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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高仙芝也道;“安西,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安西了。能和嗣业同朝为将,不幸。能和嗣业同在一军,幸甚!”
49回 欲变
潼关内,荣王,李嗣业高仙芝封二,边令成,白晓德,等军中大将齐聚一堂,正在畅谈平生事。
作为听众的荣王就在那里听着白晓德讲李嗣业安西的新事,讲史远怎么投靠了李嗣业的,高仙芝等也在笑骂李嗣业当时爬上连云时的那个德行。
只有边令成还是有些放不开,他现在担心自己抗旨之后,陛下会把自己怎么办,所以情绪不高。可是高仙芝在,他也不能多说什么。他知道天子最后也许不会拿李嗣业怎么,自己算是彻底的失宠了,想到这些,他突然有些邪恶的想法。
于是悄悄的蹭到李嗣业身边道:“晚上我去你房中。”
李嗣业顿时魂不附体:“什么?”
一席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的看着边令成,边令成老脸通红,人家不是那个意思,你瞎想什么呢?只能苦苦的看着李嗣业,很严肃的道:“有些事情想和你商议。”
李嗣业看看他:“真有事?”
“是。”
“知道了知道了。高帅,封二,两位也该敬一敬边公啊,陛下本来对两位在此的战略有些焦急,朝中一些败类也在胡说八道,是边公为你们陈情,才消了天子之怒。”
高仙芝等当然会敬酒。
端坐主位的荣王默默的看着下面的一团和气,他觉得,安西系,才真的是朝廷的栋梁,更令人放心的是安西系,的确没有任何的野心,纯粹的一群军人而已。想到往日在长安听到的一些负面风言风语,各镇节度兵权将解后,朝廷上的大爷们为了自己儿孙上蹿下跳,使劲手段争权夺利的模样。
荣王突然觉得安禄山之乱也不是坏事情,起码能识得忠良是何等模样。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为我大唐有诸位将军而饮。”
“谢荣王。”
李嗣业看着荣王,忽然心中一动。又看看边令成看荣王的眼神,他突然有些毛骨悚然,边令成这死人妖也有如此胆量?该不该给他安上个**,人家可是身残志坚的典范啊,还有情有义,胆量包天,不出来混真的是可惜了。
边令成察觉到李嗣业在看他,赶紧露出一脸媚笑:“李将军饮。”
“饮你个头,喝多了你和我说事情我可记不得。”李嗣业瞪着他,边令成一吓,立即放了杯子:“那不饮吧。”
荣王和高仙芝等失笑不已,封二心细,狐疑的看看边令成这幅所求余人的模样,再想想之前得知的荣王豪言,以及边令成所言,模糊之间他忽然一身冷汗,再看白晓德样子,封二心中越发的发冷,人的感觉上来之后,只会越陷越深。
起身当小解似的,追上了先出来的李嗣业,封常青忽然拦住李嗣业,而后正色道:“四周无人,将军能否告我,边公此来实情。”
“监军而已,还能何事。”李嗣业头疼的看着封二。
封二忽然惨笑:“非李将军重情,荣王仁德,边公重义,封二和大帅恐怕已经拘回长安,不,恐怕已经为鬼也。”
李嗣业扫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道:“胡说八道,天子岂能自毁长城。”
“谢李将军了,可是此患难消。”封常青叹了一声:“高帅耿直,不似封二长年盘算心思,封二自信不会说错,李将军可救某一次,却更添天子怒啊。”
“封二,往日你我相知甚深,你可信我?”
“信。”
“今晚边令成找我,你可藏于床下,我所想不错的话,边令成为自保,必定怂恿某说通诸位,拥立荣王。”
封二浑身一颤。
李嗣业淡淡的笑道:“或起兵马拿下,以为自保,或遂边公心意,再造大唐。荣王如何,你看在眼中,可有计算,自己想清,来或不来随你,提前告退便是。”
封二直直的看着李嗣业:“将军心思如何?”
“还不知道边令成是不是这样想的呢,某不瞒你,天子令他前来斩杀两位,以为尔等谋反在即,不必心伤,历代以来那朝天子不是如此心术?”
“管不来他朝,岂能不保自身?”
“若是斩你,你可授首?”
