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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垒情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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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贵姓?” 
  “我……我姓桑。” 
  林华替对方解绑,笑道:“快叫你的同伴离开,碰上别人你就凶多吉少了,走吧。” 
  “你……” 
  “快走!改天再来,呵呵!” 
  桑姑娘一跃两丈,再一跳便越墙走了。林华抱起酒坛,自语道:“妙极了,他们不闹便罢,要闹就闹他个翻天覆地,不然沙千里岂会赶来兴风作浪,替乃妻出气?”蓦地,远处住宅传来了警锣声。 

  他吃了一惊,心说:“怎么?今晚来了多少人?刚三更,这些人来得真快。” 
  楼上,突传来“砰”一声大震。 

  “哈哈哈哈……”二楼的窗口传出了得意的怪笑声。 

  他心中一懔,脱口叫:“不好!是不戒魔僧。” 
  这时,全寨四面八方皆传来呐喊声和叫吼声,似乎人侵的人同时发动袭击了。 

  他飞步枪上台阶,打开了后门进入大楼。 

  二楼的楼门灯光外泄,楼门的机关已被毁去,门扉被打破,里面的花厅传来了叱喝声和兵刃交击声。 

  他飞步抢上,苦笑道:“老驼怪,你今晚要倒霉,不服老是不行的,你的往昔雄风已随岁月消逝,过去的光荣永不会再来。” 
  宽阔的花厅中,八盏琉璃灯已被击毁了一半,不戒魔僧的沉重方便铲威风八面,狂风暴雨似的向驼背老人攻去。另两名相貌凶猛狞恶的中年人,则运剑如风,把方中和方中平兄弟俩,迫得手忙脚乱险象横生,岌岌可危。 

  一旁,两名蒙面的女人浑身黑,左襟前戴了一朵金花,在一旁虎视眈眈,留意双方的恶斗。 

  驼背老人的拐杖风雷俱发,但却没有方便铲凶狠,每硬接一招,拐杖虽未被震断,驼背老人必后退一两步,许久不敢重新硬接。但不戒魔僧如想在三二十招中击败驼背老人,也不是易事,驼背老人的拐杖不时探隙直入,直指要害,极为诡异辛辣,不戒魔僧也不敢冒险行破釜沉舟的一击。 

  花厅已被三对高手的狠拚所占满,尤其是驼背老人与不戒魔僧这一对,三丈方圆以内,无人敢于接近。左右两座明窗,则被两个佩金花的蒙面女人所把守,身份不明,不知她们为谁而来。通内室的走道已被阻死,无人能无恙地通过花厅。 

  内室的走道门已被拆毁,站着两个粗眉大眼,相貌狰狞的大和尚,每人的肩上,各扛了一个女人,正是蔡家两位小姐,大概因出路已被阻死,正在等候机会通过花厅下楼。也利用这机会看看双方的恶斗。 

