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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亚想找你聊聊是吧?”
“嗯。”
“那你去吧,他现在需要人陪陪。”
周晓坡送朱丽花到家门口,朱丽花下了车,临关车门时,对周晓坡说:
“别喝醉了。”
“好的。”
“要是醉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千万别逞强自己开车回来!”
“好的。”
朱丽花听周晓坡答应了,关了车门,转身向楼道口走去,周晓坡猛然激动起来,他爬到副驾驶座,快速摇下车窗,叫了一声,
“阿朱!”
朱丽花转身疑问地看着他。
周晓坡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笑了笑,摆了摆手。
“你是怎么了啊?没事我上去了。”
周晓坡点了点头,看着朱丽花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他发动汽车,往前开去。宽敞的街道上灯火通明,他忽然觉得无由的伤感,前方似乎永远遥远得没有尽头,世界没有尽头,时间没有尽头,但生命有,爱情,会有尽头吗?
第五部分魂断安冰(57)
今年的春天总让人感觉异常的漫长,当安冰终于步入初夏季节时,一切在和煦的春季里潜藏的躁动便在这个城市里的各个角落蠢蠢而动起来。
林雅铭失踪,肖军在痛苦中消沉,李小鹰知道这正是他窃取金海集团董事局主席之位的最好时机,在把以金海集团的名义购买的北方大片房地产抛售一空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实施他的阴谋的第一步计划。
两年前,在他的操纵下,一个叫王东的贩毒分子把两百万人民币投入了当时正在筹建的金海集团名下的五星级酒店蓝星大酒店名下,而这个王东患有无法医治的先天性心脏病,只剩半年到一年的寿命了,李小鹰早就买通了他,于是在他的精心策划下,王东在一次贩毒行动中被抓捕,他在公安局的审问过程中承认自己把多年贩毒得来的钱财全投入到了金海集团。
得到国际机场的建设合同后,肖军的心情稍微好转了,这天早上八点周晓坡陪着他来到金海集团总部上班,办公楼里的每位高级职员都站起身向他问好,他一一回以点头,心里竟有点感动。但一走进办公室,想着心爱的林雅铭快两个月没有音讯,就又黯然神伤。
周晓坡准备向他汇报一个多月来的工作情况,他却摆了摆手,对周晓坡说:
“陪我喝两杯怎么样?”
周晓坡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他自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点头答应了。
肖军去橱子里取了一瓶法国小约翰葡萄酒,斟了两杯,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街景品酒不语。
“肖总,这酒的味道真纯,后天国际机场要举行破土动工典礼,演讲稿我已经写好了,是不是现在先给你念念?”
周晓坡想让工作上的事减轻一些肖军的悲愁。
“后天的典礼我不去了,就说我病了,你代表我去好了。”
肖军头也不回地说道。
“肖总,后天中央民航总局的局长要来啊,你怎么能不去呢?”
