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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解惑
司徒锦严令石动将这口诀背得一字不漏，而且不许泄露给任何人，甚至还让他当着面，将锻体术从头到尾打了一遍，指点其中疏漏，也是极为慎重。
这可让石动心中惴惴，因为他知道不论是这神秘御鬼诀，还是这锻体术都是大有来头。前者的真名是混元灵魔功，乃是传自魔煞门一代掌门，前前后后宗门里已经有不少人妄自修炼它，而送了性命，师父怎么可能不知道，还如此认真地督促自己修炼呢？
至于那锻体术，原名是梵圣真魔功，乃是传自蛮荒妖族的一门神奇炼体术，据田依依说，若是将其练到精深处，会有通天彻地之能，光凭肉身战斗，就能抵得上金丹期老祖的法宝之威了。
石动琢磨来琢磨去，实在是心里打鼓，不知道该不该问师父这背后的来历。
哪知司徒锦看出他神色异样，直接问道：“徒儿，我看你心里有事，是不是在猜测这两门神功的来历？你有什么想问的，这里没有外人，你就问吧！”
石动一看师父神色坦然，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干脆还是开门见山地说了吧！
于是点了点头，向师父恭敬问道：“师父，徒儿确实是在猜测这两门神功的来历。我听说这门御鬼诀，在宗门内大有来头，原名叫做‘混元灵魔功’，乃是传自祖师爷。这锻体术，徒儿听人说是传自蛮荒妖族，原名叫做‘梵圣真魔功’。不知是真是假？请师父答疑解惑。”
司徒锦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没错。你的了解一点没错。这御鬼诀就叫‘混元灵魔功’，传自咱们魔煞门开山祖师爷。这锻体术，为师机缘巧合得自蛮荒妖族，原名叫做‘梵圣真魔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担心的是，这两门功法练下去，是否会有什么不好的妨碍。是也不是？”
石动摸摸鼻子干笑两声，不置可否地承认了。
“小鬼头，为师还不知道你心里想得是什么！”司徒锦笑骂一声，继续往下说：“没错，这两门功法都有一些缺陷，若是不识其中奥妙而贸然修炼，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性命丢掉！”
这把石动吓了一跳，心里嘀咕：“那你还让我练？这不是把徒儿往火坑里推吗？”
就听司徒锦道：“你现在定是在心里嘀咕为师的不是了！哼哼，告诉你。为师对这两门功法的缺陷却是有所研究，这次对你单独指点。便是让你消除隐患，避免以后有什么不好的结果。你且看好了……”
说到这里，司徒锦起身走到大厅中央，身形犹如岳停渊峙，周身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势。忽然他冷哼一声，一层黑色真气从体表忽然冒出，紧接着又一层乳白色灵气自头顶冒出，上下交融翻滚，很快就化作一种灰蒙蒙的法力，让石动感到莫名的威压，不自禁连连向后退却。
“这便是混元灵魔功，让你看看它的威力！”说着话，司徒锦张嘴轻轻一吹，一缕头发丝那么细的灰蒙蒙法力飘散了出来，向着对面十几丈远的石壁飘去。
看它飘动的样子，就好似香烛的烟雾一般，轻飘飘浑不受力，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威力一般。哪知道当它撞上石壁时，却爆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洞府都剧烈震颤了一下，石壁上直接被炸出了一个直径半丈，深不知有多少的大洞来。
石动惊得目瞪口呆，这一缕融合了两种元气的法力竟有如斯威力，简直让他难以置信，若是被它轻飘飘地沾到身上，岂非要被炸得尸骨无存？
从这现场的威力来看，这一缕法力就抵得上一枚阴煞雷了，简直太可怕了！
更何况，这还只是一缕法力的威力，若是司徒锦将全身的法力都统统释放出来，只怕整个云雾峰的山头都要被炸平了吧？石动简直不敢往下想了。
“看好了吧？这便是混元灵魔功的真正威力，更不用说使用它来驱使灵鬼了！你也修炼了它，其中奥妙之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司徒锦冷然道。
石动咕噜吞了一口唾沫，只顾得连连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师再让你看看梵圣真魔功的威力！”司徒锦转身看着石动，忽然一张嘴，冲他喷出一缕飘逸的灰蒙蒙法力，飘飘忽忽地直奔他而去。
这可把石动吓了一大跳，就见那一缕法力来势似慢实快，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飘过了十几丈的距离，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眼看下一刻就要炸碎他的头颅。
