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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反而害得他临死还饱受折磨,何苦来哉?你如果不杀金钱豹!我来代劳好了。”岷江墨
蛟笑嘻嘻地说。
闵子建一怔,讶然问:“铁骨冰心死了吗?他……谁看见了?”
“没有人看见,但他只能活到申牌左右。目下是申牌初正之间,正是他挣命的时候,世
间没有人可以救他的命。”
“噢!是罗大侠在他身上弄的手脚吗?”
“是我。”柴哲冷冷地答。
“老弟用何种手法?也许有人能解呢。”
“这是秘密,恕难见告。你杀不杀这位姓范的恶贼?”
后面八魔到了,毒蛊魔娘问:“你们要杀什么人?”
“罗龙文的一个爪牙。”柴哲指着脸无人色的金钱豹说。
“咦!好极了,送给我好不好?”
“有何不可。”柴哲大方地说。
百毒瘴魔说声谢谢,大踏步上前提人。
闵子建晃身拦住喝道:“不许动他,这人我们还要。”
柴哲脸色一沉,不悦地问:“闵子建,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你老兄近来似乎心肠变软
了,似乎忘了你在船上含笑杀人的英风豪气,到底你……”
闵子建堆下笑,抢着说:“兄弟不是有意和你作对,如果姓范的落在八魔手中,那还得
了?”
“你有何打算?”
“杀了他好了,免得他死前痛苦。”
百毒瘴魔怪眼一翻,虎尾杖一指,怒叫道:“好小子,因这狗东西不是存心和我百毒瘴
魔穷开心吗?柴老弟已经答应将人送给我,你却强出头阻拦。你给我滚远些,不然休怪老夫
心狠手辣。”
岷江墨蛟突然抓住金钱豹的双脚,奋力掷出大笑道:“不可伤了和气,送给你们拷问口
供吧!”
闵子建想阻止已晚了一步,金钱豹被毒蝎三娘接住了。
柴哲冷笑一声,举步往下走,一面说:“咱们到渡口看看,最好在黄昏前渡过对岸。”
从对岸驶来的渡船刚离开小洲的码头,这一面开出的渡船已到了湖中,要等船靠岸方能
过去,因此八魔并不急于跟踪,就在山坡上开始拷问口供,金钱豹的凄厉叫号声刺耳难听。
柴哲无动于衷,大踏步向渡头走。
小村内似乎相当安静。鸡犬不惊。从村口的小港转出码头,便看到候船的竹棚中站着三
个人,两个是村夫打扮的壮汉,一个是头系方帕,手挽洗衣篮的村姑,青帕包得低低的,站
在棚角向水际凝望。
有客人来到,棚中的三个人皆本能地转头眺望,村姑突然举步迎上喜悦地叫:“是哥哥
和柴爷吗?”
柴哲先是一怔,接着惑然忖道:“如果师父的话可信,这又奇了。这鬼女人既然是闵子
建的妻子,会主的长媳,岂敢再次前来送死?”
村姑赫然是闵子康,她已不再易钗而弁,换上了村姑装,显得俏丽而活泼,曲线玲珑,
浑身焕发着青春的气息,成熟少妇的风韵极为醉人。
他却不知,缥缈神龙并未跟随会主从水路到劳家渡,派去禀报会主的人和欧坛主九个
人,皆被藏身在林中的五位神秘客所制住,消息根本未曾传到会主手中。
接着,他心中暗懔,见女人敢于出现,必定怀有更凶险可怕的阴谋,极可能是附近巳布
下埋伏,他已坠入埋伏中了。
他立即运动戒备,但不动声色,欣然迎上说:“咦!闵姑娘,你怎么在此地的?”