“事若突发,手中无刀,唯有喊冤尔。”封二苦笑道:“也就只能和你讲讲而已。”
“不怕我害你?”
封二失笑道:“你莫胡说八道。说正事。”
“天子不明啊,当退。荣王处,再看就是,有太子在,这是为难处。”李嗣业也头疼:“或是边令成劝我等说通荣王,为太子晋身造势?以拥立功劳换取太平。该是这样,他没那么胆大,可是边令成不知太子为君,一样顾忌我辈。”
“那荣王日后就不顾忌。”封二失口道。一句话说出,忽然觉得好没意思,所有退路尽在君断,要生则生,要死则死。
李嗣业却真的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知了。可知上古天子无此权势,不由一人而家天下,也罢,出来已久,晚上再谈,封二,若荣王可行,我或会奉他为君。你可愿随我?”
“愿。”
“回吧。夜中深谈,且看边令成心胸。这死人妖看似没种但真有种,不愧我们安西出来的。”李嗣业哈哈大笑,一点也没把这些事情放心上。
可是封二知道,李嗣业若要反,他又何必再来?等大唐烂了,靠他的名望,立即起安西四镇大军,他一言而下,安西士卒绝对义无反顾,再加上西域各族对他的信任,搞不好吐蕃趁机出手,一旦李嗣业和吐蕃联手,大唐指日可下。
封二想了想,入席看看天色,对荣王说前去看看兵马,且先退。
荣王觉得他是有事情,也没多想,以为刚刚李嗣业和他出去安排事宜的,高仙芝也是信任他们,更不会问,边令成哪里会多嘴,李嗣业一脚踹过来怎么办?
封二出了门,不瞒李嗣业护卫,低声道:“将军要我藏于屋内,和边公谈事,以为人证,边公来时,切莫多嘴。”
安西出的护卫哪里不知道封二和李嗣业的交情,立即点头。他们忠心李嗣业更甚,但是封二说是李嗣业要的,他们也就不说了,封二难道会蠢的发神经病,躲起来刺杀李将军么?
不过有护卫心细,点头之后还是加一一句:“待某等将军回时,密报一声。”
封二点头,点头之后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却又想发笑,只能骂道:“你家将军,你家将军,我家老友。奶奶的。”
护卫都笑,封二也无语,只能摇摇头:“莫被他人知道了。”
然后进了屋,潼关要塞,军旅艰苦,李嗣业这样的地位,也不过三屋所居,一室卧,一室护卫,一室放军械。
封二进去转了半天,想想绕到了屋内屏风后的便桶处看看,再坐了窗前,只能李嗣业和边令成来,就藏于便桶后。
夜渐渐黑了。一直站在窗后看着潼关之上那轮弯月的封二终于听到了人声。
赶紧躲避好。
果然李嗣业进后,一个护卫低声道:“将军。”然后李嗣业哈哈一笑:“边公进屋吧。”然后听了护卫禀告,李嗣业道;“不错,是某要的。”
封常青心中哭笑不得,这些护卫把自己当贼呢?
又听到李嗣业说:“边公与我有事,防护百米之外。不得近窗。”
“嗨。”
脚步声散去。
李嗣业进屋,等点灯,上茶的护卫退下。封二听到沉默一会后,李嗣业正出声欲说什么,就听到扑通一声,边令成重重跪了地上:“李将军救我。”
“起来,起来,有话直接说。”
“天子疑心两帅作乱,假以败师之名,令老奴带人前来斩杀两位将军。老奴心中知道两位忠诚,所以不肯,但在长安老奴怎么敢说?荣王也知此事,所以前来保护两位将军。”
“我听人说边公你在荣王处豪言欲求一死。”
“这,这能不死不好么?”边令成扭捏的道。
李嗣业爆笑,一脚踹去:“你这家伙。边公。”说完他正色起来:“你是好汉。有话尽管说就是。”
“只请李将军救我。”
“老子不是和你说了么?要你有话直说,我早答应上书陛下了,不过你还不放心,你到底欲使我行何事情,此室你我,护卫百步开外,你尽管直说。”
“将军不要发怒。”
“你尽说。再烦我丢你出潼关和叛军厮杀去。”
边令成急了:“好。”说完死人妖一咬牙:“将军,天子老矣,昏庸无德,将军威加海内,一旦击破叛军,外无敌手,内有君疑,且为封二高仙芝上书一事。将军觉得到时候,天子会如何?”
