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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怀好意,反而咬你一口呢。人不亲土亲,血比水浓,他们犯不着为了你一个外地过往汉人,而置同族蒙人于死地。言尽于此,为敌为友悉从尊便。”
乔煜也诚恳地说:“小兄弟,家祖的话确是实情,卫城的蒙人明里表示向朝廷效忠,暗中另怀异志,袒护族人自所难免,何必管闲事冒不必要之险?尚请三思。”
林华略一沉吟,向乔慧藏身处举手一挥,说:“在下也知道贵庄于安西盟之间,关系密切相依相倚,但贵庄对安西盟必定有顾忌。甘龙被在下追得太急,而附近又没有接应他的人,因此利用贵庄替他挡灾,他成功了,谅贵庄也留不住他,在下找贵庄讨人,自然无法如愿。好吧,快把在下的物品取来交换,在下自会向安西盟要人的。”
“百兽神君”心中一宽,神色一驰,说:“天色已晚,老弟台何不到寒舍住宿一宵明晨上道呢?”
“这个……”
“老朽以信誉保证,待你如上宾。”
“好吧,那就打扰老前辈了。”
乔慧从树丛中奔出,欢叫一声,向乃父奔去。
乔煜大喜,也愕然怔住了,突然说:“好哇!丫头,你并未被制住,原来……”
乔慧噗嗤一笑,抢着说:“林爷并无恶意,人家在‘南山魔女’手中将慧儿救出,只要慧儿帮忙索回坐骑行囊,女儿怎能不守信嘛!”
“你真落在‘南山魔女’手中了?”
“怎么不真?她像个妖魔鬼怪,突然出现,一把便将女儿擒住,女儿连出声叫唤的机会都没有,这女魔可怕极了,要不是……”
“丫头,回去再说,快请客人启程。”百兽神君欣然地说。
林华成为“百了山庄”的上宾,但这一夜,他却提心吊胆,睡不安枕。倒不是耽心百兽神君算计他,而是怕南山魔女来找麻烦。但一夜平安无事,草木不惊。
一早,乔煜前来相见,告诉他坐骑已准备妥当,请他至饭庭进膳。
百兽神君祖孙三人陪膳,席间,百兽神君说:“小兄弟,能不能在寒舍小留三五日?距百了谷最近的人家,也在三十里外,老朽此地客人不多,颇感寂寞,请相信老朽的诚意,盘桓三五日畅谈中原武林大势,岂不甚好?”
“在下有大事在身,未克久留,冬季将临,在下必须尽早西行,老前辈的盛意,在下心领。”他委婉地说,急于离开。
“既然小兄弟急于就道,老朽不敢强留。出谷之后,务请从西面走,煜儿送你出卅里外。日后有暇,尚请光临舍下盘桓一些时日。”百兽神君客气地说。
“往西走?在下有朋友在冲城等候,该往北行才是。”
“南山魔女的出山要道在北面,昨晚有身份不明的人进入南山,那魔女喜怒无常,从不许任何人入侵她的地界,势必与入侵的人冲突,万一碰上了,可能有池鱼之灾,避之为上。”
林华一怔,讶然问:“老前辈怎知有人入侵?”
“那一带老朽派有四头猩猩守望,午夜时分猩猩已将警号传到。”
“那……南山魔女已离开洞府追踪在下去了,可能追向冲城,洞府中只有她的门人芸儿,有人入侵……我得去看看。”
“老天,你还敢去?万一……”
“不去我不放心,那芸儿是个好姑娘,我不能置之不理一走了之。”他匆匆地说。
“小兄弟,我看……”
“在下必须一行,从这一面入山。”
“这……”
“会不会是老前辈召来的朋友?”
