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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卑职的故友,卑职想在大人跟前讨个脸,邀请众位到卑职衙门吃杯酒,只求大人开恩。“
大人说:“这是你们交友之道,我在这公馆也没事,你同他们去吧。”
纪逢春过来说:“姊夫,我正想上衙门瞧瞧我姊姊去,你来请我们喝酒,这倒巧了。你这几年做副将,剩了多少钱啦?”
刘芳瞪他一眼,纪逢春还说:“我们这样的亲戚,你还不说实话。如今做官的,除了咱们中堂,哪个不爱银子。我就爱钱。”
刘芳也不理他,同着李环、李佩、武国兴、苏永福、苏永禄等人,在大人跟前告辞。来到副将衙门,进了客厅,纪逢春又到后院面见了九姊姊,再来至大厅,同大家落座吃茶。刘芳吩咐摆酒,手下人擦抹桌案,立刻把酒菜摆上,大家开怀畅饮。刘芳说:“咱们今天尽醉方休,我得出个酒令。”纪逢春说:“你趁早不必咬文嚼字,我是不懂。”刘芳只得说:“就这么喝着也好。”内中就是苏永福老成经事,喝了十几杯酒,便站起来告辞说:“你们几位喝着,我回公馆瞧瞧去。”刘芳说:“苏大哥何必这样忙?”苏永福说:“我去去还回来。”
此时天有二鼓以后,苏永福到了公馆,只见北上房东里间的窗户掀开了,就知道不好!连忙叫彭兴、彭禄来点上灯,把外间屋门打开,苏永福同着众管家到东里间一瞧,钦差大人已踪迹不见,不知被何人盗去了!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二回 杨香武细说隐情 霍秉龄探访机关
话说苏永福一瞧大人不见了,在床下还搁着一双鞋,就问彭兴:“大人何时安歇?”彭兴说:“大人吃了晚饭,看了两本书就安歇了,我等才去睡觉。不知大人哪里去了?”苏永福说:“赶紧到外头找找,你等先不用声张。”苏永福到了外头,拿刀蹿上房去,在各处都寻找不见,渺无踪迹。彭兴等人不敢睡觉,等了有二刻功夫,见苏永福回来说:“了不得了!大人要一丢,奏明圣上,我们多是剐罪。”彭兴说:“我也免不了呀!”苏永福说:“赶紧打发人到副将衙门去送信,叫他们几位别喝酒啦!”
那里纪逢春已醉的动不了,正趴在桌上睡觉,苏永禄也醉了。送信的来到副将衙门说:“刘大人,了不得啦!公馆里钦差大人丢了。”刘芳一闻此言,立即把酒菜摆去,众人的酒也吓醒了,跟着来到公馆。众人落座一问,彭兴又说了一遍。武国兴说:“好!你我这些能人保着大人查办事件,走在这里会把大人丢了。”彭兴等都在那里发愣。苏永福说:“此时急也无用,少时天亮,纪逢春兄弟,你与我弟兄三人去城里城外各处查访,武老爷同二位李兄长到各处庵观寺院,查访行迹可疑之人,寻找大人下落。”大家答应。少时天光已亮,各换便衣,
暗带兵刃,又嘱咐彭兴不可声张,要有文武官员前来参见回事,只说大人欠安,等大人精神复原再见。
纪逢春同苏大爷、苏二爷私访不表。单说武国兴、李环、李佩三人出了公馆,来至北门外,只见买卖热闹,路西那里挂着的大酒幌,是个大葫芦。武国兴等人看罢,来到了这座酒馆。
跑堂的过来问道:“三位要些什么酒菜?”武国兴要了两壶酒和两样小菜,三人边饮边谈。武国兴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李大人,我在千佛山真武顶向老和尚学会了扶乩,回头我就沐浴净身。”李环说:“甚好!你我事不宜迟,回头就买香烛纸锞。”正在说着话,跑堂的又过来续上几碟菜。李环问:“伙计贵姓?”跑堂的说:“我姓李。”武国兴说:“哪边有吕祖庙?”李伙计说:“就由我们铺子往北,不过一箭之地,往东有条胡同,东头路北就是吕祖庙。这吕祖爷的签,勿论什么事,只要诚心诚意的求,烧一炷香,那签就能说得清清楚楚,灵得很。”武杰说:“我何必扶乩,我就烧炷香,念念扶乩的咒,求一支签,只求吕祖指一条明路,大人是死是活,大人要死了,我也不等文书来调,定我的罪,先找棵树去上吊。”李环、李佩说:“小姑老爷,你发什么愣?大人没下落,我们也是不活了。”武杰吃了几杯酒,给了钱,又掏出一块银子,叫伙计去买一份香烛,剩的钱也给了他。李伙计笑嘻嘻地接过银子,请了一份香供、元宝、黄钱。
