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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那人见他双眼发直,脸上憋得通红,心中惊诧,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喂!你怎么了?”
另一人被他一推,这才回过神来,长长的舒了口气,但他神色说不出的激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一时却又说不出来,接着想起了什么,从瓦罐里倒了一碗酒,递到开车那人面前,让他自己去尝。
开车那人惊疑不定的接过陶碗,他比另一人谨慎的多,做事也没那么冲动,先是将陶碗举到嘴边,尝了一小口。
但这一口之后,立时就变得和先前那一人一样,双眼发直,神色激动。霎时间什么都顾不得了,将剩余美酒一饮而尽。闭上双眼回味了一下,觉得自己体内,似乎多了无数团温热的气流,在体内乱闯,顷刻间抵达全身各处、四肢百骸,竟是每一个毛孔都舒畅,每一个部位都惬意。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开始了歌唱,迎合着那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美味。
“再来一碗。”
开车那人接着把陶碗递到另一人的跟前,开口说道。只是这时他说话的声音,在自己听起来,竟像是梦呓一般,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实在是因那美酒的味道,对人造成的刺激太强烈了。
只是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道:“两位,不说一声,就拿别人的东西,有些不太好吧!”
两人吃了一惊,转过脸去,但见一个赤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又破又旧短裤的男人站在芒果树林之中,正在望着自己,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不久前离开的那只猴子。
那男人头发胡子都长的老长,将本来面目完全遮挡住了,看不出是俊是丑,具体长什么模样。只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露在外面,却极是明亮,仿佛夜里的星星闪着光,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内心一般。
那人目力惊人的强大,这两人与他目光一对,竟感觉自己的双眼似乎被人用力按了一下,说不出的酸痛。
这人自然就是许莫了,在他身边的那只猴子,则是芒果。
他在一个月前发现了一种红色不知名的野果,尝起来有点酸,算不上好吃,酿制成酒,滋味却是上佳。再加上一些事先配制的药材,更有特殊的功效,长期饮用,居然可以留住容颜,延缓衰老。
许莫得到这个结论,顿时来了兴趣。因此这些天里,一直都有将家里的猴子们派出去,遍山寻找那种红色野果。
他自己前天去了山顶锻炼心境,一直未归。这两人过来的时候,只有芒果一个守家,它被那人吓跑之后,立时便前往山顶寻找许莫。
结果它比划了半天,许莫也不明白它的意思,回来一看,正好看到这两个人在偷喝自己新酿的红果酒。
开车那人被许莫抓了现行,有些尴尬,另一人则满脸不以为然的神色,手里还拿着那只盛酒的瓦罐,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阴阳怪气的道:“一坛酒而已,喝了就喝了。你说吧,多少钱,我们照价陪你。”
开车那人急忙制止,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接着对许莫道:“抱歉,我这朋友说话有点直。至于那坛酒,我们刚过来的时候,事先招呼了几声,没有人答应,便以为是无主的东西,就拿起来喝了。这样吧,你开个价,就当我们买下好了。”
这人嘴里虽然在道歉,脸上却没多少歉意,显得不是很诚心。
“不用了。”许莫摆了摆手,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心里却想:以为是无主的东西,骗鬼呢?没有主人,那酒会从树上长出来不成?
他对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好感,只是独自一人在荒山里居住了两年多,虽然有一批猴子为伴,但猴子再聪明,也不能跟他说话,心中的孤独寂寞可想而知。
此时好不容易见到两个活人,虽然讨厌了些,却也不愿往外面赶。
当下走近前去,向那两人挥了挥手,招呼他们在草地上坐下,接着问道:“这地方很少有人来,不Zhīdào两位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开车那人回应道:“我和这位卫先生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说着伸手向另一人一指。
许莫看了看两人身上的制服,接着点头,“看得出来。”
开车那人接着道:“我和他都是业务员,暑假到了,公司没什么业务,便相约到山里旅游避暑。”
许莫‘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双眼却不经意的向两人腰间扫了一眼。他这时的眼力何等强大,那两人腰间的手枪虽然藏的严实,但微微显出的痕迹还是让他一眼就辨了出来。
开车那人接着自我介绍,“我姓褚,褚遂良的褚。”只说了姓,却没提自己名字。
许莫听他这么说,便也道:“许,言午许。”
同样没有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一来固然是觉得这两人不值得深交,二来则是因为他离开淮市之前曾经杀过人,担心警察通缉自己,万一说出自己名字之后,这两人听了,联想到什么。
开车那人毫不见外的道:“原来是许先生。”看了看许莫头发胡子,接着又问:“许先生在这个地方住了多久了,是一直生活在这儿,还是后来又搬过来的?”