“不会,老朽的朋友皆不知‘南山魔女”的住处,已约定他们在舍下会合。”
“老前辈最好派人到入山处察看动静,以免误事。”
他穿了蓝色劲装,带了铁胎弓与一袋箭,急急出庄,沿昨天走的西南角方向急赶,翻山越岭健步如飞,急如星火。
天色不早,看不到朝阳,朝阳被丛山所挡住,但寒气已逐渐消散。翻越第三座峰头,突听右面山下的密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号。
他心中一惊,不假思索地循声飞掠而下,油然兴起戒心,随时准备应变。
将近山脚,林木森森。他感到有点紧张,在未看到实况之前,未免有点发毛,也许是南山魔女在故弄玄虚引他出面呢,钻出一座矮林,眼前出现一座山脚下的谷地,森森参天古木,每一株皆粗约两人合抱,林间只有一些短草,视界可以远及三五十丈外。在树隙中,他看到了远处有六七个人影.其中之一赫然是穿鹿皮紧衣裤的“南山魔女”。
他嗅到了血腥味,附近一定有人被杀。
“南山魔女”跌坐在短草中,发髻散乱,脸色灰白形如厉鬼,手中的剑血迹斑斑,左肩与左肋衣破血现,坐在那儿如同老僧入定,剑徐徐移动,遥指着一个穿灰袍的花甲老人。花甲老人的剑隐发龙吟,与五名同伴绕着魔女移动。五名同伴皆年约半百左右,一个个大汗如雨,举剑的手不住发抖,但精神抖擞脚下从容。
蓦地,她后面一名中年大汉飞扑面上,剑化长虹,悄然从后面扑上剑下绝情,点向魔女的背心。
一声娇叱震耳,剑虹乍现乍隐。
南山魔女回身一剑疾挥,“铮”一声暴震,封住对方,狂风暴雨闪电似的剑势应手瓦解,而且她的剑已趁机探入对方的怀中。
但听剑触声传出,叱声亦响,只见到剑虹乍现乍隐,人影疾分。
南山魔女被震倒在地,但仍能奋勇滚转,并能以一膝支地挺起上身,喘息着举剑准备迎击。
袭击她的人,却侧冲丈外,突然上身一挺,胸间血如喷泉,厉嚎一声,扭曲着旋转倒地,剑抛出丈外。
以花甲老人为首的五个人,竟未能及时接应,刚挺剑冲上,生死已判恶斗结束。
“这泼妇依然凶狠,咱们等她的血流尽再擒她。”花甲老人恐惧地退后叫。他的四名同伴也不敢再进,惶然后退。
蓦地,右侧的树林中传来了女人冷厉尖锐的叫声:“蠢材!为何不设法弄断她的腿?泼妇练气有成,可以止住血液外流,已经拖了一夜,她依然撑得住,怎能再浪费时辰白等?
南山魔女冷面上本无表情,半闭着眼调息,似乎对四周的动静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在这种生死须臾,苟延残喘的凶险关头,她仍能保持灵智内敛冷静沉着。也因为她始终能保持这种奇特的神情,围攻若被她所镇慑,不敢放胆接近。
花甲老人打一冷战,向声音来处欠身道:“属下等近不了身,她……她已先后毙了咱们十七个人了,因此……”
“不中用的东西,难道必须等到副会主赶到亲自动手吗?”林中冷厉的女人语音更为冷厉了。
花甲老人脸色大变,一咬牙,向同伴低叫:“咱们每人砍一株小树开道,孤注一掷,拼了。”
五人各自砍了一株小树枝,连枝带叶足有六尺长,五面一分,各就方位。
“南山魔女”其实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伤势沉重,随时皆可能支持不住有倒下的可能,只保持着一点灵智,只能对近身的人行本能的雷霆一击。经过刚才搏杀对手的凶狠拚搏,已陷入半昏迷境地。求生的本能支持着她,她勉强地支持着不倒,默运真气压抑伤势所发出的痛苦。但痛楚像凶猛的浪潮,一阵阵向她无情地袭击,她冷汗如雨,浑身的肌肉不住抽紧收缩。
昏眩中,她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了沙沙异响。
“嘿!”她厉叱,剑出如电,“八方风雨”行全力一击,拼了,人在原地急旋,剑虹分张,依然锐不可当。
扑到的五名高手树枝先发,人随后扑上。
“噗簌簌”一阵怪响,枝叶纷飞,人影乍合。
两个灰影从右面飞扑而上,宛如飞鸟穿林,鹞鹰搏兔
箭划空而至,三枚寒星几乎同时到达。
“啊……”惨号声同时响起。
同一瞬间,人影乍分,枝叶飘坠。
同一刹那,五名高手倒了两个,另两名斜飘丈外,脸色如厉鬼。
同一瞬间,花甲老人的剑刺进“南山魔女”的左肩窝,接着飞返丈外,避过南山魔女临危掷出的一剑。
也在同一刹那,两个灰影扑到。
南山魔女力尽,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躺倒。
两灰影并肩扑到,双剑齐向魔女的双脚招呼。
几乎同一瞬间,第一枝箭贯穿第一名灰影的小腹。
第二枝箭“嗤”一声响,擦第二名灰影的右上臂外侧而过,衣裂肌伤,被划开了一道血缝,带走了一些皮肉。
第三枝箭从两人的中间飞过,锐啸声似风雷隐隐,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第一名灰影“哎”一声狂叫,身躯一震,冲势一顿,剑递出却突然停顿,下身向后一挫,扭身重重地摔倒。
第二名灰影一声惊叫,骇然收剑向侧一跃,远出两丈外,闪在树后藏身。
“喳”一声响,“南山魔女”掷出的剑,钉在三丈外的一株树干上,入树近身,可知她这一掷的劲道是如何凶猛了。
花甲老人听到箭啸,还不知已发生变化,跃退不等身影站稳,知道刚才一剑得手,不失时机毫不迟疑地重新反扑,刚纵上便看到两灰影一死一退,不由大骇,本能地也向侧跃,同时叫:“两位护法怎样了?”
