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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盛听得心底一片冰凉,哆嗦着说道:“那你为什么将老道的头颅给她?”
苍鹰笑道:“我便是要看看她这般愚笨至极的表现,她这般自以为是的伪善,她这般自欺欺人的掩饰。其实非但是她,这儿的所有人,除了我之外,只怕皆受这愚昧之情的拘束,到了生死别离的关头,便会犹豫不决,神智恍惚,全然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哈哈,哈哈,你看看她,你看她是多么滑稽,多么可笑?”
小盛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自从苍鹰见到那座女子雕像开始,他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不再是那个令他喜爱的苍鹰哥哥了。他仿佛被鬼怪附身,内心变得阴暗险恶,不可理喻。
这让他心里恐惧至极。
苍鹰又道:“小盛,小盛,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你要狠得下心,放得下慈悲,动心忍性,到了紧要关头,哪怕是至亲至爱之人,你也莫要怜惜他们的性命。”
小盛忍不住尖叫道:“那你呢?苍鹰哥哥,那你的性命呢?”
苍鹰的语气阴森可怖,在小盛心底如阴魂般回荡。
他说道:“尤其是我的性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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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突然间一旁花墙剧烈颤动,众人回头一瞧,无不大吃一惊——只见一个鬣狗的脑袋从一旁钻了出来,瞧见众人,露齿一笑,庞大的躯体从花墙后钻出,拦在苍鹰面前。
李书秀一声轻叱,长剑直刺鬣狗下颚,这一招她曾经在山谷中使出,对这些鬣狗尤为有效,当时那些鬣狗毫无反抗余地,出招必中,中者必死。谁知此时再度出手,那鬣狗巧妙往旁边一闪,挥动巨掌,想要压住李书秀长剑,李书秀连忙变招,斩断鬣狗手掌。
那位周瀚海见这一招应变奇速,恰到好处,不由喝彩道:“好剑法!”
那鬣狗竟丝毫不觉疼痛,半步不退,反而高高站起,刹那之间,尖牙利齿从四面八方朝李书秀袭来,李书秀闪身避开,瞅准破绽,一招“载沉载浮”,在鬣狗胸口连刺数剑,正以为得手,岂料这鬣狗不管不顾的猛扑上来,她惊呼一声,运尽全力,一掌正中鬣狗腹部,将鬣狗远远推了出去。
那鬣狗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爬行,嘴中依旧发出呼噜呼噜的笑声,但奈何伤势过重,过了许久,它脑袋一歪,散架死去。
李书秀经过这一番死斗,竟隐隐有死里逃生之感,她快步赶上众人,苦笑道:“这鬣狗怎么比先前厉害这么多?”
章斧山说道:“这是那些青牡鹿捣得鬼。”
李书秀奇道:“它们先前不是对你友善的很么?”
章斧山骂道:“这山谷中的怪物在白天都不凶恶,但过了子时,它们便全然变了模样,变得凶残狡诈,嗜血恐怖。我中了这皇宫中的奇毒,染上了莫名其妙的重病,那些小鹿因而肯与我亲近,但到了晚上,恨不得将我浑身的肉一片片呑进肚子。”
李书秀满心困惑,但顷刻间却不知该如何发问,周瀚海忽然说道:“那鬣狗,可是被那些青牡鹿迷了魂么?”
章斧山点头道:“那些鬣狗过了子夜,便会顺着某些隐秘山洞爬回皇宫,在这花园中游荡,那些牡鹿以往被尊为此地的圣兽,等鬣狗归来,便会将鬣狗催眠,操纵它们追杀这皇宫中的人。”
李书秀问道:“皇宫中的人?此地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余人么?”
章斧山惨笑起来,他说道:“当然有人,过会儿你们便会见到了。”
正说着话呢,众人来到一片绿色浑浊泥潭旁,李麟洪见多识广,登时瞧出端倪,喊道:“这。。。一大片是沼泽地啊!这皇宫后花园之中,怎地会有沼泽?”
章斧山喝道:“千万莫从这沼泽地上走过,过了子时,泥潭中毒气氤氲,更有无数妖魔潜伏其中!”