“一直生活在这儿。”许莫随口说了一句假话。
姓卫的那人手里还拎着那灌红果酒,自顾自的斟了一碗,送到嘴边一口喝完,伸舌头舔了舔嘴唇,接着大声赞叹:“真是好酒!”
许莫见他连问都不问自己一声,拿起自己的酒就喝,心里极是反感,但看到两人腰间的手枪,料想不是什么好人,便忍住没有发作。
那姓褚的察言观色,似乎看出了什么,忙说些话转移开注意力,向许莫道:“这酒真好,是许先生自酿的么?”
许莫轻描淡写的道:“闲着没事,就自己试着酿了点酒解馋。”
那姓褚的大拇指一竖,“了不起!许先生,不是我夸你,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名贵的酒没有见过,但滋味能及得上许先生自酿美酒的,却从来没有喝过,不,在这之前,我甚至连做梦都不敢想象天底下居然会有这种绝佳的美酒。”
顿了一顿,似乎担心许莫不信自己的话一般,又加重语气,强调了一次,“真的,许先生,你自酿的美酒实在太美妙了。这种滋味…我简直…简直不Zhīdào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它,如果拿到城市里去买,其它世上任何所谓的名酒、贵酒,在这酒的面前,全都变得一文不值,可以倒进地下水管道里去了。”
这人刚开始说的时候,不过是为了奉承许莫一下,转移开他的注意力。说到后来,回味起不久前喝在肚子里的酒味,就变成真心夸赞了。越说越激动,脸上也因激动而现出了一丝潮红的神色。
也难怪他会这么激动,许莫在自酿的酒里,追求的除了药效之外,还有人类味觉的极致。那种在极致味觉精确掌控之下产生的味道,自然远不是尘世间任何美酒所能够相比的。
那姓卫的听了,却突然插了一句,“这样的美酒,酿制出来,一定有配方吧?”
许莫闻言脸色一变,那姓褚的也不再说话,现场霎时间变得落针可闻。
第七十一章怀璧其罪
“哈哈!”那姓卫的看到许莫的神色,突然间大笑起来,“我开个玩笑,许先生多心了。”
许莫听他这话说得言不由衷,心中的忧虑丝毫也没减少,心想:“我背后不远处就是酒窖,在我回来之前,也不知这两人发现没有,但看这情景,像是还没发现。不管怎样,这两人不三不四,酒窖里那么多酒,如果被他们看到,不知要生出怎样的祸端。”
他那酒窖建造的时候是依着一个地坑而建,只是在边缘斜坡处挖了一下,令其和中间差不多齐平。再向下去,地底很多石子,太过坚硬,挖掘起来很不容易,便没往深处去挖。
随后在顶上用木头搭了个架子,折了树枝搭在架子上,又在树枝上铺了枯草而已。甚是简陋,只要从旁边走过,一眼就能发现。
但许莫建造的时候从没想过会有人到这深山里来,之所以搭建这个酒窖,不过是为了遮雨而已。谁曾想一不小心就留下了这个隐患。
许莫望了那两人一眼,心想:怎么想个办法,拖延过眼下这段时间?只要暂时不让他们发现酒窖的存在,等他们一走,我就带着猴子们一起,把酒窖里的酒挪了。
那姓褚的伸手到自己的背包里一摸,拿了两包压缩饼干以及一盒行军罐头出来,放到许莫跟前,笑道:“我们喝了许先生的美酒,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报答,这点吃的,算是交换吧。”顿了一顿,接着道:“我们带的吃的东西也不多,不能多给,抱歉了。”
许莫淡淡的向两样东西看了一眼,心想:这种食物,哪里还能入得我口?不过这姓褚的还算会做人,比那姓卫的强得多了。
芒果一直站在许莫身后,帮他挠头发、捉虱子,看到新奇事物,忍不住‘叽叽’叫了两声,伸出爪子向压缩饼干和行军罐头一指。
许莫回头望了芒果一眼,微笑道:“你想要?那就拿去吧。”说着将压缩饼干以及行军罐头捡了起来,递给芒果。芒果抱在怀里,却认不出是什么东西,一双小眼睛左瞧瞧,又看看,滴溜溜的乱转。
那姓褚接着道:“我这儿有一件事情,要向许先生打听一下。”
许莫转脸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却没说话。
那姓褚的继续道:“许先生在这个地方住了这么久,不Zhīdào有没有见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
许莫脸现疑惑,“稀奇古怪的事物?不知褚先生指的什么?”