另两名高手站在三丈外,惶然四顾。
南山魔女反而有点清醒扭曲着、喘息着叫:“说……说出你……你们的身份,我……我死瞑……瞑目。你……你们是金……金花……门的……”
躲在树后右臂被射伤的灰影,突然大叫:“谁用箭偷袭?给我滚出来领死。”
灰影躲在树后发话,只露出半边脸,可看出是个灰发老女人,有一双冷电四射阴森可怖的眼睛,和狞恶急怒的脸色和表情。
空山寂寂,没有人回答,只有被击倒尚未毙命的两名高手,在地上滚转呻吟。
“救……命哪!”叫号声虚弱,受伤的人大概不甘心就死。
灰衣老女人得不到回答,改向花甲老人叫:“郭治,快毙了老泼贼。”
花甲老人已惊得伏倒在一株树后,怎敢再上?刚才五人齐上,两个灰衣老妇随后打落水狗捡现成,可是变化出人意外,五人两重伤两轻伤,只有他自己得手刺了南山魔女一剑,几乎被魔女飞剑所伤,而两个灰衣老妇并未捡到便宜,一死一伤狼狈万分,用箭暗袭的人可怕极了,原来刚才的啸声是箭啸,听啸声便知暗袭的人臂力骇人听闻,箭必可力贯重甲,破气功毫不足奇。老女人要毙魔女,岂不是要他送死吗?
他伏得更低,叫道:“禀护法,属……属下右……右腿受……受伤。”
老女人不辨真假,改向发呆的两名高手叫:“赵乾钱坤,你两人上。”
赵、钱两人听得打一冷战,不叫倒好,这一叫,叫得两人浑身发冷,顿忘利害,腿一软,向下伏倒,生死关头性命要紧,不得不抗命自保啦!
“你两个混蛋!想受五刑处治吗?”老女人厉叫。
两人浑身发抖,伏着不动。五刑处治是以后的事,不抗命马上就得去鬼门关报到,两害相权取其轻,渡过眼前的生死难关再说。
老女人正想继续威吓,不远处林木深处传来了震耳的吼声:“都给我滚!谁再敢行凶,太爷射透他的胸背。”
“你是谁?出来说话。”老女人厉叫。
“你们快滚。”
“老娘等着你,弓箭近身便成废物,你不来,等魔女断了气,老娘再找你,将你剥皮抽筋。”
“嗤”一声厉啸,一枝狼牙箭擦树而过。老女人先一刹那看到箭影,及时将脸缩回树后,生死间不容发,把老女人吓得毛骨悚然。
不再有箭射来,对面也不见动静。
老女人感到心中发虚,沉不住气了。久久,她方探出头来叫:“等会儿老娘的大援赶到,你将死无葬身之……”
蓦地,她听到身后有声息,猛地扭头四顾,却瞥见一个蓝色身影出现在身后十丈左右,刚离开一株树干,手中的异常岔眼大雕弓入目,弓弦上已扣了一枝箭。
“接箭!”喝声入耳。
她本能地向下滑倒,抱住树根滚到树后。
没有箭射来,蓝衣人却站在树旁,引弓喝道:“你的大援已绝,他们已被在下所击溃,老泼妇,看谁死无容身之地,这一带的野兽口福不浅了。”
老女人大惊,不辨真假,心中暗暗叫苦,叫道:“你是魔女的党羽吗?那泼妇一生最讨厌男人,你……”话未完,花甲老人突然跃起撒腿便跑。
“你跑得了?”蓝衣人大喝,接着叫:“接箭!”
