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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对这只幼崽是很喜欢的。每天都把最好吃的东西留下来给她,生肉水果,不一而足,甚至觉得就算这只幼崽是个傻的,他也愿意和她在一起。他每天都对她说话,就连去赛伦斯那儿看情况的次数,这两天也少了很多。
“你怎么就吃得这么少?今天不饿吗?”
把食物从幼崽面前拿走,道格看了看盘子里还剩余很多,难免有点担心。
幼崽傻傻地望着窗外,狩猎季后,繁殖星球上迎来了严酷的冬天,只有时间裂缝里,还保留夏末的样子,比外面不知温暖多少。道格好心地给幼崽解释,
“你原来生活的地方,大概已经冬天了,不过这里还是夏天,很温暖。”
谁知幼崽的耳朵一抖,整个人忽然转向窗户另一边。——那里,只有一堵光秃秃的墙壁。
这是怎么了?今天的幼崽,好像特别不寻常。
不等他细想,好好的墙上忽然出现了细微了裂纹,被哐地撞碎,一个黑色的影子,像是狩猎的猛兽,把他扑倒在地。
道格的脑袋撞到地板,顿时头晕目眩,看不清楚。是敌人吗?!怎么会没有警报??
他百感交集,担心幼崽的安全,此时耳边又响起了猫耳人幼崽的惊叫,他正想翻身袭击身上的敌人,却觉身子一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幼崽的惊叫变成了不敢置信的惊呼,“艾尔法?”
——虽然因为太久没说话,幼崽的声音干涩难听,但她确确实实,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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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形的,布满龟裂裂纹的蜥蜴人的眼睛,用极度宠爱和关心,却又有些担忧的眼神看着她的蜥蜴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
夏耽看到的第一眼,就下意识地叫出了嘴边的这个名字:“艾尔法。”
但她才刚叫出口,就知道自己有多蠢了。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猫科动物的耳朵,配合上粗壮有力的,同样黑色的尾巴,面前这个赤身裸(隔)体把她扑倒在床上的人,肯定不是艾尔法。想到艾尔法,夏耽心里就一阵难过。你说难得人在异乡,最最心疼自己的好男人艾尔法,就这么领便当退场了,以后还会有谁把自己当个宝贝女儿似地养呢?
虽然艾尔法会啰嗦、会念叨,时常用讨厌的触须舌头调戏她,还老喜欢抱着她一起洗澡,给她检查生(隔)殖器官……但是怎么说,这个星球上,唯一把她当做独立个体来看待的人,都只有艾尔法一个。现在艾尔法不在了,留下的人,只会把自己当做“雌性猫耳人幼崽”,所谓头衔害死人,比如面前这个……
“喂!”
夏耽大喊一声,把埋头在自己脖子里拱来拱去的裸男一脚踹开,“你够了没有?”在我面前裸(隔)体不说,居然还兴致勃勃地伸舌头乱舔,你以为你是谁啊。
别说,这个黑色猫儿男,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本人却实在不怎么样,夏耽就那么轻轻一踹,此人就顺势滚到地上去了。摔得仰面朝天,还压到了他自己的尾巴,立马疼得一双眼睛蒙上泪水,莫名地抱着自己那条粗大又毛茸茸的猫尾巴,躲在角落里,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蜷缩成一团,指控地看着夏耽。
夏耽觉得耳边似乎听到了男人委屈的眼神,实体化成娇嗔的语调,不断地围绕着说“你为毛不要伦家伦家伦家伦家伦家……伦家的蛋蛋好疼,尾巴好疼,心肝也好疼呜呜呜呜……”
眼看着,此男晶莹剔透的泪水,就要漫出眼眶了,夏耽下意识大吼,“不准哭!!”
“唔——!”人高马大的男人,立刻一手摸尾巴,一手捂嘴巴,硬生生地抬头眨眼睛,要把眼睛里的泪花咽下去。
这一系列的反应多么戏剧化,以至于一直呆愣在边上的狗耳朵正太道格开口的时候,夏耽以为自己听错了:“……赛……伦斯?”道格有些忐忑地前进了小半步,靠近地上那只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对面猫耳人的大男人。
“啊?”夏耽指着拼命忍住哽咽的裸男,不敢置信地问道格,“你叫他什么?”