李麟洪吓了一跳,连忙从沼泽边缘退开,苍鹰抱着赵盛,轻巧的从沼泽地旁绕开,瞧他熟门熟路,显然早就来过此处。
众人心头大震,皆想:他果然一直在骗咱们,他对此地极为熟悉。
正在惊疑间,沼泽地中忽然泛起阵阵泡沫,一颗脑袋从泥潭中冒了出来。那人身穿蒙古军装,脑袋破了大半边,脸上器官零零碎碎的连在皮肤上,他伸出双手,在泥地上一撑,居然就此爬了上来。
虽然章斧山有言在先,但众人一见,立时吓得失魂落魄,须臾之后,九和郡主回过神来,嚷道:“这是。。。这是先前死在荒漠中的蒙古士兵!他的军服乃是边疆守军的服饰。”
话音未落,泥潭中又缓缓爬出数十具死人,皆身穿军服,肢体残缺,仿佛被野兽啃食过一般。众人不敢逗留,从泥潭边上匆匆跑过,不时回头张望,见到这些死人正恍惚回头,失神的望着他们。
九和郡主虽然深恨章斧山,但此刻也忍不住问道:“这些人。。。。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章斧山说道:“这片沙漠大有古怪,凡是死在荒漠中的人,会被地底流沙吞没,随后经过地底流沙流转,最终会从皇宫泥潭中冒出来。”
九和郡主又问:“但他们明明死了,怎么又会活转过来?”
章斧山说道:“这鬣狗的牙齿中有剧毒,被他们咬过的人会发疯而死,被他们啃食过的尸体则会回过魂来,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荡,生性凶残,渴望血肉。”
众人脑中无不乱作一团,若在平时,他们听到这荒谬不羁之言,只怕会将其引为笑谈,但此刻众人亲眼见到这一切,又如何能够不信?
绕过沼泽,来到又一处广阔林地之中,苍鹰不假思索的说道:“神殿便在东北面,咱们往那边走!”
章斧山怒道:“你不是说这神殿已经无法容身了么?”
苍鹰答道:“神殿之后,便是宝库,咱们唯有进入宝库,方能抵挡这些怪物的袭击。”
章斧山登时默然,过了片刻,他说道:“你知道该如何进入宝库么?”
苍鹰朝李书秀指了指,又朝周瀚海望了望,道:“阁下无需着急,他们两人身怀地图,皆知道如何进入宝库。”
章斧山突然面露喜色,兴冲冲的从苍鹰身边抢过,嘴里嚷道:“那事不宜迟,咱们快些开启那宝库大门!”
恰在此时,众人耳边林中传来哗哗之声,回头一望,见到数十头鬣狗从林中隐隐钻出来,双眼闪着绿光,发出嗤嗤奸笑,张开腥·臭的大嘴,从各个方位朝众人围拢过来。
章斧山急忙喊道:“快跑!莫要与它们缠斗!”
众人纷纷拔腿就跑,章斧山凌空一掌劈出,正中身前鬣狗的天灵盖,那鬣狗轰然倒地,歪歪扭扭的在地上爬了一会儿,就此死去。
周瀚海身法奇速,一马当先,迎着前方另一头鬣狗,一招“双管齐下”,双拳如游雾崩云,在鬣狗脑袋两侧运劲儿一敲,那鬣狗七窍流血,浑身巨颤,也当场被周瀚海击毙。
李书秀心下佩服,暗想:这鬣狗如此厉害,我应付起来手忙脚乱的,非要大费周章才能打发,但到了他们两人面前,全然不堪一击。有他们两人在此,便算鬣狗再多,咱们也是不惧。
随着两人大展雄威,众人从鬣狗群中突围而出,又跑过一段路,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圆顶建筑,这建筑巍峨如山,高高屹立在众人眼前,恐怕便是章斧山口中所说的神殿了。
眼看就要冲入神殿,鬣狗反而狂暴起来,奔行如飞,顷刻间追上众人,猛然跃起,张牙舞爪,朝九和郡主扑去。
二十五 青玉案·:伏魔回首玄天赤
李书秀感应风声,立时反应过来,回身挑剑,直取那鬣狗下颚,但那鬣狗理都不理,兀自朝九和郡主当头咬下。
就在李书秀将要得手的刹那,另一头鬣狗悄掩上来,张嘴死死咬住她手中长剑,李书秀吃了一惊,用力回夺,但那鬣狗牙齿紧合,仓促间竟挣脱不开。
九和郡主瞪大眼睛,见那鬣狗的利牙向着她眼睛刺来,心中慌张,无暇细想,用力将玄镜的头颅塞入鬣狗血口之中,口中尖叫,跌坐在地,脸色吓得惨白,仿佛死人一般。
那鬣狗猛然一咬,嘴中头颅顿时被撕成碎片,血浆四溅,肉末横飞,九和郡主连滚带爬的逃到一旁。这一番总算保住性命,死里逃生,又见到玄镜凄惨下场,虽有些惊疑不定,但在内心深处,她却隐感窃喜。
陡然间眼前身影闪过,那鬣狗下颚中掌,沉重的身躯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咚地摔在地上,立时脑骨碎裂。周瀚海挡在九和郡主身前,朗声道:“郡主大人,你没事吧。”
郡主颤声道:“我没事,谢。。。谢谢。”
周瀚海哈哈一笑,柔声道:“只要郡主莫怪我欺瞒之罪,我便心满意足啦。”他神情亲切,竟对郡主温柔款款,颇有君子之风。
章斧山见周瀚海对这蒙古女子眉目传情,心中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忍不住怒道:“你发什么痴!别愣在那儿了,快些跟上来!”