忽听得司徒锦大喝一声，浑身遍布的灰蒙蒙法力倏地一下收起，青色身影一闪，没等石动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他就冲到了石动的面前，伸出手掌往那一缕法力抓去。
轰隆！
一声大响，石动看得清清楚楚，司徒锦仅凭肉掌就将那缕法力抓在掌心，然后用力一捏，那缕混合了两种元气的法力就在他掌心爆炸，将他的拳头炸得猛地一涨，几乎变大了三倍。
这让石动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下一刻他的拳头就会被炸得血肉飞舞，但实际上，那拳头好似橡皮制成的一样，只是涨大了三倍，随即就缩回了正常大小。
司徒锦淡淡地看着他，然后把手掌张开，就见一缕青烟从掌心飘散而出，掌心处只是微微发灰，并未有明显的伤痕。
“如何？”
石动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不禁心悦诚服，连忙跪倒叫道：“师父神通惊煞了徒儿，简直……简直太厉害了！求师父指点，徒儿也想变得跟师父一样厉害！”
“呵呵，想跟为师一样厉害，那你须得听为师的指点，奋勇修炼才行！”
“徒儿一切都听师父的，徒儿什么苦都能吃！”石动此刻心痒难耐，生怕师父不肯传授他心得，不顾一切地连声叫道。
司徒锦微微一笑，“起来吧！为师只不过让你看一下，这两门功法的厉害之处，免得你疑神疑鬼，不肯好好修炼。”
将石动唤了起来，司徒锦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神色郑重地对他道：“这两门功法的背后秘闻，因为种种原因，为师暂时不能告诉你了。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它们都大有来头，非寻常人而不可得，若是妄自修炼必有滔天大祸就行了，而且也不许你跟任何人提及。”
见石动张嘴欲言，司徒锦道：“为师知道，你是想说那万妖门门主之女田依依就会这梵圣真魔功是吧？你可以跟她学习这功法，不过她传授给你的乃是适合妖族的，而为师传授给你的，是经过了改良，适合咱们人族的身体。
你可以借鉴一番，对你更好的理解掌握大有裨益，不过若是根基没打好，没进入筑基期的话，为师不建议你按照她说的方式修炼，因为人族肉身比起妖族很弱，他们那么练可以，你若这么练，练不多久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只有等你突破到了筑基期，周身血脉伐毛洗髓之后，你再按照妖族之法修炼，才无大恙。”
石动恍然大悟，不由得连连点头，但是心底又生出了疑惑，不知师父为何偏偏青睐他，要将这么难得的两门功法偷偷传授给他，而且事先并未说明，一直到现在才揭破谜底？
司徒锦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至于为师为何要传与你，是因为为师见你聪明伶俐，修炼并不拘泥于规矩。记得你入门满一年的时候，你来见为师，居然能自辟蹊径，按照那本《九个月突破炼气期》的手抄本，就顺利突破了炼气期一层，这份悟性比起其他的丙等资质的弟子可谓出众！那时为师就对你印象深刻了。
再加上你还是四灵根之体，别人不能灵魔双修，而你却恰好可以，所以为师就抱着试试看的念头，让你修炼了这两门神功。”
石动回想当日情形，果然师父有意无意地安排自己获得了这两门功法，不过若仅仅是看中了自己的悟性，就把这么大有来头的两门功法传给自己，似乎理由并不充分，他这么想着，神情就流露了出来。
司徒锦见他如此，又道：“我知你疑惑，只因你悟性不错和四灵根之体这两个理由，就传你这两门神功，似乎理由并不充分。好吧，为师也不瞒你说，这么做实是有一个重大的原因！眼下这个原因还不能对你说，你只需知道，为师这么做实在是用心良苦，对你而言大有好处，而对为师而言也是至关重要！
你能不能将这两门神功练好，关乎你将来能否当好为师的秘密武器，关乎咱们云雾峰能不能打败坐忘峰，夺得阴罗宗试炼的大量名额，甚至还关乎咱们云雾峰一脉将来的命运！”
听师父说得这么严重，可把石动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去看师父的神情，就见司徒锦神色有些激动，眼睛紧紧地望着自己，目光中饱含着殷切之情。
石动从来也没有见过师父这个样子，一瞬间，他恍恍惚惚似乎看到了父亲。尽管他父亲在他小时候就离家了，父亲的模样早已淡薄。可是师父这么望着自己，眼神中所饱含的慈爱和殷切，实在是给了他父亲一般的感觉。
“师父……”石动叫了一声，喉头忽然哽住了，眼睛也浮现了一片雾气。
