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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我一声底喝!五哥的手握着瓶子定在空中。
“刚子,怎么了?”
“大哥,你已经扔出去两了,麻烦你把这个点着了行吗?”
“啊?啊!打、打火机呢?”
“脚底下呢,笨。”我说道。
其实也不能怪五哥,我们都是右手有劲,扔东西的时候本能的会用右手,刚才情急之下,五哥也没反应过来,急忙的倒了一下手,这道好,连瓶子带火机全扔进去了。
刚要点火,五哥却挡住了我的手,眼睛看着前方,好像自言自语:“它怎么不动?”
八
顺着五哥的眼神望过去。只见那个纸人的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然而,它的眼神一样让人觉的后背发凉。
“管那么多干嘛,先烧了再说。”也没等五哥说话,直接点着卫生纸。冲着纸人便扔了过去。
啪!
呼!
看着燃烧起来的火焰,我顿时心里产生一种快感。有了这熊熊大火,我看你还怎么活,五哥扔出去的第一个瓶子已经碎了,汽油弄的一地,碰到这么大的火焰,顿时不大的房间被火包围。
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床沿边的瓶子爆了。
几乎同一时间,我抓住五哥一下按在地上。躲过了飞来的碎玻璃。五哥也随着我的一抓,以头枪地尔……
相片中的女人(十三)
等我们站起来的时候都傻了。小小的屋子根本不够火焰的施虐,一米多长的火舌猛烈的向前喷出。冲上房顶,冲向两边的房间。
此时,我突然感觉到人力量的渺小,面对施虐的大火,我竟然不知所措。
“五哥,赶快找灭火器!”说完,扔下五哥跑到门外。几乎就在门的旁边,摆放着一排灭火设施。当时想都没想,直接抓起两个就往里面跑。等我回头屋子里的时候,彻底的呆住了。
火焰比刚才小了很多很多,几乎就是在床的周围燃烧着一米多的火苗。而我的对面。五哥却是被‘人’死死的掐住喉咙,脚跟慢慢的离开地面。
“五哥,把眼睛闭上!”说完,我调过灭火器,按住夹子,对这五哥和纸人喷了过去。
突然,白色的迷雾中冲出一道红影。直奔我扑来。
脖子一紧,随后,身体离开了地面。手上的灭火器也掉了下来。
五哥趁着喘息的时间,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双指轻夹,对这空中画了一个八卦的样子,随口念叨:“藏身藏身藏吾身,藏在天上紫红云,风来随风,雨来随雨,吾有三魂七魄无藏处,通明殿下去藏身,若有邪师来斗法,金刀三把不容情,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五哥念完,连忙跑到我身边,拿起手中的符,贴在我的胸前,低声喝道:“快跑。”说完,拉着我躲到墙边。此时才发现,那个纸人就守在门口,不住的打量整个房间。
“五哥,它怎么看不见我们?”我低声问道。
“刚才弄了一个藏身咒,它看不见咱们。”五哥的声音比我还小。
“那我怎么能看见你呢?”
“废话,你是人,它是鬼。靠,它也不是鬼,是个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的出去啊,你看它,就守在那里,好像知道咱们走不出去。”
随后,五哥从兜里掏出一根鱼线,不过这个鱼线有点发红,看着五哥慢慢的向它靠近,心里不由的捏了一把汗。老不死的,你可别让人给奸了。
五哥来到它身边,慢慢的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它,还不时的要看看自己手上的线。一会,五哥把鱼线在做了一个扣放在它的脚边,拉着鱼线慢慢的向后腿,可能是线不够长,蹲下来的时候离它还不远。大约有三米左右。
要不说咱当警察就是比老百姓强,五哥是慢慢的蹲着过去,我却是爬在地上匍匐前进,不知道比他快了多少陪,五哥看见我到跟前,叹了口气:“靠,早知道你爬的这么快就让你来下套了。”
“那是你笨。你就不能弄个长点的线,几十米的,到时候弄个十平方米的园,看它进不进,何苦像现在这样。不对了,我刚想起来。这、这东西怎么不怕火呢。”
五哥示意了一下,告诉我不要说话,我抬头看了看,原来它开始往屋子里面走了。
我们慢慢的后退,五哥手里的套也跟着退,不退实在没办法啊,这套太小,比它脚大不了多少。不是没到就是过了,有时候还能踩到线上,可是五哥不敢拽。
五哥脸上的汗都快掉地上了,还不住的拿着鱼线退着,嘴里不断的小声念道:“踩进来!”
