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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贼寇头目刚要挥动玄铁刀往宁蝉儿张纤玉足缠斩过去,宁蝉儿那漂亮得过份的手,已经在这贼寇头目的头颅上抓出五个血洞。
看到那贼寇头目一声都没能吭出来,就从半空飞坠下来,头颅上五个洞|眼,红的白的往外喷涌着东西,樊大春他们看到头皮都发麻。
辟灵境后期强者已经着手修炼眉心祖窍,颅骨都坚硬无比,绝不在淬金铁板之下,宁蝉儿不用玄兵法宝,仅用看着漂亮的纤细手指,就将辟灵境后期强者抓出五个血淋淋洞|眼来,还有脑浆往外喷,杀人如麻的樊大春他们看了,也有些受不了。
诸马贼分出两股,在樊大春、韩文当等贼首的率领下,贴着城墙两侧的甬道,追杀往外围溃逃的黑山寇,这时候陈海则飞到城楼上,让人将他绑在马背的那两只大箭囊解下来搬到城门楼上来。
破甲箭只有九支,陈海不会轻易用出,但满满两只大箭囊,装满的淬金箭足有两百多支。
就眼前的战事,两百多支淬金箭还远远不足,陈海又让人尽可能多的收集精铁所铸的铁翎箭过来给他。
玄胎铁弓是强,但对箭羽也挑剔。
黑山寨三里见方,他站在南门城楼上,距离他最远的城墙东北、西北角两座箭楼,相距也就一千八百步;而东西两座兵营,距离南门城楼仅有一千步,这也就意味着黑山寇要是不能重新夺回南门城楼,所有在黑山寨内的兵马,要么不从房屋里出来露脸,要不然的话,都在陈海的有效射杀范围之内。
樊大春、韩文当等贼首,是见识过陈海那神乎其神的箭术,但那次是陈海在石殿内近距离的快速强力射杀,他们还不知道陈海远距的射杀威力如何。
辟灵境武修,受六识感知的限制,再强的弓弩在一千步开放就会失去准头。
学宫闱选,一千八百步外射中箭靶,就能获得超凡评价。每届学宫闱选,从燕州诸郡选拔出来的上万精英子弟里,也就屈指可数的数人,能拥有如此神乎其神的箭术。
通常说来,能在一千步以内保持射杀威力的,都是最精锐的弓手,更远的距离,主要是依靠箭雨密集覆盖形成杀伤力。
而明窍境强者,六识感知上升到神识的境界,准头不再受距离的限制,但箭支毕竟不是祭炼的法宝,射出之后就不再受弓手的控制,射出的距离越远、箭势越弱,同时受风势等外在因素的干扰也越强。
通常说来,明窍境强即便能御超强弓,但也难将射杀威力保持在两千步之外。
明窍境以神识御剑,能在视野之外斩杀强敌,但在彼此干扰下不能借用天地元气,远距离御剑消耗真元法力极剧,难以持续,就像刚才费溪御剑与陈海狂暴对攻百余下,就受创不轻,而箭支的威力及距离,无法与灵剑相比,但射箭消耗的是体力,持续性就要比真元法力强多了;而体力气血要比真元法力容易恢复多了……
陈海让樊大春他们准备引火之物,或用城墙上的攻城器械,除了防备黑山寇大举反攻南城门楼之外,还要尽可能逐屋将贼寇从房屋及其他遮挡物后面逼出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国使
接下来几天,宁蝉儿主要守在陈海的身边,一是防备黑山寇会将辟灵境以上的强者都组织起来强袭城门楼这个极力射杀的置高点,二是干扰费溪、范立山两位明窍境强者,借用天地元气施展威力强大的神通。
虽然他们这边也有两位明窍境强者,但樊大春在夜渠山石殿内受创极重,三五天不要想能恢复过来,他此时也只能手持玄兵与其他马贼一起近身搏杀,还动用不了真元法力,更不要说借用天地元气去摧毁城里的建筑了。
而他们这边四百多马贼,还不足以凝聚出杀伐兵气,将天地元气都锁住或将天地元气彻底的搅乱掉。
明窍境强者真正强势的不是个人武力或术法的高强,而是对天地元气的借用以施展威力能排山倒海的大神通。
一旦踏入能借用天地元气的境界,只要精神念力能够承受,施展术法神通就不再受自己的真元法力限制。
宁蝉儿说她不喜欢打打杀杀,而同时黑山寇虽然没有最精锐的兵力留下来,但留守的两千多贼寇隐然也有凝聚杀伐兵气的迹象,宁蝉儿想借天地元气施展术法神通也会变得困难,极耗心神,陈海就索性让她来负责干扰费溪、范立山不能借用天地元气就可以了。
