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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晃晃手脚,铁链叮叮作响,他喊道:“臭郡主,老子救了你,你便如此待我么?”
九和冲他眨眨眼,做了个噤声手势,在他床前坐下,检视遍体伤势,神情既关切,又感激,苍鹰见她似乎并不怀恶意,嘴里脏话也骂不出口了。
她忽然轻声笑道:“你还记得咱俩初见的时候,你一上来就拧断了我的胳膊么?当时你的模样可吓人啦。”
苍鹰急忙说道:“小郡主,你若记恨当时之事,我眼下受了这么重的伤,已经算遭到报应了。”
九和点了点头,说道:“苍鹰,我问你一事,你一定要好好回答我,不可编造谎言,有所欺瞒。”
苍鹰听她语气郑重,不敢怠慢,心想:“老子若要骗你,自然天衣无缝,浑圆无暇,你又怎能分辨的出?”当即正色道:“你问吧,绝不说谎。”
九和问道:“九婴他也知道我有危险。。。。他自个儿为什么不来?”
苍鹰随口说道:“他在嫖·妓。。。。。”见九和脸色一沉,慌忙改口道:“他在瓢水喂鸡,行些务农之乐。”
九和哈哈一笑,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说道:“你这口不择言的坏蛋,你好好告诉我。”
苍鹰叹了口气,说道:“他听见你遇险时正在练功,一时惶急,走火入魔,当真是如同疯虎一般,见人就抱,见洞就钻,我苍鹰见他实在不像话,与几位兄弟一道将他制服。他清醒过来,休息片刻,这才让我快些来救你。”
九和凝视苍鹰,目光忽然有些凄凉,她抿住嘴唇,突然说道:“他一定是不敢来救我,对么?他爱惜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想与我这鞑子郡主有什么牵连,所以才让你蒙面伪装而来。”她语气凄苦,说到动情之处,登时泪流满面。
苍鹰一时愕然,万没料到这郡主居然能猜透九婴心思,她这些年饱经宫廷争斗之苦,已非昔时莽撞盲从的少女。他愣了半晌,答道:“九婴对你一片真心,绝不会如此无情。他身有要事,一时脱不开身。”
九和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将你留在此地,等他亲自现身来救。好歹要他见我一面,说说清楚。”
苍鹰大急,喊道:“你放我回去,我自然让他来见你!这里人多是非多,若是你俩当众见面,事情传开,你自己被皇帝责罚,九婴则是诛九族的大罪。”
九和哼了一声,知道苍鹰说的不错,她说道:“我已经传出话去,说那行刺刺客已然被擒住,现在正在都护府审问。他消息如此灵通,此时说不定正在赶来。我会让人撤去守卫,独自在此等他。”说罢起身出门,喝退门口看守。
只听鹿角法王说道:“郡主,此人武功极强,你单独在此,只怕会生出事端。不如让老僧在此守候,老僧佛心已成,俗务不染,绝不会刺探郡主私事,也绝不会向外人泄密。只望郡主。。。行事矜持,莫要。。。。那个。。。。违背皇上严令。”他犹豫迟疑,一句话断断续续,反复斟酌,语气极为古怪。
苍鹰暗绝好笑,心想:“这老和尚也不省事,以为郡主与我有什么纠葛,生怕郡主趁我动弹不得,硬要与我。。。。”想到此处,忽然不寒而栗,不敢妄想,立时潜神定志,收摄邪念,生怕噩梦成真。
郡主怒斥他几句,鹿角法王叹了一声,倏然离去。那几个守卫见鹿角法王服软,逃得比狗还快,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苍鹰见诸人散去,心想:“老子此时不撤,更待何时?”他被鹿角法王点中穴道,此时尚未解开,但他使出蛆蝇尸海剑心诀,气息化作千丝万缕,从阻塞经脉中钻过,反复冲击,正逆来回,不多时便恢复自由。他又使出夜影离形神通,内力鼓荡,霎时涌出石破天惊的力道,喀嚓四声轻响,床脚已经被他折断。
他拖着铁链,站起身来,九和郡主正好于此时推门入内。见他起身,吓了一跳,正欲呼喊,苍鹰取下枕头,一把蒙住她的脸。九和嗯嗯几声,苍鹰立时点住她的穴道,捏住她的胳膊,轻声道:“你若叫人,老子捏断你的细手。”
九和轻笑一声,丝毫不惧,反而想起昔日往事,心头顿生感慨。她叹道:“你这粗鲁汉子,就会欺负我一人。你既然逃脱了,那我又能有什么法子?我棋差一招,愿赌服输,你这就走吧。不过铁链钥匙在我身上,你松开我穴道,我帮你解开锁。”