  林华的出现,并未引起双方的注意,他心中有数,立即转身下楼。 

  不久,他出现在内室通道的后端,向下一伏,将酒坛贴地向前移,以挡住隐约朦胧的灯光,人躲在坛后,向前徐移。 

  到了两名和尚的身后,两和尚竟毫无所知,厅中的打斗凶猛激烈,楼板发出隆然暴响,被恶斗吸引,根本不知身后来了可怕的高手。 

  他离开酒坛,幽灵似的到了两僧身后。 

  “噗噗!”他双手齐出,同时分别劈在两僧的天灵盖上。他人高,两憎比他矮一个头,劈天灵盖轻而易举。 

  在两僧倒下之前,他已接收了两位姑娘,挟至后面放下火速解绑。 

  两位姑娘看清是他,不叫不闹但心中狂喜。 

  “谢谢你,宗三。”大小姐喜悦地低叫。 

  他淡淡一笑,说:“快找兵刃,今晚来了不少人,准备恶斗。” 
  声落,他重回原处,拖走两名和尚昏迷不醒的身躯,抱着酒坛站在破门当中。 

  两位姑娘找来了剑,在他身后观战。 

  花厅中,已到了生死关头,驼背老人已渐感不支,浑身大汗脚下乱了。 

  不戒魔僧依然凶悍如常,沉重的方便铲十荡十决,五丈内风生浪起,把驼背老人迫得八方闪避,反击回敬的机会行将完全消失了。 

  “嘿!老狗吃我一铲。”和尚得意地怪笑,招出“铁牛耕地”,猛攻下盘,无惧地疾冲而上了。 

  驼背老人招出“力划鸿沟”,同时向左急跃,接招借劲闪避。 

  和尚转身跟进,大笑一声,招变“拦江截斗”,跟踪便扫,捷逾电闪。 

  驼背老人脚下一软,但仍能踉跄后退,临危出招自救,想向上崩架横扫而来的方便铲。 

  “得”一声脆响,拐杖接触方便铲,突然折断尺余,驼背老人倒退五六步,退过内厅门的通道口,脚下一软,屈右膝绊倒,脸色死灰。 

  和尚跟上,高举方便铲作势下拍。 

  “哎……呀!”两个蒙面女人同声叫,同替驼背老人惋惜。 

  不戒魔僧得意忘形,竟忘了身后的安全,举铲狂笑道:“哈哈!打你成肉饼……” 
  话未完,铲未落,身后突然有人接口:“和尚,有肉饼岂能无酒?” 
  和尚大怒扭头回顾,只觉眼前一花,巨大的物体压到,本能地脑袋一缩。 

  “噗”一声响,酒坛子砸在他的脑袋上,幸而他已运功相抗,不然脑袋必定开花。 

  “拍啦啦”一声怪响,酒坛破了,酒香四溢,美酒流了一地。 

  和尚又成了落汤鸡,晕头转向下爬倒,脑后开始流血,头皮破了。 

  “哈哈哈哈!和尚,多喝两口。”林华怪笑着说。 

  不戒魔僧反应甚快,奋身一滚,拖着方便铲族身,大吼道:“小狗,又是你……” 
  林华拾起两大块酒坛碎片,狂笑道:“哈哈!你还认识我?滚你的蛋!” 
  两块尺大的破陶片同时飞出,和尚仍在愤怒迷糊中,本能地一铲急拍,上当了,陶片一击即碎,破片仍向前飞,重重地击在和尚的脸部与胸部,只打得和尚痛入骨髓,狼狈已极,恰好有一块碎片击在右边脸上,如无眼皮保护,右眼必将报废。这一击力道不轻,而眼睛却又是最禁不起打击的要害,和尚只觉眼前一黑,金星飞舞,所看到的景物完全走了样,似乎整座楼都在旋转移动。 

  不能再称英雄道好汉了,和尚大叫一声,拖着方便铲向后楼口狂奔。到了楼口,扭头厉叫道:“小狗,你记住了,山长水远,此仇必报。” 
  “哈哈!下次我再请你喝一坛老酒。”他大笑着说。 

  “宗三,抓住那淫僧。”大小姐在他后面急叫。 

  他看到把守在窗口的两个女人,正作势扑来,目光落在两位蔡小姐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仇恨、不甘的表情,便知这两个人是为了蔡小姐而来的对头了。同时,他的目光看清了两个蒙面女人胸前所佩的小小金花,不由一怔,心说:“会不会是金花门的人?听说开封蔡东主是七星会的会友,如果当真,那么,与金花门结怨冲突便不是奇事了。江湖上谣传这两大秘密帮会之间,结怨甚深,廿余年来彼此无可化解,经常发生暗杀血案。看来,蔡东主很可能是七星会的会友啦!” 
  他心中一动,又忖道:“记得在关外碰上南山魔女,她曾经问我知不知道七星会与金花门,可让我遇上双方的人了。” 
  但他不想管这些江湖恩怨牵缠的闲事,向两位小姐说:“好,我去追和尚。那两个女人,是不是吴大爷的……” 
  两位小姐这才留意两个蒙面女人,脸色大变,急叫道:“先捉住她们,她们是……是……—— 
  两个蒙面女人一惊,互相一打手式,穿窗而去。 

  “我不想和女人动手动脚。”林华懒洋洋地说,走向另两对会死忘生恶斗的人,向方中和叫道:“方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两个中年人吃了一惊,怎敢和打跑了不戒魔僧的人交手一声怪啸,逃下楼去了。方家兄弟也穿窗而走,临别向两位小姐挥手示意。 

  “自作多情。”蔡大小姐愤愤地骂。 

  驼背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楼上一静。 

  林华呵呵笑,说:“大小姐,小可听天南剑客张师父说方家兄弟……” 
  “不许说他。”大小姐不屑地叫,接着又说:“一双难兄难弟癞蛤蟆,哼!” 
  他不再多说,向楼门走,一面走一面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呵呵!一对可怜虫,咦,寨中来了不少夜行人,两位小姐快进入楼下秘室,我去看看。” 
  “宗三,不要走。”二小姐叫。 