武国兴同李环、李佩拿着香烛,出了酒馆,一直往北,进了东胡同,走到吕祖庙,见当中的门和两边的角门都关着。武杰来到东角门拍了两下,里面出来一位老道,穿着月白道袍,月白中衣,白袜僧鞋,面皮微紫,细眉虎眼,三山得配,准头丰隆,年有七旬以外。武态一瞧,这老道的两眼灼灼有光,暗道:“这老道必不安分,准是贼人,大人被他背了也未可知。”
老道一瞧这三人,就知道是“鹦爪孙”,说:“三位施主烧香么?”武国兴说:“正是!你把殿门开了,我等前来烧香。”
老道开开门武国兴一瞧,正面是吕祖神殿,头前一堂五供,两个签筒,一个是问事签,一个是问病签。武杰把香点着,暗暗祷告,心中说:“吕祖爷爷在上,信士弟子武杰乃江南人氏,跟随钦差彭大人当差,来至河南永城地面,昨夜在公馆把大人丢失,不知落在何方?因知吕祖爷乃有灵有圣之神,只求吕祖爷指示是吉是凶?若有灵验,弟子愿重修古庙,再塑金身。”
李环、李佩一旁跪着,也在心中祷告,烧完了香,便向老道要签筒。老道说:“是问事还是问病?”武杰就说问事。老道把签筒递了过来,武杰接过手中摇了两摇,落下一支签来,一看是中下。老道接过来,按着号子一找,抽出这张签来,上面写道:“此人病体虚弱,乃大凶之兆,须用人参茯苓汤补气健助妙。”武杰接过一看,说:“我问事的,你却递给我问病的签筒,人都丢了,我把药给谁吃?”拿起签筒就照老道打去。老道往旁边一闪,签筒打在了墙上。老道把眼睛一瞪,说:“好个无名小辈,擅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今天你三个人休想再出我这吕祖庙。”
老道翻身蹿到外面,把长大衣服甩去,进西厢房拿出一把刀来。武杰告诉李环、李佩,快拉兵刃拿贼。二人正解包裹拉单刀,只听西厢房一声喊:“何处来的小辈,竟敢在我这里搅扰?”武国兴一瞧,出来的这人也有七十岁,面皮微黄,寿眉金眼,身穿蓝袍,白袜云鞋,微有花白胡须。武国兴一瞧不是外人,赶紧把刀扔下,过去行礼。原来这位老道,正是赛毛遂杨香武。武国兴行了礼,杨香武说:“别打了,不是外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快过来给你们引见引见。”
那杨香武自从当年在保定府收了八臂哪吒万君兆,又给万君兆定了亲,说的是猴儿李佩之女。后来杨香武就洗了手,来到河南永城找霍秉龄。他当年也是绿林中人,在这庙中出家。
杨香武从此就在这里当老道。二人在此庙内,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炉香;很是奉公守法。今天武杰要跟霍秉龄动手,杨香武由西房出来,一见却是故旧之人。武国兴扔刀行礼,杨香武给霍秉龄一引见,捡起刀来,一同进了西厢房落座。杨香武说:“武杰!你此时还在绿林哪?”武杰说:“不是!此时我跟彭钦差彭大人当差,奉旨查办西夏,来到永城。昨晚公馆有贼人来把大人背去,我今天出来各处寻找,遇到二位就好办了。你们二人在此住久了,大概有什么窝子、坑子,谅必知道,只求二位指引。”杨香武二人一听,低头思想。霍秉龄向杨香武伸出了四个手指头,说:“贤弟,也许是他!”杨香武点头说:“不错!”武杰就问是谁?杨香武不慌不忙,说出这件事来,武杰才如梦方醒。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三回 探虎穴险遭不测 入水牢英雄被擒
话说武杰在吕祖庙巧遇杨香武,细说丢失大人之事,问杨香武知不知道此地有贼匪窝藏的地方。二人想了半天,杨香武说:“此地正北有一红龙涧,四边是水,当中有座山寨,里头招聚有四五百喽兵,为首的大王叫四头太岁戴魁章,二寨主叫铁面大王朱义,三寨主叫混江鱼马忠。他那里招军买马,聚草屯粮,时常有绿林在那里窝藏。提起这人,你也该认得,河南汝宁府宋家堡赛沈万三宋士奎之子宋起凤,他现在红龙涧,是戴魁章的门婿。戴魁章之女已死,他就在山寨住着。后来他定要出家,戴魁章就把他送到我们这庙来,我们哥俩跟戴老四有些交情,不能不收,就把他收下了。焉想到宋起凤不守本分,住在这庙里,却招些烟花妓女,时常到庙里来找他。我瞧着不好,把宋起凤责打了几下,他夜晚便偷了一盘薰香,竟自回红龙涧去了。他到了红龙涧,在岳父那里却不敢胡作非为。彭大人做河南巡抚时,剿灭宋家堡,你师父收你不是就在那里吗?”
