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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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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在某些艰危关头,意志和勇气往往变成最重要的因素,精神的力量往往可以使肉体度过难关。

但沈神通居然没一瞑不视。他虽然闭上眼睛,思想仍在活动,他这时想起的是被囚在石室多年的七位高手。他实在不该就这样舍弃他们置之不理。

血剑严北非法私囚这些人竟达十余年之久,他如果不知道也还罢了,但既然知道岂能不管?正义、公理等等抽象观念都居然变成血液中的氧气,也变成意志的养份,沈神通沉重地叹口气,忽然跌坠于酣睡乡中。

第二天早上,沈神通居然会回醒而没有长眠不起。

再过两日沈神通身体显然好得多了,当然这只是比较式的说法,所谓好得多只不过比奄奄一息说来强些。

事实上他伤势仍然严重,若是普通人恐怕活不下去了,但沈神通这时居然可以自己挪动身子了,而如果他不怕伤口迸裂的话,甚至可以慢慢下床走动。

鸡婆婆每天来给他换药,哑女人和麻雀则三天都不曾露面。

那封用数字密码写的信,不知有没有送到林掌柜手中?哑女人何故芳踪沓然?不过,沈神通并不寂寞,因为那七个被囚着每天三次叫啸哭笑擂墙撞门,使得地牢内一片热闹。

虽然每天只是三次,但并不是等到吃饭时候才开始,通常是半个时辰前,就有嘶哑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声音越来越响亮有力,也更为接续紧凑,终于汇聚成一片极热闹吵耳的合奏。

直到吃饭的时候,便没有一点声音。

似乎个个都有吃饱就睡的习惯,或者吃饱了都懒得弄出声音。

不论是何原因,反正寂然无声就是。

沈神通却从这种情形推测出不少奇怪秘密,因为他是神通,又恰好有机会有时间观察聆听,所以他知道了不少奇怪秘密。

第四天中午,哑女人终于出现。

她带着丰富的午餐,还有一些只有沈神通才有本事捕捉的表情。

沈神通靠墙而坐,腰背有枕头垫着。

哑女人用手势问他:“你已经死不了?你味口好不好?”

她得到答复之后又问:“你先吃药还是先吃饭?”

吃药?吃什么药?鸡婆婆早餐时份已替他换过药也吃过药。

虽然鸡婆婆面色比平日阴沉得多,显然满腹心事,但她包扎手法仍然是第一流的。但现在哑女人叫他吃什么药?沈神通终究是沈神通,锐利目光在她身上上下一扫,说道:“你刚从南京回来吗?”哑女人点了点头。

“林掌柜托你带药给我?”

哑女人又点点头。

“好,我先服药然后再吃饭。”

哑女人拿出一个小玉瓶,还有一张折起的信笺,通通交给沈神通。

沈神通慢慢打开瓶塞,一股清香扑鼻透脑,精神为之一爽。

不可能的事竟然变为可能,少林寺无上刀伤灵药六度慈悲散果然已握在手中。

这一点却也不得不佩服师父孟知秋的远见,他特地存了一份辛苦求得的六度慈悲散在林掌柜那边,以便急需之时,连药带钱以及各种其他支援都能立办而不至耽误时机。

在热闹吵耳啸叫擂撞声中,沈神通服过药,其后又吃过饭。

然后众声沉寂。

沈神通直到此时,竟还不打开信笺间看。

哑女人用手势问:“你已经知道信上写些什么?”

“不知道,但不必急,反正我别的没有,时间却多的是。”

哑女人问道:“他会不会通知官府派大军来救你?”

“这样做法并无好处,严温可以早一步杀死我,官兵收回我的尸体,对他们对我都没有意思了,何况我答应过严温不调动官兵对付大江堂。”

哑女人说:“你有许多太阳月亮(即时间),但我反而没有了。”

沈神通一点都不惊讶,道:“是不是严温、麻雀东窗事发?鸡婆婆早上面色坏透了,坏得比烂柿子还可怕,但她有权力有本事对付严温吗?”

哑女人说:“当然有,因为她其实就是严温母亲。”

沈神通猛可里感到悲剧之可怕意味。

因为凭他的观察(他的观察绝少错误),麻雀极可能是鸡婆婆的女儿,故此严温、麻雀就算不是同父母的兄妹,也必是异父同母兄妹,乱伦的悲剧。

他打个寒噤,他本来可以制止这幕悲剧,不管严温多么该死,但这种可怕之事,还有可爱活泼的麻雀,唉……以大江堂势力财富,以严温甚至麻雀本身武功,都不足以抵抗命运的一击,难道命运力量大得亘古以来无人可以与之匹敌。

“你说你没有时间?”