司徒锦叹息一声，用手摸摸他的头，温和地道：“动儿，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吧？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过呢！”
石动嗯了一声，心里忽然涌起了激动，赶忙向师父说起了有关自己家的事情。
第二百六十八章 新的挑战
石动这一番说起家里人的事，足足说了有半个时辰，从小时候父亲的离家远去，到母亲含辛茹苦地把妹妹和自己拉扯大，再到他在泗水城茶馆做伙计的一些辛苦经历，甚至那一次饿极了吃了饼店老板的一张肉饼，后来被老板喊来混混殴打，也都跟师父说了。
说到激动之处，他还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股脑儿地都跟师父说，也许是师父那慈爱如父的目光，也许是自己在魔煞门压抑了太久，也许是自己对家人的思念太强烈……总之，他把以前的事都跟师父说了。
司徒锦整个过程都耐心听着，目光温和，神情专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便好似听着久违家人的情感倾诉一般，这实在是跟他平素喜怒无常，冷傲的性子大为不符。
终于，石动擦了擦眼泪，向师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师父，您听我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是不是很没意思？”
“不，很有意思，为师听得很感兴趣。当年师父没有修仙之前，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也经历了和你差不多的一些事情。唉……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你若不说，我都快忘记了。”出乎意料地，司徒锦居然叹息一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脸上神情颇有些寂寥，看来对于往事也是难以忘怀。
“一百多年？”石动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错愕，一时没有想起结丹期老祖寿元可以达到800多岁。以司徒锦修炼了一百多年计算。也确实是百多年前的事了。
“是啊。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唉……活得太久有时候也不是太好，凡人的父母兄弟都已经老去了，想见也见不到，空自在心里涩涩地思念，却没有一点办法，这真是一入仙途尘缘尽啊！”司徒锦长叹一声，脸上的寂寥之情更浓重了，眼睛望着远处。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他不敢打扰师父的沉思，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纳罕，感动的是没想到师父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简直让他颠覆了以往对师父的看法，看来先前师父做出了冷漠严厉的样子，也是为了深深压抑下内心的感情吧？
“涩涩地思念，说得真是太好了，确实是这样。”石动心里有感而发，顿时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心里也泛起了涩涩的愁思……“妈妈和妹妹。她们都还好吗？”
最近这一年来他对家人的思念也少了许多，每天都是拼命修炼。在打生打死的考验中搏命，根本就忘记了凡人间还有亲人等着自己回去，甚至连妈妈和妹妹的模样也记不大清了。
只有偶尔在睡梦中，他才会梦到跟妈妈和妹妹相见，但是情景却很是可怕，不是妈妈和妹妹已经老得不像样子，就是她们已经认不出自己来了，每一次都会将他惊醒，然后发誓说什么也得早点回去，免得梦中的情形真得发生。
石动不敢多想，生怕自己想得痴了，很快就拉回了思绪，转移到对师父的悄悄观察上。
“师父今天的样子好温情啊！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石动从旁小心地观察师父，心里暗暗感到纳罕。他隐隐觉得，师父这么做恐怕并不仅仅是一时忘情，只怕另有用意。但他不敢深想，无论怎样，眼前这一幕让他觉得很温暖，仿佛拉近了自己和师父的距离。
“也许，这便是亲传弟子的福利了吧？只有走到这一步，才能真正获得师父的认可。”他只好这样自我安慰着。
这时候司徒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轻叹一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道：“动儿啊，有机会的话，你应该回家去看一下，不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那时你就追悔莫及了。”
