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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皇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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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当时是不是偏袒叔叔,让他进城当学徒而让你种田?”
    田稻抬眼看了看儿子,叹了一口气:“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吧!我跟你叔谁进
城当学徒是抽筷子定的。说来好笑。那年我们才十岁。”

    那天中午,田稻在芦荡的水洼里摸鱼抓蟹。水里一群光头光腚的男孩打闹戏水,
满身的黄泥浆。坡上几个女孩,大多是男孩的妹妹,拎着小鱼篓儿。哥哥们抓到鱼,
扔上坡,妹妹捡了装进篓。哥哥们在水里跳,妹妹们在岸上笑。
    一艘汽艇开进了铜钱沙。
    孩子们立刻被吸引过去。他们在江边的芦苇旁看那汽艇。
    艇开得飞快,犁起的浪扑向沙滩。艇也好看,像飞起的鱼似的在岛边绕了半圈。
艇头上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很漂亮的女人,一个是很干净的男人,还有一个是指指
划划的黑胡子的老人。
    艇近岸,停了,三个人登上岸来。那男人把女人抱起来,送到不湿脚的草滩上。
他又回去,拿了一枝枪上岸。
    孩子们害怕了,躲进芦丛。
    两只野鸭惊起来。那男人举起枪,“砰!”一声枪响,一只野鸭从半空中掉下
来,掉进了阿稻和孩子们抓鱼的水洼里,扑腾着。
    漂亮的女人和老头儿拍手笑:“好枪法!”
    狗从芦林里窜出来,先是朝放枪的人汪汪叫,接着奔到水洼边,欲去咬那猎物。
    阿稻勇敢地从芦丛里钻了出来,望着来人,盯着男人手中的猎枪,手里拎着短
裤头。
    “喂!小东西,给我把鸭捉起来,行不?给你钱。”男人和气地笑着。
    “多少钱?说话算数?”阿稻不信。
    “算数。你要多少?哈哈……”
    七八个光屁股从芦林里钻出来,女孩子也怯生生地走出来。
    “啊!这么多小孩。”女人笑。“真有趣。”
    “把你的枪给我看看,我帮你把鸭捡上来。”
    “行。你看吧!”男人递过猎枪。
    阿稻套上裤子,把沾满泥水的手往裤子上揩了揩,接过枪,好奇地摸了摸,又
还给男人。然后,扒下裤子,跳到水里抓住了半死的野鸭,递给男人。
    “鸭送给你吧!”男人说。
    “当真的?”
    “只要你领我们去找一个人。”女人笑着说。
    “找谁?”
    “田土根。”
    “田土根是他爹。”男孩们同声说。
    “找我爹?干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们。”
    女人仔细瞧着阿稻,拉起他的手,摸摸他的光头:“我可认识你哩,你准是叫
阿稻的。”
    “你怎么知道我叫阿稻?”
    “我还知道阿稻阿麦是双胞胎,对吧?”
    “是又怎么样?”
    “阿麦我见过。阿麦长得白。”女人说。
    “啊,我知道了,你们准是林老爷家的。”
    “这小家伙倒蛮灵光。”男人说。
    阿稻领他们到家。阿麦牵着牛回来了。
    “妈,城里的林老爷和林姑姑来啦!林姑姑,你们准是开汽艇来的。”阿麦早
就看到了汽艇。
    豆女忙从屋里出来。她不敢认,愣了一会,说:“阿麦,快叫你爹。”
    “林姑姑,请到屋里坐,我去叫爹。”阿麦扔下牛绳往地里跑。
    “阿稻,哪来的鸭子?”豆女问。
    “他给我的。”
    “屋里坐,屋里坐。”豆女无所适从。她偷偷打量着林姑姑,怎么看也觉得不
像他们救过的林小姐。十年过去了,当然认不得了,当年十七岁的林家林小姐现在
是日本太太。当年她劫难到此,那半死的狼狈相她倒是记忆犹新的。
    田土根从地里回来,也是大吃一惊:“真是稀客呀!小姐什么时候从东洋回来
了?老爷你好。这位是东洋姑爷吧?”