那姓褚的闻言略一犹豫,似乎有些话不太方便说,想了一想,还是试探性的道:“比如…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什么的?”
“那倒没有。”许莫摇了摇头,不知怎么,却想到临近山谷里那个山洞,心想:这两个人说不定是为那山洞里的怪物来的,我要不要将那个山洞的事情告诉他们?
心中犹豫,一时拿不定主意。
“哦!”
那姓褚闻言似乎也没怀疑,脸上却现出失望的神色。他想了一想,接着道:“我们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以后少不得要麻烦许先生。”
许莫不置可否的道:“好说。”
那姓褚的笑了一笑,接着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和许先生做个邻居,把帐篷搭在这儿吧。”
许莫闻言心里一惊:把帐篷搭在这儿,那我岂不是就没有功夫把酒转移了?
当下不动神色的伸手向湖泊的方向一指,“那儿有个湖,风景优美,最适合搭帐篷。”
他经常到湖边锻炼触觉,让这两人到湖边去住,对于自己触觉的锻炼,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影响,但此时为了酒窖里的酒,不得不暂时将这两人支开,却又顾不得那么多了。
那姓卫的哈哈一笑,“不用了,我们和许先生住在一起,这酒…”说着向手中的酒坛一拍,继续道:“我还想多喝一些。”
许莫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将自己的酒当做了他的一般,想怎么喝就怎么喝,脸色难看,没有接话。
那姓褚的站了起来,“天要黑了,我们先把帐篷搭出来再说。在这附近,许先生有什么地方好推荐的么?”
许莫跟着站起来,向正前方一指,“那儿有个地方比较平坦,适合搭帐篷。”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是酒窖,很是不愿这两人向那个方向走。
但那姓卫的甚是狡猾,向许莫身后一指,对那姓褚的道:“我看那个方向更好一些,老褚,咱们到那边搭帐篷去。”说着还对许莫笑了一笑。
许莫看到他的笑容,只觉说不出的厌恶,却又没有办法开口阻止,不然的话,只怕这两人更要疑心。
那姓褚的闻言点了点头,竟答应了,“也好。”说着和那姓卫的一起,负起背包,越过许莫,便向酒窖的方向走去。
许莫大急,一时却又没有办法,只得跟在他们身后,同时心中暗暗祈祷这两人不会向酒窖里看。
他那酒窖四周都被遮住了,只有一个小门,如果不是特意打开门向里看一眼的话,多半只当是个低矮的窝棚,不会发现里面所藏美酒。
那两人很快走到酒窖旁边,那姓卫的向窝棚看了一眼,回过头来,对许莫道:“这是什么?是茅房么?”
许莫听他语气轻浮,话里隐含嘲讽侮辱之意,心里有气,没有则声。
那姓卫的已经把酒窖门打开,一眼就看到里面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酒坛,吃了一惊,接着却是大喜,大声叫道:“好多酒。”
也不征求许莫同意,径自从门口拿了一坛美酒,将封口解开,低头向酒坛内深深一闻,那酒香从鼻孔里钻了进去,却冲向全身各处,令人遍体舒泰,忍不住大声称赞:“好酒!”满面陶醉的神色。
许莫见他手中拿的,正是自己以前所酿的桑葚酒,终于忍不住道:“你想喝酒,总该先问我一声吧?”
