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圈子,当真是好久不曾见到如此轻灵剔透的新人了。
赵勤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徐伊人的身上,带着些思量和探寻,就好似老太太的目光静静的落在宇文清的身上。
屋子里,因为她不曾开口,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凝滞,眼看着老太太并不曾为难她,一向趾高气扬的二小姐难免觉得不满,谢文清撇着嘴看向老太太,一脸不乐意道:“祖母。她刚才可是任由这新来的丫鬟跟着奚落我,一点都不将我这个嫡姐放在眼里。”
话音落地,又是有些不满的看了温柔可亲的大小姐宇文婧一眼,显然在无声的责怪她刚才的刻意偏帮。
宇文婧纵然母亲早逝,身份也是比她尊贵一些,又素来在老太太跟前得脸,同是嫡女,她也不好开口指责。
可浮光毕竟是赫连煊的人,宇文婧又如何会坐视不理,因而也是轻声一笑,对着老夫人开口道:“祖母,这表哥一向不重那些规矩,身边的婢女跟着的时间长了。难免就肆意一些,刚才……”
似乎是可以停顿了一下让众人回想刚才的一通是非,宇文婧的目光在宇文娇恼怒的面容上飘忽一圈:“四妹妹刚回府,这丫头对丞相府的规矩也不甚了解,祖母就饶过她们这一次吧。”
“大小姐一向宅心仁厚,可无规矩不成方圆。王府是王府,相府是相府,这丫头以前跟着小王爷咱们自然管不着,可眼下跟了四丫头就是咱们丞相府的下人。按照家规,对主子不敬责罚三十板,冲撞主子责罚五十板。她刚才的声音咱们在屋里都是听见了,依我看,这从轻责罚并非不可,可如果就这样轻易饶过,以后其他的丫鬟奴才都跟着有样学样,那咱们丞相府,还不得乱了套吗?!”丞相夫人秦月容素来最护着的是宇文娇,最痛恨的是宇文清,刚才听见一个丫鬟理直气壮地责难宇文娇,心里自然梗了一根刺一样的难受。
尤其,她也并没有多么在意丞相,却是在意自己当家主母的威严和脸面,对宇文婧凌驾于自个的女儿之上也是一直打心眼里讨厌。
此刻,大夫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带着些不容置喙的生硬和严厉,摆明了是无论如何也要责罚浮光一通。
素来跟着赫连煊横行肆意,从来都是她欺负人,哪里有如此这般被人欺负的时候,就好像案板上的鱼,别人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
浮光面色一冷,正要说话,宇文清却是先她一步对上大夫人的视线,一脸谦逊知礼道:“母亲教训的是……”
她话未说完,大夫人探寻的看了老太太一眼,二小姐宇文娇已经是一脸得意道:“来人呀!将这个小贱蹄子拖出去重责三十大板!”
谢文清说话的声音依旧是跋扈而尖利,和她距离颇近的赵勤有些不耐的拧了眉,大小姐宇文婧爱莫能助的看了宇文清一眼,后者神色间显露一丝慌乱,却是有些为难道:“这,可是母亲,小王爷让浮光跟着过来,尚未将她的卖身契交给我。眼下,她依旧是小王爷的人呐……”
微微蹙着清秀的眉,宇文清对上要再次开口的大夫人,一句话说完,屋子里原本还叫嚣着的宇文娇都是有些语塞。
荣华公主和皇帝的心头宝,赫连煊见到太子都是爱理不理的,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浮光一个婢女如此骄纵,未免就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好了好了!”老太太已然是烦不胜烦,挥挥手将正要继续说话的大夫人打断:“大清早吵吵嚷嚷成什么样子!四丫头刚回来,身边一个丫头都没有,责难的这个去哪里立时补上?”
带着些不悦看了一眼旁边的宇文娇,老太太声音沉沉道:“二丫头这段时间也是风头太盛了些!活剥人皮这样的场面也看得下去?”
目光再落到大夫人身上,语气愈发严厉:“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以后是要母仪天下的人,这样的心肠,别说那些百姓,就是我老婆子听了都不寒而栗!”
“祖母,我!”宇文娇显然是没想到最后被责难的是自己,跺了一下脚就要辩驳,老太太却是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声色俱厉道:“够了!”