    “这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救命恩人土根哥。”林佩玉对日本丈夫说。
    昔日的林家大小姐留洋日本,嫁给了日本人。这个日本人世代为商,都是中国
通,在上海有商行。战后,他把资本转到了香港。
    “我们来玩玩,来看看。土根,今年怎么没到我家去?”林老爷笑问。
    “田里活忙,没去看您。”
    门外来了很多看热闹的女人和小孩。
    林佩玉拿出好多花纸儿包的洋糖果给孩子们吃。
    豆女去烧饭,招待城里的客人。
    田土根领着林老爷林小姐东洋姑爷去看铜钱沙。到了铜钱沙,林佩玉不禁忆起
往事来。铜钱沙已不是昔日的样子,岛上有了个小村子,有了人烟,有了一片片庄
稼地,虽然大部分还荒着,毕竟不可怕了。阿稻阿麦和狗跟着他们。那个洋姑爷又
打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他说:“这里真是个好猎场。”下午潮水来,他们又一
起看潮。大潮差点把停在岸边的汽艇打到岸上来。
    林老爷他们在田土根家吃了一餐农家饭。在饭桌上,林老爷问了收成情况。
    林老爷说:“种田打鱼很苦的,让一个孩子到城里去学点手艺吧,到我的铺子
里,一切我包了。先让孩子读两年书,再上柜台。他们读书了吧?”
    “哪里有钱读书呢,有,也没先生来教啊。”田土根说。
    “娃太小,怕麻烦老爷了。等长大一点——”豆女舍不得。
    林小姐问:“你们谁愿到城里去读书,学手艺?”
    兄弟俩傻笑。
    “老爷,小姐有这分心,我真感激不尽,他们两个,由老爷挑吧。”
    “阿稻长得壮,跟你爹种地,阿麦白净净,去学做生意,行么?”林小姐说。
    “我看两个孩子都很聪明,长得也一样,谁去由父母定吧。”林老爷说。
    “我看也不薄谁厚谁,这样吧,抽签定。”林小姐笑着,从桌上拿起几根筷子,
比了比,长短不一样。农家的筷没讲究,新筷子旧筷子向来都是一把抓。“你们来
抽,谁的筷子长,谁进城,谁的筷子短,谁种田。”
    阿稻阿麦也觉得挺有趣。谁会想到这根筷子将决定人的一生呢。
    “抽就抽。”阿稻说。
    林小姐把四五支竹筷捏在手里搓了搓,又到桌子下搓了搓,然后拿到桌面上,
两手握住不整齐的下端,露出齐刷刷的上端。大家都笑。
    “哥哥先抽弟弟后抽,来!”林小姐把筷头送到他俩面前。
    阿稻不假思索抽出一支来。
    阿麦仔细看了看筷子头。他知道桌上的筷子不一样,有新的,旧的,半新半旧
的,新的最长。于是,他抽了根新的。
    “我也要抽!”坐在豆女腿上的小妹菜儿觉得有趣,也抽了一支。也是新的。
    三根筷子一比,就数阿稻的短。他抽了根旧筷子。
    菜儿高兴地用稚嫩的嗓音叫:“我的筷子长,也要进城去。”
    “女孩子,进什么城。”豆女拿过菜儿的筷子。
    菜儿还真的进了城,做了林家的媳妇。这是二十年后的事。
    阿麦十二岁未满,父亲把他送到了林家药铺。
    这是抽筷子游戏之后两年的事。
    林家为了报答田土根的救命之恩,把阿麦培养成了一个生意人。这是林佩玉的
心愿。
    田稻在解放后,几乎忘掉了那支稍短一点的旧筷子,他一直很幸运。在田麦音
讯杳无的几十年中,他还同情弟弟,庆幸自己。直到弟弟有了信,回来了,他才又
记起那支新筷子。
    一根筷子怎么把田家和林家搅在一起了呢?

    父亲终于微笑了。
    奶奶在爷爷的坟头转了一圈,被母亲扯了回来。她还在不停地呼唤。母亲把她
扯进了老屋,她才稍安一会儿。
    “爸,林家姑奶奶被土匪绑架的事,我只是听人家说过。那是怎么回事?”
