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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听了她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他能够选择,宁愿不听她这“绵羊音”,那过于诱惑的声音让金竹有些把持不住。金竹尽量抑制自己已经兴奋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么你有没有听老谢说过关于一个神秘男人的事情?我想火葬场出事,和老谢的死有一定的关联!而找出这个男人,就是关键的所在!”
凌纪文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急忙摇头对金竹说:“千万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复杂,我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女人发嗲的功力还真是不容小觑,金竹紧握住双拳,他现在有一种想要揍她的冲动。若不是事先有了心理准备,他可能真的要向这个女人投降了。他故作镇定地再次问道:“可老谢的妻子并不是这么说的,她说老谢一般什么事都会和你讲,如果你不配合我的工作,可别怪我不客气……”
金竹说话的语气显然重了一些,但绝对不是在恐吓她。凌纪文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戒备心也算是放下了。
“好吧,那么我把我知道的讲给你听好了!不过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凌纪文把她的手机掏了出来,“这是那天他说话的时候我偷偷录下来的,一开始只是觉得新手机好玩做实验,可后来听到了老谢的死讯,我也不敢删除,怕以后有麻烦,索性给你听听好了!当然,他口中说的那个男人,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而且你懂的,我是一个活在地下的人,他怎么能够把合作上的伙伴领到我这里来呢?”
金竹嘴角抽搐了一下,看来这年头的女人真不是好招惹的,竟然还有这等心机!
金竹把手机拿在手中,插上了耳机,仔细地听了起来。
谢子墨刚和凌纪文温存过,把凌纪文抱在怀中,和她唠叨着白天发生的诡异事情。
谢子墨为了哄好身边的这个小妞儿,刚刚给她买了一个新手机,凌纪文窝在他的怀中摆弄着新买的电话,有意无意地听着他的唠叨。
“唉!你说我这几天是怎么了?总是接连不断地遇到诡异的事情!难道我开始走霉运了?”谢子墨的手在凌纪文的身上游走,“可也不能啊,前段时间才和客户接了一个不错的小工程,不会是因为歪财来得太快了吧?”
凌纪文在他的怀中扭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姿势说道:“你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儿,应当让你遭到一些报应,不然这世间的美差都让你拿去了,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他嘴一歪,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道:“老百姓都活着我还赚谁的钱去?我恨不得多死几个人,这样才有钱给你买漂亮的衣服,买高档的手机啊!”
凌纪文一想也对,索性也不说什么,继续玩着手机。
“不过今天那个男人说的话让我有些不高兴,我已经帮了他这么多,他还想怎么样?难道他还另有目的?”谢子墨有些愠怒地唠叨着,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又怎么能够把所有的利益都送给别人呢?
怀中的凌纪文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在一旁听着,她不关心他单位的事情,她关心的仅仅是他钱包里的钱有多少是归她所有。
“丢尸的案子已经调查到我的头上了,你说这个臭小子是不是要让我这条老命也搭上啊?他就算是偷尸也要看看这个尸体是谁吧?不管不顾的,我都没法收场了!”谢子墨这次说了实话,原来他和偷尸的这个小子竟然认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这活人有用,死人能拿来做什么?”
凌纪文翻了一个身,把手机的话筒对准了谢子墨问道:“那么我采访一下您,难道别人给你钱,只是要几个无名的尸体嘛,你又何必在意呢?”
谢子墨叹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可不能这么说!家里没有背景的那种人好打发,可……可这种有背景的人是不好招惹的!比如说今天出事的陈安青,他家里是黑社会的,现在又招来了警察,你以为我的日子好过?”
凌纪文努了努嘴有些不高兴,“你看你嘛,生气也不要和我发火啊!我只不过看你心烦,想让你宽心点,怎么还变成我的错了呢?”
谢子墨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把语速放慢了些,声调也变得柔和了,说:“对不起,我的宝贝!我错了还不行?不过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臭小子的,这些事都是他给我招惹来的!”
凌纪文一直听他说“臭小子”,可也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臭小子究竟是谁,于是问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啊?让你如此痛恨?”
谢子墨又哼了一声,想到这个男人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他就是你见过的我圈子里的唯一的一个人——安海!”
这凌纪文才模糊地回忆起这个男人的相貌,不过也没有多大的印象。因为在凌纪文的眼中,男人分为三六九等,而安海这种小人物她从来都不会放在心上。不过谢子墨既然这么说,那么这个男人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老板,他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
凌纪文根本都没有在乎过这个人,对于他的印象少之又少,如果不是重新听了他的录音,恐怕都不记得这个男人的存在了。
“安海?”金竹的脑子里盘旋着这个名字,似乎这个案子涉及的人,根本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他有什么特征?”
凌纪文摇摇头,她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如果你想找这个人,去翻翻老谢的手机就知道了,他一般都会把比较重要的客户列在一个栏里,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删除!”
