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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周辰茫然不知,门已被大力阖上。
刚入卧室便已闻到那浓重而沉重的酒味迎面而来。
顾辛此刻坐在地板上,靠着床沿,手里慵懒的勾着一只酒杯,听到声响,抬眸望着她,媚艳的眼角萎靡,看到她竟低低无奈的笑出了声。
“原来我也会喝醉。”
周辰走过去有些心疼的抱住了他,喃喃的说:“顾辛。”
他慌乱的回抱住了她,如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般手随着她的衣服下摆滑入体内,微凉的体温让周辰蓦地一颤。
“顾辛,你喝醉了。”
他依旧不依不饶的扯着她的衣服,唇角抵着她的嘴角,吐咽下她的呼声。
两人肌肤相亲,他略笨拙而急促的扶着欲望进入她的身体,想要急切的占有。
周辰因干涩疼的直皱眉,眼泪也流了出来。
他亲密的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水,身下动作却依然急切,领着她的右手向他隐秘地方探去,周辰被那炙热烫手的温度吓的险些丢掉想要往后缩,他霸道而强制的禁止了她的动作,引领着她的手规律而紧促的动作着,淫靡而□。
最后他开始了实质性的攻击,汹涌带着无限力道,周辰被那快速的耸动猛烈撞击着,一波波无以名状的快感代替了原本的干涩疼痛,身体随着他而起舞。
迷离间她听到他低低而坚定的话语:“你的所有恩情我都替你还,你的所有委屈都由我来买单。“
倏时,泪盈于睫,她更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吻住了他。引来了他更加热烈的进犯。
所有一切都在此刻看来不足为俱,最炙热的感情不过就是相濡以沫。
☆、chapter 30
在公司早晨的例会上。
祁尧率先说道:“马上将近年关,公司可以举行一场服装展览,美国的MGJ的马斯先生将会到中国一趟,他的太太就是服装设计界有名的大师,我想我们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吸引他过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无疑是一个好的提议,马斯拥有MGJ超过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如果能吸引到他来,那么公司的前途可以预见。但问题是谁来担任这次策划以及服装的设计。这虽是一个看着好处多的肥差,但实际上,却又十分不易。
所有人都聪明的闭嘴等着中央首座的男子发话,他的眉头微蹙,紧抿着唇,手指曲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闲适而散漫,不像在工作倒似观光旅游的,俊美异常的脸蛋,流光璀璨,若世间最耀眼的光芒,刹那流泻激起所有光华。偌大的会议室悄寂无声,只听听到那轻轻的叩击声。
良久,才听那清冽低沉的嗓音响起,音质澄净而又富有男性的磁性迷人。
“这件事我交给你去做。”
他是对祁尧说的。
“我需要一名设计师担任此次的总策划。”
“谁?”
“周辰。”
气氛很诡异的静默,两个同样优秀而英俊的男人对视着,所有人都看着两人类似古代高手比试般的暗流涌动。
“除了这一个都可以。”
“我就要这一个。”
不依不饶的语气,所有人都默默的为祁尧捏着一把汗。
“不行。”
祁尧偏过头诧异的望着他,从他的方向逆光处,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藏匿在强大的光线中不能直视。
晚上周辰抱着他轻轻的说:“就让我当这次的设计策划吧。”
刚刚一场激烈的□,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顾辛本就已昏昏欲睡,听她说完,头脑一片清明。
“为什么?”