    “那年,我跟你叔才一岁,听你爷爷讲过。也许是老天安排了这段恩怨吧。那
时的铜钱沙,你想也想不出是啥样子。”

    铜钱沙有了一户人家。一家四口。两岸的人渐渐知道那斗胆在潮头落户的人姓
田,他不仅从江中捞到了一些浮财,还捞到了一个女人,女人一胎生了两个儿子。
他们只见到过田土根,从来没见到过那女人,也没有见到过那两个孩子。
    田土根不仅在岛上种了庄稼,每年发大水时他都要从江水中捞些木头或破箱损
柜,拿到岸上来卖。如果有人认出这些漂来物是自己的,只管领回去,土根分文不
取。镇上的人也渐渐地认识了他,尤其是那些弄潮儿。有的人还专门干捞浮财的行
当哩。田土根身居江心,得天独厚,自然比他们捞得多。当然,这是用命换来的。
人们相信,迟早这一家人会被潮水卷走的。
    田土根每年都要捞到一两具死尸。他把死尸送到岸上,让人来认领,没人领,
他就把它埋掉。上游寻尸的人,往往到铜钱沙来讨尸。田土根因此就有了些名气。
两岸的人对铜钱沙产生了一些恐惧心理,于是有了一句骂人的话跟土根的名字连在
一起:“让土根给你收尸吧!”田土根成了收尸人,铜钱沙成了收尸滩。
    过不多久,江心大甩尾,北江浙窄,南江渐宽,铜钱沙上的荒草芦苇更茂盛了。
铜钱沙长大了不少,岛上鸡鸣狗吠,炊烟一束,呼大呼小,荒凉中有了生机。人到
地头熟。天造地,地养人,铜钱沙成了一隅独特的天地,倒也与世无争,和平安宁。
    那天黄昏,江流里航船渐稀,落日喷出的余晖血一样泼满了江天,连沙滩也被
染红了。夜幕四合,有一条小船顺流而下,船头船尾两个汉子奋力划桨。他们在铜
钱沙尾靠了岸,把船拖到胯裆湾里。两人跳下船,将船藏人芦林,接着从船舱里拖
出一个人来。被拖的人捆着双手,蒙着头,看来是吓坏了,连步也迈不动,由两个
人架着,像拖向刑场的死囚。没有叫唤,没有挣扎。
    狗吠起来,从芦丛里的小径窜出,对着闯入者龇牙咧嘴乱叫。两个男人便用黑
巾蒙了头脸,留着眼在外,架着那人,直奔田土根的小屋。
    土根和妻儿们正吃晚饭,听到狗异常的狂叫,端着碗出门来瞧。
    来人已经过了塘堤,离土根家只有百步之遥。一看那架式,土根心里打了个寒
颤。来者两个拖着一个,看不清人脸,行动凶煞,不是善人。“绑票!”他脑子里
闪出这个恐怖的念头来。他常听说这类事,却从来没见过。土匪把“肉票”带到岛
上来了,平静的日子被打破了。钱塘江上,杀人越货,白刀进红刀出的土匪他是惹
不起的。他有妻儿,有家,有田,黑道牵连不得的。他连忙回屋,将门关上,小声
说:“土匪。”
    豆女放下碗,吹了灯,搂着两个儿子,直打哆嗦。
    土匪已到门口,一脚将尚未关拢的门踢开。土根手中的饭碗被撞落在地上,
“吮当”一声,清脆得刺耳。两个孩子吓得哭了起来。
    土匪把人扔进门来,站定。
    其中一个双手一拱,说:“兄弟,别怕,我们只是借宝地一用。”
    另一个划燃火柴,点燃了桌上的灯。
    “两位大哥,要做什么?干万千万……”土根站过来护住妻儿。
    “我们来是抬举你。你放明白一点:我们把这个人交给你,不能让她跑了,也
不能让她死了;不能让她饿着,也不能让她撑着。人家可是千金小姐哩,值大价的。
你把老婆的床让她睡。你他妈的可别把她睡了,老子也没破她的身哩。快则三五日,
慢则十天半月,我们会来取人的。事情办成了,有你一份,总比你打鱼种庄稼捞浮
财油水大。以往你捞死人,今日给你个活的,换大洋。”
    “大哥,使不得,使不得,我有家有小的。”
    “屁!你胆子不是挺大么?又不要你杀人。不干也得干,你只给我们守票,谁
他妈叫你住这好地方。”
    “如果漏了风声,放跑了人,杀你全家。”另一个把一把雪亮的匕首插在桌子
上,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两个人把饭菜一扫而空。
    “话不多说,就这么交待了。我们还有急事,走了!回来,交不出人或者是去
报了官,什么下场,你清楚。”
    田土根和豆女呆听着果看着,直到他们出门,消逝在黑夜中。狗吠着,送他们
登舟而去。风平浪静,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土根的船被放流了。
    田土根和豆女把躺在地上的人解开,去了她头上的黑布。原来真是一位金枝玉
叶的大姑娘。姑娘仍在昏迷中,夫妇俩把她抬到床上。
    豆女哄住了两个儿子,又去烧水做饭。土根守在床边,等小姐醒来。他心里很
乱,不知该怎办。黑道上的人他是惹不起的,但要他当同伙,他决不干。这块天赐
的平静的土地还有他的女人和孩子,他不能放弃。父母也埋在这里,他不能让这块
土地遭到污染。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救行吗?怎么救?弄不好,全完蛋。真是
祸从天降啊!
