一眼,随即释然,笑着说:“王爷不必奇怪,这是贾府那位林姑娘所抄录,我怎会有这样好的字呢?”

    “莲姐过谦了。”水溶也笑了,“说起这位林姑娘,我方才在山门前,倒是先见着她的丫鬟叫紫鹃的。”

    跟着便把如何遇到紫鹃,当做趣事说给莲渡听。

正文 39

    贾母走后;贾琏终究是男子,便到黛玉的书房守候。黛玉一如往常,“紫鹃”却透着诡异;凤姐待在房中百般不自在,赔笑着安慰了黛玉几句,也避到贾琏那边去了。

    闺房内静了下来,李蕙仍坐在矮凳上;托腮发呆。

    那少女也不打扰她,只靠在床头,望着雪白的帐顶;若有所思状。

    这一会子工夫;她总算是弄明白了,这里是贾府大观园内的潇湘馆;眼前的少女确实是林黛玉,自己是她的贴身大丫头紫鹃,只是绝非什么剧组拍戏,而是活生生的“现实”,用李蕙自己最能理解的说法,大约就是所谓的“穿越”了。

    平时是没少在影视、小说里,以及听人扯淡灵异事件时,提到过“穿越”,是没想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可如果不是“穿越”,还有什么理由,来解释眼前的一切呢?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一串轻细的脚步声,然后听见林之孝家的问:“春纤姑娘,你怎么来了?”

    另一个娇怯的声音回答:“老太太说,紫鹃姐姐有些不便,让我先来伺候林姑娘……”

    “啊,先前你伺候过姑娘,可再好不过啦,姑娘就在房里,快去吧。”

    “是的,林嫂子。”

    一个十六七岁,容貌周正的少女走了进来,经过李蕙身边时,站在三五步外,略福了福,轻声叫了一句:“紫娟姐姐。”

    紫鹃就紫鹃吧,总不成都不理睬人,李蕙一翻眼皮,含糊的哦了一声。

    进来的丫头名唤春纤,原是贾母房里的二等丫头,先前服侍过黛玉一年有余,后来又回到贾母身边。

    潇湘馆怪事连连,尤其紫鹃还犯了邪祟,雪雁不在身边,贾母不放心外孙女儿,特地让熟悉黛玉脾性和习惯的春纤回来伺候。

    春纤走到黛玉身边,轻声问她:“姑娘还是这个时辰早起么?我服侍姑娘梳洗?”

    “不,闹了一晚上,我乏得很,想再睡一会子,紫鹃,把我的睡袍子拿来。”黛玉摇头,扬声叫紫鹃。

    春纤这才注意到,黛玉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的,也是她最喜爱的家常衣裳,忙说:“姑娘既想歇着,我就服侍姑娘更衣吧。”

    她正要到柜子边拿衣服,黛玉仍叫紫鹃:“那只红嘴儿的大鹦哥,昨儿喂得饱了,不精神,今日须饿上一顿。”

    见黛玉的目光始终不离自己,一直和自己说话,虽然听得一知半解,李蕙也不好意思不搭理了,探头瞅向门外,果然廊下挂了几只鸟笼子,养了不同毛色的鸟儿,只得又“哦”了一声。

    只这一声答应,黛玉就像是颇欣慰,对她微微一笑,任由春纤移过屏风,服侍自己换了衣服。

    “姑娘安息歇息,我就在这里坐着,姑娘有事随时唤我。”春纤另搬了张矮凳,离李蕙远远的,坐在门边。

    “不用啦,我这一睡,怕要好一会子,你先去吃早饭吧。”黛玉说着,又看了李蕙一眼,“这里有紫鹃伺候着就行。”

    “可是,姑娘……”

    “你坐在这里,我睡得不自在。”

    “那……好吧,我吃了饭就回来。”

    黛玉说得直接,春纤也不好意思再逗留,说了一句“这里就辛苦紫娟姐姐啦”,便掩了门出去。

    房间里的光线一下子暗淡下来,静悄悄的,李蕙见黛玉依然坐着,一双剪水双瞳望定自己,许久也不移开,不得已只好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听紫鹃终于开口说话,黛玉似是松了口气,幽幽的叹息:“紫鹃,你这傻子,我自死我的,你怎能投湖呢?我们虽是姊妹一般,你也不至于这般……”

    黛玉你呀,我呀的感叹,结合刚才听到的,看到的,李蕙总算明白了大概,似乎是说她死过一回,而丫头紫鹃扛不过伤心,跟着投湖自尽了?

    果然是傻瓜,为了男人去死固然不值,为了主子去死就值得了?

    李蕙心中哂笑,但黛玉望着自己的一缕眼神中,虽有些许嗔怪,更多的,却是理解、同情、感激,以及似乎没有边际的漠漠悲伤。

    李蕙没来由的心坎一软:“你,你躺下吧,就穿这点衣裳,着凉了可不好。”

    “林黛玉”之于她,只不过是“角色”熟悉而已,可眼前分明陌生的少女,却让李蕙莫名生出一种亲近之感,疼惜之感,和她先前对待柳婷婷的心意,竟然颇有几分相似。

    难道,是自己的魂魄所附着的这副身体的主人,所遗留下的嘱托和牵念?

    唉,也不知道回不回得去,不管情愿不情愿,自己要留在这里过日子,也只能先做“紫鹃”了。

    被迫接受了现实,李蕙走到床边,扶了黛玉弱不禁风的身子,让她慢慢躺下,替她盖好被子,正要放了帐钩,又听黛玉说:“我一时无事,你也先歪着吧?”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李蕙看见一张湘妃竹的躺椅,上面还放了靠枕。

    无论是小说,还是戏曲里的林妹妹,都是才华横溢,多情敏感,眼里心里就只有宝玉的,又生就了小心眼儿,好使小性子,导演也从来没说有“会关心人”这一条的。

    大约她真是同紫鹃亲如姐妹,有着非一般的情分吧,李蕙多少有些感动,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你睡吧。”

    李蕙生性直爽胆大,加上的确倍感疲惫,也不跟黛玉客气,歪在竹椅上,就感到眼皮沉重,不多时就滑入了黑甜乡。

    听见帐子外鼻息绵绵,黛玉心头的忧虑为之一松,她是真没料到,紫鹃会随了自己自尽,这一份情,比起那个人,唉……

    忧心放下,悲意又起,宝玉已经娶了别人,所有的所有的爱恋牵挂,患得患失,都作了幻影消散,自己死便死了,又活过来做什么?

    她胸口翻涌,伤痛一如往昔,可奇怪的是偏偏流不出一滴泪来?

    或许是我的眼泪,已经为他流尽了吧?黛玉默默的想着,她虽难过,却也不再起轻声的念头,瞧刚才那番情形,自己若是死了,宝玉未必怎样,只怕老祖母和紫鹃先活不成了。

    贾母心中有事,只在床上稍稍眯了一个多时辰,就醒来命鸳鸯服侍梳洗,为的是宝玉夫妇大早要过来请安。

    果然她才穿戴停当,就听见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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