苍鹰在她身上轻轻一拍,耳听叮咚之声,登时找出钥匙所在,发觉她竟将钥匙藏在胸口。他金戈铁马的性子,脾气上来,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伸手入怀,一把将钥匙取了出来。
九和满脸通红,羞嗔道:“苍鹰,好大胆!你怎么碰我这里?连九婴都没碰过我呢。”
苍鹰怒道:“老子还没叫丧气,你多什么嘴?你这等处子之身最阴,碰之晦气无比。老子回去之后,还不知要倒多大的霉。”说罢两三下解开锁链,重获自由。
九和气往上冲,但心头忽然涌起异样,只觉与苍鹰待在一块儿,嬉笑怒骂,全无顾忌,与九婴在一起时虽然喜悦,但不免束手束脚,顾虑颇多。也是她气恼九婴不来见她,心思不宁,急于寻求安慰,而苍鹰恰巧填上这空白。她念头飘忽之下,竟隐隐移情别恋,一颗心渐渐倾向苍鹰。
苍鹰浑然未决,只是说道:“你也别怨我,老子回去之后,叫九婴过来见你,你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几句话说说清楚,早些让我逃出生天。”
九和“嗯”了一声,忽然微笑道:“苍鹰哥哥,多谢你啦。你待我的恩情,我一定会设法报答。”
苍鹰见她突然转了性子,变得和蔼可亲,暗暗心惊:“其中必有阴谋!”不敢逗留,一推门,四下张望,转眼跑的没了影。
五十二 生邪心
苍鹰一路脱去绷带,从都护府翻墙而出,他感官锐利,行动迅速,虽然府中守备极为森严,却并未引起注目。来到街头,见四下一片漆黑,街上寂寥无人,不闻更夫之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这么摸黑行了半天,不久乌云散去,天上露出一轮圆月,借着月光,他见到层层瓦房上,有一个身影如飞鸟般闪过。
他认出那人正是九狐,穿着一身黑衣黑帽,并未蒙面,瞧她前行方向,岂不是先前自己被关押的都护府?他心下大喜,跃上屋檐,挥手轻声道:“九狐妹子,我在这儿。”
九狐见状,立时朝这边奔来,她来到近处,面露喜色,问道:“你自己逃出来了?九婴还让我去救你呢。”
苍鹰说道:“那可多谢你啦,九婴他自己怎么不来?”
九狐说道:“他此时正在此地秦煌酒楼呼呼大睡呢,朝霞楼的一些重要人物硬邀他参加酒宴,他推脱不得,只能勉强应酬。席间忽然听闻你被鞑子误捉的消息,他惊慌至极,可身在嫌疑之地,不能露出破绽,我劝他留在酒楼,自己先行离席了。”
她一面说,一面端详苍鹰神情,怕他因此不满,谁知苍鹰颇识大体,竟毫不介意,点头说道:“如此最好。”
九狐心下一宽,两人落在街上,并肩而行,九狐问道:“你怎么会被当做刺客捉起来呢?”
苍鹰叹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我从尉劲手中救了那郡主之后,突然来了一个武功奇高的老和尚,叫做鹿角法王。他以为我是刺客同党,不顾郡主反对,把我也一并拿了,当真好生气恼。不过倒也因祸得福,在都护府中养好了伤。”又把那些义士惨死的事说了,说着唉声叹气,追悔不已。
九狐皱眉道:“这鹿角法王乃是天竺来的一位高僧,据说他精通佛法,有大神通大智慧,武功之高,深不可测,连仙剑派的离遁真人、鬼剑门的鬼谷门主,都对他极为忌惮。若是知道他要来,九婴绝不会让你冒险来此。”
苍鹰吹嘘道:“这老头虽然功夫不错,但我若不是先前受了伤,未必会失手被擒。我苍鹰若真刀真枪的与他干架,那可是虎啸风骤至,龙吟雨云来,朱雀曜日舞,玄武托山脉,那老头就算真是罗汉转世,又岂能是我的对手?”
九狐忍俊不禁,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说道:“你若真有本事,不如随我去一个地方试试身手如何?”
苍鹰此刻养足精神,正是精力弥漫,无处宣泄,一听此言,立时点头道:“难得九狐妹子有事求我,我怎能不答应?”
九狐点了点头,瞧明白方位,带着苍鹰忽南忽北,左右穿梭,走过羊肠小道,钻入鸟道陋巷,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苍鹰抬头一瞧,见到那富丽堂皇的朝霞楼又立在不远处。
他奇道:“你为何要来朝霞楼?”
九狐神情狡黠,微笑道:“你猜呢?”