    扔给他的是个活人,要是死人,倒好办多了。他有处理死人的经验和胆量,碰
到活人却是个大难题。
    这肯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姑娘,有钱人是更加惹不起的。
    小姐渐渐苏醒,惊恐地睁开了双眼。
    “小姐,不是我们,我们不是,不是我们啦!你看,是我吗?”
    小姐坐起来。“你们——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她揉了揉双眼。眼
前一盏油灯,一个面目和善的陌生男人,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人抱着两个一样
大的孩子。
    “这里是铜钱沙。钱塘江中间的一个荒岛,只有我们一户人家。”
    “大哥大嫂!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求求你们。”她下床跪倒在地,“你们送
我回去,我父亲会给你们很多钱的。”她哭起来。
    土根连忙拉起她,说:“小姐,我们不是歹人。我们刚才正在吃饭,两个歹人
把你送来,把你交给了我们,真是祸从天降啦!好端端的。”
    “大哥,求你送我回去,求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小妹子,你先别哭,来,喝口水。饿了吧?先吃点。”豆女放下孩子,拉起
小姐的手。小姐的手又白嫩又柔软,刚破土的笋一样。“天哪,造孽,这么嫩的姑
娘哪遭得起折腾,吓都会吓死的。”豆女把她扶到凳子上坐了,把一碗姜茶送到她
嘴边。
    她咕咚咕咚喝完,抓住豆女的手不放:“大姐,救我!”
    土根说:“小妹子,我们何尝不想救你呀!送你回去了,我们一家四口怎么办?
他们说三五天内来取人的,交不出人,杀全家。”
    “你们全家都跟我到城里去。我父亲林盛和,你一定听说过的,城里有半条街
是我们家的。我保你们全家。我父亲会叫警察局缉拿凶犯。”
    “呀!是林家大小姐。造孽啊!我哪敢高攀。你怎么落到他们手中的?罪过哟!”
    “我到天竺寺去敬香,游玩,本有几个下人陪着的。他们准是早盯住我们家了,
吊了线。我上厕所时,被两个蒙面人绑票了,拖进庙后的竹林,用个大布袋装了,
背……背……怎么到这里来……呜呜……大哥大嫂救我!”她又跪下。
    “小姐,不哭了。你爹是会来赎你的,放心吧。”
    “你们给我爹送个信吧,让他快来。”
    “送信?这江中间,走不出去,我们的船也叫土匪放流了。”
    “那该怎办呀?他们会杀我吧?”
    “他们一共有几个人?”
    “两个,我只看到两个。”
    “小姐今年多大,叫什么?”豆女问。
    “十七岁,我叫林佩玉。”
    “娘卖×!”土根听说只有两个人,胆壮了起来。“林小姐,你别哭了,哭也
没用。先吃点东西,今晚是走不了的。你父亲即使叫了警察,三五天也找不到这里
来的。等两天再说吧,天无绝人之路。这铜钱沙决不是土匪窝子,你相信我。”
    林小姐嘤嘤咽咽哭了一夜。夫妇俩陪着,劝着。
    天亮,田土根领她出去一看,四周白水茫茫,偶有航船从江中过。林小姐欲叫,
土根阻止道:“小姐,叫不得的。你走了我们还活不活?让人家说铜钱沙是土匪窝,
我这田还种不种?”
    林小姐也只好作罢。她对田土根还不是十分放心。万一他要杀她,扔到江里去,
父亲查也查不到,别说赎了。
    她也很惊讶,这家人怎么在这孤岛上生活呢?
    “大哥,你们就不怕吗?”
    “我们怕什么?穷哇,穷人怕天灾,富人才怕打劫。当然,穷人不怕匪,却怕
官。这里没官管,只怕龙王爷了。潮水大呢,下午你看看就晓得了。”
    “你说我父亲会来赎我吗?”
    “当然。谁不心疼自己身上的肉。你爹正急,你娘在哭哩。”
    “万一他们拿我撕票了呢?”
    “我也跟你讨个公道。”
    林小姐在田家住下,她望着天,望着地,望着江流……
    田家把她当成上宾,两个刚会走路,牙牙学语的孩子跟她玩。她就这样认识了
阿稻和阿麦,也知道了豆女和土根的身世。
    她在铜钱沙上过了七天,她喜欢上了这家人。
    第七天深夜,狗突然叫起来,接着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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