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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菩提道:“单论真实功夫,咱俩半斤八两,你手上有剑,故而比我强上一些,而我老人家乃大有身份之人,不想与你多多计较。这样吧,你在此陪陪我这孤单老人,待一天一夜之后,我自会放你离去。”
苍鹰更不多话,剑光晃动,再朝隐菩提攻去,隐菩提吱吱一声,扑了上来,陡然间又多出四条臂膀,劈头盖脸的朝苍鹰打来,苍鹰心中一惊,思忖:“他明明中我一剑,怎地反而愈发厉害了?这。。。。这像是血肉纵控念的功夫。”躲开隐菩提数招,趁隙出剑,将隐菩提迫退。两人功力相近,各有出其不意的妙招,又都是机变百出之人。隐菩提六臂如车轮狂转,攻势风起云涌,苍鹰使出流星剑法,亦是毫不相让。
这突岩不过数丈方圆,两人轻功了得,在突岩上性命相搏,生死系于一线,但各自脚步精准,纵飞横越,落点分毫不差。苍鹰心想:“若被他缠斗下去。一天一夜也难分胜负。”找个空隙,收剑在侧,蓦地一道红光飞出,竟将曙光剑芒当无形剑气****出去,他去势虽快,但隐菩提全神贯注,仍伏地躲开,模样虽狼狈,却并无破绽。
但只听轰地一声。石块纷飞,原来苍鹰力道巧妙,剑气斩上石壁,石屑如箭矢般反击过来。隐菩提被打的手忙脚乱,苍鹰蹿上一剑,剑芒终于刺入隐菩提胸口,隐菩提大叫一声。摇摇晃晃,陡然爆发出惊人力道,抓住苍鹰脑袋。往石壁上狠狠砸了两下,竟将石壁撞出个大窟窿,苍鹰头破血流,怒意激增,又劈出一剑,将隐菩提一边手臂劈断。隐菩提再也支持不住,颤巍巍退开,一脚踏空,厉声惨叫,跌落深渊。
苍鹰往山下张望,见他确实坠过百丈之远,而他受伤本重,这一跌必死无疑。可自己鲜血也如雨点般往下滴落,他感到一阵晕眩,爬到那山壁破洞旁,屏息运功,缓解伤势,但隐菩提手劲儿极大,如同数百斤重的流星锤狠砸在脑袋上,苍鹰心想:“若老子内力弱上半分,当场被他砸成肉泥。但这贼老头即便不融成热油,也必摔成肉酱,好不到哪儿去。”
他遍体无力,闭目养神,谁知立时睡了过去,等一觉睡醒,发觉天空一片漆黑。他爬起身,突然心生好奇,摸索着走入破洞,竟发觉里头是一条山道,越走越宽,越走越远,不多时来到一座洞窟中。
他凝聚真气,使出五彩剑芒,一只萤虫飞出,照亮四壁,见这洞窟中有石椅石桌,架上放着许多书册,地上落满黑发,苍鹰只粗粗一瞧,便知这黑发乃是隐菩提掉落,原来此处便是他隐居之地。
他翻看书册,见全是些各地史料、兵法、算术,有一卷纸摊在桌上,上头墨迹早干,写道:“吾算无遗策,知此子得英雄归心,将来必成大器,然则此人是否当为效命,尚存疑问,吾当试探其心,若其寻对途径,吾当助其复兴宋朝。”之后又写了些“坤艮”“乾离”的字样,当是卦象。苍鹰粗通易理,但与雪冰寒相比粗陋至极,更无法与张君宝相提并论,看了许久,不知其意,只得作罢。
他想:“原来这隐菩提是真心想要相助小盛,我可错怪他了。”心生懊悔,却已补救不及。再看那卷纸边缘枯黄,覆着灰尘,只怕已有多年之久,绝非新近所成,这隐菩提预料如神,由此显见。
正要离去,突见那张纸背面似仍有墨迹,他翻将过来,见隐菩提又写道:‘楚之尊神,名曰太一,尊为东皇,太一者,太乙也。此人为神也?巧合也?”字迹竟有些抖动,不复先前潇洒。
苍鹰身躯巨震,竟莫名恐惧起来,心想:“太一?太乙?这人为何会写到太乙?但太乙有宇宙之意,他口中的太乙,未必是山海门中的太乙。可他又写道:‘此人为神?’如此说来,隐菩提曾遇上过太乙?”
