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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聂琰欲言又止,忽然一笑:“算了吧。”
如果输赢已经决定,起码也要死得有尊严。至于感情,谁说皇帝该有感情?
他凝视着那只带着血迹的铜簪,笑容越发缥缈淡定:“再见,皇叔。”慢慢解开衣襟,露出胸口肌肤,聂琰一用力,把尖锐的铜簪头对着心脏所在狠狠扎下。
12。16
“且慢!”聂震一伸手,牢牢扣住了他的手腕,笑容也变得越发冰冷锐利。忽然一低头,轻轻啃着皇帝的脖子,柔声说:“你勾引我那么久,不还清欠帐,就想走么?”
聂琰耳边掠过他灼热的呼吸,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忽然激烈挣扎起来,胡乱挥舞的手重重击打在摄政王身上。
聂震吃痛,眼中闪过怒意,猛地一用力,刀锋般的手掌当心劈出。小皇帝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点微红的血沫,清亮的眼睛变得迷蒙无光,一手捂着心口,吃力地想站稳。聂震却毫不留情再加一击。这一掌的力道足以格杀凶猛的武士,小皇帝自然抵挡不起。聂琰轻咳一声,血线滴落嘴唇,身子摇摇晃晃着,毕竟不肯倒地,只得吃力地扶着旁边一根柱子,痉挛的手指泛白发抖。
“咳咳……你今日不杀我,来日就是我杀你……”面色惨白的小皇帝吃力地一字字说着,昏沉的眼中却还是闪着绝情刚硬的厉光。
聂震大笑起来:“杀,当然要杀。”他声音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太高兴,还是太不高兴,慢慢补充一句:“不是还有先奸后杀一说么?我的陛下!”
随着这句暧昧而杀气腾腾的结语,摄政王钢铁般坚硬的手狠狠抓起小皇帝,用身子将他狠狠压在冰凉的石柱上,滚烫的手掌慢慢抚摸上他的眉心,额头,再顺着这美丽动人的轮廓,一点一点抚动。摄政王的手势,就如同在爱惜甚么柔弱易碎的珠宝,轻柔暧昧到了极点,可眼中闪耀的却是杀性和情色意味的暗光。
“你从小就喜欢光着身子到处跑来跑去,吃饭,睡觉,甚么都赖着我,连洗澡、梳头这样的琐事也一定要有我才肯乖乖照办……”摄政王已经撕裂了皇帝的衣裤,刚硬有力的大手摸向少年最脆弱敏感的部位。
伴随着他轻柔暧昧的语言和刻意撩拨的动作,聂琰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
其实是很痛恨的,可身体却有了某种奇怪的反应……
“陛下,你那时候到底是甚么意思呢?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聂震眼中似有冰与火的光芒在跳动着,一边抚弄少年的身体,一边漫不经心似的轻轻问。
聂琰痛得昏昏沉沉的神智被这句话捞回来一些,茫然想了想,轻轻摇头。
那时候,到底是甚么意思呢?
日子已经太久,太远,太模糊,他甚么都不记得,也不想记得了。
只记得那时候天空湛蓝,宫里有棵枫树的叶子特别红,还有一棵银杏的叶子特别金黄,他喜欢聂震捡起一片一片的树叶教他写字,写江山如画,写天高海阔,写大鹏万里,写宝卷香帘……写甚么都可以,总之喜欢师傅用刚硬温暖的大手握着他的手,抱着他坐在膝盖上,一笔一划,似乎可以一生一世,结果毕竟只是弹指一瞬间。
师傅的眼睛是微微上挑的凤眼,不笑的时候未免无情,笑起来却有点温柔,有点憨气似的,眼中星星点点都是光芒。所以,他喜欢看师傅,喜欢得吃饭也要在一起,睡觉也要再一起,再不想一点点时间分开。
记得父亲有次心情很好,亲手为聂琰剥了果子,抱着他坐在膝盖上,谢后在一边帮忙,一颗一颗地喂他。小聂琰吃得很开心,不住说:“父皇母后真好!”说着嘟起满是果汁的嘴在父亲脸上狠狠亲一下。皇帝被糊了一脸,反倒哈哈大笑:“琰儿是不是最喜欢父皇母后啊?”
聂琰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最喜欢父皇母后和师傅。”帝后二人对望一眼,都楞了楞。
原来,他曾经说过……最喜欢师傅?