踩进来!
踩进来!
踩!
踩!
就这样,我和五哥一个蹲着,一个趴着,随着它的脚步一步步倒退,眼睛不时的盯着它和脚下,希望它能踩的进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们已经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了,其中我不少次要夺门而逃,结果五哥死死的抓住我,我当时想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不让我跑,也跟着五哥慢慢的后退。两圈啊,在近两百平米的房间里绕了两圈,五哥还好点,他是蹲着的,可、可我是趴着的,慢慢的,腿上感到一阵子疼痛,低头一看,我靠,裤子磨露了。
相片中的女人(十四)
九
实在忍不住了,边退边问:“你个老不死的干什么呢?啥时候是个头啊。”
五哥边退边说:“我也不知道啊,它、它不往里踩啊。”
“它不踩就不踩呗,咱们先跑不行吗?”
“靠,外面那么黑,本身阴气就重,何况,虽然它看不见咱们了,可是只要一跑就有风,那还不是一样被抓?咱俩帮一块也跑不过它。”
“那你弄这个套有啥用啊?”
“别小瞧这个东西,这线我都块藏了两年了,就剩这么长了。以前的都用了。”
我现在没死,可是我快疯了:“你有毛病啊,我问你套它有什么用,你跟我说这个破线干啥呀。”
“你小点声!靠,你也蹲起来了。”
“腿都磨坏了,能不起来吗?”
五哥边看边往后退:“你不知道,这东西叫牵灵绳,只要被套住,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会困住一段时间,只要套住它,咱就可以跑了。现在想跑那是找死呢。”
“那咋才能让它踩进来啊!”我问。
五哥边退边说:“我也不清楚,就等吧,你平时不是喜欢钓鱼吗?怎么这点耐心就都没有。”
“靠,那是钓鱼,这是钓鬼呢。钓不上来命都搭进去。还要个屁耐心。赶紧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过了一会,五哥说道:“我前一阵子看见报道说人要是专心的话可以影响另一个人的脑电波,咱们俩一起在心里面念口令,我想慢慢的它也会跟着改变的。”
“咋念?”
“你是警察你还不知道,就念一二一,你起个头,根据这个节奏咱俩心里一起念。”
“好!”我低声道:“一、一、一二一、”
五哥也开始小声的喊道:“一、一、一二一。”
“一、一、一二一。”
“一、一、一二一。”
可能真的有点用处,我们发现它的脚步有点节奏了,抬头一看,靠!顺拐了。
良久……
“中!”五哥低喝一声。猛然一拉鱼线。可能鱼线真的起作用,那个纸人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就在它倒地的瞬间,五哥对着空中画了一个八卦。拽着我掉头就跑。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出了门口。
这一顿跑哇。少说也有五百米,等我俩累的像死狗一样才算真正的身心松弛下来。
我弯着腰,两手支着膝盖:“唉……唉……可、可累死我了。你咋样?”
五哥挥了挥手,没有力气跟我说话,好半天,五哥终于憋一个音儿:“我地妈呀!太刺激了。”
“那……那咱现……现在怎么办……办啊。”此时多说一句话都累的像死猪似的。
五哥摇了摇头:“我……我也不……不知道了。咱能跑……跑出来算命……命大了。妈呀!可累死我了。”
“你别……别不知道啊!那个东西要是找不到咱……咱们上楼怎么办?杉杉在楼上呢。”
“我现在也乱的很……很呢,干我这行的朋友没有在本地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找谁了。”
我慢慢的直起腰来,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唉,往常跑这点算路啥呀,关键是在太平间趴了两三圈,这他妈的太消耗体力了。看了看表,快十点了。这一个小时过的,赶上一年了。望着璀璨的星空,不住的叹足,妈的,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抓罪犯的时候也没这么罢劲过。还让人家跟着屁股追,靠。熊瞎子拍门——熊到家了。
相片中的女人(十五)
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我看了看五哥:“大哥,我想起一个人来?”