他想起太乙缠魂绕魄的异术,不免仍心有余悸,但凭借些许字迹,也无法匆忙断言,索性也不多想,穿过洞窟,发觉另一头也有通路,如此一路向下,渐渐水漫腰身,竟来到山下一条小河中,原来这洞穴的出口竟在河底,他屏息潜水,游了许久,方才探出水面,料定那隐菩提也是这般出入的。
他绕过山崖,运功蒸干衣物,再来到隐菩提坠落的深谷中,找了一圈,竟未见其尸骨,只见到自己滴落的血迹。他见隐菩提显然活着,也不知该恼该笑,只得再度攀岩而上。
上山之后,忽见有许多披甲持盾的兵士朝山巅阁楼上冲去,他心中一动,偷偷将一人打晕,将其藏入草丛,穿甲夺刃,随人潮狂奔一阵,来到一片点兵校场,见赵盛等人被围困当中,而德皇后落入一丑陋老妇手中。他潜伏片刻,趁敌不备,突然发难,反将那老妇擒住,又回到雪冰寒等人身边,众人见他,无不狂喜。
仇乐等人见母亲被捉,更是大惊失色、心惊胆战,齐声道:“不要伤她!”
苍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来做场公平买卖,保管大伙儿都不吃亏。咱们入了你们这土匪窝,被你们困住,那是咱们自个儿不小心,上了你们的恶当,算是向你们学了个乖,下次定当留神,以免重蹈覆辙。如今你们家的老奶奶、小媳妇儿,全在咱们手里,咱们的性命,却在你们一念之间。不如大伙儿各退一步,你放咱们下山离去,不得派人追来,等咱们到了安全之处,便将这两人送还给你。”
仇乐与众师兄弟商议几句,喊道:“我怎能信得过你?”
苍鹰哈哈大笑,说道:“信不信自也由你,但你若不照办,这老太婆的性命可就保不住啦。我苍鹰在江湖上本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杀个把老太婆,也不过是家常便饭。”
雪冰寒心想:“有大哥扮这黑脸恶人,我可得演个白脸。”又摸出一药,喂馨儿服下,馨儿一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来。雪冰寒道:“你瞧,我已解了和姑娘身上的毒,咱们行走江湖,讲究一个言而有信,若违背誓言,那便是连王八也不如的小人。”
仇乐怒道:“你不说解药不在身边么?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雪冰寒拍拍脑袋,吐舌说道:“是贫道记错了,老先生莫要怪罪,所谓贵人多忘事,贫道乃是贵人,自然丢三落四的。”
仇乐极为孝顺,想要营救母亲,可委实彷徨无措,而这老妇身份尊贵,旁人也不能不救,僵持许久,他板着脸拍了拍手,说道:“大家听着,都让出通路,随他们去吧。”
有一师弟忙道:“大师兄,万一他们逃命之后,不肯放人,又该如何是好?”
仇乐说道:“这群人形貌显著,身手不凡,绝非无名之辈,若他们不守信诺,咱们非要找上门去,向他们讨个公道。”
众士兵听令,只得让路,苍鹰等人走出广场,一路下山,而石豪派众人则跟在后头,临近山脚,苍鹰与章斧山见这山路不宽,足可一夫当关,不惧人多,前方也并无伏兵,这才放心下来,将那老妇、馨儿一并放下。老妇脸色铁青,怒骂道:“这群瞎眼畜生,你们别以为下了山,之后便高枕无忧。这山下可是铸剑火铺的地头,铸剑火铺各个儿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们定全数死无葬身之地。”
苍鹰说道:“铸剑火铺即便心狠手辣,也好过你们这些疯婆子、疯娘子。”馨儿闻言一震,眉宇间甚是忧愁。
老妇“哼”了一声,对苍鹰身手颇为忌惮,不敢回嘴,抓住馨儿衣领,腾跃几番,渐渐远去,身法甚是快捷,别看她在苍鹰手下毫无还手之力,可功夫着实不错。馨儿喊道:“小盛,小盛,我永远记得你。”当真是荡气回肠,发自肺腑。
赵盛脸上一红,又稍稍有些感动,见德皇后愁眉紧锁、缩身而立,似是畏惧风寒,娇躯微微颤抖,不禁心中有愧。赵盛常常自诩品行端正,不好女色,向往成为刘秀那般的人物。不久前与馨儿交·媾,虽身不由己,但仍不禁羞愧万分。
苍鹰说道:“陛下,此地不可久留,咱们速速离去,方是上策。”一马当先,走下山来,领众人入林去了。(未完待续。)
