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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念兮想听,哥哥就唱。”
焕青目光凄凉,他一定也想起过去与玉华在一起时,那欢乐的情景了。
歌声响起来了: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念兮听了,连忙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过去,焕青不知为玉华唱了多少遍这首歌,可是玉华一直装作没听见。
过了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发现昏暗的烛光里,焕青也落泪了。
真是个傻瓜。念兮伸出手来,轻轻为他拭泪。
指腹的冰凉滑过他的脸颊,他从过去清醒过来,笑道:“念兮,只要你喜欢听,哥哥以后天天为你唱。”
念兮高兴极了,重重地点头,并伸出食指来。
“拉钩是吗?”焕青轻轻一笑,也伸出食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不会变。
两个手指一大一小,绞在一起,手指的温暖传遍她全身。
“好了,不早了,刚休息了,粘人的小丫头。”焕青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妹妹这么粘人。
他伸出手指戳了下粘人精的鼻子,念兮咧开嘴傻笑起来。
“还好,还不快乖乖躺下。”焕青将念兮放进温暖的被子里,然后,他脱了外衣,念兮看到他白色的内袍隐露的胸前肌肉,玉白色的很壮实,念兮不觉脸红了,连忙将头移开。
焕青吹熄了烛光,便在念兮身边躺下。
按理说,念兮已满九岁了,男女七岁就要分席而食,更不能同床而卧了。
可大楚国对男女方面,民风还较开放,再加上念兮外青看上去,瘦小而弱不禁风,根本不像是九岁的样子,所以,焕青也顾不上这许多了,他只想多陪陪这个可怜的小妹妹。
这一夜,念兮缩在焕青怀里,很踏实地睡了一觉。直到次日太阳都升得老高了,才醒过来。
焕青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连忙敲击床板,很快,凤儿进来了,见念兮焦急,忙答:“三姑娘,少公子出门已有一个时辰了,临走前吩咐奴婢照顾好您,并传话说很快便会回来,三姑娘可先用膳。”
008 陈氏
念兮的眼神略有不安,她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要镇定,镇定,不要太依赖人了。
凤儿扶侍完念兮用过了早膳,早膳再不是什么硬馍馍了,而是乌鸡汤,杏仁饼,花开富贵包子,肉蛋粥。可丰盛了。
一定是焕青交待的,才有的吃这么好。
焕青不一会儿就带来了一个郎中,依照念兮药方上所写的,煮了碗药汤,让念兮先服下。然后,让念兮躺好,伸出手拇指本节后凹陷处骨中点桡侧,赤白肉际处,对着上面的鱼际穴就是针刺。
血流了出来,念兮咬牙忍痛,焕青却心疼得受不了:“郎中,轻点。我妹妹柔弱,可经不起这么猛烈。”
约摸半个时辰,郎中收起针,焕青便与郎中约好下次针刺时间,念兮坐起来,感觉喉咙忽然一阵凉爽,好像有什么东西吐出来了一般。
墨香端来一热气腾腾的药汤,说:“姑娘,这是您昨日写给奴婢的热补汤药。奴婢为您煎好了。”
念兮与墨香对视一眼,明白墨香已愿意忠心侍奉于她了,要不然怎么会为她煎药?极为高兴,端起药汤就喝。
墨香不愧是学过医术的,这配的药草分量没多没少,刚好是念兮所写的那个量,念兮一喝就能喝出来。心想,改日让墨香跟着自己,做学徒。开家药坊子,也不怕没吃穿。
“咦,念兮,莫非,这剂热补的药汤,也是玉华生前授于你的?怎么之前都未曾听玉华讲起过?”焕青很惊奇,可他能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还是陪妹妹要紧。
就这样过了三日,念兮于一个温暖的午后,真的能出声了。
当时,焕青就立于她面前,墨香则在收拾房间,念兮忽然觉得嗓子特别痒,便叫道:“哥哥,哥哥。”
屋子里的人惊呆了。墨香手中收拾的抹布掉在了地上,凤儿更是嘴巴大张,都能在上面放一个碗了。
“三姑娘,你……”
焕青第一个反应过来,推起轮椅冲过来,一把将念兮抱在怀里。
“念兮,你能出声了。”他玉色的手指勾了勾她的小鼻子,墨色的眼中流露惊喜,“你能叫哥哥了。真是太好了。”
念兮咳嗽了两声,再次唤道:“哥哥,哥哥。”
原来真是她的声音!
清亮婉转,带着孩子的稚气。
“三姑娘能说话了!”凤儿丢下了手上的抹布,飞快地跑出院子,向人们宣布这个喜讯。
“这个大嗓门,真拿她没办法。”焕青摇摇头,对墨香说,“今日是个值得欢喜的日子,墨香,快去将这个喜讯报告老太太,不过,记得,不可提及药方的事,若是有人问了,便说,是请了一个江湖郎中,莫名其妙就给治好的。”
墨香下去了。念兮说:“哥哥,我去做个麻糍饼给你吃。”
焕青看着念兮欢喜跑出去的身影,一怔,咦,奇怪,念兮怎么会知道他爱吃麻糍饼的?