突然发难让屋子里一众人心惊胆战,气氛倏然凝滞。
“祖母,您注意自个身子!”
“是啊,老太太!二小姐是骄纵跋扈了些,让大嫂好好教养就是了!”
敢开口的也就大小姐宇文婧和二房夫人许素云,大夫人脸色有些僵,却也是一脸宽慰道:“老太太,你当心自个身子!”
“我已经托人请了宫里的宋嬷嬷,赶明儿过来专门指点几个丫头,没什么事都散了吧。吵得我老婆子脑袋疼!”
老太太面色阴沉的说完,屋内众人自然是面面相觑,镜头最后落到徐伊人似乎不起波澜的秀丽容颜之上,停驻几秒。
女孩依旧是乖巧而谦逊的表情,看着没有任何异样,可唇角刚才的笑容却是淡了很多。
此刻,她脊背挺直的端坐在椅子之上,两只手掌交合叠在一起,身子却是有些微微的前倾,似乎,正在用两只交叠的手掌使劲的按压着自己的腿,控制着内心滔天的恨意。
似乎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难以抑制,女孩脸上的神色越发谦和有礼,绷直的脊背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颇长的一幕戏,中途却是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徐伊人的目光萦绕在放松下来喝水的赵勤身上,若有所思。
刚才每一次但凡赵勤一开口说话,屋子里的气氛总会因为她语气的威严而产生一种凝滞和沉重感,让所有人的思绪不由自主集中,全情投入。
老艺术家的魅力和气场似乎是浑然天生一般,可以影响到周围的每一个人。
早上拍戏早,中途稍微垫了一下,到了午饭时间,抬步往休息室而去,徐伊人有些苦不堪言的感觉。
彻底放松了下来,整个人更是用手捂着嘴,哈欠连连。
“要不你先去车上睡一会。”跟着的月辉眼见她神色困顿,自然担心她吃不消,开口建议道。
“一会吃了饭再说吧。”勉强笑了一下,徐伊人抬步朝休息室走去。
天气越发热了些,每天最麻烦的事情就是补妆,拍电视剧自然也是画的浓妆,这样的气候里,干坐着对她来说都是有些煎熬。
但凡休息时间比较长,她都会稍微让皮肤放松一下。
此刻,两人一路到了休息室,正拿着手机坐在椅子上的谢文清抬头看过来一眼,再低下头去,掩饰住眼眸中那一抹烦躁,握着手机的一只手却是有些微微的发抖。
等徐伊人和月辉自顾自坐到了一边,偷偷瞄了几眼,发现两人神色间没有丝毫异样,一时间也是摸不清两人到底有没有看到被曝光的照片。
休息室的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沈薇和林思琪先后进来。
唇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沈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砰”的一声门响,正有些眯瞪的徐伊人被吓了一跳。
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阔太目光扫视一周,最终落到了正是神色有些惊惧的谢文清身上,眼眸中划过一抹厌恶阴狠,朝着后面几个跟来的保镖直接开口道:“就是这个小贱蹄子,给我打!”
她话音刚落,身后闪出的保镖箭步上前,“啪啪”两声左右开弓,直接扇了谢文清两巴掌。
直接狠辣的手法让边上几人面面相觑,谢文清已经是捂着一边脸呜呜开口道:“不是我!照片上的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
“不是你?你当老娘是瞎子不成,一脸狐媚的婊子!”气势汹汹的怒骂一声,中年阔太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谢文清后脑勺的长发,将她整个人拖到了自己面前,一只手在她娇嫩的脸上直接狠劲的拧了两下,伸手一把将她身前的裹胸扯了下来。
白花花的肌肤映入眼帘,一道道青紫的痕迹更是让她立时发火,伸手拿过桌边的水杯直接浇在谢文清花容失色的面容上,又是揪着她的头发开始左右开弓的扇起巴掌来,骂骂咧咧道:“不要脸的小贱人,偷男人偷到老娘头上来了,没眼色的东西!”