聂琰忍不住激烈颤抖了一下。这话真可笑啊……可他真的想不大起来,这一切是怎么慢慢改变的……
其实真的不想记起了,忘记吧,忘记吧。
思绪那么痛苦,身体却正经受着最激烈的刺激,只是胸口的伤太痛,大概已经重重损及内脏,没有力气挣扎了。
他终于轻轻回答了聂震:“我,那时候,甚么意思也没有。现在也一样。”
聂震眼中闪过一道严厉的波动,轻轻一笑:“好。”虽然笑着,嘴唇却是微微颤抖的。
霍然将奄奄一息的少年牢牢带入怀中,将他压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分开他的双腿。
满殿霜白,除了澹澹如流水的月色,以及地上无声无息的乔引桐,一切都是死寂而肃穆的,聂震的眼睛却闪耀着烈火。
聂琰混沌的神智似乎回来了一些,又竭力挣扎。撞、锤、击、踢、咬、抠,甚么办法都用上了,却犹如冲向礁石的浪花,礁石巍然不动,浪花却粉身碎骨。
没有任何抚慰和前戏,聂震狠狠制服住了聂琰不住踢动的腿,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弯折打开到了骨骼扭曲的程度,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将怒涨的分身刺入了小皇帝的后庭。
“呃——”聂琰痛得几乎大叫出声,随即狠狠咬紧牙关忍住。
只是,天之骄子的最后一线尊严,也随着这个动作彻底地粉碎了。他好像激流中的瓷器,只能任凭滚滚洪水把自己冲向碎裂分崩的终点。
聂震看着小皇帝惨白的脸和染血红润的嘴唇,心里忽然涌上某种扭曲纠结的感情,说不清是快意还是痛苦,一咬牙,分身在聂琰体内狠狠冲刺,反复驰骋。他能感觉到结合处的滚热颤抖,越来越潮湿,是聂琰的鲜血润泽了他们的交媾吧?那么热那么紧,虽然是罪恶,却快意得令人害怕……
彻底的蹂躏……唇舌,胸乳,小腹,分身,后庭,身子的每一分每一处,似乎都要被聂震生吞活剥下去……
一次又一次的纵欲发泄……
聂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这个鞭挞之刑的尽头呢?
他昏沉痛楚的神智在云端和地狱之间不住沉浮,慢慢觉得灵魂轻轻漂浮起来,冷眼看着凌乱破碎的肉身。
可他觉得,其实只是大殿石柱上镏金的五爪金龙在冰冷地俯视着他,龙头映着月色,泛出冰冷华美的黄金光芒,巨大的阴影正好投在聂琰身上,犹如要把他活活吞噬下去。
要这么死去了么?
真不甘心啊……
“……”聂琰微微蠕动的嘴唇似乎轻轻说了甚么,聂震楞了楞,仔细倾听,却又没有了。
他有些焦躁,死命抓着垂死少年的肩膀,厉声问:“你要说甚么?快说!快说!”
“……红叶……还给你……”聂琰的眼神有些涣散,含含糊糊开口几次,聂震终于听明白他的话。
见鬼,甚么红叶,哪里有甚么红叶?
聂震烦躁地狠狠冲刺着,心里却乱得越发不堪。不知道发泄了几次,他觉得胯下的身体已经不大挣扎了,或者说,已经安静异常。
聂琰的眼睛半阖着,月光让他长长的眼睫投下扇子似的阴影,显得安静秀丽,只是脸色也和霜月似的白,缥缥缈缈的面容,不大真实的样子。
是死了罢?
聂震冷笑,想着那日听到削藩圣旨的心情,心肠又硬了些。
他本来只要江山之争,皇帝要的却是性命之争,所以……一点不能怪自己,一点也不能。
这个聂琰,要命地用天真的热情诱惑他,让他扭曲痛苦惊喜挣扎不能自拔,却又事后毫不犹豫要夺他的王爵和性命,所以,怎么报复都不过分,一点——不过分。
又冷笑一声,盯着地上安静躺着的小皇帝,不知道怎么的,聂震还是想起了聂琰那句含意模糊的话。
红叶?到底是甚么红叶?他要死的时候,还记着甚么红叶呢?
聂震心烦意乱地站了起来,在大殿上转来转去,忽然看到案上有一本书,书页微微卷起,大概是聂琰才翻过的。他烦躁地顺手抓过,随手一翻动,里面掉下一张金色的银杏叶子。
聂震认出来了,那是自己的笔迹,写着“宝卷香帘”,另一面……应该是聂琰写的罢……
另一面写的应该是“鬓云欲度香腮雪”,十分轻浮艳丽的句子,可不是师傅教的。那是,聂琰写给师傅的东西,十分不像样,被聂震薄怒地用戒尺打他手心。
可是,聂震心里是隐约烦躁的,宝卷香帘……这也不是甚么正经句子啊。
血气方刚的青年,面对这样天真的诱惑,又如何无动于衷?
