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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打就打……杨帆海心中也是叹了口气，若是正常情况下，他又如何下得了手，可那样的情况，若不能让九凤走远点，只会一起死。
思及此处，猛然间福至心灵看着孙九阳问道：“原来是孙前辈帮了我！”
自己打九凤的时候，除了蛮牛再无其他人，既然孙九阳知道，定然也是在不远处。想想蛮牛若非被其他人引走，自己已经身死，想来想去，孙九阳才是最有可能出手的人。
“哈，举手之劳，不要谢我！”孙九阳又是哈哈一笑：“若真想谢我，我这还缺个端茶倒水的小弟，看你有兴趣没！顺便提醒你一下，我的前小弟可是很厉害的，叫东皇太一哦！”
东皇太一……天下人说起这四个，或是敬佩，或是畏惧，恐怕也唯有在孙九阳口中说来，突然显得这么滑稽了。
杨帆海也只能笑笑：“前辈说笑了，晚辈可还没办法与东皇太一相比……不知道道君可在？”
孙九阳实力不弱，但感觉那高深莫测的陆压道君更为可靠。只是陆压道君说过，不得提他的事情，所以改成以道君相称。
“他不在，没有特殊情况，他是不会来九州的！”孙九阳摇了摇头，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般点着杨帆海喝道：“你这臭小子，不会是觉得我不可靠，所以才问他吧！”
“没有的事，有前辈在，什么事情解决不了！”杨帆海立刻变得一脸严肃：“前辈可是斩杀过太古魔猿的能人，区区夔牛算什么！”
孙九阳之前说了一大串头衔，什么兄弟，什么大哥的，他都记不太清楚了，仅仅记得对方说杀过太古魔猿。
此刻他的心情与之前判若两人，便是他自己也很难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似乎只要与孙九阳到一起，哪怕是眼前这般情况，也严肃不起来了。
“算你识相！”孙九阳讪笑一声：“也算你运气好，看你这样子是要去拦夔牛吧？”
杨帆海点头：“正是！”
“拦它有什么意思，要做就去宰了它！”孙九阳很是认真的说道：“这畜生一旦进了九州，必然杀戮无数。若能杀了它，就是救了那无数百姓，这可是天大的功德。不怕告诉你，功德这东西，吃不得，穿不得，可到了某些必要的时候，比什么至宝还要有用。”
“这个无所谓！”杨帆海急忙说道：“只要能杀了它便可！”
以前看孙九阳做事，好像都要说什么好处之类的，他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对方。如今对方主动开口，哪管什么功德不功德的。
一旁的沈雨薇却是上前一步问道：“我……我听闻孙前辈你一般是不会插手天下之事的，你为何要主动帮忙？”
孙九阳的事迹，天下很多人都知道。哪怕在昔日巫妖之战时，也是游走天下，很少出手。巫妖之战后更是如此，人人都知道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这话如此问来有些无礼，却也是事实。其实其他人也心中疑惑，不过不敢询问，也是沈雨薇担心杨帆海被孙九阳欺骗，所以才敢冒险一问了。
孙九阳看着她咧嘴一笑：“你这小丫头倒是胆子大的很啊，快比得上那个九凤丫头了。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是受……嗯，九天玄女之委托，所以才来相助的，回头告诉你们的圣人祖师，别为这么屁点事来管我，要找就去找九天玄女。”
又是嘀咕了一声：“真是不知道功德的好处，一群笨蛋！”
再拍了拍杨帆海的肩膀：“走吧，你有翅膀，我就懒得用法宝了！”
杨帆海点了点头，用真气将孙九阳一卷，便腾空而起，朝冀州方向而去。
“小心点！”杨戬和沈雨薇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两人身影已经消失。
俯瞰雍州大地，满目疮痍，道路土地已经被破坏的千疮百孔。虽然之前巫族统治之时，已经毁去了大部分的人类建筑，可哪比得上此刻。
只是看着那些被破坏的痕迹，也让杨帆海心中倒吸一口气，莫名生出一个念头：弱者与强者并存在一个世界上，实在是件悲哀的事情。哪怕自己如今已经勉强算得上强者了，也依然觉得悲哀。
面对夔牛这样的凶兽，哪怕人族再多又如何？没有能与之相匹配的仙王实力，再多的人数，也只是往火上浇的油而已。
此时孙九阳突然问道：“在想什么呢？不断的摇头，不会是真看不起我吧！”