周瀚海登时警醒,踏上一步,替李书秀打发掉缠斗的鬣狗,又想大献殷勤,李书秀拉住他胳膊,喊道:“快跑!”
正在此际,四周鬣狗如同潮水般纷涌而至,周瀚海眉头一皱,四下一瞧,见到前后左右被鬣狗围得水泄不通,两人退路已被隔断,那些鬣狗虎视眈眈的望着两人,喉咙震震发声,模样凶狠狡诈。
李书秀长剑舞动,将鬣狗逼退几步,歉然道:“周兄弟,累你深陷在这儿,真是对不住你。”
周瀚海神情颇为从容,竟丝毫不惧,他笑道:“李姑娘,我先送你过去,我稍后便来。”
也不等李书秀答话,蓦然间,只见他身上隐约透出红光,竟似是真气缓缓缠绕上来,将他身体裹住,李书秀看得舌挢不下,心想:这是什么功夫?
周瀚海在她背上一推,李书秀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将她送入半空,她感到周遭风声飕飕作响,有如腾云驾雾一般,有几只鬣狗跳起来想要咬她,被她用长剑砍伤,反而巧妙借力,借此飞出鬣狗包围,稳稳落在苍鹰身边。
她落地之后,连忙回身朝周瀚海方向张望,只见周瀚海身法如火如雷,在鬣狗群中穿梭自如,大杀四方,在红光缭绕之下,他似乎功力倍增,举手投足皆有极大威力,那些鬣狗朝他疯狂围攻,皆被他随手一腿一掌,打得筋骨断裂,倒地不起。鬣狗咬上他身子,却反而被那红光震断牙齿,仓皇退却。
斗了片刻,鬣狗攻势稍缓,周瀚海一跃而起,宛若踏云登星般掠空而过,追上众人,踏入神殿,章斧山见他安然无恙,接连出掌,掌风赫赫,将追踪而来的鬣狗迫退,随后拉普与李麟洪用力将神殿门关上,终于将鬣狗阻隔在门外。
李书秀见他平安,不由得松了口气,钦佩的说道:“周大哥武功如此之高,当真令小弟我大开眼界。”她在拉普面前可不敢暴露女子身份,以免惹起尴尬,当下自称小弟。
周瀚海身上红光散去,得意的笑了起来,朝她眨眨眼,神情颇为**潇洒,他说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苍鹰忽然从一旁冒了出来,大声嚷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是玄夜伏魔功!你已经练到了第八层功力,当真百年罕见!”他握紧剑柄,神情如痴如狂,显然又想与周瀚海拼斗一场。李麟洪见状早有防备,从一旁冲上来,立马将他嘴巴捂住,以免他大放厥词,引起争端。
周瀚海微微一奇,问:“你怎知我神功的名堂?不过咱们神教中人可不许直唤魔神姓名,故而咱们称这门神功为‘玄天伏魔功’。”
章斧山目光如电,朝周瀚海上下打量,问道:“你这果然是玄天伏魔功?你果真练到了第八层功力?”他强作镇定,但声音却微微发颤,可见他内心着实激动。
周瀚海露出微笑,谦逊道:“小侄只不过初窥门径,武功浅薄,远不及章前辈功力通神。”
章斧山突然握住他脉门,神情凝重,细细查探他内息,周瀚海满不在乎,任由他试探自己功夫,过了片刻,章斧山松开手,后退一步,双手颤抖,神情喜悦,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喊道:“魔神降世!夜佑信徒!教主在上,请受下属一拜!”
章斧山之前威风凛凛,神色傲然,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此刻表情剧变,居然显得如此谦恭,众人见此场景,无不啧啧称奇。
周瀚海急忙上前将章斧山用力扶起,大声道:“章前辈何出此言?小侄何德何能,敢受前辈如此大礼?又如何敢受这般尊称?”