不一会儿,王妈妈抬脚过来了,对着念兮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通,好像不相信念兮会说话了一样,眯着眼睛贼眉鼠眼道:“少公子,三姑娘,老太太好久没见着三姑娘了,想让少公子带三姑娘去佛堂拜见老太太。”
焕青道:“老太太素来不喜旁人于她诵经的时候打扰,只怕不是老太太的意思吧。”
王妈妈是陈氏的人,虽然也在老太太身边扶侍过,焕青想,方才凤儿四处宣扬,指不定陈氏已知道念兮能出声的事了。所以故意着王妈妈过来看看,故意用老太太的名义。
王妈妈一问便被咽住了,在府上,林氏遗下来的这几个孩子,不被父亲疼爱,王妈妈向来不怎么放在眼中的。可如今倒真的是老太太的吩咐,只不过老太太是要他们等诵完经再过去,陈氏却让他们现在就过来。
“回少公子,陈夫人也在佛堂外候着了,得知三姑娘声音好了,可把她喜的,要马上见三姑娘呢。”陈氏交待的任务,王妈妈怎么也得完成了。
焕青耳朵软,禁不得人再三催促,正想过去,念兮拦住了他,冷覤了一眼王妈妈,道:“王妈妈这是什么话?陈氏是姨娘,哥哥是嫡长子,哪有嫡长子过去向姨娘请安的道理?王妈妈在老太太身边这么久了,不会连尊卑二字都不分了吧?”
这话一出,不但连王妈妈惊得大叫一声,连焕青都愣住了。
都说三妹妹性子软弱,谁都可以欺负,可看她坚毅的眼神,流利有力的话述,哪一点都不像软柿子的样!
“王妈妈,劳烦你去请陈氏过来,马上老太太就要诵经结束了,等陈氏过来见过我哥哥后,再一同去拜见老太太。”念兮干脆地说完,就转过身继续吃麻糍饼去了,丝毫没有再理会王妈妈的意思。
王妈妈吓得落荒而逃,她哪里料到,这念兮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就句句藏着刀!
青桐院里,芭蕉叶上一颗豆大的露珠滚落下来,正落在王妈妈的头上。
“哎哟。我呸。”王妈妈摸了摸头,正想发作,陈氏被几个奴婢扶着从内室走出来,王妈妈立马就堆起了笑脸。
“奴婢见过陈夫人。”
陈氏乌发松挽,款款而立。深黄色对襟短衫里是一件高腰牡丹褶皱裙,柳叶眉下长长的丹凤眼微微勾起,妩媚尽现,虽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了,可皮肤还是细腻如脂,领口露得较低,露出白嫩的脖颈,看着就勾起男人的欲望…
009 发威
“你是说,念兮那丫头真的能出声说话了?”陈氏的声音慵懒,带着江南人的甜腻,很好听。
“回陈夫人,这可是老奴亲耳听见的。连老奴都吓一跳。”王妈妈拍打着胸口,眉梢挑起,不敢相信的样子。
“一定是墨香那丫头搞得鬼。”陈氏眉毛一皱,不怒自威。墨香几天前亲自上门来为念兮改善伙食,墨香哥哥又是学过医的,如今念兮这哑疾被治好了,不是墨香搞的鬼,还是谁?
“王妈妈,一直让你多赏些银钱给墨香,你倒是做的好事,尽都克扣给自己兜里了吧?”陈氏面色一冷,王妈妈连忙跪下。
“陈夫人,老奴断断不敢哪。只是每每将银钱塞于墨香,她都断不肯要。老奴只好都给了她身边的凤儿了。”
“她倒好大的架子。”陈氏面有愠色,兰花指勾了勾,示意王妈妈过来。
王妈妈连忙走到陈氏跟前。
“想办法,找到墨香她哥哥。”陈氏在王妈妈耳边,低声吩咐道,眼中射出犀利杀气。一面将一袋赏银塞到王妈妈手中。
“是。”王妈妈点头称谢。
陈氏又挥挥手,冷笑道:“念兮要我过去拜见她哥哥?”