花甲老人鬼精灵,尚未听到接箭两字,便已向下一扑,贴地窜出滚至一株树干后,然后再次贴地窜出。箭落了空,间不容发地贴顶门而过,好险。
老女人抓住机会,如飞而遁,利用树于掩身,左绕右折逃人树林深处。
另两名高手也不慢,从另一侧窜走了。
蓝衣人是林华,他本想追杀,但心悬南山魔女的安危,同时树林浓密,四人分四向而逃,藉树掩身折向而遁,不易射中,他只好放手,向“南山魔女”跃去。
他必须早将魔女带离险境,以免对方的大援赶到,刚才他用话吓唬老女人,其实他还不知对方的大援在何处哩!
南山魔女昏迷了一阵,刚恢复一点神智。
他拔下“南山魔女”钉在树上的宝剑,奔近苦笑道:“要不是她修为精纯,恐怕早就完了。伤得如许之重,她仍能支持至今,奇迹。”
他所看到的魔女寂然不动,形如死人,浑身是血,肩、肋、腿恐怕有十处以上的伤口,脸上血色全无,本来就白如纸的脸泛出灰青,更为可怖。鹿皮紧身裤,很容易便可看出创口在何处了。
他俯身伸手去扶魔女的上身,糟了!魔女突然一掌横挥,“拍”一声响,击中他的胸口。他骤不及防,做梦也未料到昏迷的人会出手袭击,只觉喉间发甜,撒手仰面便倒,跌出八尺外,几乎爬不起来了,只感到天旋地转,胸口奇痛欲裂。
南山魔女也被震得浑身一震,昏厥了。
他狼狈地坐起,探提取出一颗救伤丹吞下,奔上怒叫道:“你这老不死的泼妇,我要好好治你……”
他说不下去了,他看到的只是一个濒死的怪女人。
他将另一颗救伤丹塞入魔女口中,替她将剑归鞘,强提真气,抱起魔女便走,直奔十余里外魔女的住处。
已经是已牌初,炎阳高照,寒气早消。
接近谷口,便嗅到了血腥。
“不好,有人先来了。”他惊骇地想。
他对南山魔女并无好感,唯一令他关心的是芸儿,那位美而慧的身世可怜小姑娘。不知怎地他觉得这小姑娘的音容笑貌,似乎已经深深地映印在脑海中,抹之不去,说不出是何道理。似乎在他所接触过的女人中,比芸儿美的不是没有,比芸儿艳的也不乏其人,至少在目前就有一位不比会儿差的小姑娘在他左右。那就是乔慧。但乔慧的印象他感到淡薄,而会儿却令他念念不忘了。
有人先来一步,血腥仍浓,他怎得不惊?脚下一紧,忘了自己的伤势。
沿途,陆续发现八具尸体。接近石洞,又发现两具尸体与双狮的尸骸,十具尸体,只有一具是剑伤,其他皆全身血肉模糊。死伏甚惨,显然是两狮所抓裂的。
他警觉地接近,在洞口低叫:“芸姑娘,芸姑娘!”
没有回音,他心中一冷,急抢而入。洞中毫无动静,芸姑娘不在。
他心中焦灼,放下魔女转身外出,沿狮迹急迫。
不久,芸儿浑身浴血,从相反方向奔回石洞,突发现昏迷不醒的乃师僵卧洞中,不由大骇。她喜忧参半,喜的是乃师未死,忧的是恐怕是入侵的人已占住了石洞,将俘虏暂放此地作为诱饵可能大事不妙。
她无暇多想,立即断然决定,抱了乃师转身退出石洞,一溜烟溜之大吉。
林华追了七八里,沿途又发现了七具尸体,最后看到的是遍体鳞伤的雄狮尸体,早已遍休已冷,已死了一个时辰以上了。
他正想转回,突听前面远处有人叫:“咱们分开来搜,那对泼妇定然躲在附近的草丛中,我不信会插翅飞走了。”
他心中一动,忖道:“我何不将他们引开?”
说引便引,他用腰带包头扮成女人,卸了弓弦掩好箭袋用外衣包了弓,强提真气向右面的山峰狂奔,奔上峰腰,只有草不见林影。果然不错,下面有人叫:“瞧,上面有人向上逃。”
“快追!那小女人换了衣,想易装脱身呢,休教她跑了。”
相距在三里上下,谁能追得上他?他从山的那一边下降,重入树林逃之夭夭。
近午时分,他重回石洞。除了雌狮的尸体外,不见南山魔女的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