“谁?”
“刘男!”
“刘男?哦,做血虱的那个?怎么突然想起他了。”说完,五哥看着我,眼睛里慢慢泛出光彩。“刚子,你是说那个老头,火葬场那个老头?”
我点了点头:“就是他,咱们不知道这个东西,他肯定知道,你想呀,他在火葬场上班,几乎天天接触着些东西啊。他能不知道吗?”
五哥想了想“对,他肯定知道!走,刚子,咱们这就去。”
“这三更半夜的谁能拉你去?白天出租都不愿意往哪跑呢,何况晚上。”
“那怎么办?”
我想了想,直接拦下一辆车对这司机说:“哥们,火葬场去不?”
“你他妈有病吧?”司机白了我一眼。
“那行,公安局,劳驾,快点,五哥,上车。”
司机看了看我们:“哥们干什么呢,一会火葬场一会公安局的。”
“我们是想去火葬场。想到晚上肯定没人去,劳驾,快点,公安局,我要取车。”
“好嘞,马上就到。”
别说,还真挺快,前后五分钟就到地方,我给司机三十块钱:“师傅,麻烦你去咱们市医院一趟,我叫人在们口等着你,一共八个人,务必马上给我拉到公安局来。”
五哥忙道:“不用,拉我家去吧。杉杉知道我家在哪,多少还近点,弄这里来影响不好。”
“行,那就弄你家去。”
司机愣了“大哥,我车拉不下。”
“那你就先把几个女的拉过来,回头再拉男的,记住,千万记住了,五个女的,三个男的。一会我把你车牌号记下来,你可千万别耍我。要不会出人命的。”
“行,既然你信的过我,我就去拉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辛苦了。快点去吧,五哥下车。”
下了车,我让五哥给杉杉打电话,顺便把那几个病号接出来。我便直接去了值班室。
交代了一下,急忙道车库取出车,刚出院,我便停下来了。
“刚子,怎么了?”
“不行,我不放心杉杉,咱们先把他们接出来再说。”随后,打舵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看见杉杉正在推几个女孩子上车,我开到跟前,对着杉杉说道:“都别忙活了,出租在后面跟着,还有几个没上来的,赶紧的,抓紧时间。五哥,上楼把拿几个男的弄下来。”
阿润看见我,忙从出租穿了出来:“董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了想:“没什么事,我们找到收拾纸人的办法了,害怕医院不安全,先把你们带走。”
“哦!”阿润点了点头,又穿进车里。
看见五哥把几个男生带下来了,我对杉杉说:“杉杉,赶紧上车。”杉杉也没问为什么,又往出租里塞了一个男生,回头和五哥还有另外两个人上了我的车。
只要上车就安全了吧,我心里默默的想着,还好,五哥家近的很,大家下了车,我在下面等着,五哥把他们送到楼上又弄了弄房间,便下来和我直奔火葬场。
车在路上行驶着,我点了根烟:“五哥,都弄好了?”
五哥向后一靠:“是呀,都弄完了。咱们争取时间吧。刚子,到火葬场得多长时间?”
“最快也要半小时吧。毕竟那是郊外。”
“抓紧时间吧。我那套可能对它不好使。能困住半小时都多说了。”
看了看表,还不到十点二十,想了想这段时间过的,还真他妈的哆嗦!
相片中的女人(十六)
过了一会,五哥座直了身子:“对了,刚子,过几天有时间吗?”
“干啥?”
“出趟门。”
“上哪?”
“五台山!”
“什么事?”
“我师傅让我去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事。”
“靠,那你还去?什么时候走”
“大约十天以后。”
“我争取吧,要是没什么案子我就能去。唉,这半年过的,星期天都没闲着。怎么着我也得请假了吧。看看局长的意思吧,到时候再说。对了,怎么去?”
