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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若要有个女大夫,能看带下病,那岂非就是一个宝了。
白雪称是道:“这么说来,她倒也算是个宝了。”
余歌道:“所以,这些年来,她在燕京也算是有点名气,尤其是那些名门妇人,若是不适无不是重金礼聘,求她医治。”
“这其中就包括了那白水光?”
余歌嫣然笑道:“你呀,真是玲珑心,一点就透。”
白雪道:“听说玲珑心是被人挖掉的,我可不敢这么自比。”
“哈哈哈。。。。。。”余歌掩嘴娇笑,假意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道:“那是商纣王这种亡国之君才做的事情。”
白雪道:“那倒是,你即便不是开国之君,也算是那中兴之皇了,断然不会做这种事的。”
余歌道:“那白水光有月事之病,自然也有求得到这一品药铺的时候。”
白雪道:“哦,她有什么病?”
余歌淡淡吐出二字,道:“避年。”
“避年?”巫梦奇了,去问巫瑶道:“这避年是什么病?怎么从未听说过?”
巫瑶摇摇头,示意继续听下去,她倒不是不懂这“避年”的意思,只是不愿意多加解释,这等月事疾病,她本清高,不愿说出口来。
不过白雪却听得明明白白,要知道这《医宗金鉴;妇科心法要诀;月经之常》有记载:“月经,三旬时一下,两月并月,三居经,一年一至为避年,一生不至孕暗经。”说的简单点,所谓避年就是月事一年一来,极为特殊。
这避年究竟是否个病,历代医家论述不一,或有说是先天禀赋不足,或有说是病脉相关,更有《傅青主女科”》傅青主女科》论及时说:“亦有天生……经水必一季一年一行……世因不少,而嗜欲损夭之人,亦复甚多。”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不过白雪历来都赞同避年、居经一流不算是病,只要能生育,这都是不算是什么。
“避年也不算什么大病。”
“她这避年并不只是普通的月事病。”余歌道:“她还一并带着痛经。”
“带着痛经?”
“对。”余歌道:“她一年行一经,偏偏这一经就是要她的命!”
(这避年,居经,都是真实,女人月事,受天大的苦,做男人的,还真要好好怜惜自己的女人,否则对不起她们啊)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一年一经
余歌微微一笑,道:“她一年行一经,这一经却伴着撕心裂肺的痛经。”
“痛经?”白雪熟读医书,自然知道这痛经的厉害,所谓不通则痛,这避年之人,冲任极有可能受阻,气血不通,自然就痛经了,他缓缓道:“所以这白水光一年一次的痛经,就不得不求助于一品红药铺?”
“正是。”余歌道:“她每年一次的行经,痛的翻天覆地,九死一生,实在不亚于别人家生个孩子。”
这痛经至昏厥者也是有的,疼痛剧烈时,往往出现面上苍白,四肢厥冷之象,而这种一年才来一次的避年痛经,无疑是将常人十二个月的分量一次性的叠加起来疼痛,那种滋味,不用多说,白雪也想的到。
“痛经本就是一件生不如死之事。”
余歌道:“自从那郭一品到了燕京之后,白水光每年都会化作成一个普通百姓找他姬妾看一次这病,这些年来从未间断,不过今年情况发生了点变化。”
白雪道:“什么变化?莫非白水光的病已经好了?”
“那倒没有。”余歌道:“她这病我听那依言的报告过,是在生产时落下的病根子,属寒凝血瘀,是治不好的了,只能痛的时候缓解缓解。”
“哦?生产时落下的?”白雪道:“既然她生过孩子,那么白氏王族总也算是有个后的,怎么。。。。。。难道她的儿子也战死了?”
“这个没人知道。”余歌面色凝重道:“关于她的一切,在她十六岁之前都平凡无奇,可十六岁之后再也查不到任何线索,都是神秘到极点,她的儿子是生是死?她又是为了哪个男人生育,这全都是不可知的谜。”
“是吗?”白雪没想到这世上竟有秘密是连余歌也查不出来的,他说道:“既然不是她的变化,那么可是那一品药铺出现了变化?”