闵子建抢出,亲热的挽住闵子康的手,激动地说:“谢谢天!妹妹,你怎样脱险的?柴
姑娘呢?她……”
“一言难尽。”闵子康黯然地说,叹口气又追:“在乱葬冈被迷香所熏倒,真算是一场
恶梦。”
柴哲向西一指道:“此非说话之所,走,半里外的竹林十分隐蔽,到那儿再详谈,在下
有事向闵姑娘请教。”
余老大领先便走,一面大笑道:“呵呵!想不到闵老弟好福气,居然有一位出落得花朵
般美丽的妹妹。哈哈!可借咱们已届不惑。老罗,咱们先走。让他们年轻人亲热亲热。”
这番话相当不礼貌,而且语气轻佻,跟在后面的闵子建脸色登时涌现不悦,却又不敢发
作。
这一带没有路,必须沿湖岸转折而行,荒草没径,枯苇籁籁作响。众人排开荒草枯苇而
行,不久便进入密密麻麻的湖旁竹林。
柴哲沿途留心,但并无任何发现。他选择湖岸的隐蔽处商谈,用意是摆脱八魔,和故意
给棚内候船的两个可疑村夫有机会过湖报信,因为他已看出那两个村夫是武林人,很可能是
闵子康带来的狗党。再就是他必须找出埋伏的线索,以免予人可乘之机。他的水性不弱,万
一有变,下湖脱身谅无困难,有岷江墨蛟这位水性天下第一的高手在旁,从水中脱身可说安
全极了。
沿途并无发现,他折山竹林的西北角,在一片近水处的竹丛止步,坐下说:“咱们先歇
息片刻。闵姑娘可有舍妹的消息么?”
闵子康盘膝坐下,苦笑道:“在乱葬冈贱妾被迷香熏倒,醒来不知身在何处,身上软穴
被制,不分昼夜有人在旁监视,两个艺业不等闲的中年女人,寸步不离,态度恶劣。这期
间,先后经过五次拷问,有两次曾与令妹对质……”
“他们问些什么?”柴哲追问。“问你的下落,与你的学艺经过,我根本一无所知。其
中最可恶的是罗龙文,粗暴冷酷委实令人痛恨。之后是一连串的追、逃、躲,马不停蹄。在
紫莲庄起火时,贼人带了令妹从另一条路突围,此后便不再见面。今早在南面的小村中打
尖,贼人们忙于进食,我便乘机挣断双手的牛筋索,逃出他们的魔手。途中打听出罗龙文到
了劳家渡,住在劳家祠堂北面的劳六爷家中。我想你们也许会赶来相救,所以化装为村姑在
渡头等候。不久前,有两个狂鹰的党羽从前面来,在渡头商量引诱你的事。”
“他们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跑了一面汕港村?”她反问。
“不错。你是不是也在汕港村?”柴哲饱含深意的问。
“我还不知汕港村的方向呢,我是一早便逃脱魔掌的。”
“哦!那么,汕港村作为诱饵的人,不是你而是舍妹了。也就是说,舍妹在狂鹰手中,
而不在罗龙文的控制下。”
“这个……据我深得的消息,令妹被囚在劳家渡劳六爷家中,而不在狂鹰之手。目下严
年奴才与罗龙文,皆在劳大爷家中候船赶返袁州。”
“狂鹰呢?”
“也在劳家渡。”
柴哲往地下一躺,冷笑道:“好,咱们晚间到劳六爷府上走走,见一个杀一个。目下天
色尚早,三更过去还来得及。”
闵子建站起抖掉衣上的枯枝落叶说:“咱们就在此地等候,我去找些食物充饥。”
余老大在怀中掏出一口大布包,笑道:“不必了,在下已带来不少食物。你再到处乱
跑,要是引来了大批强敌,咱们可吃不消。”说完,将食物丢给柴哲。
柴哲扭头向坐在左侧不远处的闵子康说:“闵姑娘,你见过狂鹰,可知道他的来历
吗?”
“不知道。柴爷,你似乎并不太关心今妹的安全哩!”闵子康巧妙地岔开话题。
柴哲淡淡一笑,用手作枕抬起脑袋,无可奈何地说:“咱们江湖人号称亡命,生死等
闲,不能说我不关心她,而是我正在为她尽力,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冲动焦急无济于事,
我必须冷静地应付一切凶险危难。”
坐在右方的岷江墨蛟附掌大笑道:“对,这才是应付困境的至理名言,咱们今晚将有艰
苦凶险的恶斗,这时必须尽量放松情绪,将生死置之度外,方能应付瞬息万变的危局。哈
哈!谁知道能不能活得过今夜,再要是穷紧张那还了得?恐怕等不到天黑,咱们已被忧虑、
恐惧、担心等情绪拖垮了。咱们来说些轻松的事。闵姑娘,恕在下鲁莽,请教姑娘青春几
何?”
闵子康一怔,粉脸涌上红霞,迟迟地说。“贱妾虚度二十载光阴。”
“姑娘绮年玉貌,玉骨冰肌,不知可有婆家?不知道哪一位郎君有福了。”柴哲突然反
常地说,脸上涌起古怪的笑容。
闵子建脸色一变,闵子康却羞得低下了头。
余老大恶作剧地呵呵怪笑,怪声怪调地说:“闵姑娘,别害羞,终身大事,没有什么不
可告人的,说吧!”