武杰说:“你老人家既然知道这回事,这红龙涧我们也不认识,何妨求二位老前辈前去探听探听。”杨武香说:“霍大哥,你去探探吧。你到红龙涧如此这般,可以探出真情实话,我们在此等候。”
霍秉龄穿上衣服,暗带单刀,出了吕祖庙,一直往北走了二十多里,便到了红龙涧。这个地势是:一道河从正西到了红龙涧,便分为两股,一般奔东北,一般奔东南,把红龙涧夹在当中。一直到了红龙涧正东,两股仍归一道,接正东直通黄河。
红龙涧里头,方圆有四十里,一道山涧水由西北直通东南,里头有水牢,在山前河的北岸,有二百只兵船,扎了一座水师营。
霍秉龄到了南岸,那边的喽兵一瞧,认得是霍道爷,赶紧放过船来,打发人往山寨送信。此时戴魁章正在大厅同宋起凤谈心,只见喽兵报道:“外面霍道爷前来拜见。”
书中交代:宋起凤那天在永城街上闲游,听说要备办公馆,迎接钦差大人。他一打听,正是做过河南巡抚的彭大人。他想道:“当初在宋家堡要不是赃官彭大人,何至闹得我家破人亡,把我几百万家产都抄没入官?今天他既到此地,夜晚我到公馆,将他背到红龙涧来千刀万剐。”说后自己找了酒馆,一喝至二更,来到无人之处收拾停当,飞身上房,到了大人的公馆,先在各房窃听。此时北上房西里间,彭兴尚未睡着,正跟彭禄说:“他们也自在。大人此时睡了。众位办差的老爷还不回来,天也不早了。”彭禄说:“他们也许住在副将衙门,不定回来呢。”
宋起凤知道公馆没人,他便放心扑奔东里间,把薰香盒子点着,由窗户中送了进去。有两刻工夫,瞧瞧四外并无动静,这才蹿进屋中,把上下窗户下了,将大人背起,蹿上房去。回到红龙涧,已是天光大亮。
他把大人背到分赃厅,等他岳父戴魁章起来。此时三寨主、三寨主并不在山寨,带着喽兵下山劫镖去了。戴魁章起来后,到了分赃厅,宋起凤过来说:“小婿把我的仇人背来了。”戴魁章说:“你的仇人是谁?”宋起凤说:“就是那奉旨查办的钦差彭朋,我今由永城公馆中把他背来了。”戴魁章一听此言,
不觉一愣,说道:“一个钦差大人,你怎么背来了?你要把他杀了,情如反叛,皇上岂能跟你善罢甘休?依我之见,不可粗鲁,先把他搁在水牢,听听外面消息,然后再作道理。”宋起凤不敢违抗岳父,就把大人背在水牢里,又回来在大厅一同吃饭。
戴魁章正在为难之际,喽兵来报说:“霍道爷来了。”宋起凤说:“岳父别叫他进来,多半是彭大人那边的奸细。”戴魁章说:“你这孩子胡说乱道,霍大爷跟我是故旧之交,焉能反向彭大人,我得亲身出去迎接。”说完,他带着亲随人等出了大寨门。
不一会儿,霍秉龄已到近前。戴魁章连忙过去行礼说:“兄长在上,小弟戴魁章不知,接待来迟。兄长这向可好?”霍秉龄连忙说:“四弟,你我至交,何必客套。”说着,霍道爷在前头走,戴魁章在后跟随,到三道寨门,方一迈步,宋起凤从门后蹿了出来,抡刀照定霍秉龄就剁。戴魁章在后面看的真切,飞起腿来,照定宋起凤身上踢去,将他踢了一个筋斗,摔在就地。霍秉龄说:“好孩子,你杀起我来了。”戴魁章啐了宋起凤一脸唾沫说:“你霍大爷是我的知己好友,你为什么无故暗算?”霍老道忙闪在一旁说:“戴老四,我和你都是知己之交,这孩子不知好歹。”戴魁章说:“大哥跟我到大厅之上,我有话说。”霍秉龄说:“我今来此,非为别事。我和杨老五都输了,今天有人传言说,由京都来了一伙客人,有二三十万两银子,我约你带着喽兵下山,做个买卖,给我二人补补亏空。”
戴魁章说:“那倒容易,二位哥哥要用个三千两五千两的,只管言语,小弟这里有钱。”霍秉龄问道:“刚才我一进来,宋起凤拿刀就要杀我,说我是奸细,这是怎么一段事情?”戴魁章说:“霍大哥,你也不是外人。”方才要说,只见宋起凤又
在摇头摆手。戴魁章说:“你这孩子真乃无知,我告诉你,这是我知己的朋友,你还是不信。这件事即使我告诉你霍大爷,也坏不了事。”宋起凤见实在拦不住,只得说:“你要说就说吧!”