“怎么会！”杨帆海猛然回过神来：“我只是在感叹，强者与弱者在同一个世界，实在是件悲哀的事情。这天下的人，就该按实力来划分，一层层分开，强者不得进入弱者的世界，只有这样，才不会发生眼前的事情。”
一头夔牛，便让九州天崩地裂，传说孙九阳口中的太古魔猿是更为恐怖的存在，一度曾让天地间无人能奈何。
听风师父说神话的时候，曾提起过。据说那魔兽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才导致身受重伤，最后还是魔祖与道祖联手，方才将那凶兽解决。能让魔祖与道祖联手对付的东西，放眼天下，也唯有这一个了。
若还有那样的妖兽闯入九州，又该如何收拾？
“哈……哈……哈……”
孙九阳干笑几声：“你这想法，可真是……天真啊！若不是那家伙告诉了我你是谁的徒弟，我真还以为你是个白痴了。”
“不是天真啊！”杨帆海摇了摇头：“强者就能为所欲为吗？弱者就注定只能被屠杀吗？可……谁没有是弱者的时候？成为强者之后去欺凌他人难道就真的合适吗？”
“我听说以前的天界是分九重的，之后被东皇太一和巫族给毁掉了九重天外的其他天界。我在想，盘古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将世界上的人按强弱分开，所以才连同洪荒一起，将整个世界分成了十层。”
“以洪荒实力最弱，一旦实力足够，便迫使他们进入一重天，如此类推。那样每一重世界的实力，相差不至于太过悬殊，也不会因为某一个存在的一时兴起就遭受灭顶之灾。”
“八重天会成为强者的乐园，唯有最强者才能超越他们进入九重天，入主天宫。如此一来，整个世界便可少去太多的灾难。”
“可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有**，恐怕就连盘古也有难以做到的事情，所以让这整个世界变成了这样！”
言道最后，不胜感慨，更是想着，若按自己的想法来区分这个世界，就该如此。
“真是人才啊！盘古说不得还真是这么想的！”孙九阳哈哈大笑：“不过我若是你，就会这样想。杀了人族之外的所有生灵，啥问题都没有了！”
“这不可能！”杨帆海摇头，果断的说道：“就算剩下一个种族，倚强凌弱的事情也不会消失。生命之间的纷争，很多时候其实都是觉得自己比对方强才发生的。只是异族之间格外明显，若没有了异族，那就会在同族之间凸显了。”
“异族生灵亦可相处，前提是彼此的实力均等！”
“不提这个了，前辈，一会与夔牛开战，需要我做些什么？”
虽然对方说了帮自己，但杨帆海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孙九阳嬉笑一声：“一会我先找地方布置阵法，你负责将那凶兽引过来。不过以我的那些阵法很难将它杀死，只能消耗它八成战斗力，剩下的就靠你了。”
“这……”杨帆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好像不用我，前辈也能做到啊！”
先布阵，再引凶兽过来，最后的战斗，以孙九阳的实力，完全不是问题。但孙九阳似乎是专程去找自己的，的确如沈雨薇所说的，有些奇怪。
孙九阳摇了摇头：“哈哈，你太高看我了，我这人最讨厌做打打杀杀这种危险的事情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至于你……我那兄弟告诉过我，你是个很特殊的人，做任何事都可以不染因果。”
“不染因果有好有坏，也意味着不染功德，哪怕做再多的好事，也得不到半点好处。跟你一起做好事，那所有的功德都会归在我头上，懂了吧！”
“夔牛好像就在前方了……我去布阵，两刻钟后，你再引那畜生过来！”
说完这话，孙九阳就挣脱真气，径直朝地上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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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天绝之阵
风云狂舞，电闪雷鸣，一阵阵吼叫声，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放下孙九阳，前行不过数息时间，杨帆海就感觉到了大地在颤抖，轰隆不止。九州结界下无法飞行，若没有特殊手段，哪怕仙王也不行。纵然这夔牛乃是仙王境界的妖兽，可惜并没有特殊手段，只能利用一条独腿，一跳一跳的前进。