“余大侠见笑了。”她扭转螓首回避众人的目光低声说:“贱妾喜爱闯荡江湖,目前尚
未定亲。”
岷江墨蛟也乘机胡闹,说:“武林男女大多晚婚,都抱有先在江湖上闯荡一些时日,方
成家立业的念头。闵姑娘二十芳龄尚未定亲,并非奇事。这样吧,区区不才,愿做一次月下
老人,为姑娘撮合一桩郎才女貌的美满姻缘,如何?”
“罗大侠别开玩笑好不?”闵子建微温的说。
“哟!老弟,怎么是开玩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事怎能开玩笑?区区认为,你老
弟早晚要做别人的大舅子,何时做并无关宏旨。不是罗某吹牛,替你找一个十全十美的妹
夫,保证你不会失望。”
闵子建脸色发青,不悦地叫:“此时此地,阁下提这种事,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柴哲哈哈一笑,接口道:“子建兄,请勿误会,罗大侠也是一番好意,想让大家的情绪
轻松一下。令妹也算是巾帼英雄,武朋友对儿女之私并不十分拘泥,谅想不至于见怪咱们失
礼的。罗大侠说得不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有什么可笑的。罗大侠在武林声誉甚隆,
朋友众多,自然认识不少佳子弟,替令妹作媒,相信决不会辱没令妹的。罗大侠,但不知你
心目中是否已有打算,所提的人……”
“哈哈!柴老弟,你是不是要问所提的人是谁?”
“小可正是此意。”
“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阁下。”
“罗大侠见笑了,小可一无是处……”
闵子建正待发作,余老大鼓掌大乐,怪叫道:“妙啊;果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柴
老弟,你挪过来些,与姑娘排排坐,让咱们看看你们这对壁人。…·。”
“闭嘴!”闵子建怒极厉喝,沉声又道:“姓余的,我警告你,你如果存心侮辱舍妹,
在下可不容许你放肆。”
余老大睑色不变,笑嘻嘻地说:“哟哟哟,闵老弟,干嘛生哪么大的气?肯与不肯,是
令妹的事。柴老弟出身名门,人才出众,那一点配不上令妹,怎说在下侮辱她呢?女生外
向,女儿家早晚得嫁人。你做兄长的犯不着干涉令妹的终身大事,你总不能把她留在家中一
辈子吧?你如果对柴老弟不满,不同意这门亲事,似乎也无权做主,是吧?”
柴哲挺身坐起,笑道:“吵不得,咱们千万不可伤了和气。”说完,斜身左移,轻浮地
按住闵子康的香肩,笑道:“闵姑娘,在下有自知之明,有点配你不上,千万不要在意余大
侠胡说八道。在下有一位好朋友,年青英俊,一表人才……”
他的手搭在闵姑娘的肩上,姑娘想摆脱根本不可能,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的身
躯向柴哲引,乍眼看去,像是半推半就。
闵子建几乎气炸了肺,不等柴哲说完,奔近怒叫道:“放手!成何体统?你……”
柴哲见好即收,放手笑道:“子建兄,冷静些,既然你不愿谈这些事,不谈好了,咱们
谈谈狂鹰,怎样?”
闵子建气虎虎地叉腰一站,愤愤地说:“谈就谈,但不许你以舍妹为话题。”
“好,你知道在下已摸清了狂鹰的底吗?”