“……赛伦斯啊,就是他把你带到我们部落的时间缝隙口的,你不记得了吗?”道格有点莫名地走上前几步,掰开角落里裸男的肩膀,惊叫,“赛伦斯,你的眼睛怎么……?!”
赛伦斯似乎根本听不懂道格在说什么,也不认识他,反而对床上躺着的夏耽很有兴趣,已经不怎么疼的尾巴一弹一弹,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小心地挪动到夏耽身边,然后,忽然展臂,牢牢地抱住她。娇小的夏耽,被赛伦斯整个圈在怀里,手脚顿时僵硬。
就在夏耽和道格纷纷石化之际,房门被从外面暴力地推开。奇乐的声音爆响,“你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肯定有问题,把他给我捆起来!”
捆起来?
捆第一战士赛伦斯的兽人形态?
就算赛伦斯真的如奇乐所想的,是碰到了什么神秘事件,不是原来那个赛伦斯了,但毕竟威压还在,身手也一点没有退步。正抱着夏耽的赛伦斯,听到奇乐的吼叫,第一时间把夏耽挡在身后,那双蜥蜴人才有的金色竖瞳一眯,房间里的温度顿时就下去了好几度。
一时之间,也没有人动手。
奇乐面子上挂不住,也不好服软,而他背后的小雨,这是第一次见到醒来的夏耽。本来对同是雌性的夏耽很好奇,但看着赛伦斯身上不着寸缕,碰到事情却一心想着把夏耽护在身后,心里顿时不快:部落里一向是雌性少,雄性多的情况,而自己又是部落里长得最漂亮的一个;向来走的是供不应求,水性杨花,却仍然万人追捧的路线。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人抢走男人的一天。
道格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好挥手打哈哈,“大家不要吵,那个……不如,我们等长老爷爷回来了再说吧?”
堵在门口的众雄性不想和赛伦斯动手,深以为意,立刻手忙脚乱地把奇乐带到房间另一头,安顿他坐好。
小雨原本想到赛伦斯边上去,谁知刚醒来的时候,对她还不排斥的赛伦斯,这回见她要靠近,却如临大敌,整个人耳朵上的毛发全部竖起来,一眯眼,一抬手,锋利的爪子也亮出来,对着她伏低身子,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攻击准备动作。喉咙里,甚至还有含糊不清的呜咽宣战。
小雨什么时候见识过赛伦斯马力全开的杀气状态?
立刻梨花带雨地跑到房间另一边,躲到奇乐的怀中瑟瑟发抖。奇乐差点又被激得要打起来,吓得道格小盆友满头大汗,那双奶黄色的狗耳朵垂了又垂,一个劲猛劝,才把两边都安定下来。
终于,屋子从道格所坐着的大门口为分界线,分成左右两个部分。
左边,是一脸青黑,充满杀气,浑身不爽,下(隔)身却依旧勃发的奇乐同志。他的怀里,正抱着边哭边用巨胸磨蹭他三头肌的第一美人小雨。两人背后,或站或坐一堆不在状况的年轻雄性,和奇乐的杀气正浓不同,他们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房间另一边的景象,特别是那只新来的,还未成年的猫耳人。偶尔还发出各种不合时宜的感叹,例如:
“你看你看,身子那么小呢……”
“真的,而且耳朵上的绒毛也比我们的软!”
“废话!人家那可是几百年前,就被蜥蜴人当宝贝的物种!”
“听说猫耳人不能自由兽化变身?”
“真的?那他们要打架和狩猎的时候怎么办?”
“不知道,难道都用人类形态吗?”
“啊啊!你看你看,幼崽动了!”
“打哈欠了!!”