沈神通回到现实中,说道:“是不是因为你设法使鸡婆婆发现这件事?但鸡婆婆应该不会因此而对付你,她伤脑筋的是善后问题,例如不让他们关系继续下去,还绝对不可让麻雀怀孕等等,至于你有何相干、’哑女人眼中露出叹气表情。

沈神通忽然明白,道:“原来你怕的是严温而不是鸡婆婆,严温为何会对付你?你另外又坏了他什么事?”

哑女人用手语说:“麻雀,我带麻雀偷看严温秘密,麻雀气得几乎昏倒,麻雀现在很恨他,也很瞧不起他。”

沈神通心里明明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但仍问她,以免万一出错。

‘嘛雀看见严温什么秘密呢?”

哑女人道:“严温跟男人在一起,严温做女的而且还挨打挨鞭子。”

这等景象当然使麻雀甚是恶心,也当然不再觉得严温潇洒机智温柔。

但哑女人用这方法破坏严温,她自己必定老早就知道也亲眼看过。然而哑女人竟然还可以容忍?竟然还继续受着严温。

沈神通稍微想一下道:“你处境的确很不妙,因为麻雀迟早必会跟严温大吵,而在吵骂指责时,也必定会泄漏你带她看见秘密丑态,因此严温会非常恨你,恨得足够杀死你,甚至使你比死更痛苦可怕。”

哑女人连连点头,眼中露出骇惧光芒,可见得严温必有极可怕之手段。

“你其实应该在替我送信之后立刻远走高飞,但你却回来厂,因为你起码有三点考虑。”

沈神通随口侃侃分析和推测,好像他在老早就想好似的。

“你第一点考虑是你在外面世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加上你不能说话特征,留下极易追缉线索,所以天地虽大,但你却有无处容身之苦。”

哑女人当然连连点头,他分析得太对了,简直是把心中念头读出来一样。

“第二点,你仍存有万一希望,你希望麻雀不提到你,也许能够平安无事。”

哑女人做出叹气佩服表情。

“第三点,你想到我,你希望这瓶药可以救我,你希望我的计划实现。你希望我指点一条更好的路给你走。至少如果我计划实现,无数江湖一流高手前来闹出事来,那时候你趁乱逃走必定稳当得多。”

哑女人用手语说:“你太对了,你简直是神仙,我该怎么办?”

沈神通叹了口气,哺哺自语道:“我只是一个凡人,因为我毕竟也有失算之时。

我十拿九稳出手抓住严温,但何同那一刀却把我打人了地狱,使我成为命运的败将。”

哑女人问:“我怎么办?”

沈神通道:“暂时还无计可施,我们只能一齐祈祷老天爷保佑你,希望麻雀过两三天才把你扯出来。”

哑女人说道:“两三天时间有什么用呢?”

沈神通道;“用处大得很,你尽量与我保持联络。”

他葫芦中到底卖什么药?哑女人的确无法猜得出来,所以她只好提心吊胆捱熬时间。

沈神通认为没有必要告诉她,因为少林寺镇山之宝六度慈悲散虽然功参造化,能够起死人而活白骨。

但医疗时间也必须有三天功夫。每一服药必须吃六次,每次相隔六个时辰一共三十个时辰(即七十二小时)才发挥得最高无上疗效。

虽然他伤势太严重,以致一服六度慈悲散还不能使他完全康复灵活如常,尤其是武功方面,但最少可以让他有气力起身有气力说话,这是最要紧部分。

所以一切都得第三天之后才有办法有把握。

你岂能期望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人替你消灾挡难?况且三天其实很短促,短促得根本很多事情无法完成,以修习武功来说,有时候仅仅要学好一招就得费去三年时间,三天能够做什么呢?不过时间却很难思议。