“真是不知好歹的丫头!夫人不要理会她。”
“一个哑巴,能有什么本事。”陈氏丹凤眼中闪过不屑,“他们不过是进行垂死挣扎罢了。”
然后,被两个奴婢扶着,继续进屋内,听书去了。
念兮等了一会儿,不见陈氏过来,便对焕青说:“哥哥,我们且过去,拜见祖母吧。”
焕青一怔,定定地望着她,念兮的变化让他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
“哥哥。”念兮又柔情地叫了一声。焕青便拍拍她的手,“去吧,小丫头。”
念兮走进内屋,倒了一杯滚烫的水,挽起衣袖,对着自己雪白的手臂就淋了过去。
“啊!好痛!”剧烈的烧灼感袭来,她紧咬牙关轻哼一声,手臂上顿时多了道坑坑洼洼。
为了对付婉婉,她只能对自己狠一点!
反正她医术高超,很快就能治好自己的烫伤。
向春园里的佛堂,走出三个妇人。中间的那个,挽着高髻,发上戴着金步摇,一身深紫色绫罗的,正是穆老太太了。
身边两个妇人,一个披金戴玉,打扮奢华的,是老四媳妇郑氏,另一个衣着淡雅朴素,只用一木簪别住发髻的,则是老大的遗孀,南宫氏。
焕青与念兮对着她们迎面跪下行礼:“祖母好,大伯母好,四婶婶好。”
穆老太太眼睛瞪得滚圆,“这不是念兮吗?真真是奇怪,倒真的能出声了。”
“怪不得今早喜鹊叫个不停,果有喜讯哪。”郑氏笑盈盈地上前,搂住念兮就亲。
在残存的记忆中,郑氏因与陈氏素来不合,所以,便对陈氏不喜欢的念兮三兄妹比较好。她也曾想利用念兮兄妹,打倒陈氏,自己作穆家的大管家,可根本不是陈氏的对手。
念兮也笑脸相迎,亲热地唤道:“四婶婶,念兮会说话了,念兮会叫四婶婶了。”
“真乖。母亲,您看看,念兮今日这一打扮,可真真是一美人胚子,比她娘亲都要俊俏。”郑氏故意提起念兮母亲,暗示穆老太太,陈氏不过是个妾室,根本不配与她斗。
“好孩子,乖。可惜了,您娘亲死得早。”穆老太太果然想起了林氏,搂着念兮就哭了起来。
念兮一怔,看来穆老太太还是喜欢林氏的,那为什么还会纵容一个姨娘掌权,欺负林氏遗留下来的孩子?
“祖母,呜呜呜……”干脆,念兮也哭了起来。
两人这一哭,陈氏与南宫氏也各怀伤心事,都哭起来了。一下子全乱了套。
“妾身见过母亲,长嫂,四弟妹。”忽然,一软腻的声音传来。
念兮连忙抬头,正对上了那双镇静甜美的眸子。
陈氏!
虽没有见过,可念兮竟一认就认了出来!
陈氏身后还跟了一身材窈窕的清丽女子,不必说,一定是穆婉婉了!
“婉婉见过祖母,大伯母,四婶婶。”轻轻一揖,非常有礼貌,长长的睫毛低垂,一身青绿色长裙,娇俏得像绿水里的菡萏。
“乖,婉婉来了。”穆老太太马上放开了念兮,舒展双臂,欢喜地搂住婉婉,好像是见了宝一般。
“请祖母恕罪,婉婉来晚了,没有陪着祖母诵经,只因,只因……”婉婉羞答答地不肯说。
老太太疼爱地点了点婉婉的额头,笑道:“有话就直说,别咽在喉咙里,我这一把年纪了,可不喜欢去猜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陈氏代婉婉回答:“母亲怒罪,婉婉本来一早就要过来,陪母亲诵经的,只因婉婉想给母亲抄写七十二道经文,抄了整晚,结果晨起就误了,所以……”
原来是这样,老太太心疼地拍着婉婉的手,“谁让你整晚给我抄经文的?你这孩子,熬坏了身体,看我怎么罚你。”
婉婉低着头羞羞答答的,陈氏在一边接话道:“这都怪妾身不好。”
“母亲,我看哪,婉婉也是一片孝心。回头我炖点燕窝给婉婉,年轻人,补补就好了,母亲不必担心了。”南宫氏忽然出声,站在了陈氏身边,与陈氏相视一笑。
念兮将他们一举一动全看在眼里,这帮人可真会演戏!除了郑氏,南宫氏与陈氏婉婉是一伙的。
010 烫伤
南宫氏的娘家南宫家族没落之时,全仗陈氏向穆守成求情,穆守成才借了银子让南宫家族重振,娘家蒙恩,南宫氏欠了陈氏一个人情,自然就帮着陈氏了。
难怪老太太会任由着陈氏做管家,谁让老太太太喜欢婉婉了。
老太太要是能对念兮有一半这样的疼爱,念兮也不会被这对狗母女害死了。
一抹恨意跃上眼眸,念兮忽然泠声问道:“陈夫人,婉婉姐姐,你们见过了祖母与伯母婶婶,怎么就不知道还要见过我哥哥?”