“我答应了祁尧,他说就当让我最后帮他一次,我想我没有理由去拒绝。”
他突然很专注的看着她,璀璨若明星的眼眸,水光涟漪。
良久才听他低低的说:“那好吧。”
如果这是你要的,我会尽力满足你。
顾氏的时装秀在经过维期一个月的宣传和筹备后,终于今日在S城拉开帷幕。
展览厅内播放着轻柔婉转的音乐,璀璨闪烁的灯光,此次所邀请的嘉宾全部都是各界时尚人士、各路大牌明星与模特,权贵富豪以及时尚杂志主编。各路八卦杂志媒体记者早已等候一旁。所有顾氏的参与此次设计的人员全都一派自信满满,激动期待。
衣香鬓影,喧闹繁华,台下的人坐着小声讨论着关于此次的时装秀,心里期待着会有怎样的不同。
却在第一个模特走出的那刹,议论声四起,各路记者闪光灯痛了眼睛。
这件衣服与林文漪前不久在某著名时尚杂志所投的设计图一般无二。
无疑这将会成为明日各家媒体报道的头条。
一小时后
此时的T台上,镁光灯、音响各种仪器被哄乱挤倒在地,衣服的几缕布料因践踏甚至被撕裂下来飘落在地,台下的座椅横七竖八的乱倒一起,一切都是那么兵荒马乱、破败混乱不堪,完全没有了一小时前的光影交错,衣香鬓影,炫目耀眼。好似刚刚遭遇了一场洗劫般的落败。
祁尧有些颓败的坐在光洁泛着冷光的地板上,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没想到顾辛竟然如此狠心,难怪、难怪自己会斗不过他。
带着几丝无奈的苦笑溢上了嘴角,眼底的一片阴霾化郁不开。
响亮而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屋内响起,由远及近,清脆的声音一声一声扣在了祁尧心间。
在离他不到三米处停下脚步,祁尧仍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头也未抬的对着来人说:“你赢了。”
良久的静默,好似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无一丝声响,祁尧终是忍不住抬眸眺去。
顾辛脸上无一丝喜悦之色,眼眸似染上了一层薄冰般的雾霭,沉重,阴郁,晦暗,如古井般的沉寂双眸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祁尧忽起身,一拳打在了顾辛的脸颊上,他不在意的擦掉了嘴角泛出的丝丝血迹,眼带狠厉的盯着他:“这一拳我不还,但你再打一下试试。”
祁尧仍旧出手,招式狠辣,顾辛同样巧妙夺过,十多分钟下来,两人脸上都挂着点点青紫。
祁尧对着他一脸无所谓,咆哮出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如果一个设计师背上抄袭的名声会怎样吗?她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顶帽子,不管以后她出什么样的作品都会首先引人质疑。你为周辰想过吗?”
顾辛仍旧沉默着听他说着。
祁尧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你爱她吗?”
“爱?”顾辛低低的“嗤”了一声。
“你凭什么这么问我?就因为她是你推到我身边的吗?你以为我已经无可自拔了是吗?”
祁尧抬眸诧异的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顾辛瞧着他的表情,冷冷的说:“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清楚那个吗?周辰一开始不就是你想要放在我身边的吗?怎么?结果发现自己居然爱上了自己手中的棋子?”他低低的嘲讽说着。
祁尧脸色苍白着,他原来一直都知道,只不过陪着他来演这场戏罢了,如今戏份也不想再继续,自然的由他来宣告结束。
可怜自己还以为才是那个操纵全局的人,原来也不过是别人玩弄于鼓掌,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他悲哀的叹口气,最后反问道:“你爱她吗?”
便已听到顾辛那生硬的嗓音:“爱?你不知道爱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多么奢侈而最是虚无的东西吗?”
他看着他,摇摇头,“再说,我会同你一般笨到爱上自己手中的棋子吗?”
说着便已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也不看他转身离开。
夜店是个神奇的场所、跑车、名牌、美女 、各色高富帅,你今生没见过的人,在这里都有。
疯狂扭动着的肢体,堆砌出来的笑容却还是掩盖不了眼中的空洞与内心世界的空寂难耐。
角落处的一女子一人孤寂的喝着酒,她是专门为了喝酒的。
不一会,便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她急促的冲向了洗手间,激烈的呕吐着,似要将胆汁也吐了出来般,眼泪和着水分不清什么事什么,用水洗了几把脸,恢复几分清明。
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良久的嘟声,终还是接了起来。
“简洁,我好难受,我要死了,我很想哭……”
电话那头一直无人说话,还有浅浅的呼吸声传来,但这样就很好。未即,那撕心的、压抑的哭声传来,急促而慌乱,带着酒醉的混沌咳喘着,像要将胆汁都咳嗽出来般。
扶着墙壁跌跌撞撞、摇摇摆摆的走着,偶尔遇到几个搭讪的男人,都被她给那嘶吼与拳脚相加给吓怕了。
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抬起头来举目远眺,但头脑昏眩不堪,根本看不清是谁,直到一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周辰,你怎么在这?”