此时黑山寨里,除了有费溪、范立山两大明窍境强者坐镇外,辟灵境武修也要多过夜渠山,但除了这之外,黑山寨此时剩不到两千的守兵,个人战力是低过夜渠山马贼一大截。
更主要的,黑山寨不多的床弩等战械都集中在南门楼城。
南城门楼还有大量的滚石擂木,以及大锅可以加热沸腾的油料,都成为黑山寇反攻南城门楼的巨大障碍。
而在陈海箭无虚发的箭术之上,冲杀上去的黑山寇更是跟找死没有什么两样,寸许厚的精铁盾,根本就挡不住淬金箭的射杀,而且陈海还尽挑通玄境以上的悍匪射杀。
在付出三百人多伤亡,特别是上百人都是留守兵马里的精锐战力,可谓伤亡惨重,都没有成功的夺回南城门楼,黑山寇就放弃夺回南城门楼的努力,而是在城里选择坚固的建筑进行防守。
费溪、范立山也是老江湖,虽然大意失去南城门楼,但也知道夜渠山马贼兵力有限,心想着只要他们能在城里选择坚固的建筑稳住阵脚,即便短时间内援军不能赶回来,也有可能会令夜渠山马贼知难而退。
接下来,樊大春等人的任务,就是稳住阵脚放火拆房。
黑山寨虽然有一千五百步见方,寨城里也的确是有几座极坚固的石殿型建筑,但城里要容纳一座能集结上万兵马的大型演武场,其他的建筑数量实在有限得很。
站在南城门楼前,放眼望去,将黑山寨城尽收眼底,只有一条南北向的大道直通贼首姚鹏居住的内府,东西向几条交错的巷子,分布三四百间屋舍。
这三百间屋舍,除了东西两座兵营以及贼首姚鹏发号司令及家眷居住的后府外,城里主要的几座建筑,就是姚鹏建来让诸贼打发时间、凝聚士气的妓寨、酒楼、赌坊。
黑山寨跟夜渠山一样,只有奴隶没有平民。
而姚鹏等黑山贼首对奴隶都极为防备,即便是抢夺来供诸贼淫乐的妇女,主要也住在城外的草棚,城里就没有大片平民建筑……
这使得樊大春放火拆房的动作变得极其高效迅速。
只要将贼寇从房里逼出来,陈海手里的玄胎铁弓就会有建树,两天时间,死在他箭下的贼寇就超过两百人,射得贼寇胆颤心寒,都不敢从房屋里露头,但樊大春他们甚至从城外驱赶上千精壮的奴隶进来,帮着放火拆房。
贼寇伤亡超过一定规模,士气就开始崩溃,没有昂扬的斗志,就没有杀戮、杀伐之心,只想着保命,就无法再凝聚杀伐兵气锁住天地元息,甚至都不敢冲杀出来搅乱天地元息。
而接下来战事的节奏,就回到宁蝉儿与费溪、范立山三位明窍境强者在神魂层次上的交锋上了。
陈海虽然还没有踏入明窍境,但不意味着他就没有办法参与到宁蝉儿与费溪、范立山神魂层次的交锋。
无论是宁蝉儿、费溪或者范立山想要借用天地元息施展术法神通,神识都会以眉心祖窍往四周八方延伸。
陈海六识感知虽然还没有踏入神识阶段,无法与四周无处不在的天地元息产生感应,但他修炼到辟灵境圆满这一步,还是能敏锐的感受到天地元息的存在,而只要谁想借用天地元息,天地元息所形成的漩涡极心,必然就是施法者的眉心祖窍所在。
这样即便是隔着重重屋檐房顶,陈海不用眼睛看,还能精准的射杀到对方的眉心位置。
费溪本来就受创不轻,他与范立山在陈海神乎其神的箭术干扰下,几乎无法在屋里安心施展术法神通。
没有对等强者的压制,这时候宁蝉儿则如鱼得水了。她以神魂幻灭之法见长,但这时候却用无上法力,将城外一块块像比房屋还要大的巨石,搬运到贼寇藏身屋舍的上空,狠狠砸下去,又或在半空用团团高度烈焰将这些巨石烧熔,化为炽热的岩浆倾泄下来。
看着一次就有数十万斤的炽热岩浆往一座座院子里倾泄,樊大春他们看了都心皮发麻——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而对天地元息的掌握,也已经是达到明窍境巅峰甚至半步巅峰的境界,才能借天地元息搬动数十万斤重的巨石。