“我没心情,真的没心情。”
周晓坡正想说几句劝慰的话,门外传来敲门声,周晓坡走到门边开门,他很诧异地看见秘书处主管王启萍领着一群检察院和公安局的人员站在门口。
“对不起肖总,我是检察院的陈峰检察官,我们前段时间侦破一起贩毒案,我们发现金海集团涉嫌帮助黑社会洗黑钱,我们是来进行财务审查的,都是例行公事,望肖总能配合我们。”
检察院的陈峰说明来意,周晓坡大吃一惊,他却看见肖军表情非常镇定地对检察官说:
“金海集团是绝对站得住的合法企业,我们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我们的财务运作也绝对经得起任何审查,周秘书,带他们到财务处去,告诉黄永富主管,全力配合他们的审查工作。”
周晓坡看见肖军眼中的自信,大大地放了心,他带审查组人员走到大厅里,在往财务大厅去的路上遇上闻讯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李小鹰,他向李小鹰简单说了审查组的来意,李小鹰口里说没事没事,心里却暗暗得意。
一切如他预计地顺利进展着。
第二天早上,全国的各大报纸都刊发出爆炸性新闻,全国著名的金海集团因涉嫌帮贩毒集团洗黑钱而被审查,金海创世面临在全国股市被停牌的危险。
本来审查组工作是在秘密中进行的,消息也严格保密,肖军在办公室对各大主管人员大发雷霆,他认为一定是内部的人把消息泄露出去的,他预料到股市将有大动荡,要求财务处启动紧急救市计划,但财务处的老黄说大部分资金投入到国际机场的建设中,资金很吃紧,只能去银行贷款。
肖军立刻带着周晓坡和两个副总裁奔走于几家大银行进行紧急贷款。
而就在等待银行贷款的两天时间里,李小鹰暗中派人大笔抛售自己的股票,随即金海集团的股价立刻以一种无法遏止的速度大暴跌,这是肖军绝没想到的,他开始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预谋操控。
像预料中的那样,审查组在金海的财务审查中并未发现任何纰漏,随即金海集团在媒体上大力澄清谣言,而李小鹰在此前已经低价回收金海集团的大笔股票,在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人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他拥有金海集团百分之三十股票的初步计划。
一场你死我活的权力和利益争夺从此真正拉开了序幕。
第五部分魂断安冰(58)
星期天的下午,周晓坡陪朱丽花去逛寰宇书城,来到三楼时,周晓坡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
往北边的日月街放眼望去,两排法国梧桐郁郁葱葱,周晓坡想起林雅铭去年秋末曾在这里和自己打电话,她的声音犹在耳畔,他望着远处出神。
“你又在想什么呢?”
朱丽花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她最怕看见周晓坡这种心事重重的神态,她知道他此时又在想谁。
“阿朱,你看北边那条街,那些树叶多有生机啊?我们过去走走吧?”
周晓坡提议。
“好啊。”
朱丽花微笑着应道。
两个人在街道上漫步了一个来回,几乎无话,但朱丽花觉得这种感觉特别的好。她和周晓坡之间无须有太多的言语,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彼此都能心领神会,这种心灵的默契令朱丽花感受到爱情的力量,令她体味到生命的神奇,她只希望这份美好今生永不会从他们身边消散。
按事先的安排,他们驱车前往西雅图发廊洗头,而就在他们来到西雅图发廊门前刚把车停下时,朱丽花透过车窗一眼瞥见从发廊里走出来的钱红,她立刻惊呼道:
“晓坡,是她,是她!”
“是谁?”
“是林雅铭失踪前去见的那个女孩啊,你看,就是那个紫红色短发穿白色肚兜那个。”
“是吗?”
周晓坡心立刻狂跳,他看见一位身材窈窕的圆脸女孩正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银色奔驰S600走去,那辆车的车牌号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大半年前台商刘玉福在他手里买的车啊。
他忽然间觉得很恍惚,似乎命运引领着他兜了一个大圈子,又重回到了原地。
朱丽花急着正欲下车,却被周晓坡一把拉住,她疑惑地望着他,在他眼里看见的是分外的冷静,她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钱红上车后发动汽车,车拐了一个弯,向周晓坡他们来的路上驶去,周晓坡等她的车一过,立刻跟在了后面。
当钱红开着车驶进天使花园时,周晓坡和朱丽花面面相觑,他们也正住在这里啊,一切的巧合更令周晓坡感觉到世事的神秘莫测。
钱红把车停在停车场,下车往十九号公寓楼走去,她边走边从手提包中取了手机正要给王子明打电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召唤:
“喂!小姐,请等等。”
她一回头,看见一男一女急匆匆地向她赶来,男的高高瘦瘦特别英俊,女的身姿丰韵气质高雅,似乎还有点眼熟。她站住了。
“是这样的,小姐,你是林雅铭的朋友对吗?我们也是她非常好的朋友,我们找你找了很久了。”
周晓坡走到钱红身边解释道。
“林雅铭?我不认识啊。”
钱红警觉地矢口否认道。
“你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对你绝无恶意,这是我的名片,那天是我送林雅铭去中山南路的肯德基见你的啊?你见过我的,还记得吗?”