周辰眯起眼睛,似在思考来人究竟是谁,半响,她终于痴痴的问道:“你是谁 ?”
许诺才回国,陪老板过来谈事,没想到会遇到她,他几乎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已然认出了她来,似乎她模样没什么变化,如今竟在这酗酒,想到这,心里便涌起尖锐的疼痛。
许诺变化很大,即使周辰清醒着也不一定会认出来。深色笔挺西装,银色领带,眼镜早已摘去,露出俊朗的脸庞。
跟人打过招呼后,他扶起醉的不知今夕是何朝的女人向外走去,室外的冷风一吹,周辰立刻冷的哆嗦,往他温暖的怀里钻,如一个寻找温暖的小猫咪般可怜兮兮。
他的手拦上她的腰身,防止她因醉眩而摔倒。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还不待周辰回答,便有一声音如刀子般冷厉的打断了她,“不用麻烦你,这是我女朋友。”霸道凛冽的话语迎面而来。
许诺转头看向走来的年轻男子,眉目如花,妖艳倾城,即使这天下所有男人也比不上的魅惑。
还不待反应,便感觉手心一空,怀里的人已被他那一拉一带扯入怀中,他温柔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许诺有一瞬呆愣着看着这幅画面,如局外人般的。
几十秒之后,便见顾辛抬头眼光中夹杂着冰寒:“谢谢你。”
说着不等他回话,便已抱起了怀里意识迷离的女子转身离去,而周辰也很配合的抱住了那熟悉气息的身体。
喝醉的她很是不规矩,自上车开始她的双手就在顾辛的身上游走,顾辛被她折磨的有种想要将她就地正法的冲动,忍耐压抑许久,被她挑逗的全身燥热,连呼吸都有点急促的微喘。
一关上门,两人便激烈的拥吻,他粗暴急促的脱去了彼此之间的障碍。
周辰的背抵着门边,膈的她有些生疼,但她仍微微笑着,吻住了他精致的锁骨,他再也忍受不住,就立在原地,将她身体一只腿攀附在他腰身,周辰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哧哧的笑着,顾辛就在那刻猛然冲进她体内,炙热壮硕刺激的她浑身哆嗦,眼神恢复清明。她更用力的吻住她,忙乱慌促。
一场缠绵激情的□持续许久,两人从门边至客厅沙发,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最后回到床上,以及浴室。
活似明日便已是世界末日般,激烈热情。
在天边泛起鱼肚皮白色时,两人终于精疲力尽,抱着彼此昏睡过去。
只有顾辛知道,他的心一直处于高度虚浮的状态,忐忑不安。他在等,他这几日便一直在等,等着她给他下最后的判决,无论是死是活也好过如今提心吊胆的等待着那判决过程。
可她好似完全不在意这事一般,一如往常,两人平静的吃饭,偶尔看着电视,周围散步,顾宅的花园开满了各色鲜花,这都是人工培育的,她有时便去浇花。生活闲适而惬意,连他自己都快以为那件事只是一场梦。也许她并不知道,他的内心侥幸的想着。
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这只是一个如往常一般的日子,他下班回家,佣人告知他周辰去逛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宁愿她能多出去走走。
卧室的房间与平时一般无二,房间整齐干净,连床上的被褥都被叠的整整齐齐甚至能看见分明的棱角,床头放着的他的衬衣也被折叠的整齐无一丝褶皱。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悲伤席卷。
果然,在那一叠整齐的衬衣上放着一张薄薄的纸,他险些站不稳的踉跄几步,寒意自心底蔓延,侵袭着全身。
我走了,再见!
☆、chapter 31
我走了,再见!这是她留给他最后的几句话,没有任何谴责与抱怨,平淡的犹如与陌生人告别一般的语气。他宁愿她吵闹、怒骂,也比现在好,平静的似乎两人已是路人。
他甚至能想象着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的这张纸条,绝望、悲伤,亦或是淡然……
再见,再也不见!是她说的,她从不说再见,她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也许分别有一天也会见面,因此根本不必说再见。
她没带任何东西,甚至连一件衣服都不曾带走。他不禁想这几日她的行为是否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最后趁对手松懈之时,一击即中,不留余地。
如今她要跟他说再见,怎么行?