“无非嘉奖入长安,日后再算计,某还好说,封二高帅,还有边公你恐怕麻烦大了。尤其是你。”
“所以请将军救我。”
“如何行事?”
“太子当立,将军何必说动荣王,平叛之后即可入长安,令………”边令成忽然说不下去了,怎么算计,这样的将军除非自己当皇帝,不然换谁上位,也不放心。
李嗣业看着他只是笑。而后道:“封二出来吧。”
看着屏风后封常青转出,边令成给吓的摔了个四脚朝天,魂不附体。封常青却恭敬的走到他面前,跪倒在地:“谢边公厚恩。某惟李将军命是从!”
50 潼关
“封节度请起。”边令成怎么敢怠慢如今威名赫赫的封常青呢。
他自然不知道,就是这个对自己感恩涕零的封常青在另外一个时空中,被自己一刀剁了。而后潼关军心动摇,大唐也彻底的陷入了一种精神上的颓废。国朝良将丧尽,李嗣业也受伤而亡,曾经的战友回人将军心寒前事,为了自保而再叛大唐。
最终唐朝就这样开始了他的衰弱。
看着面前的两人,藏着沈烈灵魂的李嗣业颇为感慨,低声道:“封二,无需如此。”
“如今还有谁有你的威望?荣王贵为皇家子,闻得你来奋勇相随,只要为潼关一卒,这潼关是谁的潼关?还不是你的,安西系将领上下,包括高帅无不对你信服,旁人只当你是盖世武勇,我等却知道你胸中江山。封二从不虚言,除和高帅对阵之外,万事随你,绝无悔意,我相信这潼关上下也是如此。”
边令成看着李嗣业,死人妖突然豁出去了:“何不取而代之?若将军愿意,老奴现在回长安去联络人手,随时等你回军,冒死内应一场。”
封常青眼皮也不跳:“嗣业气吞万里如虎,何不于风化龙?安禄山叛军就是东风!”
边令成听了大喜,眼巴巴的看着李嗣业。
封常青虽然很冷静,但是也很认真的看着李嗣业,就看他的决断,壮年的李嗣业眼神炯炯,面无表情,灯火之下铁甲耀着金光,手按唐刀端坐于两人面前,封常青看了又看,突然抽出腰间短刃,在边令成惊叫中一下插在自己的手臂上。
血如注出。
封常青咬牙切齿的道:“高帅若不从你,某亲去取他人头,荣王处,也由某去。”
“如此行事,千万罪名一身。”
封常青显然恨透,二十年来安西苦旅,三千里地风霜雪雨,间关百战几死还生,只换来君王疑心,索命酬劳,他只想颠覆了这大唐,而李嗣业是最好的人选。
看李嗣业似乎意动,封常青进言道:“将军,便是万千罪名又如何?某已担当,将军若是为难,到时候某自绝天下便是。只请将军照顾儿孙。生生世世封家子不再领兵!”
李嗣业还不说话。
边令成低声道:“将军还等什么?内有老奴,外有封二,高帅必定也在你一边,坐拥安西数十万大军,西域各王心服,何必为昏庸老儿面前匍匐?”