凌纪文说的这一点他早已经想到了,可在谢子墨的手机里并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线索,就连他的通话记录都查遍了,依然没有任何线索。
这个叫安海的人,似乎是在谢子墨的世界中消失了一般。
“你把这段录音用手机给我传过来,这可能要作为一份证据!当然也要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以后想到有关这案子的线索,希望你能够及时和我联系!”金竹不想在这里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她魅惑的声音已经让金竹有些腿软。
不过在凌纪文这里还是找到了比较重要的线索,无论这个安海是不是杀死谢子墨的凶手,他都和丢尸案脱不开关系!看样子,是时候水落石出了。
离开凌纪文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金竹本想去看望一下温柔,可想到和蓝慕青闹得很僵,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二十六章 温柔被跟踪
温柔被蓝慕青的案子烦得头疼,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在家里更加心烦,索性走出房间到大街上去转一圈。
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上稀少的人烟令温柔顿时觉得孤立无援,似乎她和这个世界都是无关的。
温柔在人行道上横行无忌地走,偶尔能遇上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酒鬼,还遇到了几个地痞无赖,这些都被温柔躲过去了。她不想和这些人有任何的牵扯,已经受了重创的她没有力气再承受一丁点打击。
温柔经过了蓝慕青所说的那家婚纱店,看着橱窗里漂亮的婚纱,她迷了眼。
那洁白色的婚纱象征着爱情的纯洁,可这真的是她的归宿吗?
温柔始终停留在橱窗前不愿移开,尤其是她看那件婚纱的眼神,更加迷离。婚纱店的门打开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畔:“美女,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温柔愣了一下,回过神继续盯着那件漂亮的婚纱,淡淡地说:“如果能穿上试试就好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试试的,希望你出嫁那天能够穿上这件婚纱!”她的话刺痛了温柔的心,刚刚温柔还在想能不能和蓝慕青渡过这个难关,可现在呢?她在做什么?温柔突然拔腿就走,她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令她脑子都想着蓝慕青的地方。
走出婚纱店,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种窒息的感觉令她难以忍受。
“难道我就无法摆脱了吗?蓝慕青真的是凶手?”温柔的脑子里依然还在回想着金竹电话里的那番话,她站起身,仰望了一下夜空。
天空已经由水蓝色变成了墨蓝色,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闪烁不定的星星令温柔纷扰的心更加混乱。她已经从家出来很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可她就这么回去,应当怎么面对蓝慕青?
温柔一时间恐怕没有办法把思维转换过来,但家还是要回的。她没有选择坐车回家,而是徒步回去。从婚纱店到她家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可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心疼,那种疼到骨子里的钻心。
眼看着离家已经很近了,可温柔感到无比的恐慌,她站在大街上,看着远处楼房的灯光闪烁,心口莫名地锥痛着。她害怕了,害怕回家去面对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温柔长叹了一口气,继续举步维艰地前行,可当她走了几步之后,竟然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她。温柔装作鞋带松了,蹲下来悄悄地向后看去,竟然找不到跟踪他的人。想必他已经躲了起来,可温柔继续前进,她又能够准确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昨天蓝慕青被人跟踪,今天我又被人跟踪?”温柔在心里想着,却有些不明白,难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不成?可最近除了接触到的这几具尸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温柔急忙起身加快了脚步,跟随在她身后的那个人也加快了速度。她害怕了,从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机,她一定要告诉蓝慕青,不然心里不安,当然如果确定了身后的这个男人是蓝慕青的话,那么她反而觉得安心。
电话很快接通了,温柔急忙问:“你在家吗?我马上就要到家了!”
“嗯,我在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等你回来一起吃!”温柔在电话的这端可以听见房间里的猫叫,她很确定他真的在家。
可如果蓝慕青在家,那么跟随在她身后的这个人又是谁呢?温柔的心紧张起来,脚步更加匆忙,身后的人似乎并没有放弃跟踪她的意思,始终跟随在温柔的身后,不远不近。
温柔的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当当”的声音,有序而不乱,而她身后的那个脚步,急促而慌张。从远近距离温柔判断出来,身后是一个穿着运动鞋的男人,动作和反应都要比她灵敏得多。
可他为什么一直都跟在温柔的身后,却迟迟不动手呢?按照温柔走路的速度来算,他有能力追上她,然后抢走她身上的钱财或者劫色。但他没有,温柔判断出来他是另有目的。
当温柔走过楼的转角处,她偷偷地躲了起来,让身后的人无法再跟着她。显然身后的人已经发现,并没有跟上来。她在暗处等了很久,始终都没有等到那个穿着运动鞋的跟踪者,反而是从角落里看到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经过。
她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心情放松了很多,慢慢向楼上走去。可走了没两层,她发现身后的脚步竟然再次跟了上来。
“妈的!这究竟是谁啊?”温柔气愤得骂出了脏话,眼看就要到家了,温柔也不害怕了,索性站在三楼的桓台处对楼下的人喊道,“你是谁?有本事你就上来和我见见,跟踪了我一路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楼下的脚步声停止了,却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温柔慢慢地移动着脚步,迅速地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家门进屋。
她进了房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蓝慕青蹙眉盯着她奇怪地问:“你这是怎么了?被狼追了?”
“可不是!”温柔说完这一句话,拿起水杯灌着水,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可心中的余悸依然还没有消除,“我也被人跟踪了!”
“啊?”蓝慕青顿时傻了眼,“这……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被跟踪?”