可是他又是那么的不确定,他甚至不知道就算是找到他,她是否还会听他解释。
他只知道,他需要她!没有了她,他的人生将不再完整,如果没有遇见,他会骗自己,这样就很好,可是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熙攘喧闹的机场,周辰看着周围挥泪告别的人群,竟也没有任何凄凉感。这里每日都上演着离别与重逢,所有的人早已麻木不仁,见惯欢笑与泪水。
“走吧。”身边的人轻轻的说。
她抬眸正对着他:“谢谢你,许诺。”
许诺笑笑摇头,心里悲哀苦涩的想着,自己是否回来晚了,在她不懂感情的时候遇见了她,却又在她已经爱上别人才又重逢。
可他不知道的是,周辰的心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顾辛。
提示登机的温润女声在候机室响起,她起身跟他告别。
“周辰。”
她转头便看到了他,脸色似冰霜般沉重晦暗,因奔跑而紧促的喘着气,在这冷冽的冬日口中的呼吸喷出的白雾弥漫着,他的手紧紧的蜷握着,犹如紧张恐惧般的看着她。
她忍住了眼底的点点酸涩,“顾辛。”轻轻的嗓音如呢喃般。
顾辛长腿一步走到她身边对着旁边的许诺说:“我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强硬如他人般不容置喙的语气,许诺凝神点点头。
她的脑袋被他强行按在怀中,她挣扎许久,拳打脚踢,他才终于放开了她,但手放在她的肩膀,她被迫钳制着,只能抬眼与他直视。
是否是错觉,她竟觉得,仿佛几小时不见,他便已憔悴许久,好看的眉头紧蹙在了一起,薄唇微抿着,似极度压抑般的,喉结滚动几下,他才发现喉间干涩嘶哑,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忽觉心跳漏了几拍。
周辰恢复冷静,眼带寒光冷冷的说:“你还来做什么?难道是我还有什么可利用的吗?”说着低低自嘲一笑,笑声晦涩艰难,却比哭还要难听。“没错,是我先喜欢上你的,这段感情是我先开始的,所以活该我现在这般……为你低入尘埃。”她停顿几秒,自嘲的补充。她几乎是不给他说话机会,说完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能这般冷静,低低的自嘲一笑。
他微微不安紧张试探:“如果我说我没有利用你呢?”
“呵。”
她嘴角一勾,鄙夷的看着他,嘲讽的说:“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虚伪的人。”
他的脸色在那瞬间苍白的吓人,踉跄着后退几步方才站住了脚步。神志没有了一丝散漫,他就那样悲伤哀戚的凝视着她,仿佛要看透她内心般的沧海桑田。他知道他的侥幸终究只是侥幸,她听到了。
紧抿的唇角扯动几下,摇头苦笑。
虚伪,她竟然会说他虚伪……
“在你为我定罪之前,是不是应该给被判罪人一个辩解和申诉的机会?”他低头蹙眉,语气哀伤而略带恳求,拳头不断的握紧又松开,手心涌起一股薄薄的细汗。
“那你在做那些事之前,有没有为我这个当事人考虑吗?”她毫不示弱的打断了他,时间被无限拉长,气氛静谧而晦暗,空气也似凝固一般的冷凝。
“你可能觉得我心机深沉,狠辣不堪,但事实上,我比你想象的肤浅多了。世界上的所有事在我看来都能用逻辑推理解释判断,作出抉择,这些似乎都是简单而不需要犹疑的,可是我忘了,还有一种不能,那就是爱。”
她只能就这样对望着他,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咫尺之遥,却又似遥远的千山万水般遥不可及。他的眼眸之中波光潋滟,水光流转。她只能拼命克制着心底的那股悸动。
“别人说,世界上,最悲哀的不是失去所爱之人,而是为了所爱之人失去自我。可是我能怎么办,遇见了你,我惶恐不安,患得患失。”
他低低的话语说着世上最温柔的情话,周辰想要张口,却发现根本不能发出一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