十五 林间千万兵甲
一行人穿林越崖,本不想招惹那铸剑火铺之人,但赵盛对小秋羊下落念念不忘,问道:“苍鹰哥哥,能不能帮找找羊儿?我听人说她被石豪派的小少爷带走了。”
苍鹰虽被这小秋羊害的颇惨,料想此妖定然平安,不想搭理,但赵盛既然有命,他却不能违逆,当即施展心法,双目敏锐,耳音入微,如同雄鹰翱翔天际,鹰眼俯瞰大地,林中丝丝细节,登时尽在胸中。这般前行不久,只见草丛中一缕雪白绒毛,正是小秋羊所留,再往前行,绒毛上沾有血迹,鼻中闻到一股秋羊膻气味儿,甚是难受。
苍鹰暗骂道:“这贼羊倒也机灵,知道暗留痕迹,方便咱们搭救。只不过畜·生总是畜·生,这般大放毒气,不通礼数,好生恶心。”捡起羊毛说道:“皇上,小秋羊受伤不轻,至今未曾痊愈,羊毛上血迹甚是新鲜。”
赵盛大惊,说道:“那咱们更不能耽搁,苍鹰哥哥,劳烦你加把劲。”
苍鹰查知的乃是真气,原不必小秋羊多此一举,只觉携带小秋羊之人内力深厚,体质怪异,一纵一跃皆非人力所能,心想:“那‘小少爷’只怕便是我先前见到的长角小男娃,此人不过十岁年纪,怎能把功夫练到这种地步?纵使香儿天资聪慧,练得这般勤勉,也远远及不上此人。”
他正全神贯注,忽听远处响起脚步声,跨拉拉的甚是急促,从远至近,竟似无穷无尽,苍鹰朝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在一旁草中伏下,只见数之不尽的士兵从眼前奔过,各个儿身穿薄铁甲。背搭铁木弯弓箭,手持九尺青龙刀,足踏追云赤虎靴,神情焦急,有不少人脸上仍有血迹。
苍鹰传音说道:“是铸剑火铺之人,咱们小心了。”暗想:“他们兵力之盛,器械之精,犹胜过那石豪派,可见这铸剑火铺的首脑本事也是不小。”
他这番推想倒也不差,铸剑火铺一派的祖师爷。曾是石豪派祖上高人的左膀右臂,犹擅长铸造铁器,尔后与石豪派吵翻,受人追杀,率许多下属躲入林中,蒙高人指点,经过长年苦心经营,势力反而更胜石豪派一筹。只不过石豪派身处高山之上,占据地利。山上水源充足,也不缺吃食,而铸剑火铺之人念及旧日情分,亦不想孤注一掷。这才至今相持不下。
但听有一高大将领传下号令,众将士凛遵不违,他又说道:“就是那两个小妖怪闯入咱们寨子,方才惹出这么多事来。如今那两个小鬼往南崖去了么?”
苍鹰听出此人正是张览的叔叔。此人身手颇高,足以与以往鬼剑门的堂主一较高下,瞧他发号施令的模样。竟也是一位难得的将才。
又有一人说道:“师父,这事虽怪咱们麻痹大意,行事不慎,但谁能料到那两个小贼竟有妖术?我是侥幸活命,这才能逃回来向您报信的。“
张览叔叔叹道:“此事也怨不得你,这两人只怕是石豪派的毒计,他们找到这等古怪女孩儿,可招祸事,遣来对付咱们,才酿成这等惨剧。咱们亲友多因之遇害,此仇不能不报。他们去了南崖,南崖寨的人可曾收到讯息?”
那弟子说道:“师父,咱们已点燃狼烟,又飞鸽传书,那儿又有驻军,那两个小娃儿即便再招出石牛群来,咱们有所防范,他们也攻不进寨子。”
苍鹰等人听他们说起石牛群,非但铸剑火铺的汉子脸上变色,己方也暗自心惊,颇为忌惮,苍鹰心想:“此人口中石牛,只怕便是杀尽皇上身边护卫的怪物,那小少爷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招来这群牲口?”
众士兵鱼贯而过,赵盛暗暗计算,数量不下千人,不知这铸剑火铺在林中有多少寨子,如各寨中另有兵马,一经收服,那宋军定可实力大增。又见他们器械精良,训练有素,战力颇为可观,只不过皆是步卒,未免稍有缺憾。他深陷沉思,忽然间醒悟过来,想到:“我不久前才受石豪派所欺,险些死在他们手上,如今怎能再有妄想?我只求找到羊儿,与大伙儿平平安安的离开此地,再不多有指望。”
正在此时,德皇后、赵盛身上同时一阵麻痒,不自禁叫出声来,那首领登时察觉,喊道:“什么人?”只听崩崩声响,众将士弯弓搭箭,瞄准六人藏身的草丛,苍鹰无奈,站起身来,说道:“且慢动手,咱们并无恶意。”
首领看清他们面貌,大声道:“原来是随石豪派上山的外人,你们既去了石豪派,为何又下了山来?莫非是石豪派的奸细不成?”