众人都一愣,陈氏与婉婉更是眸中翻转着惊异之色,这朗朗悦耳的声音,真的是出自念兮之口吗?
还是郑氏先用带着讥讽的笑声打破了沉默。
“也是呢,母亲,早上妾身去给林氏上香的时候,忽然发现林氏灵位出了不少水滴。妾身还奇怪这水是从哪儿来的,这下可明白了,原来哪,是林氏天上的灵在哭泣呢。”
陈氏听了,脸色变得铁青,这不分明在说陈氏没有善待林氏的孩子,林氏在天之灵都哭泣吗?连忙向南宫氏使眼色。
南宫氏会意,腕上念珠轻轻一拨,发出刺耳的声音,忿忿道:“四弟妹,你这是什么话?怎么好端端地二弟妹会哭泣?你的意思,可是母亲对不起了她不成?”
郑氏头脑简单,被南宫氏这一句就给惹火了,冷笑道:“我可没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与陈姨娘心里清楚。是不是呢,陈姨娘?”
郑氏将矛头直指向陈氏,陈氏却只轻轻一笑,用帕子遮了半边脸说:“嫂嫂们都说得极是,妾身实在是疏忽了。”然后,拉着婉婉,端端正正地给焕青行了个半腰礼。
“见过少公子了。”
焕青最不喜欢的人,就是陈氏,将头别过,看都不看她一眼。
念兮急了,这样一来,倒显得焕青不懂礼一样,连忙代焕青回答:“我哥哥今日身体不适,陈姨娘与婉婉姐姐快免礼吧。陈姨娘多日来管理我家的事,操持有心,念兮与哥哥多谢姨娘了。”
这话倒显得陈氏不是穆家的人一般,陈氏想反驳,可她在老太太面前,哪敢多嘴,便安静地笑着,不答一字。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陈氏不说话,倒比说话胜出了很多。
老太太冷眼旁观一声不出,嫡庶有别,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之前,穆守成宠爱陈氏,陈氏又是管家,在穆守成一再坚持下,便免去了陈氏给焕青行礼,久而久之,竟成了惯例。老太太心里一直是不舒服的。
今日,念兮将尊卑的事摆上了桌面,并且陈氏也识大体,友好解决,老太太高兴起来,对念兮不觉也加增了几丝好感。
“祖母,我们进内堂去吧。念兮怕冷,就怕被风一吹,又要病了。”婉婉甜美的声音响起,热络地挽住了念兮的手。真是跟她娘一个德性,笑里藏刀。
念兮也笑了:“谢谢姐姐。姐姐一直对念兮这么好,念兮真的好感动喔。不过姐姐以后要注意礼仪,姐姐是庶女,不能再让妹妹我为姐姐倒茶端水。”
“妹妹说笑吧,婉婉有自己的奴婢,怎么会让妹妹倒茶呢?”婉婉一怔,不过马上反应过来,长睫毛一眨,敛去了眸中的怒意,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很无辜。
念兮故意挽起衣袖,阳光下,她手臂上的烫伤触目惊心,好像一块上等羊脂玉被敲开了洞。
“姐姐,这是上回妹妹泡的茶不好喝,姐姐淋在妹妹手臂上的杰作。”
“你——你胡说些什么?”婉婉急了,“我没有!没有!”
念兮挤出几滴泪来,看向老太太:“念兮从不骗人。”
焕青心疼地捧起念兮的手:“婉婉,你实在太过份了!念兮还只是九岁的孩子!”
“不是我,她骗人。”
“不是你,难道还是念兮自己烫的不成?念兮从不会说谎!”焕青完全相信自己的妹妹。
老太太一时给弄懵了,两个孩子都这么无辜,她应该相信谁呢?
可念兮手臂上的烫伤哪儿来的呢?她是嫡女,谁敢烫伤她的手?除非是受尽宠爱的婉婉。
这么一想,便重新审视般地望着婉婉。
陈氏见大势不妙,忙对奴婢吩咐道:“还不快拿我的雪莲膏给三姑娘?”
雪莲膏,天下极品,只轻轻一抹,便可去除伤疤。穆守成倒真舍得为陈氏花钱。
念兮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陈姨娘,你这雪莲膏哪儿来的呀?”
陈氏咽住了,半晌没法答一个字。
郑氏在一边幸灾乐祸:“陈姨娘,你对林弟妹的孩子太好了吧?这样的烫伤到现在才拿出雪莲膏!”
陈氏一直想在众人面前扮演一个贤良后妈形象,念兮烫伤一事定会给她造成不良影响,为了逃避责任,只好将过错全推给自己的女儿:“妾身要管理太多的家事,分不开身,不知道三姑娘受这么多苦。是妾身不是。妾身给三姑娘赔罪了。”
念兮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