在笑面虎何同来说,过去的四天简直使他窒息,使他发疯。

因为那夜马玉仪和他一度春风半宵缠绵之后,她忽然变成木头人。

马玉仪光着身子躺在被窝,既不言语也不吃喝,当然更不起身离床,甚至连小沈辛饿的哇哇大哭她也全无反应。

她唯一做的事就是流泪。

泪水不久就枯干。她便变成木头人痴呆呆躺着不动。

所以何同烦恼无比。

他得给自己煮饭吃,又得熬些粥水加肉汁给小沈辛吃,又得出去买菜以及洗衣服等等。又得不时抽空跟毫无反应的马玉仪说话,希望她会突然恢复正常。

何同并非冷血残酷没有情义的人,他奉了伊贺川之命而弑刺沈神通(他本来就是奉伊贺川之命混人公门去接近沈神通,以便有机会刺杀他),但沈神通像师父一样传授他不少技艺,因此何同心中有一份愧疚,所以他借照顾小沈辛而当作报答沈神通。

至于对马玉仪的感情,回溯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她,何同自己马上知道已经暗暗爱上她。此后爱慕之心与日俱增,所以就算马玉仪永远变成痴呆也不会弃她不顾。

马玉仪眼睛深陷而憔悴,如果她继续水米不沾不言不动,一定很快就会枯萎死亡。

因此何同熬了一锅鸡粥,粥里还有人参以及补中益气宁神药材,他把马玉仪抱起来硬是喂她吃,硬是灌了一大碗到她肚子里。

如果每天硬喂她喝一碗鸡粥,保证任何人都饿不死。

马玉仪似乎忽然明白这个道理,何以当她赤裸白皙身躯回到被窝里,她眼珠开始会转动,也开始表现感情。

他发现她用憎恨仇视的眼光注视自己,不觉大喜道:“你终于醒啦?”

不论她憎恨也好仇视也好,总之只要她不再是白痴状态,就有办法可想。

马玉仪第一句话问道:“是不是那一杯酒?你放了药?”

何同坦白道:“是的。”

马玉仪声音显出体力疲弱:“沈大哥是不是死了?”

何同道:“大概是吧?我不敢确定,因为我没有亲眼看见尸体。”

“沈大哥失踪死亡,而你却生龙活虎回来,为什么?你出卖他?为什么出卖他?他对你还不够好?”

“我千方百计跟随他身边,本来就是为了对付他。”

马玉仪叹叹气,道:“人生为何尽是不幸呢?”

“我只感到对不起你,真的。但我也真的爱你,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开始爱上你。”

“沈大哥真的永远不会回来?”

“我想他一定不会回来了。”

因为那一刀深深刺人体内,必定伤毁内脏,所以他能活着的机会很微,况且严府就算有大国手,但严温肯替沈神通医治吗?“唉,我只好自己想办法挣扎活下去了。”

“你不必担心,我一定照顾你,还有小沈辛。”

“但是如果我永远不跟你上床,永远不让你碰呢?”

我不相信你能够坚持很久,我们走着瞧。

何同心里想,口中说道:“我绝不敢勉强你,如果你一定要惩罚我,我也无话可说,但至少现在你应该起床,因为小沈辛已经快饿坏了。”

马玉仪一起床来,何同烦恼就烟消云散。

但事实上何同的烦恼是不是当真消失了?如果不是,马玉仪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马玉仪喂过孩子,便拿了一篮子衣服到江边洗濯。

她仍然不时抬头观望茫茫长江,但她已经不是等候沈神通的归帆,而是默默盘算下一步应该怎样走法?

司马翎《大侠魂》第三章八方风雨会中州

麻雀本是吱吱喳喳不停跳动的小鸟,如果不动也不叫的话,大概就快变成死雀了。

在沈神通眼中,从前那只快乐活泼的小麻雀已经从世上消失。

现在这个女孩子虽然仍然漂亮迷人,却不是从前那只可爱的小麻雀了。

麻雀闷闷不乐道:“他回来了。”

沈神通道:“严温么?他为何要出门呢,如果我是他,我宁可挨揍也一步不离此地。”

麻雀禁不住笑一下,虽然她的笑容看来无精打采。

“你不是他,所以我一直觉得你很有风趣很有味道,但是他……”

沈神通道:“别提起扫兴或不开心的话,我难道不需要轻松和开心么?”

麻雀轻轻道:“你一定是最温柔最体贴的丈夫。”

沈神通摇摇头,却忽然发觉这个动作太轻松潇洒,麻雀很可能看得出他伤势已好了十之七八。

所以连忙故意皱皱眉头,才道:“如果我活不长久,我何必使人怀念记挂?我宁愿是个可僧的暴君,这样大家都会好过些。”

“唉,你知不知道这种话多情得使任何女人心软掉眼泪?你真是公门捕快?你真是那个沈神通?”