就一天时间,费溪、范立山就撑不住,带着百余嫡系精锐翻出城墙,丢下千余残兵败将,往黑山寨后的大山深外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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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夜渠山马贼也付出一百多人伤亡,这时候无力深入北面的荒山秃岭里去追杀费溪、范立山等残敌,宁蝉儿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不断借天地元息施展强悍之极的术法神通,即便不耗真元法力,对精神念力的消耗也是极大,但樊大春他们绝没有想到,他们真能将黑山寨强攻下来,还捉了千余战俘。
黑山寨除了城墙完好无缺外,城里一片狼籍。
当然真正令樊大春、韩文当等贼首亢奋的,还是宁蝉儿抢先一步,烧熔大量的岩浆,覆盖孔鹏家眷所住的内府。
黑山寨里要有什么秘藏,也应该就在内府之中。
而宁蝉儿抢先一步用岩浆覆盖内府,就防止费溪、范立山等贼首在逃跑时,将这些秘藏也都转移走;这样,大家才不至于白忙活一场。
孔鹏所在内府,也就两三亩的样子,此时都覆盖一层厚厚的岩浆,韩文当这时候正指挥黑山寨的奴隶,将冷却后的岩浆一层层的撬开,掘地三尺寻找那些能藏财物的秘室。
孔鹏内府里也有上百人被宁蝉儿所施展的术法神通直接烧死或砸死,多为仆妇、丫鬟,也有守卫内府的贼兵;死尸里没看到有什么重要人物的样子,应该都随费溪、范立山逃出城、逃到后面的深山里去了。
陈海没有管韩文当带着人满城的挖掘秘藏,他拉着宁蝉儿、樊大春等人直接赶到羁押战俘的营地里。
由于精锐头目都随费溪、范立山等人翻墙逃走,剩下的千余战俘,在被收缴兵甲后,也难有什么威胁,樊大春安排百余人看押。
照马贼的规矩,俘获战俘,要么强行逼迫入伙,要么当成奴隶做苦役,或贩卖出去,但是黑山寇主力随时都会反攻过来,这些战俘随时都有可能反水,以上的处置手段都不合适,樊大春及韩文当他们就想着直接将他们坑杀掉,消除后患,也削减黑山寇以后追杀他们的兵力。
陈海自然不会允许樊大春、韩文当他们胡闹,处置这千余战俘,他自有他的计划。
姚鹏是西羌国的逃将,率嫡系逃入茫茫大漠深处数年,在聚集一支两千左右的精锐战力之后,才回到西羌国附近,歼灭黑山城的守兵后才占下这块地盘。
之后,姚鹏率诸寇,侵掠附近的部落,兼并其他的马贼,势力才越发壮大。
认真分析下来,黑山寇的发展壮大分为两个时期,就是以姚鹏占领、盘踞黑山为节点。
黑山寇也因此能分成两部分,前期追随姚鹏的,可以视为黑山寇的核心及嫡系,之后加入黑山寇的贼兵,目前只能说是黑山寇的附庸,其中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来自附近的部族,是被强迫入伙的。
陈海这时候紧急要做的,就是将这一部分人挑出来,再赦免此前所有被黑山寇捉过来充当苦役的奴隶,然后将黑山寇的嫡系以及其他主动投靠黑山寇的马贼,都贬为奴隶,最快的速度平复这边的局势,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我乃大燕宿卫将军、将作监司丞姚兴,奉旨率使团出使西羌诸国,然而在路中遇马贼袭击,使团伤亡惨重,不得以向夜渠山借兵清剿乱贼,”陈海一脸沉毅,站在一处高台上,从怀里取出他宿卫将军及将作监司丞的官印,出示给台下黑压压的战俘看,扬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很多都是附近部族的牧民,世代安分守己耕牧水草,为贼所迫而从贼,不得已才做出伤天害己之事。只要是被迫从贼者,又愿意助我伐贼立功者,我代表大燕帝君赫免你们的从贼之罪……”
聚泉岭一事被耍了一道,英王赢述震怒之下,捋夺了陈海的将衔、官职,当时却没有人跑到聚泉岭向陈海收回官印信符,所以陈海这时候还能当成虎皮扯出来狐假虎威、便宜用事。
第二百四十二章 分官鬻爵
樊大春、韩文当等人,到现在都不清楚陈海、宁蝉儿到底是什么来头,虽然还是怀疑陈海的说辞,但也认得两枚官印都作不得假,猜测陈海、宁蝉儿更可能是犯下什么大罪,才被迫弃官夺印、逃入茫茫沙海里的大燕官员。
官印是不假,但陈海真要是官使,为何不与越城郡主他们同行前往西羌国?而作为使节,应该也不仅仅是用官印来证明身份吧?