章斧山居然哭的稀里哗啦,脸上满是泪水,他仰天嚷道:“周行天啊周行天,咱们都说你是疯子,痴人,笑你不务正业,走火入魔,谁知唯有你才是真正大智大勇的信徒,是魔神派来的使者!你居然真的找到了修炼玄天伏魔功的法门,居然真的让后人练成了玄天伏魔功!魔神降世了!魔神真的降世了!”
他大吵大嚷,手舞足蹈,刹那间变得仿佛狂喜的孩童一般。
周瀚海也深为感动,拉住章斧山的手臂,说道:“小侄。。。。小侄并不知自己身份,如何敢妄称是周大侠的后人?”
章斧山用力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除了周兄弟的后人,世上更有何人能将玄天伏魔功练到这般境界?咱们逍遥宫成立数百年,除了魔神之外,从无一人将玄天伏魔功练到第七层,瀚海,你定然是魔神转世,可千万莫要推诿。你神功如斯,便是咱们神教的历代教主,只怕也未必及得上你。眼下周兄弟已死,教主又下落不明,除你之外,天下更有何人堪受这教主之位?”
两人精神振奋,一会儿说说笑笑,一会儿哭哭啼啼,一会儿搂搂抱抱,变得极为亲热,众人在一旁瞧得面面相觑,颇不耐烦。但这两人神功绝顶,众人对这两人皆有几分畏惧,因而也无人胆敢贸然插话。
过了许久,章斧山忽然沉默下来,神色不安,叹道:“教主,你来找我,便是让我随你一同出山么?”
周瀚海用力点头,说道:“前辈。。。。”章斧山忙道:“你叫我前辈,那不是抬举我,可是在抽我耳光,你眼下是咱们神教的教主,你叫我斧山就成。”
周瀚海说道:“我叫你章叔叔吧,章叔叔,我受养父之命,外出寻找咱们逍遥宫总坛旧址,普天之下,只怕唯有你才知道总坛在何处。”
章斧山叹道:“教主有命,我如何敢不遵从?但眼下我身中奇毒,即便想追随教主,只怕也力不从心。这山谷中空气微妙,可以缓解我身上剧毒,只要我离开这山谷,立时便会毒发身亡。”说罢连连摇头,神色颇为黯然。
周瀚海听他这般说,立时想起苍鹰来,两人同时朝苍鹰望去,见苍鹰被李麟洪用绳索五花大绑,用麻布塞住嘴巴,正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可一双眼睛目瞠欲裂,看来他憋得着实难受。
周瀚海见状不禁莞尔,凌空一抓,登时将苍鹰口中麻布挖出,苍鹰立即声嘶力竭的喊道:“与我斗一场!让我与玄夜伏魔功过招!”
周瀚海笑道:“苍鹰兄弟,你先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么?”
苍鹰一愣,稍稍思索,说道:“你指的可是解开他身上的奇毒?这很简单,只要你与我过过招,只见生死,不分胜败,我就帮他解毒。”
周瀚海奇道:“是只分胜败,不见生死吧。”
苍鹰身子扭动起来,他喊道:“需得拼个你死我活,那才算真正痛快!”
李麟洪在他脑门上一拍,骂道:“别胡言乱语啦!你先前说过的话是放屁么?要不是放屁,就得乖乖帮章大侠解毒!”
苍鹰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可不能待在这儿。此地真正的妖魔随时会闯进来,这区区铁门可拦他不住。”
众人见这铁门沉重无比,若说有人能破门而入,那可非得用攻城器械、火药爆破不可,心中皆有些不信。
章斧山神情一变,紧张的说道:“你是说那刺尸的盔甲妖怪会闯进来?”
众人登时想起那山谷中满身刀刃的巨人来,一时心惊胆颤,手脚皆有些发抖。
苍鹰脑袋朝后一动,笑道:“我不是说过么?这儿的神像已经被我毁啦,这儿的怪物们再无顾及,反而急于泄恨,只怕恨不得将躲在神殿中的人大卸八块呢。”
章斧山恨这人举止荒谬可恨,竟毁了自己多年来的藏身之所,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却也无可奈何。他点燃火把,对众人说道:“咱们先躲到神殿里面去,宝库的大门在神殿底下,咱们需在那刺尸铁甲怪闯进来之前进入宝库。”
说罢,他举起火把,引着一头雾水的众人,朝神殿深处走去。
二十六 灯光影
火光晃动,映出一片摇曳的影子,在墙上跳跃不休,幻化无尽,众人先前受了惊吓,不免有些风声鹤唳,见到这阴森景象,心中都害怕起来。
神殿极为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