沈薇神色讥诮的立在一边,林思琪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
徐伊人和月辉则是有些摸不清状况,边上的林思琪凑到她边上小声开口道:“你上一下微博就知道了。”
月辉将手机直接递到了她面前,正在网络上疯传的一组照片里,“车震门”三个字映入眼帘。
地点似乎正是影视城附近,照片是从高往低俯拍,有张文卓将谢文清搂在怀里揉搓的、两人凑到一处狼吻的、甚至还有女人从副驾驶凑过去,将整个脑袋埋到男人下身的照片。
尤其,张文卓那张普通中庸的国字脸上,荡漾*的神色被拍了个正着。
大尺度的清晰照片,再配上狗仔寥寥数语的说明,已经是倏然之间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全部都是诸如“恶心”、“毁三观”、“潜规则无处不在”这样的言论,随意划着手机看了几句,徐伊人都是有些面红耳赤。
虽然是导演,可张文卓在剧组的存在感却并没有多强,再加上一向也不曾留意,此刻屋子里除了沈薇,其他几个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谢文清私底下和张文卓还有这样的关系。
再反应过来,此刻寻上门的中年阔太明显是张文卓的太太,一时之间都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似乎是想到些什么,林思琪扭头看向一边去,徐伊人和月辉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潜规则在圈子里从来都是无处不在,导演和女演员、制片人和演员、投资方和演员,各种错综的关系户无处不在。
一般人处事自然也是比较小心,可同时,因为眼下日益难缠的狗仔,明星们基本上私人空间少的可怜。
被恋爱、被结婚、被分手、被离婚、被吵架、甚至被死亡,各种各样让人啼笑皆非的讯息真真假假满天飞。
甚至,有的狗仔会蹲守在明星家门口几天几夜,就为了曝出比较轰动的独家新闻。
从心底里来说,徐伊人自然是无比排斥关于潜规则的任何事情,眼下有了邵正泽,更是打心眼里讨厌这种牵扯不清的关系。因而,即便眼看着谢文清脸蛋已然红肿的不成样,也是踌躇着并没有让月辉去阻止。
至于月辉,却是压根就没想着要过去阻止一下,这几年各种小三横行无忌,既然要在别人的婚姻里横插一脚,就合该自己承受后果才是。
“别打了,你这个疯女人,快点住手!”衣衫罗裙被扯得乱七八糟,有些衣不蔽体的被拉到了休息室正中央,谢文清又气又急,伸手过去就在中年阔太的脸上抓了一把。
“贱人!”又是清脆的一巴掌,谢文清被整个人推倒在地,而中年阔太的脸上已经是出现了一道血痕。
“给我往死里打!”恶狠狠的一句话,伴随着休息室的门“砰”的一声响,外面好些人凑了进来。
刚才张文卓的老婆一路气势汹汹进来,外面自然是有工作人员看见,此刻张文卓快步上前,将地上狼狈的谢文清拉扯起来,神色带着些恼怒的看向同样怒火中烧的阔太,疾言厉色道:“你做什么?大白天跑到剧组来撒泼,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跟一个街头泼妇有什么区别!文清一个小姑娘,你怎么下手连个轻重也没有!”
“我下手没轻重!你他妈跟这小贱人交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不是我在后面累死累活把持生意,你能这么风流整天搞这些小明星?!”显然是被他的态度登时激怒,张太太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身后工作人员指指点点,张文卓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将谢文清推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伸手去拉自个即将情绪崩溃的老婆:“别在这丢人现眼,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嫌我丢人,嫌我丢人你不要搞啊!你以为你在外面随意撒种我不知道啊!不过是给你留着脸面而已,你他妈不识好歹,反过来嫌我丢人现眼!”一把将他整个人推开,看了一眼围聚指点的人群,张太反而是破罐子破摔道:“我今天告诉你!老娘不伺候了,你搞死这个贱人我都懒得再看一眼!离婚!立马离婚!车子房子孩子,你一个都别想要,真他妈丢人!”
“看什么看?!”话音落地,气急败坏的推开门口围聚的人群,张太气急火燎的扬长而去。
被她最后一句话里的意思惊到,张文卓没工夫再搭理凄凄惨惨的谢文清,连忙叫了一声“老婆”快步追了出去。
“看什么看?滚!”砰地一声从里面将休息室的门摔得震天响,谢文清挥手将梳妆台上的东西一股脑挥了下去,趴在桌面一阵嘤嘤痛哭。
“脑子有病吧!”被她挥下去的瓶瓶罐罐波及砸了一下,沈薇神色轻蔑的说了一句,尤觉不解气,语带讥诮道:“爬人家床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真是活该!在这哭给谁看啊,我们可不是张导,能满足抚慰你!”