是了,这样的叶子,不知道写过多少张。那些温存的暧昧的躲躲闪闪欲说还休的旧时光……
那时候的东西,想不到聂琰一直偷偷留着,还夹在常看的书卷里面。
那张他临死还记着的红叶,又是甚么东西?
聂震觉得额角青筋爆跳,有甚么东西在突突地响亮着,头脑都有些晕眩了,他烦躁地走了一阵,终于大步而出,厉声呼喝:“来人!速传御医!”
12。17
何处暗香浮动。
轻风一过,更觉幽艳。
聂震耳边听到嘻嘻的清脆笑声,一凝神却又没有了。他烦躁地从小皇帝的病榻边站起来,信步室外,看到院落里星星点点的雪花飘落,角落处一树老梅默默绽放,风过时香息隐约。
他耳朵有些做痒,似乎随时可以听到那清脆快活的笑声。
不知是哪里传来,一声一声,笑语盈盈:“师傅!师傅!”
在小皇帝床头书架翻寻,在书中找到很多树叶出来,每一张都有他和聂琰一起写下的字迹,越看越是心烦。
忽然找到一张,只有他自己写的字。
居然写的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聂震一看,活象被钢针猛刺了一下。
聂琰说的,是这张红叶罢?
忽然想起是怎么回事了。
那时候,小皇帝慢慢长大,因为他太粘着老师,连谢后和瑛帝也觉得不妥了,最后强令小皇帝必须回太子寝宫睡觉,不许再每夜赖着聂震。
去了这缠人的小魔头,聂震本该很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夜他反倒失眠了。
也是一个雪后初晴的夜晚,明月在天,大地皎然流光,他的心却无法平静。
再没有人夹手夹脚地缠在他身上睡觉。
再没有人枕在他颈窝。用暖热轻微的呼吸撩动他的心。
再没有人半夜在他身上流口水磨牙咬他的发丝闻他脖子的味道。
再没有人在梦中傻笑冷不防说梦话轻轻叫着师傅。
再没有……
所以,他也不用烦恼,不耐,半夜被撩拨得起身练武,更不用小心翼翼,防范发生不该有的事情……
多么好,可为什么就失眠了?
十分焦躁不安,只好起身练武。
忽然听到远处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似乎雪地里有甚么小兽在小心翼翼地奔跑。
聂震心里泛过莫明的波动,忍不住打开门。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偷偷摸摸地溜过来,冷不防看到他,顿时脸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整个人呼地一下扑了上来。
“师傅!”小聂琰一边打喷嚏笑着说,他身子很冷,哆哆嗦嗦的,神情却很快活,澹澹月光下,他的笑容像皎洁明亮的雪意,霍然让聂震的心也璀璨明亮了。
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抱起笑得梨涡深深的小皇子。
半天,柔声问:“怎么半夜不睡觉跑过来了?”
聂琰笑盈盈从袖子里取出一枝小梅,红得深艳,那是经过霜雪之后的浓丽之色:“我想睡觉啊,可闻到梅花好香,心里喜欢,想折给师傅也闻闻。”
好烂的借口。
聂震哑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弯起笑意,默默抱起小皇子,转身进屋。聂琰老实不客气抱住他的脖子,脑袋凑在他颈窝,闻着熟悉的檀香味道,懒洋洋打了个呵欠,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聂震把他放到床上,最熟悉的位置,看着眼皮打架的小皇子,忍不住低声说:“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声小小的呼噜。
聂震失笑,就这么和衣抱着他,朦胧睡去。
迷迷糊糊听到他说:“因为最喜欢师傅……”霍然惊醒。
心惊肉跳,又问:“小琰,你……你说甚么?”
聂琰闭着眼睛,也不知道醒了没有,嘀嘀咕咕地说:“最喜欢师傅了。”身子一翻,老实不客气巴紧了聂震,找个最舒服的姿势,使劲贴着他,睡得更香。
“你……”聂震瞪着梦中还在微笑的小皇子,这一夜再不能平静。
迷迷糊糊,心里梦里都是淡淡花香,还有那句话。
最喜欢师傅,是么?
总想到不该想的方面,可又忍不住欢喜,不想睡觉,眼睁睁看着那个人。
明明是个小魔头,可为什么让人看着心里温柔暖和,甚么雄图大业都柔软温存得不想振作,甚么江山如画都当不得他傻乎乎一个笑容……
第二天,他递给小皇子一张红叶,用最不在意的神态,教他写字,写的却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聂琰笑嘻嘻跟着写,也不知道看懂了意思没有,走的时候却顺手把聂震写了字的红叶也收去了。
这些年,他一直收着这红叶吗?