那巨大的身体，每一次起跳落下，都能让人感觉大地都要塌陷一般，极为可怕。
此地已经接近冀州边境，不少华夏守军出了冀州到达此处。此刻一片混乱，虽然并没有如杨帆海所说的那般，没有他的命令无人后退，但依然还有不少的士兵结成战阵意图进攻。
“杀，给我挡住它！”
“大王和将军会派人来增援的，我们只要挡住它，决不能让它进入冀州！”
有领军者大声下令，此起彼伏。哪怕这妖兽强的令人恐惧，力量令人感觉无法匹敌，但军人的使命让他们坚定的站在了此处，哪怕下一刻就会死亡，也亦无妨。
身后就是故土，他们无处可退，也无法再退。
“嗷！”
夔牛仰天一声长啸，胸腹处发出轰轰雷音，真的四方大地轰隆巨响，一道道石柱如同巨浪拍岸，冲天而起，霎时间大量士兵身死战场。
不做多想，杨帆海招出乾坤弓，张弓凝箭，一箭射出。带着愤怒之意，凝结天地元气，磅礴一箭呼啸而来，气势惊人。
那熟悉的气息，令夔牛立刻放弃其他人，回头就是一声巨吼。雷音闪电滚滚袭来，犹如沼泽沙漠，顷刻间淹没了箭光，将其直接缠碎，四分五裂。
“我是征北将军杨帆海，所有人退回关隘。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再入雍州，撤！”
大声令下，杨帆海又是张弓凝箭，一道道箭光射出，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而来，尽数攻击夔牛。
“嗷！”
夔牛大吼一声，雷音若罡气四射，将箭光尽数震碎，一点不剩。再见其目露凶光，杀气腾腾，一起一落，就对着杨帆海杀了过来。
妖兽灵值不高，却是格外记仇，不然也不会被魔烈一个挑衅，便从东海一路追杀其到了西海。
夔牛这些年来过的极为愤怒，那个该死的挑衅者不断用气息撩拨，却是怎么都追不到，心中正是一股杀意不得消散。之后又是被杨帆海击伤，心中的怒意自然是尽数转移到了这个后来者的身上。
那一日莫名的感觉失去了对方的气息，又是感觉到了其他挑衅者，因而一路杀去，暂且放过了对方。今日又是见到后，一时间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感，哪还去想其他。
不过这也正是杨帆海所要的，二话不说，双翅扇动，急速后退，同一时刻不断的以乾坤弓攻击对方。
每一箭，皆是十成真气，煞气喷涌交缠，又有降妖之力，纷涌密布，犹如倾盆大雨。此刻的他完全没有杀伤对方的想法，面对这样的凶兽，根本就不切实际，唯有想办法降低对方的追击速度，给孙九阳拖延足够多的布阵时间。
身如飞虹倒转，箭若流星飞逝，杨帆海一路绕行，如同之字前进。此处离孙九阳布阵之处并不是多远，若直接赶过去，定然是不足两刻钟。
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九州结界不多感冒的他，此刻突然是有了感谢的想法。这是一个压制境界的结界，实力越高，被压制的程度就越明显。
相对而言，夔牛被压制的修为比自己更甚，尤其这不能飞行，更是让自己能在速度上不弱对方。若非如此，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转圜的资本。
一路狂追，夔牛毫无顾忌，巨大的身躯令江河移位，山岳崩塌，或化为平地，或凹成巨坑。可不管它如何暴怒，也无法在短时间奈何全力牵制的杨帆海。
转圜许久，眼看着夔牛越来越近，耳边终于是传来了孙九阳的声音：“可以了，直接引入阵中即可。”
如蒙天音，杨帆海也懒得再以乾坤弓攻击，转身就走，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朝之前布阵之处冲去。
也不知道孙九阳用了什么法子，总之是感觉不到他半点气息，仿佛消失了一般。而前方那片所谓的布阵之地……饶是是以他的修为也看不出半点端倪。
想起孙九阳那个不靠谱的模样，杨帆海心中生出莫名寒气：那家伙该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吧！
心随迟疑，可逃命却是半点也迟疑不得，一时间别无他法，只能一头冲了进去。
可冲入其中后，却是并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风都没有吹起一点，身后的夔牛却是奔跑的更为欢腾，可怕无比。
该死……杨帆海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此刻的自己绝没有脱险，一时只能不顾一切的继续狂奔。