苍鹰朗声道:“咱们上了石豪派的当,好不容易逃下山来,如今才知好歹。咱们大伙儿都与石豪派为敌,那自然是好朋友了。”
那副将说道:“师父,小心敌人奸计,此人贼眉鼠眼,决不可信。”
苍鹰怒道:“你爷爷我相貌堂堂,粗眉大眼,乃天下一等一的忠厚人物,你如此骂我,当真欺人太甚。”
雪冰寒道:“苍鹰哥哥,你莫要计较,咱们眼下有求于人,任他们占些口头便宜,算得了什么?”又拱手作揖,笑道:“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越吵越亲近。’咱们两家先前有些误会,但现下可闹明白啦,贫道向这位将军求个情,容咱们借道儿通过此处,此乃举手之劳,还求将军宽宏大量,万望怜恤。”
首领沉吟不答,那副将又道:“师父,这道姑满脸麻子,定不是好人。”
雪冰寒怒道:“姑奶奶花容月貌,偏偏不让你看!你小子以貌取人,乃是天下最瞎的盲汉!”
章斧山见这苍、雪二人气势汹汹,不依不饶,将他们推开,说道:“不瞒这位将军,诸位口中那位。。。那位小女娃,正是咱们被掳走的亲人,她被石豪派恶人擒住,倍受折磨,甚是可怜。咱们都是侠义中人,扶弱爱幼,正是义不容辞,还望这位兄弟网开一面。”
首领尚未答话,那多嘴副将又道:“那小姑娘确受伤颇重,甚是可怜,咱们好心救助,谁知反而招来妖怪肆虐,那定是石豪派的苦肉之计!”
首领点头道:“正是如此,所谓夜长梦多,诸将听令,将他们全数捉了。那使剑的汉子武功极高,大伙儿多提防些。”
苍鹰早有防备,一握长剑,就要杀出,赵盛匆忙冲上前去,拦在双方之前,说道:“诸位暂莫动手。”又对苍鹰说道:“苍鹰哥哥,切莫硬拼。”
有一士兵蓦然疏忽,手掌一松,一箭离弦射出,德皇后看得真切,惊呼道:“皇上!小心!”章斧山拍出一掌,那箭矢受力折转,啪地一声,在空中断成数截。
那首领脸上变色,心想:“这老头的劈空掌力着实厉害,武功之高,亦不在我那览侄儿之下,这少年手下怎会有这么多高手?那女子为何叫他皇上?”心头起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儿刚刚叫你什么?”
赵盛叹道:“我乃大宋皇室后人,名叫赵盛,如今落难于此,愧对祖先,本无颜提及身世,但我却不想对将军隐瞒。你若要笑话于我,我也无可奈何。”
首领“啊”地一声,急道:“此话当真?你当真是大宋皇室后裔?”
赵盛心想:“此时隐瞒也是无用,最多不过一死而已。”朗声道:“你笑我是疯子也好,是骗子也罢,我赵盛就算再无能万倍,也绝不会不认宗族。”
铸剑火铺众人面面相觑,首领说道:“那你上得石豪派去,可曾向他们言明身世?他们又是如何对待于你的?”
赵盛这时豁出去了,当下将遭遇之事说了出来,但与馨儿的荒唐情事却说不出口,那首领听闻他滴血龙杖之时,已目瞪口呆,又听他被石豪派囚禁起来,偏偏好生对待,更是万分震惊,说道:“如此说来,你那身份,倒也不假。”
赵盛说道:“我只求救出羊儿,保护我这群朋友平安,其余再无所求,即便你们要杀要剐,我也别无二话。”
苍鹰与章斧山齐声说道:“皇上,你胡说些什么?咱们拼得性命不要,也不容他们伤你。”
那首领苦思许久,说道:“你让你那些下属抛下兵刃,你随我同行,我带你去见咱们族中长老,此事太过重大,我不可擅自定夺。”
他那副将弟子又道:“师父,咱们还得去南崖寨救人!带着他们,只怕。。。。”
首领说道:“先发兵山龛寨,若那儿尚有石牛出没,咱们正好报仇,若有幸存活人,咱们也顺手救了,南崖寨守备森严,即便那对少男少女真能招妖,一时半会儿也不至沦陷。”他似信了赵盛的话,对他颇为敬重,知他挂念秋羊,也不再以小贼、小妖相称。
赵盛转向苍鹰等人,正想征询同意,苍鹰、雪冰寒、香儿各自倒转长剑,抛在地上,章斧山也掏出短棍,扔在一旁,赵盛见他们毫无怨言,忠心耿耿,绝不违逆,心中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