苍鹰一个激灵,急忙拉着她藏到墙角,低声道:“你要来盗取九鼎真经?你可别乱来,九婴可不想与仙剑派结仇。”
九狐轻笑道:“咱们两个男女飞贼,都是飞天遁地的身手,胆大包天的勇气,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偷走,旁人万万不会猜疑到咱们头上,只会疑心是鬼剑门下的手。而且那群义士胆敢在秦煌府刺杀郡主,朝霞楼深怕受到责罚,派了许多人手前去都护府看守,此刻守备空虚,正是下手偷窃的好时候。”
苍鹰霎时醒悟过来,心想:“赛尉迟这些人之所以行刺郡主,只怕其中有你暗中推波助澜之功。”对九狐的手段极为佩服,当下再无异言。
九狐又道:“本来只有我一人,难免势单力薄,大哥在此,正好助我一臂之力。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苍鹰轻轻一点头,施展心诀,刹那间将周遭数十丈之内的情形摸得一清二楚,他趁城楼上的守卫不备,与九狐同时翻过围墙,落在地上,借着树木草丛遮掩,静悄悄来到塔楼之下,苍鹰双手在九狐脚下一垫,九狐腾空而起,跃上三丈之高,来到朝霞楼二层。随即挥出秘影,变作长鞭模样,九狐也解下腰间玉带,与苍鹰长鞭缠住,轻轻一振,苍鹰如同飞燕一般来到她身边。
九狐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顶楼,示意那物件藏在阁楼之中。苍鹰会意,两人又重施故技,不停向上跳跃,真的是身轻如燕,落地如蚊,不多时便来到朝霞楼最高层。见飞檐矫出如利矛,黑瓦层层如龙鳞,整整齐齐,威威风风,庄严肃穆,华如霞光。九狐绕着阁楼走了一圈,推开一扇窗,两人缩身钻了进去。
苍鹰借着隐绰月光,见此地装饰富贵,极为宽广,乃是独自一间演武堂,红木椅子红木桌,玉雕屏风玉雕台,墙上挂字画,书曰“霞光万丈”,地上铺的是南方暖木,又坚又韧,香气扑鼻。
九狐蒙上面罩,说道:“咱们四处找找,我听人说,夏怜收了九鼎真经之后,与折梅、离风两人来到此处。想必是将真经藏在了这里。”
苍鹰也隐去面容,问道:“这地方这么大,说不定还有暗门,咱们摸黑找寻,岂不是大海捞针?”
九狐说道:“咱们时间充裕的紧,那夏怜不是在陪九婴喝酒,就是前去江堂王那边挨骂,你找东面,我去西面。看谁的眼神灵敏,手脚快捷。”
苍鹰笑道:“咱们赌一百贯财物,谁输谁掏钱。”
九狐啐了一声,并不答话,两人立即着手搜寻,苍鹰使出蛆蝇尸海剑功夫,寻找种种细微迹象,而九狐体质特异,睁开一双夜明双眸,能够看破黑暗,夜光如昼。如此忙活了许久,苍鹰喜道:“我找到一间机括。”
九狐大喜,见苍鹰伸手摸入一个壁龛,壁龛中有一雕像,苍鹰摸着它缓缓转动,听到异声,立时逆转,须臾间,只见一堵木墙缓缓落下,里头露出一间小室,小室之中,一人双目紧闭,双手交叠,盘膝而坐,他身旁放着一本书,正是庞博老儿译成的九鼎真经。
九狐陡然见到一人,大吃一惊,手中翻出一柄匕首,而苍鹰也极为紧张,秘影出鞘,剑尖对准那人。那人缓缓站起,脸色诡异,额头发白、双颊血红,鼻尖发青,嘴唇发黑,容貌丑陋无比,而他的脸仍然不停变化,半边脸一会儿肿,一会儿消。
苍鹰仔细望了一会儿,惊呼道:“这人正是夏怜!他的脸。。。。脸上有几颗痣,那是夏怜脸上的痣。”
九狐也认出他来,心中啧啧称奇,低声道:“他一个时辰前头还在酒楼陪阿离喝酒呢,怎么突然到了这里?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夏怜脚步蹒跚,喉咙荷荷作响,他嚷道:“我难得静静练一会儿工夫,你们这两个小贼,偏偏要来打搅我,真是罪该万死!”声音干枯艰难,显然痛苦无比,看来他偷偷从酒席上溜出,迫不及待的修习九鼎真经,却被两人冲撞,只怕已经走火入魔了。
九狐使出“五气五魂拳”,连续出招,身法迅捷,如风拂过,夏怜武功虽高,但此刻经脉逆乱,气息翻涌,竟丝毫无法抗拒,被九狐接连命中要穴。她每一拳皆包含摧零败落的力道,一轮猛攻,打得夏怜七窍流血,仰天栽倒,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九狐见强敌倒下,松了口气,急忙去密室中拿九鼎真经。苍鹰蓦然见夏怜手指一颤,惊呼道:“小心!”