  “为什么?”他站在楼门口转身问。 

  “我……我怕不戒魔僧去而复来。” 
  “放心啦!他恐怕已逃出寨外去了。” 
  “请在此陪我好不好?” 
  “主人有事,做客的人不前往相助,道义上怎说得过去?” 
  “好吧,我们也一同前往。” 
  “这……” 
  “我们自保当无困难。” 
  “好,这就走。” 
  他急步下楼,直向外走,突见侧方黑影连闪,像是从内宅出来的人。 

  “站住,朋友。”他叫。 

  黑影共有四个人,两人似乎背了庞大的包裹,闻声脚下反而加快,闪入一丛花树中一闪不见了。 

  “朋友,等一等。”他叫,身形乍动,两起落蓦尔失踪。 

  两位蔡小姐大吃一惊,骇然止步,二小姐脱口叫:“老天爷,他……他是人是鬼?” 
  蔡大小姐打一冷战,骇然道:“妹妹,我们走了眼,他的轻功出神入化,艺业深不可测,我们却迫……迫他做车夫万一他是爹的仇家,天哪!我们……” 
  二小姐却宽心地一笑,说:“如果是爹的仇家,他为何不在开封找?依我看,他……我们不必耽心。” 
  “你是说……” 
  “他定是与方家一般,抱同一念头而来。”二小姐颇为自信地说,下意识地感到粉颊发烧。 

  “不会吧?他委身下人之列,岂不是自绝于人吗?” 
  “身怀奇技异能的江湖异人,游戏风尘,不在乎身份门第。他如果不屈任车夫,怎能接近我们?他这人,城府甚深呢?可不是个浑人哪!走,跟去看看。” 
  林华的轻功,确是出神入化。两月来,他辛勤苦练,结果是功艺日进,与在出塞前的他,脱胎换骨判若两人了。在苦峪,他得到楚狂夫妇与邪剑三位宇内高人的一月指点,根基更为深厚。加以肯用功,进步神速自是意料中事。另一促使他进步的原因,是他经过那场可怕的大病折磨,总算抛得开那些令他头痛的感情负担,看得开便可专心,他转向练功一途找寄托,自然进境神速的。 

  这次进入中原找沙千里,暗助安西盟的女盟主雷秀萍。在苦峪途中,沙千里下毒手踢他一脚想置他于死地,那时他便觉得彼此的艺业,沙千里似乎要高明一两分,自己再不用功,可能反而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哩! 
  目前,他正进入一生中的颠峻大道,迈进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廿七岁的人,正是精力最盛的时期,心智与体能皆到达将届巅峰的境界。 

  各处仍在乱,杀声仍盛。 

  四黑影向寨西飞掠,接近了三丈高的寨墙。 

  寨墙上只有两名警哨,其他的人全在各处宅院抵抗入侵的人。 

  第一名黑影沿石级向上走,两名警哨尚在丈余外的碉楼上,看不见登墙的人,天色太黑了啦! 
  刚登上墙头,侧方丈余一座箭垛侧悠然站起一个人影,拍拍手,哈哈一笑道:“朋友,你们不等我,我只好到此地等你们啦!” 
  四人左右一分,先头的黑影扬剑喝道:“亮万,阁下。” 
  “咦!是女人,你们走吧。” 
  “你怎能让她们走?”墙头另一边三丈左右,传来了人声。 

  “啧!你不是那位有一匹好马的骑士吗?”林华惊问,他听出对方那古怪的嗓音。 

  “唔!你的记性不坏。—— 
  “她们是女人,男不与女斗,放她们走好了。”他说。 

  “她们像是掳来了两个人,你知道被辅的是谁?怎能擅自放走?” 
  “贼掳了人,那又不同了。”他大声说,向四个黑影叫:“放下人,你们便可离开了。” 
  “你好大的口气。”黑影冷笑道。 

  “你们背了人,外面濠宽三丈,不能飞渡,掉下去准被淹死,将人放下,你们便可用登萍渡水术越濠。废话少说,将人解下啦!”“狂徒,本姑娘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敢如此狂妄。”一黑影厉声说,突然身剑合一飞扑而上。 