“喂,我们换个题目好不好?”

“为什么?你怕我爱上你吗?”

“我不怕,却只是不想,因为我好比风中残烛,每一刹那都有熄灭的可能。”

“唉,沈神通,请告诉我,我该不该杀死严温?”

沈神通大吃一惊,望望石室铁门,外面似乎没有任何人。

因此他真心实意的替麻雀嗟叹一声,道:“别提这种事,如果鸡婆婆听见,不但我没命,连你也靠不住。”

麻雀摇头说道:“鸡婆婆绝对不会对付我的。但严温却会,他是个非常邪恶冷酷残忍无情的人。”

“但你绝对不可以杀死严温。”

沈神通想了一下,终于给她忠告:“小麻雀,你年纪还轻,你可以经得起任何打击,但是世上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做的。”

“我不明白,我恨他,我想起就觉得他很恶心。”

“那是另一回事,可是你不要忘记,他是你的主人,他可能是你的丈夫,也可能会是你的兄长。”

“如果你觉得如此已没有意义已活不下去,反正你已决定放弃一切,你为何不悄悄地离去(死掉之意)?”

“你为何一定要做些什么事情:难道一个人失去生命之后,还能够回顾欣赏你所做过的事情么?”

麻雀瞠目道:“没有人跟我讲过这种话,我也从未想过死亡以后的事。”

沈神通道:“大多数人避免不去想到死亡。更多的人一切思想不论幽深或者壮阔,不论卑俗或高雅等等,当思想走到死亡界线时就自然止步收回。”

麻雀问道:“你有没有越过死亡界线继续想下去?”

“我也没有,因为你只能用生前的欲望感情,用现世间的学问智识去推论想像死亡以后的情况,但你会觉得自己荒谬可笑,而且你绝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沈神通停歇一下,又道:“我记得有一首歌词(其实徐志摩诗),那是向亲爱的人说的话,他说当我死去的时候,别为我唱悲伤的歌,我也许还记得你,我也许把你忘记。你瞧,悲伤之歌固然不必,报仇之举更是多余,因为你不一定还记得世间之事。”

麻雀轻轻道:“但歌词也说我也许还记得你。既然可能记得,许多事情就变得有意义多了。”

“这话不错,可借你永远不知道现在的你,将来会有怎样的变化?这是我们在实际生活经验中时时发生的,所以虽然今天你非常痛恨某一件事,但明天明年甚至十年八年之后,你敢说你仍会痛恨么?你可能变成很喜欢很赞美。”

麻雀眼中露出迷相神色,她走入如此复杂变幻人生,而不幸碰上荒诞人物,不幸掉入离奇可怕的情网。

“我该怎么办?不杀他难道要杀死自己?”

她声音听来含有严肃意味,她一定不是开玩笑。

以她的年纪,以她的冲动性格,也许她非有一条路走不可,否则她真的可能自杀。

沈神通道:“如果你忽然失踪,严温会不会知道原因?”

这句话是替哑女人问的。哑女人带麻雀偷窥严温秘密这件事,麻雀如果尚未透露,当然对哑女人很有利。

麻雀摇摇头,道:“他还不知道,但他有财有势,有很多女人也有男人,他不会在乎我失踪的。”

他对你的感情特殊,我敢担保这一点,所以你忽然失踪一定可以使他痛苦一阵。

“然后虽然他能找到别人代替你,可是他想不通以他的英俊深洒,以他的财势地位,何以你会弃他而去。”

麻雀离开时还带着深思表情,她同时又觉得奇怪,何以会把心事全盘托出?还向沈神通请教呢?她为何敢信任沈神通?

严府在外表上并无异状,其实内里十分紧张,虽然还在大白天,但各处门户各处通道都有巡逻守卫。

这些人都是大江堂精选的子弟兵,曾受过严格训练,个个手底都真有几下子,算得是一支相当强大厉害的力量。

严温坐在巨大书房角落的太师椅上,他认为一个时辰之前舵主秦三七被杀,继后那恶人谱上有名的陈归农则被李宽人。罗翠衣合力诛除。这些经过确十分精采,所以他直到现在眼中仍然闪动兴奋光芒。

书房中还有少人,大江堂的香主李宽人。罗翠衣,舵主五湖钓叟包无恙、燕人张慕飞,还有一个走路像滑水似的哑女人,一直斟茶倒水等等。

他们在这一个时辰中已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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