朱丽花声音尽量放柔和地说。
“我没见过你,我真的不认识什么林雅铭,对不起我该回家了。”
钱红接过朱丽花的名片扫了一眼,她依旧很紧张,说完就继续往前走。
“小姐,你是林雅铭失踪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我绝对不会认错的,林雅铭失踪快两个月了,你难道希望我们现在去报警吗?”
朱丽花口吻严厉起来。
钱红一愣,站住身,慌张地说:
“别,千万别去报警啊,我求你们了。”
“我们真的是她很好的朋友,我们只希望能早点找到她,你是她的朋友我想你也同样希望吧?如果你有难处我们可以向你保证不去报警,能好好谈谈吗?”
朱丽花声音又放回到柔和。
“好吧。”
钱红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周晓坡心里立刻狂喜,他已经意识到钱红一定知道林雅铭失踪的秘密。
在一家咖啡厅,钱红在再三犹豫后,对周晓坡和朱丽花说出了她和林雅铭之间发生的事。事情远远超出了人所能想象的严重和复杂,这让周晓坡和朱丽花感到格外地震惊。
“真想不到啊,难道林雅铭已经被刘玉福杀害了吗?”
朱丽花的心被恐惧所笼罩。她这句话重重地砸在周晓坡的心上,周晓坡绝望地摇头:
“不会的,绝不会的。”
“我想也不会,林雅铭说去报案的那天,刘玉福还在台湾,而且如果真的是他发现了事情败露的话,他难道会放过我吗?现在我在他身边不但活得好好的,而且他还对我越来越好,不久前还带我一起去了一次台北,对我也不再隐瞒他是黑帮老大的身份了。我想林雅铭的失踪应该是和他无关的。”
钱红娓娓说道。
“是啊。”
周晓坡吁了一口气,脸上疑云重重。
“林雅铭失踪那天,正是她打算去公安局报案的时候,而那天她显然没能去公安局报案,她很可能是和你分手后发生了什么意外失踪的,而她的失踪如果是和刘玉福无关的话,还会有谁会对她下手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朱丽花冷静分析道。此刻她和周晓坡心头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已熄灭殆尽。
三个人端坐在幽静的咖啡厅中,立刻陷入到各自的深思之中去。
“得到的,并非是意外之喜。”
周晓坡许久后喃喃地念道。现在,没有人能体味到他心头的绝望和哀伤,他意识到林雅铭已经死了,也许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
他慢慢地点燃了一根烟,刚送到嘴边,却被朱丽花伸手接了过去。
“怎么?”
他诧异地望着朱丽花。
“对不起,我也想抽烟。”
朱丽花神情低落地望着周晓坡,她想如果林雅铭真的死了,周晓坡也许就再也找不回快乐。
那她的生命,也就再无快乐可言了。
窗外是五月的阳光,灼热而充满着夏季里的无限生机和无限可能。
第五部分魂断安冰(59)
林雅铭并没有死。
崔强那日悄悄追到她身后,用铁棒在她脑后重重一敲,她当时昏倒在地,被崔强抱上了汽车。
崔强发动车子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狂飙,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只是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慌乱,这种恐惧攫住他的心,让他全身发冷,冷汗不止。最后他也不知跑了多远,在被黑暗笼罩的一片深山密林间停了车。
他埋头在方向盘上定了半天的神,然后拨通了李小鹰的手机。
“她现在被我打晕了,还没醒,就躺在我的车后,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这个蠢猪,还能怎么办?把她杀了!”
李小鹰在电话中的一个“杀”字让崔强全身一抖,他几乎是哀哭着说:
“不!我怎么能杀了她?我爱她!”
“崔强,我不想再和你啰嗦了,最后给你一句话,要么你杀了她,要么我派人把你给杀了!然后林雅铭还是得死,你选择吧!”