  黑夜间,他不想拖延,拨剑出鞘,用上了鬼神莫测的邪剑。 

  “铮”声轻响,黑影的剑刺在石垛上。而他的剑,却点在对方的左腑下,人换了方位,如何换的,能看清的人少之又少。 

  “你刺在石上,又得花半天工夫磨剑了。姑娘,丢剑。”他朗声说。 

  黑影大骇,骇然叫:“你……你是怎样出剑的?你……” 
  “手一伸,剑便可攻出了,你总不能说我用法术吧?当然也不是用脚出剑罗。叫你的同伴将人放人,不然等吴大爷的人赶来,你们想走也走不成了。先丢剑。” 
  黑影怎敢不丢剑,放手丢剑厉声道:“你不像是吴老狗的人,怎敢管本姑娘的事?” 
  “少废话好不,我这人不怕吓唬的。” 
  “你……通名。” 
  “我叫宗三,要命,真啰嗦,女人。为免麻烦,我给你十数声,数声到而你的同伴还不将人放下,在下只好全部擒下你们了。一!” 
  “你是从河南来的人?” 
  “二!” 
  “贵会没听说过有一位能一剑制我的人……” 
  “三!” 
  他不答腔,黑影知道碰上辣手的人了,只好一咬牙,叫道:“姐妹们,放人。” 
  三黑影只好遵命,将两个俘虏放下。 

  “你们可以走了。”林华收剑说。 

  四个黑影向下一跳,水声如雷,原来全是会水的行家,游过濠去了。 

  丑骑士站在三丈外,拔剑走近说:“好哇!你那一剑神出其神,我没看清,倒得向你领教领教。” 
  “别开玩笑好不?” 
  “谁给你开玩笑?”丑骑士半认真地反问。 

  “你我无冤无仇……” 
  “就算有冤仇好了。” 
  “咱们改天再印证切磋好不好?” 
  “选日不如撞日。”丑骑士毫不放松地说。 

  “里面仍在打打杀杀……” 
  “一个掌鞭的,管那么多闲事有何好处?” 
  “你找麻烦又有何好处?” 
  “可以领教你的绝学。” 
  林华突然一声怪叫,双手抢到剑闪电似的冲到,以快速绝伦的奇速连攻五剑,左砍右劈如同狂风暴雨,把骤不及防的丑骑士迫得退出丈外,手忙脚乱地封架,摸不清他的路数,大感意外。 

  林华突又跃退,笑道:“够了吧?这就是我的剑术。” 
  丑骑士怔在当地,久久方笑骂道:“见你的鬼!这叫做剑术?呸!” 
  他呵呵笑,收剑入鞘说:“这叫做庄家乱劈柴,怎么不是剑术?我用剑向你袭击,没错吧!” 
  “这……这倒是不错。 

  “那你就不能否认我用的是剑术。” 
  “我……我说不是,你在乱砍乱劈毫无章法……” 
  “你并未接下,也没有还击的机会。” 
  “那……该是剑使刀招。” 
  “呵呵!谁规定剑不能使刀招的?剑术中的卅六种基本出招手法中,便有砍劈二诀。任何兵刀的进攻防卫等等手法,有常规,则初学的人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以前人的经验与教训,增长自己的技能,无可厚非,但双方交手,形势与机会瞬息万变,食古不化与死执成规,皆足以送掉自己的性命。不管你的手法是出于正宗常规,抑或是出于自己的创意,只要能抓住机会一击成功,便是最佳的手法。” 
  “唔!你的高见初听像是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似是而非……” 
  “你如果出身于正宗门弟,那么,将我看成邪魔外道好了。不早了,再见。” 
  “你不能走……” 
  林华挟起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塞住嘴部的俘虏飞掠而下。 

  丑骑士不肯罢手,跟下大叫道:“再印证几招,不然你休想撤走。” 
  他一面飞掠,一面叫:“改天再较量好了。你我无冤无仇,黑夜中容易失手,何必呢?” 
  他展开了真才实学,左右肩分抗着两个人,依然纵跃如飞。丑骑士衔尾狂追,居然紧楔不舍难以扔脱。 

  他只好改弦易辙另打脱身的主意,往一间小屋里一钻,穿屋越室而走,溜之大吉。 

  扔脱了丑骑士的追踪,他到了一丛花树下隐起身形,开始替俘虏解绑,拉开一人的缚口布取出塞在口内的布团,他替对方推拿手腕脚跟被绑处活血,一面说:“看光景,令尊真结了不少冤家对头哩!快回去吧,府上的人大概快急疯啦!” 
  他解了另一人的绑,径自走了。 

  两人,是吴大爷的千金吴芬,另一人也是女的,是吴大爷的小妾。两人许久许久方能活动,几乎无法举步行走。 

  林华在喜风楼附近巡视一周,发觉寨堡内已无敌踪,全寨上下皆忙得一塌糊涂,救死扶伤的处理善后。他懒得理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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