“啊啊好小只好可爱……”
房间的右边,则是同样一脸青黑的夏耽,和上下左右前后里外,不断对她动手动脚的傻瓜版赛伦斯。
对面几个雄性对她评头论足,左看右看倒也算了,这只本来是只巨大野兽,现在却变成了高大裸男的赛伦斯,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两人见面的第一秒钟开始,他就对她的身体很感兴趣,讨好地在她的头顶蹭来蹭去,甚至企图伸出舌头舔她的脸。舔一口,还要低头看她的表情,她稍微一皱眉,他就整个人紧张得不行;她如果挣扎,他就抱得更紧。
夏耽自己的这个身体,估计只有一米五出头,赛伦斯的兽人形态,却已经突破一米九,他两条腿盘起来,垫在她屁股底下,两只手左右扣住她的身子,整个人就跟个大笼子似的,把她抱得牢牢的,贴得很密。
夏耽么一直都是没衣服的状况,赛伦斯刚刚受伤被人家从时间缝隙口拖回来,身上也是不穿衣服,两个人这么蹭啊蹭啊的,夏耽别提有多难受了。
更让她丧气的是,面前这个调戏自己的流氓,偏偏长了一双跟艾尔法一摸一样的眼睛。虽然他从刚开始到现在,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当他看着自己的时候,总让自己觉得,看着自己的人,正是已经死掉的艾尔法。
保护她,比任何人都要对她好。任她发脾气,任她踢打,叫她“小乖”,给她讲睡前故事,带她去蜥蜴人最神圣的墓地,逗她笑,害怕她哭,为了她赶回来……
保护她,用生命保护她。
如果她能顺利逃走,活下去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那他也愿意付出百分之百的生命,去完成这个仪式。
如果爱一个人需要证明,那么用被蹂(隔)躏的肉(隔)体,用被践踏的生命,就是最沉重,最不可挽回的证明。
那样子沉重的爱,就算只是相似的眼睛,夏耽也无法推拒。
她下不了手抽飞,更下不了脚飞踢面前这个跟牛皮糖一样上下其手的赛伦斯。
一屋子人,就这么呆呆傻傻地一直坐着,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咳咳,哟,这屋子真热闹……”
直到门口响起了长老苍老的声音,屋子里的众人才终于从粘稠的僵局里脱身。
“长老!你终于回来了,你看这个……”
奇乐第一个站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就被长老的拐杖挡住嘴:“闭嘴,你不饿啊?先吃饭!”
“可是……”
“吃饭!边吃边说。”长老先是在奇乐脑袋上敲了一记,然后看了夏耽那边一眼,随即带头走出了屋子。
“放心吧,长老爷爷人很好的。”道格在边上笑眯眯地安慰夏耽,一对上她的视线,立刻满脸通红地转过头。
但是夏耽总觉得,长老看她的那一眼,别有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我也很乖~
29、神经病
“你说你的名字是夏耽?”
“嗯。”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头顶上长着一根犀牛角的长老摸着胡子,对夏耽的解释不置可否,眯着的眼睛里,怎么看都是一股子老谋深算,“而且你说你只见过赛伦斯的兽形状态,是吧。”
屋子里,长老稳稳地坐在座位上,道格就站在他身边,随时听候差遣;奇乐和小雨,以及年轻的一代雄性,则分坐在屋子的左边,而夏耽和不愿意离开她半步的赛伦斯,就在房间的右边。整个空间非常安静,搞得跟三堂会审一样。
“嗯,对。”
夏耽点头。她的记忆,只维持到自己冲进屋子里,看到艾尔法的尸体为止,甚至就连那画面,都是支离破碎的。后面她是怎么被赛伦斯带到时间缝隙,赛伦斯身上的伤口又是怎么愈合的,她真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夏耽有点不安地捏紧了手里的蓝色鳞片:只有这两个小小芯片,是从她醒过来开始就捏在手心里的。但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手里还牢牢地握着艾尔法的半根神经,既然鳞片都还在,神经怎么可能就这么没有了呢?
“我醒过来的时候,手里只有这两片鳞片吗?”她再次抱着希望,问第一个发现自己的小狗道格。
“啊,是!”被点名的道格整个人一抖,脸部就以可见的速度涨红流汗,他看了夏耽一眼,然后立刻调转视线,整个人动作僵硬,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那个时候,赛伦斯抱着你,两个人都是昏迷,你手里,就只有这两片鳞片!”
“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长老顿了顿,“或者你认为,应该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大概是掉了吧。
夏耽心里有点难过。
那半根神经,就像是代表艾尔法的最后的证明一样,现在莫名其妙地就没有了,心里总是有点难过。
“像是……蜥蜴人的神经那样的东西……?”
长老话一出口,夏耽整个人一抖。咦?为嘛长老会知道?
大概是她这个白痴的脸部表情太过直白,连道格都看出来不对劲了,跟着喃喃自语,“真的、真的是蜥蜴人的神经?……好恶心啊!”