那姓卫的闻言突然大怒,将手里的酒坛用力向地上一摔,‘啪’的一声,那酒坛正好砸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面,摔的粉碎,酒液迅速流了一地,顷刻之间,空气里飘散着的到处都是酒香。
那姓卫的回过头来,冷冷的望着许莫,冷笑道:“怎么,你不愿意?”说着伸出右手,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拔枪杀人的架势。
那姓褚的突然伸手按在他的手上,劝解道:“老卫,消消气,为了一坛酒,值得么?”边说边悄悄的向那姓卫的使眼色。
那姓卫看到他的眼神,不禁微微一怔,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要向那姓褚的询问,最终却忍住了没有开口。按在手枪上面的手却松开了。
许莫目光敏锐,这两人神色变换虽然轻微,做的又隐蔽,却还是被他看到了。
那姓褚的接着转向许莫,赔笑道:“抱歉,许先生,我这朋友脾气有点暴躁,有什么过分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许莫还没接话,那姓卫的便已再次冷冷的道:“喝你的酒,那是看得起你,信不信惹的老子兴起,全给你砸了。”
许莫心里恼怒,看了看那姓卫的腰间手枪,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暗暗计较。
那姓卫的见他这样,只当他怕了,不再管他,对那姓褚的道:“老褚,咱们的帐篷就搭在这儿吧。”
那姓褚的也不反对,“也好。”
接着又对许莫道:“老卫性子有点直,但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倒没什么恶意,许先生不要介意。”顿了一顿,又道:“接下来我会看着他,许先生放心,他不会再随便拿酒喝的了。”
许莫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那两人从背包里取出帐篷,在酒窖旁边清理出一片空地,便动手忙活起来。
许莫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当下一言不发,往回走去。
那姓褚的见他走开,大声招呼道:“许先生,等我们搭完帐篷,过来一起吃点东西?”
“心领了。”许莫留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姓卫的见他走远,便小声对那姓褚的道:“老褚,你刚才对我使眼色,那是什么意思?”
那姓褚的同样小声道:“我先问你,你伸手按在手枪上,想要做什么?”
那姓卫的不以为然的道:“当然是开枪打死他,妈的!我一开始不Zhīdào这儿还有这么多美酒,不然哪会跟他说这么多废话?把他打死了,这些美酒不全是咱们的了么?自己喝也好,拿出去卖也好,咱们自己做主,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没出息!”那姓褚的骂了一句,接着问道:“我问你,酒窖里的酒总共有多少?”
那姓卫的想了一想,便道:“怎么也有个几十坛,一百坛吧。”
那姓褚的冷笑道:“就算是一百坛又能怎样?这酒再多,总有喝完的一天,你把这姓许的打死了,咱们再到哪儿弄这种美酒去?”
那姓卫的闻言双眼一亮,“你的意思是说…”
那姓褚的早就猜到他想说什么,点了点头,继续道:“当然是配方了,你不久之前曾经提到过的,怎么自己反倒忘了?”
第七十二章定计
那姓卫的算计远不如这姓褚的深远,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倒真的没在配方上打主意,闻言顿时一喜,“得到配方,咱们就可以脱离公司,无限制的生产这种美酒,成为一个大富豪,享受生活去了。”接着却又担忧的道:“只怕那姓许的不肯说。”
那姓褚的淡淡的道:“说或者不说,那可由不得他,他不肯说,咱们不会用点手段么?”
那姓卫的咬牙切齿的道:“说到折磨人,我最擅长。只管将这姓许的交给我,我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满脸愤恨,也不Zhīdào他为什么会对许莫有那么大的恨意,但料想与刚才许莫阻止他喝酒有关。
顿了一顿,接着又道:“咱们现在就动手么?”
“不急。”那姓褚的道:“不管怎样,公司安排的事情,还是先完成再说,等把那个东西找出来,再来动这姓许的不迟。而且咱们要寻找的那个东西…那个它多半早就病变了,极度危险,想要抓住它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因此不妨让这姓许的走在前面,当做诱饵,咱们紧随其后,等它攻击这姓许的的时候,再伺机行事。”
那姓卫的想了一想,便道:“有理,想要脱离公司,必须光明正大的提出来,被他们消除记忆才成,否则的话,纵然逃到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