“你……你摸清了?”闵子建讶然问。
“不错,全摸清了。”
“你说说看……”
“他就是报应神端木鹰扬,他脸上有一道疤痕,是在下给他留下的。他从前的旧巢在辰
州山区,目下做严贼父子的走狗。他有两子一女,长子叫端木长雄,已经娶妻。次子长风,
一个胸无点墨不知好歹的三流人物。三女紫云,一个蛮横的丫头,很美,一度她曾经对在下
表示好感,但在下可不要这种有奴才血统的贱女人。倒是报应神的长媳,喝!生得好美,只
是!只是……”
“她怎样?”闵子建脸色铁青的地问。
“那是一个人皆可夫的女人,听说床第上的工夫……”
“柴老弟,别缺德好不好?”余老大怪叫。
“不是缺德,是事实。”柴哲若无其事地说,笑笑又道:“好,不说败德的话,说说那
端木长雄。这家伙,哼!更不是个好东西,在辰州,谁不知他是个活王八?而他也有一手,
专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杀人,放火、采花、专和青楼的粉头鬼混,甚至……”
“胡说八道,在下不听你的鬼话。”闵子建愤愤地叫。
“你不要听,可以不听,但你不能禁止我说,是不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即将
与端木鹰扬决战,把他的底揭出来大家了解了解,岂不是知彼吗?在下与端木鹰扬不算陌
生,且将他一家子的卑鄙无耻破烂帐算给你们听听,便可不难知道他的为人了。不错,他早
年在江湖上颇有侠名。可是,烂泥糊不上墙,天生贱骨,八辈子奴才相,祖传下来的奴根贱
性,终于今他晚节不坚,仍然走上了做奴才的奴才的路子,自甘下流,卑贱得比狗还要低一
等。他拾起了杀人的刀,放火的火把,跪在严年奴才的脚下,听候奴才向他发令。他的老
妻……”
这瞬间,闰子建双手齐扬,芒影如电。
同一瞬间,闵子康扭身从衣下伸出一具皤龙筒,机簧乍响,针影近身。
岷江墨蛟和余老大几乎同时滚倒,远出丈外。
柴哲双手外张,坐在地上挺胸而立,针来势如暴雨,完全射在他的胸腹上,无法入体,
纷纷坠地。有三枚射向五官的飞针,被他不知何时用丢在一旁的食物包所挡住了。
他挺身站起,冷笑道:“在下就等着你们现出原形。当面毒骂你们的父母祖宗十八代,
你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怎能忍受得了?”
闵子建兄妹大惊,近身出其不意用暗器袭击,居然失手,射不人柴哲的身躯,糟了。两
人呆呆地向后退,如见鬼魅。
柴哲向闵子康一指,冷冷地问:“你从汕港村来,怎么还不知在下已摸清了你们的底?
令尊的绝脉问心钉与家师的夺命神箭,不比罗贼的蟠龙短手杖利害?你借用罗贼的霸道暗器
来对付我,可知必是令尊所授意,仍然不知悔改,端的是虎狼心肠。端木长雄,你夫妇俩人
联手,我给你们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不然就缴兵刃投降。两条路,踏上路便不能改道,给
你们五声数决定取舍。”
端木长雄向左移步,目光乱转。
“阁下,你走不掉的,快死了这条心吧。一!”柴哲冷叱。
“水下有咱们两人负责,死路一条。”岷江墨蛟怪叫。
“二”
“叫救命,大声些。”余老大也跟着怪叫。
“三”
端木长雄扭头便跑,人影疾闪,柴哲鬼魅幻形似地出现在眼前,沉叱刺耳:“四!”
闵子康急忙将五枚淬毒问心针纳入蟠龙短手杖内,显得手忙脚乱。
“五!”柴哲沉喝。
两人左右一分,撒腿狂奔。
“啊……”纵出两丈外,刚落地的端木长雄狂叫,脚沾地却无法站牢,向下仆倒。右腿
弯挨了一支铁翎箭,怎能站牢?
闵子康跃出两丈,耳听身后沉叱震耳:“站住!”
她扭身将短手杖一指,发出了淬毒问心针。
可是,身后没有人,接着肩后搭上了一只大手。她猛地一肘后攻,伸手拔剑。
肘落空,剑也未拔出,咽喉便被一条钢铁般的手臂锁住了,叫不出声音,她拚命地用手
挣扭锁在咽喉下的手,双脚绝望地向后乱登乱踹。不片刻,便失去挣扎之力,舌头向外伸,
眼珠子翻白。
柴哲将她丢在端木长雄身旁,一靴尖制住了端木长雄十六节脊骨下的阳关穴,浑身都软
了。
“我留一分情义,不杀你们,将你们送给八魔,他们必定万分欢喜。”柴哲阴森森地
说。
闵子康缓过一口气,哭叫道:“柴兄弟,求……求求你,妾身不由……由已,我……
“是你暗算了裴姑娘吗?”柴哲问。
“是的。我……我只是奉……奉命行事。”
“她目下在何处?”
“我……我确是不知道。”
“你的公公到了劳家渡?”
“是的,与罗龙文在一起。”
“家师呢?”
“不知道,他并未乘船过去。”
“你们该不会忘了我在汕港村的警告,会主为何派你前来行刺于我?”
“罗尤文坚持不肯放人,家翁不得不作釜底抽薪的打算,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