夏怜手掌在地上一按,那密室中有一小孔,孔中陡然射出几枚银针,九狐躲闪不及,被刺中胸口,她强忍疼痛,取出九鼎真经,从密室中鱼跃而出。
就在此时,夏怜怒吼一声,双掌比划,毕生剑气涌上,化作一头五彩蛮牛,朝九狐撞了过来。九狐使出暗影掌功夫,全力击出,与那蛮牛撞在一块儿,那蛮牛登时炸裂,化作数道五彩剑芒,擦破九狐手掌、大腿与肩膀,九狐闷哼一声,神情扭曲,颇为痛苦。
苍鹰见情势危急,在夏怜身上一按,真气渗入他伤处,夏怜再也支持不住,又吐出一口血,当即断气。苍鹰见九狐神情萎靡,眉头紧皱,将她抱起,快步从窗口跑出,施展夜影离形功夫,将内力提升至极致,一层层跃下,身形平稳,毫无波动起伏。
来到院外,苍鹰说道:“我带你回客栈。”
九狐摇了摇头,喃喃说道:“那针上有毒,毒性猛烈,我。。。。我要不成了,快,快,带我找一处隐秘地方,随后你快些离开。”她先受剧毒,不得已用莫大内力驱毒,可又被五彩剑芒的真气割伤,真气从伤口钻入体内,令她伤势愈发加剧。她体内真气失控,自知不出一时三刻,立即变为九婴女妖。除非能找到九婴妖瞳,平复真气,否则见人就杀,这秦煌府内只怕要血流成河。
苍鹰见她如此,刹那间犹豫不决,生怕她在自己面前变化为妖,到时可真难以善罢甘休。他四下一望,见到路旁一间屋子房门紧锁,里头悄无声息,似是一间库房。他快步上前,两下扯断门锁,钻入其中,闭上门闩,将九狐放在地上。
五十三 恩爱孰能忘
苍鹰见九狐双眸中凶光四射,脸上时红时白,像是走火入魔时的模样,但又与夏怜情形截然不同。他那不过是寻常的走火,最多不过肢体酸麻,经脉封闭罢了,然而此刻九狐体内真气乱窜,连接种种奇门穴道,心生意,意生气、气易体、体易形,引发惊天剧变,她啊啊惨叫,声音已全不像人,如同山林猿啼一般。
苍鹰当场傻了眼,心想:“总不见得在这儿将九狐杀了?这姑娘也是可怜,被人所害,炼成了九婴妖体,自身无法控制。说不得,唯有冒险试上一试,看看能不能将她暂且救得回来。”登时盘膝而坐,解开九狐外袍,仅留下贴身**,力贯手指,以“夜影离形”内力点出,一击冲破她体内真气重重封堵,如同龙潜九渊,鲸沉万海,霎时置身于浩荡气旋之中。九狐的真气如同噬人妖魔,凶恶无比,一察觉苍鹰内力,忽然汹涌震怒,朝苍鹰涌来。
苍鹰使“蛆蝇尸海剑”,躲过冲击,寻觅弱点,又使出“贪狼内力”,霎时反击回去,将九狐体内邪气逼退。
贪狼珠乃是昔日妖女蒹葭炼制的邪药,用来吸食人体精髓,化作大补药丸,可以延年益寿,渡人修行,苍鹰苦熬五枚贪狼珠的咬啮,终于将其化为己用,一旦使出贪狼内力,无论自己真气如何微弱,总能在敌人气血中咬出血路,直至被敌人内力围剿而亡。
而苍鹰此时同时运用“蛆蝇尸海剑”与“贪狼内力”,在九狐真力围追堵截下游走,不时突施冷箭,反将一军,消耗九婴妖魔的邪气。这一场比拼,当真斗智斗力耗心血,凶险危急千古稀,若是苍鹰稍有差池,九婴妖气将他内力消灭之后,反而会愈发狂妄,彻底吞灭九狐神智,令她永世不还人形,而苍鹰自身也定深受其害,届时走火入魔,经脉损毁,皆在意料之中。
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她体内的九婴妖气渐渐失了势头,缓缓偃旗息鼓,暂且游回气海深处,伏翼潜鳞,不再闹腾,九狐呼吸也变得平和起来。苍鹰与她皆满头大汗,像是从水池中捞起来的一般。
九狐睁开眼,先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