而以陈海、宁蝉儿这么高的修为,使团扈卫的战力也不会差,哪路马贼洗劫了他们,夜渠山不可能一点消息都听不到。
然而陈海对战俘如此说,樊大春心里怀疑,却不会当面戳破,又想到陈海、宁蝉儿此前诸多部署,包括将他们倾剿调出、以便河西兵马能顺利进占夜渠山石城固守待援,实际上都是在暗助董氏出嫁之女逃过此次大劫,早就在猜想陈海、宁蝉儿与董氏有什么瓜葛,诸多事很可能是想向河西董氏戴罪立功。
陈海让其他人留下来甄别战俘,他与宁蝉儿请樊大春到旁边一栋小院里说话:
“樊当家,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诸多的疑问,我此时也不能解释你心里所有的疑问,但你真有心投靠河西,甚至直接投到越城郡主麾下为将,我都能帮你举荐。不管最终能不能救得了越城郡主,夜渠山兵马所做的种种事,我相信河西是能看得到的,樊当家不用担心将来出路的问题……”
“难道我就不能给他一个将军当当,你非要帮董家妮子招揽大将?”宁蝉儿不爽的说道。
“樊当家要是愿意率部去燕州,你自然能封他一个将军,”陈海说道,“但要是樊当家还想留在金州大漠里逍遥自在,唯有河西日后能让西羌国承认樊当家的地位。”
宁蝉儿想想也是,虽然董氏对陈海很多行为都极为不爽,但陈海真要举荐樊大春给董氏,董氏当然不会在介意在铁流岭之外,有一支能听他们招呼的势力存在。
何况河西董氏除了需要给西羌国施加一点压力,还不用付出其他的任何成本;这种便宜,董氏怎么可能不要?
而黑燕军此时还是“流贼”,影响力完全渗透不到金州大漠来。
听了陈海与宁蝉儿的话,樊大春心情实在是复杂到极点。
事实上在看出陈海、宁蝉儿暗助董氏之后,樊大春就动了一些心思。
樊大春早年是流窜金州的独行大盗,意外踏入明窍境之后,才想着要聚拢势力,继而在夜渠山占寨为山。他看似在夜渠山逍遥自在,但夜渠山就那么大一丁点的地盘,还要随时担心西羌军及河西会派兵清剿,实际上过得也是寝食难安的苦哈哈的日子。
樊大春流窜金州时,得罪藏羌国的贵族,也不敢放心投附西羌国,有心投附河西,但没有引荐之人,河西也绝不可能重用来历不明的马贼。
如果放在以前,有足够分量的人举荐他投附河西,他不会有太多的犹豫,但这时候他内心实在是挣扎得很。
他知道这时候要是答应陈海引荐之事,那接下来就不可能拿着黑山的财物就远走高飞,就需要留下来牵制黑山联军,甚于需要最终助越城郡主逃脱大劫,才算是立下大功;到时候他都不需要陈海的引荐,河西估计也不会吝啬对他的封赏。
但是西羌国内部有权臣联络诸寇,欲破坏两家的联姻,这么大的漩涡,岂是夜渠山这点兵马能参与进去的?
“樊当家,你在犹豫什么?”陈海盯着樊大春的眼瞳,问道,“你担心黑山诸寇兵强马壮,西羌国内部又有实权人物居心叵测,担心夜渠山这边兵马难以成势,但是黑山附近部族知道这事?”
“这……”樊大春迟疑不语。
“我们三四百人就杀得黑山寇两千兵马屁滚尿流,轻易就夺下黑山城,我们此时向附近部族征兵,共御孔贼,你说我们能征集到多少兵马?”陈海问道,“即便我们不从诸部族征兵,仅仅是从黑山奴隶以及降俘中收编战卒,又能增加多少兵力?”
樊大春这才明白陈海根本的目的还是要欺骗附近的部族出兵。
的确,附近的部族压根就不清楚西峡走廊的形势,注定会被眼前的夺寨大捷蒙蔽住眼睛,想着有机会效力摆脱黑山寇的控制,必定会积极的出兵助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