聂震恶狠狠瞪着有些黯淡焦枯的叶面,咬牙切齿地低语:“甚么也没有,是你自己说的……你……”
是你要夺我性命。是你不要我。是你说,我们甚么之间也没有。
所以……所以……
他发抖的手居然握不住薄薄的树叶,看着红叶悠悠飘落,聂震忽然一挥手,狠狠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听着清脆凌厉的碎裂声,他沸腾的心事似乎平静了一些。
聂琰病势十分凶险,御医换了一拨又一拨,皇帝还是气若游丝地昏迷着,谢太后过来看了两次,被聂震赶了回去,不免哭得死去活来,只是在聂震面前不敢太发作,拼命忍泪吞声。聂震面上倒还沉稳冷静,其实心里烦乱不堪。最后还是曹瑞出主意,飞马四百里请来惯治内外损伤的一个老太医。
这次聂震忽然发作,对付小皇帝一党,几乎一网打尽,不知道怎么的却丝毫没动到曹瑞。曹瑞最初也十分奇怪,后来料是消息渠道不同,聂震未必知道皇帝到妓院会见大臣之事,只怕别的路子出了麻烦,以至暴露众多心腹大臣。他侥幸留下来,越发小心,什么事都按兵不动。
那太医见皇帝身上伤痕累累,下体虽然早就清洗过了,撕裂之处伤势刺目,不禁骇然。他年老稳重,也不说甚么,只管闷头开方子。如此,给皇帝灌了不少汤药下去,居然稳住了病情。聂琰虽没有醒来,气息毕竟宁定了不少。
聂震忙着把小皇帝余党清理了一番,为了面子上好看,仍然着最得意的词臣兆文庐罗织了一堆罪名,又让御史弹骇,表面文章做了个十足。群臣早就被他威风惯了,一声也不敢出。如此杀的杀关的关,忙了几天总算收拾干净。他略微有空,忽然想起病在深宫的小皇帝来。
其实忙碌的时候也未必怎么样,一旦闲下来,心里就像猫抓似的。有心不看,由得他自生自灭,只是到底撇不下,一面悻悻然,一边忍不住去了皇帝养病的碧甯宫。心里恨恨,脸上倒是勉强平静着。
碧甯宫中,皇帝病榻前虽然燃着红泥小火炉,还是有种奇怪的清冷。聂震看着皇帝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又是一阵心烦,忽然就大发雷霆,胡乱找个借口把下人都赶了出去。
仔细端详一下,其实聂琰的样子和以前差得不多,眉目清丽如画,嘴角微微抿着,纵然不笑,脸颊也有浅浅的梨涡。如果作过一千个梦,梦里他都是这个样子的……
聂震盯着这张脸出神一会,忍不住微微弯腰,迟疑着,轻轻吻了一下那张惨白的嘴唇。
忽然心里悲伤。
聂震的确在聂瑛生前就开始计划着如何夺国自立,但他也的确没想过要苛待和他最亲近的聂琰。
他很早就知道,英王府早晚要夺取天下的,这是从聂苍穹、聂炫以来几辈人的雄心壮志,只是历代皇帝都对英王府势力防范严密,难得机会。天幸聂瑛多病,太子年幼,本是他最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为了聂琰迟疑停留。可有时候也忍不住想,纵然夺了天下,愿意厚币柔靡奉养废弃的小皇帝。天下是一回事,叔侄情意……又是一回事。
可不知不觉,事情就变了模样。
为什么要和我作对?为什么不肯和以前一样?为什么不要我了……
聂震不知道,心里沸腾着的情绪,是不是怨恨,或者别的。可他受不了聂琰对别人笑,受不了聂琰和别人好。
谢太后,乔引桐,梅小姐……有时候看着不免手痒痒的,好想杀了他们。他知道聂琰事母孝顺,可十分痛恨聂琰叫着母亲时候亲密的神态,所以死命折腾谢太后,聂琰越是满不在乎,他越恨……
憎恨他在意别人,更憎恨他甚么也不在乎,更不在乎他……难道聂琰心里就没半点牵挂的东西?这么凉薄无情,果然是他当年自作多情了罢。
太可笑,太可笑,太可笑!
为什么他这么煎熬,聂琰却可以活得自在快活,没心没肺?
他的小琰,真的不能和以前一样了么……
心里恨极,却还是忍不住辗转亲吻着眼前人苍白冰冷的脸颊。
聂琰虽然闭着眼睛,似乎感觉到了聂震颤抖破碎的呼吸,忽然低声叹了口气。
聂震大吃一惊,赶紧竭力作出冷淡无情的样子,冷冷道:“陛下醒了?”
聂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聂震,有点糊涂地浅浅一笑:“师傅。”还是当年那样甜蜜柔软得像春风醇酒的笑容……
聂震大惊,几乎哆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