李嗣业笑了:“你们啊。封二,我必帮你报仇,你先听完。承蒙两位看重,可天子此心自古皆是,某取而代之,也难保后世不肖。这等事,还是不做为好。”
“将军若缺名分,尽可托承乾太子后裔之名份。”
听到封二这么一说,边令成猛点头:“是,是,将军才是大唐正统。”
“某即刻派人马前去杀了李适之,冒名顶替,他该死。”封常青做事一如行军风格,不弄险,无破绽。
李嗣业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事,不必去做。既然你们有此心,那就全力信我,我有办法让我辈子孙从此无忧。”
封二和边令成面面相觑。
李嗣业笑了笑:“一切待破安禄山后再行。放心。”
封二和边令成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能再多嘴,两人点了点头,只当李嗣业目前不过是等最后一道力挽狂澜的光环而已。想到这里,封二道:“此事不再传于外,待破安禄山后再说,边公且留于军中,莫先回长安。”
“放心,老奴还想从龙呢。”边令成笑道:“我干脆去封二那边休息便是。”
李嗣业知道这两人是互相还有些不放心,干脆耗着,甚至还准备商议怎么为自己办事。封二当年能死皮赖脸的跟到高仙芝身边,从来都是个不按理出牌的家伙,目前抓到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再回头了。
想到这里,李嗣业道:“不得我令,不可随意行事。免得坏我大事。”
两人听到这么一句,终于大喜。连连答应之后,喜气洋洋退出。两个反贼现在一点也不担心抗旨,以及玄宗秋后算账了,怕个毛,该是玄宗害怕自己了。
李嗣业坐在那里,外边护卫进了:“将军。封节度说,请将军拨一批亲兵于他。”
护卫脸色古怪的很,封二这个要求实在是莫名其妙的到家了。李嗣业哭笑不得,摆摆手说:“告诉封二这神经病,就说我信他和边公。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先给我全力击破安禄山。”
护卫摸不着头脑,但是只能退出。
对了封常青婉转的讲了自己将军的话,边令成这花痴在一边立即眼泛泪光:“李将军气度如此,岂能不成?”
“闭嘴。”封常青瞪了他一眼。
李嗣业所部自然可信,可是这等事情还是不要先透露的好,免得打破了李嗣业计划。边令成忙掩口不语,孙子似的跟着封二后面走了。
护卫目瞪口呆的看着古怪的两人,再回头看看将军房中灯火熄灭了。边上护卫道:“我家将军威望如此,安西旧人自然听从,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是。”几个王八蛋立即开心的得瑟起来。
再无杂事。
在叛军前来一日前。城门后方远处,竹扎的屏障竖起,藏进骑兵演练之后,退出。第二日,城头遥见安禄山信使到。高仙芝和封常青嘻嘻哈哈一番,使者回头发出信号,听到远处人马声,渐渐的黑压压的大军向前开进。
而后分出一部分率先向着城中而来,高仙芝令城门大开。
藏于掩盖之后的李嗣业冷笑,看着前后门开,叛军大喜,开始准备入城。猛的一枪挑飞掩盖,大喝道:“安西李嗣业在此。”
城头唐刀闪动,使者人头落地。
正向着城门而来的人,就看到城头上高仙芝封常青带着精锐突然拔刀,斩杀使者,正大惊,看到城门内潼关内突然冲出了一匹黑色骏马。
马上的大将,再吼一声:“杀贼。”
马蹄声急促,城门内滚滚而出,不知道多少骑兵跟上。叛军大惊,叛军领军气的大骂高仙芝:“高丽奴,找死么?”
“安胡儿等死。”李嗣业狂笑一声,铁枪一振,身后,城上,无数的士兵涌出,铺天盖地的箭雨砸了过去,他的大宛马快,飞快的冲到领军叛军面前,对方咬牙切齿要玩命,突然看到他愣住了,身后士兵也惊叫起来:“李嗣业?”
城头唐军大喊:“安西李将军到。”
“我安西军。杀!”李嗣业大吼着,一枪砸出,直接把对方连人带马砸在地上,身下马动,铁枪乱舞,转眼把面前目瞪口呆的安军挑的死去活来,冲开一片。他身后同样武勇的白晓德等悍将大喊着立即跟上。
安西精锐的边军五千人已经飞快的冲出了潼关,然后移动中组阵,跟着李嗣业这个根本没人挡得住的箭头,狠狠的扎进了对方的三千余人的先锋之中。
对方骑兵,轰的一下,被凿穿,随即崩溃。
后面前移的安禄山大阵内,安禄山勃然大怒:“高仙芝戏弄?”
看城门内还有骑兵涌出。
战场广阔,喊杀震天,他还没清楚是李嗣业来了,只看到黑色衣甲的骑兵们把自己的先锋冲的七零八落,立即下令道:“就此夺关,区区数千骑兵也敢……”
前面涣兵开始回头,在狂喊:“安西李嗣业来了。安西李嗣业来了。”
安禄山军阵中士兵顿时骚动,安西李嗣业那个疯子?安禄山这死胖子不是和人家是兄弟的么?安禄山也是瞠目结舌:“他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