“就算你没看过赛伦斯的人形状态,你也应该知道,他的眼睛,绝不正常。”确实,夏耽四周看了看,无论是道格、小雨还是长老,他们的眼睛,都是圆润的哺乳动物才有的黑圆瞳孔,只有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赛伦斯,长了一双蜥蜴人才有的竖瞳。
“赛伦斯是我族最强壮好战的雄性,而他上一次之所以无法回复人形状态,是因为在与蜥蜴人战斗时,中了他们的导弹袭击,这种导弹的毒性,把道格的脸毁掉一半,我们本以为赛伦斯不可能活着恢复成人形状态,但是他不但恢复了人形,而且身上所有的灼伤和毒素都不见,还倒在时间缝隙的入口处,你不认为,这么多异常和巧合,未免太奇怪了?”
长老越说越玄妙,周围兽人都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就连夏耽也被自己的推测吓到了,“你的意思是,则一切都是因为那半根神经的作用?!”夏耽的心里忽然重重一跳。
那是艾尔法的神经,如果艾尔法的神经真的可以让赛伦斯的人格和伤口都发生改变,那会不会有可能,艾尔法的一部分灵魂,也到了赛伦斯的身体里?
她回头看一直动手动脚研究自己的赛伦斯。
他正对她银白色的长发很感兴趣,一根根地拿起来,企图放到嘴巴里嚼两下,看到她的眼神,整个人脑袋上的耳朵一竖,歪过头对她嘿嘿一笑,露出完整的八颗牙齿。
夏耽对这种笨蛋笑容很没抵抗力,心里一软,也想跟他笑回去。谁知他忽然就伸手从背后盖住了她小小的胸,然后动作非常清晰明显地,捏了两下。夏耽仿佛听到胸口被捏出“吧唧吧唧”的声音,脑袋一热,劈头盖脑又是一顿毒打。赛伦斯别看他人不怎么魁梧,肌肉却都是实打实的,边被殴打,边露出愉悦而享受的笑。
夏耽更怒。
让你摸!
让你捏!
脑残了也是色鬼一个!!
……咦?
夏耽总觉得这种内心万马奔腾的感觉非常熟悉,抬头一看,长老正一脸肃穆地盯着自己,“你猜测的没错,所以我认为,正是蜥蜴人的神经,让赛伦斯身上的伤口痊愈,也让他暂时迷失了自我。这种事情我们之前从来没有碰到过,之前我已经和村子里的其他长老讨论过了,我认为……”
“长老,你就不怕他是蜥蜴人派来的奸细吗?!他会杀掉我们所有人的!”一直坐着的奇乐终于忍不下去了,站起身大吼大叫。
“不可能,赛伦斯不可能变成奸细的!”道格立刻反击,激动得满脸通红。
“闭嘴!”长老一拐子敲上奇乐脑袋,“动不动就一惊一乍,怪不得成不了部落里的第一雄性,你丢不丢脸?!”
长老这么一训斥,奇乐还真安静了。屋子里所有人都在等长老的决定,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候,赛伦斯还一门心思地认真考虑夏耽的头发为什么咽不下去,砸吧砸吧他的嘴。
“我认为狩猎季刚刚过去,我们的部落损失惨重,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来自内部的攻击,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不能把他留在时间缝隙里,”奇乐那边的雄性明显松了口气,又听到长老对夏耽说,“但是你,虽然还是一只幼崽,而且是一只猫耳人,但是毕竟是雌性,应该为部落的繁育做出贡献,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新的幼崽兽人诞生了……所以你可以留下来。”
“塞伦斯不能留下?”
不能留下的意思是,要把现在这个什么都不记得,连猫耳人的话都不会说的赛伦斯,直接扔到时间缝隙外的石头城里,任凭他被蜥蜴人和偷猎者斩杀?
而夏耽,为了“部落的”繁殖,可以留下?
“怎么可以这样!”一旁的道格再也忍不住,吼得眼睛都红了,“赛伦斯为了部落做过多少事,现在怎么可以把他扔出去!外面都是流浪的蜥蜴人和偷猎者,他会死的!”
也许比死更惨:被偷猎者捉住,送到黑市,蜥蜴人和偷猎者当中,可是有不少喜欢玩弄兽人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