石动觉得师父的大手那么厚实，那么温暖，摸在自己头上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喉头一下哽住了，忽然有些想哭的感觉，连忙使劲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司徒锦慈爱地看着他，笑了笑道：“你别着急，你现在修为还不够，贸然回中州的话，只怕会被凌霄宗那帮杂毛给算计了，毕竟咱们魔煞门和凌霄宗乃是死敌，你若是回家一露面，那帮杂毛恐怕会对你和你的家人不利。
这样吧，等到五年小比后，你的修为突破到筑基期，为师就准你带上几名师兄回家，把家人都接到咱们幽州来，就在鬼煞山外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吧！这样你闲暇时也可以常常去看看。”
没想到师父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到，石动大喜过望，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大声道：“多谢……多谢师父！徒儿……徒儿一定好好努力，争取五年小比夺头名，争取早日突破筑基期！”
司徒锦含笑颔首，忽然神色一变，极其严肃地道：“动儿，记住今天的谈话，记住你是为了什么而拼搏！你既做了我司徒锦的亲传弟子，就得玩命给我努力，必须在五年小比上给我打败掌门一脉！若是来日我得悉你偷奸耍滑，不能倾尽全力的话……哼！我必一掌拍在你的脑门上！”
说着话，提起手掌隔空朝着地上轻轻一拍，就听噗嗤一声，地面上赫然多了一个手掌的深坑。
这可把石动吓了一跳，心道：“这么一掌拍到我脑门上，岂非脑门上得多一个手掌印？哎呦喂，就是不知脑门上多了这么一个坑，小命是不是还在了？妈妈的，估计是不在了，唉……我说方才师父咋对我那么好，原来是先给个甜枣吃，回头再给一巴掌，看来亲传弟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小命随时挂在裤带上，惨啊！”
见石动眼睛骨碌碌乱转，口中诺诺应承，显然这小子是吓得有些打退堂鼓了。司徒锦又好气又好笑。当即神色一凛地喝道：“石动。莫要再想三想四的了！大丈夫在世当有所作为，方不枉世间走一遭，既入我魔门，须得有杀身成仁的觉悟。呔！眼前这一关就是你的机缘，你可莫要错过了！”
石动浑身一震，被这当头棒喝震得心中灵光一现，忽然明白这是师父安排给自己的一个重大考验，若是能闯过去。定会获得师父的青睐，成为亲传弟子中的亲传弟子，到了那时，自己定可在魔煞门一飞冲天！白进之流说不定也就不在话下了！
一时间他热血沸腾，心中燃烧起勃勃战意来，忽然觉得眼前的考验并不是什么难事，不就是掌门一脉么，到时候跟大哥联手横扫就是了，便如跟雷昊的那场大战一样。
“好，师父。徒儿都听您的！不过……若是徒儿尽力了，成绩也不理想。您这一掌可不要拍在徒儿的脑门上啊！徒儿还想留着这脑袋瓜子多吃几十年饭呢！”石动摸摸脑门，嘻嘻一笑，赶紧先给自己找好退路，他可不想干赔本的买卖。
“小猴儿，就知道跟为师讨价还价，放心吧，你若真尽力了，这一掌绝对不会拍在你的脑门上的，而是这里……”司徒锦笑骂一声，提起巴掌飞快地一晃，石动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就觉屁股上一麻，整个人腾云驾雾般飞向洞府出口。
就听身后传来司徒锦哈哈的大笑声：“乖徒儿，这就回去吧！好好修炼，等过了这几日，为师安排你们几人去坐忘峰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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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石动后，司徒锦忽然神色一黯，变得有些疲惫，赶紧盘膝打坐，缓缓地吐纳。
过了好半晌，他才呼出一口浊气，神色变得正常。
“阿聪，出来吧！”随着他的召唤，阿聪弓着背从内室走了出来。
“主人，您何必为了这小子，重新动用两种元气，每次这么一用，您的身子骨都要受到一些损害啊！”阿聪摇头叹息，从怀里取出金针，就往司徒锦的头上和丹田的穴道扎去，看起来是进行疗伤。
司徒锦双目微闭，随着阿聪手法娴熟地施针，他神色比起先前舒缓不少，道：“石动这孩子心思机敏，早就在怀疑混元灵魔功和梵圣真魔功的来历了，他现在修为还浅，并未遇到什么瓶颈，不过随着修为加深，瓶颈影响越来越大，他的怀疑就会越来越大，甚至会影响他修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