戴牲章说:“有个奉旨查办的钦差彭大人,昨天来到永城,霍大哥你知道不知道?”霍秉龄说:“我知道,杨老五也认识,当年他三盗九龙杯之时,多亏这位大人之力,他很喜爱咱们绿林中人。”戴魁章说:“这位彭大人,因和宋起凤有杀父之仇,昨日晚间,他施展飞檐走壁之能,到了公馆,把彭朋背到我这红龙涧来,正闹得我进退两难。有心杀了他,他是奉旨的钦差,皇上焉能善罢甘休?我这里正没主意。大哥你来了,要代我想个法子。”霍秉龄一听,心中说:“敢情钦差大人真在这里。”
宋起凤一言不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说:“霍大爷,我有几句话要在你老人家跟前请教!”霍秉龄说:“不知何事,快请细细说来。”宋起凤便说:“大人现已背来,是杀了好还是放了好?”霍秉龄带笑说:“据我想来,是杀不得的,彭大人官居一品,奉旨查办的钦差,位显爵尊,咱们要把他一杀,他手下能人甚多,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被他们知道,奏明圣上,调遣官兵把红龙涧一围,谅咱们这弹丸之地,焉能抗敌天兵。”
宋起凤说:“依你这样说,把他放了吧。”霍秉龄说:“放不得,俗话说,擒虎容易放虎难,斩草不除根,终为丧身之本;纵虎归山,长出爪牙定要伤人。你要把他放回去,他记起前仇,调官兵到红龙涧来,那时岂不反受他人之治。”戴魁章说:“宋起凤你听,还是上年岁的人有见识。”宋起凤说:“杀不得,放不得,这怎么办哪?我倒要请教有何高明的主意。”霍秉龄说:“我倒有个主意,你们爷两个商议商议,如若好,就依着我说
的办,如不好,咱们再想。“戴魁章说:”大哥你说吧。“霍爷问道:”现把彭大人搁在哪里?“宋起凤说:”在水牢里。“
霍秉龄说:“你且把彭朋搁一个月四十天的,打听他的办差官都找不着了,散了伙了,皇上家也不追寻了,那时你再把他一杀,这件事够多干净。”戴魁章说:“兄长说的对,你离永城甚近,若有什么消息,给我送个信来。”霍爷说:“就是吧!”
喝了几杯酒之后,霍爷告辞,离了红龙涧,坐船过了河。
回到吕祖庙,见了杨香武、武国兴等人,便把红龙涧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大家设谋定计,要搭救钦差彭大人。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四回 石铸水牢见钦差 刘芳再探红龙涧
话说霍秉龄回至吕祖庙,见了武杰、杨香武。武杰说:“你老人家到红龙涧,可曾探着大人的下落?”霍秉龄把红龙涧之事细述了一遍。武杰说:“这件事可不好办,此时公馆之内没有会水的人。”杨香武说:“高通海呢?”武杰说:“他现在官至提督之职,早就高升了。公馆倒有一位会水的,比高通海水性还好,家住嵩阴县三杰村,名叫石铸,绰号人称碧眼金蝉,盗过皇上的九点桃花玉马。”杨香武说:“不错,我也听说有这么一个人。”武杰说:“二位老爷,如今出了这个岔事,还求你二位到公馆去帮着办理办理。”杨香武同霍秉龄一听武杰的约请,便慨然应允,把吕祖庙一锁,即同武杰来到公馆。彭兴是认得杨香武的,今朝在此地相见,共叙寒温,提说当年之事。
正说着,纪逢春同苏永福、苏永禄回来了,一个个垂头丧气。武国兴问道:“你等出去访拿,可有什么消息?”苏永福说:“我三人出去访查了一天,未知下落。”武杰将他三人向杨香武二位引见,又把前事说了一遍,三人这才明白。正在商议之际,外面有人进来禀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