“嗷！”
蛮牛放声狂吼，一阵阵惊天雷音搅动天地万物，汇聚一团，犹如一柄巨大无比的长矛对着杨帆海后背杀去。
逃脱不及，必然凶险，杨帆海不敢让自己处于完全被攻击的位置，一时间只能放弃逃命，倾尽一生力量，回身就是一枪。枭首枪法犹如破日之光，毫无花俏的轰在了那可怕的雷音上。
“轰！”
一声巨响，天雷爆发，枪芒破碎，余波仿若大江浪潮奔腾，毫无保留的轰击在杨帆海身上。
“噗！”
鲜血飞射之中，杨帆海一声闷哼，身如断线风筝急速倒飞，伤势不轻。
眼看一招得手，夔牛大吼一声，跳跃间，又是急速对着杨帆海欺近。随着大地颤抖之声越来越大，突然间听到“轰轰轰”一阵阵惊天巨响，再见无数元气之柱冲天而起，霎时间令这疮痍之地变成了千山飞雪，阵法终于启动了。
“嗷！”
突然的变故，令夔牛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是危险。一时间怒吼连连，催动天雷闪电意图将四周阵法能量击碎。
可惜这并非容易的事情，孙九阳在修行界的名声并不好，人人皆知这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有便宜可占绝不放过，没有便宜可占也要想办法抠一点出来。
但人人公认的是，若论阵法、炼丹这等事情，孙九阳绝对是修行界宗师级的人物，传闻很多绝阵以及神丹只有他能做到，哪怕是仙王乃至圣人都差一线。
别看他不过亚圣境界，可传闻之中他是曾与东皇太一一起坑杀过仙王的强者。
如今阵法催动，哪怕夔牛破坏力惊人，可阵法蔓延和启动速度更快。在一道道元气之柱破碎的同时，阵法的范围已经蔓延到了方圆数千里。
在一阵阵奔腾狂啸声中，一道身影冲入大阵之中，抓住杨帆海后背的衣服，提起他便急速后退，正是孙九阳。
在这阵法之中，他的能力似乎被大幅度提升了，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提着杨帆海从千里大阵之中退了出去。
吞噬体质加上带脉真气，杨帆海顷刻间已经恢复如常，再看着前方大阵，不由得暗暗心惊。如此霸道之阵法，果然是独树一帜。一时间也是好奇的问道：“前辈，你无需主持阵法吗？”
他见过几处仙山大阵催动，尤其是翠微山的阵法，催动之际，必须有人在阵眼处主持。
“又不是拼命，哪需要布置那样的阵法！”孙九阳哈哈一笑：“这个阵法叫天绝之阵，乃是我根据昔日损德之阵十绝阵改出来的。”
“此阵乃是利用这方圆千里之内的生灵之力来攻击目标，无论是植物、动物还是爬虫，甚至是这片土地的灵气，都将成为攻击的能量尽数生死。一旦开始便无法停下，直到所有的能量和灵气都耗尽，同时还能隔绝被攻击对象，让他没有天地元气可用，甚至连他自己的力量也会成为阵法攻击的一部分。”
“此阵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轻松，启动之后就没有布阵者什么事了。不过阵法虽然威力巨大，但也是有伤天和，若不是此地已经荒无人烟，而且一旦击杀了夔牛功德不小，完全可弥补损失的气运，我还真不会用这阵法。”
“前辈果然是学究天人！”
杨帆海忍不住感叹一声，对方身份可以说是修行界顶尖的前辈了。但凡这等人物都不可小觑，如圣人也敢忤逆，一头仙王妖兽更在他眼中仿若普通猎物一般，根本不在话下。
孙九阳嬉笑一声：“少拍马屁，做好准备，这阵法攻势迅猛，持续不了太久。一旦结束，夔牛必定重伤，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仿佛被他的话给激活了一般，大阵蔓延到数千里方圆后便突然停住。再见阵法之中的灵气在空中凝结，化作一根根冰霜长矛，数以亿万计，密密麻麻，可怕无比。
饶是杨帆海仅仅在阵外观看，也是心中寒气四生，若换做是自己在里面，恐怕根本撑不住多久。
亿万冰霜长矛呼啸而动，尽数对着夔牛杀了过去。
“嗷！”
夔牛狂吼，倾尽所能，意图破阵而出。可仅仅只是破坏了第一批攻击，马上就被接踵而来的冰霜长矛淹没，令那方圆千里化作了冰霜炼狱。
第三百五十二章 诛杀夔牛
冰霜如狱。
此刻，杨帆海只有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孙九阳用这方圆千里的灵气，化出一个炼狱，一个用来封困仙王妖兽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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