温柔也不清楚状况,如果她要是知道的话,现在也不能坐在这里和蓝慕青聊天了。“我想……应当和我上午发现的尸体有关!”
蓝慕青这才想起金竹和他说的那件事,这也令他毛骨悚然。蓝慕青叹了一口气,把饭菜端了出来,不过看样子温柔是没有什么胃口了。
温柔的情绪始终停留在被人跟踪的阶段,她总是不断看向房门,唯恐会有人闯进来。
蓝慕青帮她压惊,可温柔那惊魂未定的样子令他担心。过了不久温柔终于坚持不住,躺在床上睡着了。
疑问在蓝慕青的脑子里盘旋,那些诡异的想法令他无法安睡。
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谁在搞鬼?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什么发生的?似乎根本毫无征兆,又毫无关系!
蓝慕青想得头疼,索性把这些问题交给另一个人处理好了。
第二十七章 嫌疑人浮出
金竹不断地用手指敲着桌面,他反复地推敲着蓝慕青和温柔的话。虽然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蓝慕青,但没有必要不信温柔。
尤其昨天晚上他刚刚拜访过凌纪文,对于谢子墨口中的安海还心存怀疑,虽然他还没有调查出这个人究竟是谁,但一定和他有莫大的关联。
蓝慕青和温柔相继两天都被人跟踪,这个人是不是安海呢?
金竹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但一直都没下断言。
温柔等不及了,直接问金竹:“你倒是说话啊?难道把我们的话当做玩笑呢?”
“没……你容我想想!”金竹可不想招惹温柔,他知道温柔的脾气,“其实昨天晚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如果真的有人跟踪你们,并且蓝慕青一直坚持说自己并没有伤害谢子墨,那么我对他的怀疑就更大了!”
蓝慕青撇撇嘴,心里甚是不高兴,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反问道:“你对我存有怀疑我理解,可你总要拿出证据来吧?”
金竹点头,他把那天蓝慕青穿的衣服扔给了他,说道:“喏!就是这件衣服!难道你忘记了?”
蓝慕青最近被这些事烦得不得了,哪儿有心思想一件衣服,可当他拿起这件衣服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件衣服是我的吗?你弄错了吧?”
“什么?不是你的?”金竹锁紧眉头,他什么时候出过这么大的纰漏?不对!他猛然想起蓝慕青出现在洗浴中心的情况,才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原委。“我想起来了!那天你在洗浴中心,是不是拿错了钥匙和手牌?穿了别人的衣服?”
“嗯?有吗?”蓝慕青回想着,他那天的脑子不太清楚,也忘记了当时的情况,虽然感觉身上的衣服很奇怪,但也没有太注意是不是他的,“我真的不记得了!那天我和温柔吵架,心情一直很低落,根本没有注意过!并且我的衣服一般都是温柔买给我的,什么款式从来没有在意过……”
蓝慕青倒好,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在了温柔的身上。温柔这才想起来说:“我似乎有印象,那天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两件不属于你的衣服,我以为是你自己买的,也没有多问。”
看来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这件衣服的主人,才是害死谢子墨的凶手。而金竹和他竟然还打过照面!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后悔莫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几十万人口的城市把这个男人找出来!
温柔见他情绪有些激动,连忙问:“金竹,你不会想到什么了吧?还是这个案子有了新的进展?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金竹摇摇头,盯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件衣服,心情沉重了许多。他不得不承认,他错怪了蓝慕青,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温柔盯着他错愕的脸发呆,蓝慕青看出了一些端倪,直言不讳地问:“你不会已经有嫌疑人的线索了吧?说出来,没准我也认识呢?”
金竹抬起头,他的疑问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圈,才慢慢反应过来。
“你们前后两天都被人跟踪,并且都是一个男人,我在想会不会是杀害谢子墨的凶手!最主要的就是,我在凌纪文处得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虽然不方便透露给你们这个人是谁,但我想他和你们一定认识!”金竹已经下了结论,并且很坚持这个结果。
温柔和蓝慕青对视了一下。
他们俩共同认识的朋友并不太多,何况是共同得罪的朋友呢?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被牵扯在这个神秘的案子里。
蓝慕青已经迫不及待了,他追问金竹:“你快说吧!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们都认识这个人了,那么还有什么顾虑?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任何动机!”
金竹现在也明白这个道理了,却害怕被蓝慕青知道了,把消息走漏了那可就糟了。温柔看他的眼神不对,用语言刺激他:“金竹,你不会又在打什么主意吧?千万不要说什么把罪名加在别人身上的话,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
金竹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他在温柔的面前似乎什么心事都无法隐瞒,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实情说出来。他把从凌纪文手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和他们讲述了一遍,这个消息对蓝慕青是一个更大的打击。
蓝慕青目光呆滞地盯着手机上安海的名字,想了半天还是把他交给了金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认识一个叫安海的男人!他是我的同学,以前我们经常能见面,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似乎是在追求陈安青的妹妹陈瑾然,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瓜葛?”
金竹如获至宝似的捧着蓝慕青的手机,嘴都咧到耳朵根了,还一边兴奋一边对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