“爱怎么着是我的事?要你嘴贱!”谢文清猛地起身,红肿的一张脸尤是泪痕满布,加上哭花的妆容,脸上白一道黑一道,加上她此刻横眉竖眼,神色说不出的扭曲狰狞。
“嫌人说你别做下这些勾当啊!我不说有的是人说,你没看网上眼下都成了个什么样吗?知道大伙都怎么叫你?婊子!破鞋!烂货!哈哈……”似乎是多天以来的郁闷在此刻得到了彻底的纾解,沈薇也是丝毫不去在意边上的三个人,凑到谢文清边上啧啧了两声,呵呵笑着扬长而去。
被这一通争吵刺激的实在是脑袋疼,徐伊人揉了揉眉头,第二个出了休息室。
月辉跟着她而去,谢文清缩回了椅子上抱着膝盖痛哭,落在最后面的林思琪路过她身边,却是突然止了步子,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劝慰一句:“都会过去的。”
谢文清哭声一顿,她抬步出去,拉上了休息室的门。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媒体朋友们还是请回吧!”
“我都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并不清楚,没什么好交代的!”剧组外面此刻跟着一些工作人员拦着记者,秦丰也是一阵焦头烂额。
刚刚出门的徐伊人和月辉远远被看见,已经是有记者拿着话筒高喊道:“徐伊人,关于张导和谢文清的事,你们事先知不知道?”
“谢文清靠着潜规则拿下《赫连王妃》的角色,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简单说几句可以吧?”
无处不在的喊声直入耳膜,剧组里外彻底的乱了套。
工作人员好说歹说,媒体记者依旧是打定主意蹲守在剧组外面,张文卓消失了,谢文清藏着不敢出来,剧组的拍摄也因此陷入了短暂的凝滞阶段,一暂停,就是好几天。
国内的全国统一高考日期在六月中旬,三十七中高三年级的毕业典礼转瞬及至。
原本应该是晚自习时间,此刻夜色中的三十七中灯火通明、寂静非常。校园里只偶尔见到两个学生,都是神色匆匆、步伐急促。
徐伊人和林思琪都是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衫、牛仔裤,为了避免麻烦各带着一顶鸭舌帽,看上去就如同普通的高中生一般。
前面走着的几个学生自然是兴奋,不时回过头看上几眼,似乎还是有点不敢置信,此刻徐伊人就近在眼前。
“眼下毕业典礼已经开始了,年级里很多同学都知道你会来。”前面走着的顾凡依旧是穿着三十七中的校服,俊挺清瘦,走在学校的路灯下,带着年轻学生特有的帅气。
此刻他脚步放缓了一些,神色间似乎是带着些歉疚又带着些宽慰:“不用担心。已经说好了的,一会你露面之后不会有人拥堵,也禁止了大家签名合照之类的要求,你能来,我们已经相当满足了。”
“是啊。规矩都是提前说好了的,伊人姐不要太担心。”白衫蓝裙的涵紫韵扭过头来,带着十足甜美的笑容。
“我知道。辛苦你们了。”眉眼弯弯的含笑说了一句,她言语之中的信赖更是让几人心中一暖。
相处的时间长了,月辉也是发现徐伊人对粉丝非同一般的看重,其实也不单是粉丝,所有对她抱有善意的人她都会以更多的善意和笑容去回报。
她是极容易满足的人,同时,又一直保持着最通透的心。
三十七中的礼堂可容纳上千人,和上一次拍电影的时候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场景。
不过,因为许多的薏仁粉都知道徐伊人待会会出现,灯光不时映照在他们脸上,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满满都是期待。
主持节目的是学校广播站的两个学生,在一个自弹自唱的校园民谣演奏之后,穿着红色礼服裙的女孩拿着话筒到了正中间,目光从底下乌压压的人群中掠过,巧笑着大声开口道:“接下来,有请高三十一班,被首都舞蹈学院优先录取的云初晴同学!”
底下人群足足静静了三秒,等突然反应过来这正是《青梅竹马》中主持人那一句台词的时候,学生们彻底沸腾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她真的来了啊!”
“徐伊人!徐伊人!”
“感觉跟做梦一样,天哪,我幸福的要晕过去了!”
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