崔强的手机从手中落下,他回过头,绝望地望着躺在后座上的林雅铭,顷刻间泪流满面。
深夜,一辆三菱吉普车开到一片悬崖前,一个黑影借着汽车的车灯灯光,把一具人体抱到悬崖边放下,只听一声凄厉的号叫声从黑影嘴中传向四野,接着那具人体被黑影猛地推下了悬崖。
翌日清晨,安石县棋盘乡远近闻名的神医安家善老人来到深山里的一片悬崖下采药,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朦胧山雾中隐约躺着一个人,他本能地快步走向前,只见一个美丽如仙子的女孩全身衣服被划破,安详地躺在草丛中。
女孩正是林雅铭,她落下悬崖时被山崖上的一棵松树挂了一下,由此从十几丈高摔下来却并不足以致命。安家善立刻给她把脉,发现她并无生命之忧。
五十多岁的老中医给林雅铭服了随身携带的急救药水,发现她依旧不醒,便把她背上,往家里走去。
安家善行医三十几年,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没难倒过他,但这回他使尽了全身解数,都治不醒昏迷中的林雅铭,他很不服气,他想一定得先把女孩治醒了再把她送回家。但两个月过去,他已经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了,林雅铭依旧还是老样子。
安家善开始四处打听女孩的家人,他访遍了安石县,没有着落,便来到安冰市。
这天早上他来到安冰报社,准备到报纸上登寻找启事,当他向报社工作人员出示林雅铭的照片时,立刻被工作人员惊喜地认了出来。
周晓坡是和肖军及林雅铭的父母一起赶到棋盘乡的,但他们在一间收拾得干净而亮堂的小单间中见到躺在床上静若止水美丽依旧的林雅铭时,林雅铭的母亲当场晕厥过去,肖军也激动得全身颤抖眼睛通红。
而周晓坡,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悄悄走出屋子,当他站在院子里的阳光下,眼泪就无可遏止地纵横而四溢。
他多想亲吻她啊,但他却不能,也许永远再也不能。
安家善告诉肖军,他在悬崖边发现林雅铭时,发现她脑后有严重的利器挫伤,很显然她不是失足,而是被人击晕后推下悬崖的。
肖军自然明白林雅铭是为什么遇害,他只恨自己现在还找不出凶手。临别前,他要奖给安家善两百万现金,老人怎么也不肯收,他只是向肖军提了一个请求,要他帮他们村修一条通往县城的公路,肖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林雅铭立即被送到安冰第一人民医院,经医生会诊,得出林雅铭成了植物人,能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的结论。
第五部分魂断安冰(60)
朱丽花带着钱红从医院看完林雅铭出来,两个人心事重重地在街头漫步,朱丽花提出要请钱红吃晚饭,钱红答应了,两个人正商量着该去哪家酒店吃饭好时,朱丽花接到周晓坡的电话。
“阿朱吗?现在我和李总正要去南都吃饭,你也来好吗?”
“我也来?可我现在正和钱红在一起呢。”
“让她也来吧,难得的,一起吃晚饭好了。”
朱丽花征求了一下钱红的意见,钱红答应了,于是两个人驱车前往南都酒店。
朱丽花和钱红步入南都酒店的中餐厅,里面已经聚满了吃晚饭的客人,场面喧闹,朱丽花向钱红指了指坐在右前方靠窗位置的周晓坡,正欲带她过去,钱红突然站住了身,她猛地拉住朱丽花的手,目光有点慌乱地说:
“阿朱姐,我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朱丽花诧异地和钱红又回到大厅外,问道:
“怎么啦?”
“刚刚和晓坡哥坐一起的那个瘦男人,我见过。”
“哦,那是他们金海集团的副总裁,李小鹰,那人平常抛头露面比较多的。”
“不是,我是在刘胖子公寓见过他一次,那天他和另外一个矮个子神神秘秘地来找刘胖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谈贩运毒品的事。”
钱红的话音一落,朱丽花就觉得一个炸雷如同在半空炸响,她几乎惊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钱红,你,你不会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