“开车去呗!”
“你偷去啊,我可跟你说,我这车是公家的,在跟前还行,出门可不行。”
“知道,我去找光德寺的方丈去,他那有车。到时候我加油,你开车。”
“呵呵,现在的和尚真牛逼啊,车,手机,电脑,啥没有,我看就差个媳妇了。呵呵,行,你能借来就行,你先等我信,我要是有时间就去,没时间你就自己座火车去吧,对了,你怎么不座火车去呢。座飞机也行啊。”
“靠,你以为我想啊,我师傅让我开车去的,还让我在路上带东西呢。”
“呵呵,要不说你们啊,一天整的神神秘秘的。行,反正我全当旅游了。”
五哥点了根烟:“还有多长时间?”
“不远了,出了前面的公路,拐弯就到了,还有十分钟吧。晚上路上没人,开的也快了点。”
过了一会,车慢慢的停在了火葬场的门口。 座在车上,按了按喇叭,回手下车,关门。
郊区的夜晚就是不错,感觉星星都比城市里的亮,不过站在这大铁门前,心里琢磨这地方,怎么想怎么吓人。硬起头皮向前走去。随后,也看见值班室里的人向外面走了来。
来到门前,开门的老头明显一愣:“怎么是你们俩?”
我笑了笑:“老爷子,好久不见你怎么还穿这套衣服啊。就不能换换?”
“呵呵,我这老头子有什么臭美的,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快,进屋,三更半夜跑这里来有什么事吧?”
我笑了笑:“今天过来向您请教事。”随后,便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全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完,看着五哥说道:“你没有什么办法吗?”
五哥摇了摇头。
老爷子说:“别说你没有办法了,或许你连它是什么你都不知道吧。”
五哥很诚实的点了点头。
我忙递出一根烟说道:“老爷子,您肯定知道!是吧!您就跟我们说说,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急忙把烟给点着,看着老头迈着四方步,慢慢的溜达着。良久终于蹦出一句话:“你们说的这个东西我知道,它叫纸灵。”
“纸灵?什么东西?”我问道。
老头想了想:“这个事情也有些年头了。当初没建国的时候,我们那里有个财主。平时对人相当的刻薄。等他死的时候,他的儿子们花了不少的钱给扎了些纸牛、纸马、金童玉女之类的东西。因为财主的老伴还没死。而这个财主又好色好利。当时就有个算卦的先生就说应该先扎个纸人陪着他入土,再用金元宝放在周围。那样的话就可以让他们买通阴曹地府的公差,做个逍遥的鬼了。
等出殡的那天,好多人都去了。其实并不是为了怀念什么。而是这个机会实在是让大家太解恨了。当时我还记得有个女人小声嘀咕着说要天打雷。把棺材给劈开。不让他好死。
慢慢的,出殡的时辰到了,算卦的先生把元宝和纸扎的女人放在死者的身边。告诉长子盖棺定钉。便找到事先看好的坟地。下葬!
当天晚上,这个算卦的人找到我,告诉我他要出门了。以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说完,就给我一本他自己写的书,走了。“
五哥问道:“个人是你师傅?”
老头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我连忙打断五哥的话:“别插嘴。问那么多干什么。听着。呵呵,老爷子,您接着讲。”
老头笑了笑:“分手总是难免的。谁都有这个时候。当时还小,心里装不下什么事情。慢慢的也就忘了。直到我十九岁那年,也就是那个老财主死的第七年,那个纸灵终于出现了。
相片中的女人(十七)
十一
老头抽了一口烟说道:“当时我们那有个小男孩子,这个男孩子是谁呢,就是当初大财主的亲孙子。着小子长的虎头虎脑的,那年可能五六岁吧。都说小孩子的眼睛干净,能看见东西。
有一天,他跟他妈去上姥姥家回来,路过山边,正好赶上下雨。路边有一个小窝棚,娘俩进去闭雨了。刚一进去,小孩指着窝棚上面的横梁就说话了:“妈妈,你看。那坐个人。”
他妈妈打了他一下,告诉别瞎说。等雨停就回家。可是当时天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