余歌道:“你猜得不错,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实在是轻松的很。”
白雪拱拱手道:“多谢谬赞。”
余歌道:“是郭一品的姬妾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余歌道:“她死了。”
“死了?”白雪道:“怎么死的?”
余歌道:“生病死的。”
一个医者竟会生病而死?这岂非是笑话,可白雪知道这不是笑话,要知道一个医者往往不能自医,所谓关心则乱,乱则用药不明,所以医家七大戒中有一条就是:不医亲。你想亲者尚且不医,那自己又怎么能医自己呢?
白雪突然道:“那白水光知道吗?”
余歌很满意白雪的这个问题,她也在等待白雪问这个问题,只听她答道:“不知道。”
白雪道:“她既然开了药铺医馆,自然要日日坐堂,怎么人死了,别人会不知道呢?”
余歌道:“这你就有不知道了,这依言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唤作依语,她虽然不大懂医术,可她姐姐早已将老病人的药方留下,要她凭方看病,也能假扮着勉强支持一些时日了,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白雪道:“那么,你认为的长久之计是。。。。。。”
余歌嫣然一笑,望着白雪道:“既然那依言已经死了,不如就让她死掉算了,你精通歧黄之术,由你去顶替她的位子,你觉得怎么样?”
白雪并不吃惊,他也猜到了余歌的想法,道:“我可是个男人,怎么顶替?”
余歌笑笑,用一种暧昧的语气,道:“你若是换上女装,谁还能看得出你是个须眉男子?”
白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喃喃道:“即便是我换了女装,可这张脸,要能认出来的人,虽不算多,也绝不会太少的。。。。。。”
余歌点头道:“江湖上能认得出你的人绝不在少数,所以我要你去做的并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正大光明的顶替了她的位子,做了一品药铺的坐堂医。”
白雪道:“这我就不懂了,我要是去坐了,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人我来了燕京?”
余歌道:“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到了燕京,包括那白水光。。。。。。”
白雪道:“接下来呢?所有人都知道了之后呢?”
余歌道:“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凭你的医术,要做一个药铺的坐堂,岂不是易如反掌?”
白雪觉得事情开始有趣了,道:“我做了坐堂之后呢?”
余歌道:“你做了坐堂,名声大噪之后,你说那白水光收不收下你这份贺礼呢?”
白雪道:“说了这么多,你无非是要我用医术来骗的白水光的信任,然后借机靠近她,进而刺杀?”
“不错。”余歌道:“你说对了。”
白雪道:“那么,我直接上门不就行了,何必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这你就不懂了。”余歌冷笑道:“人心的猜忌,是你无法想象的,你若是自己送上门去,哪怕是真心为了她好,她也会当你是别有企图,一刀杀了你。。。。。。”她顿了顿,道:“相反,我先用一品药铺骗的她一点信任,然后再让你光明正大的进一品药铺,这样基于药铺给她的好印象,你即便是白雪,她在痛要生不如死的时候,也会第一个想要找的人就是你,只因这十余年,她都是在这个药铺看的病。”
白雪道:“那为何不让我在她痛经时顺手杀了她?”
“不行!”余歌否定道:“她痛经时,是她表面上最脆弱的时刻,所以此时必然是她的防备最森严的时刻,一个有经验的杀手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刻动手的,一着不慎,不能致命,那么我们就失去了这唯一的一个破绽,到那时,再想要找机会刺杀白水光,已经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了。”
白雪道:“那我该怎么做?”
余歌道:“等到她月事来时,肯定会熬不住要来找你,到那时你就尽心尽力的为她医治,进一步取得她的信任,至于治好了病,你又该怎么做,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白雪皱眉道:“你要我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对她。。。”
余歌道:“那时候是她最虚弱的时候,你只需尽情挥洒你的潇洒和风流,我想,没有哪个女人会在这种时候拒绝你这样一个男人的。”
“是吗?”白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不在焉道。
“是的!”余歌放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她笑道:“然后等到她四十九岁大寿那天,我再派郭一品将你作为贺礼送给她,她断然不会拒绝你。。。只要你能进得了她的行宫,要杀一个枕边的女人,岂非是轻而易举之事?”
“是这样的吗?”白雪望着余歌,他心底隐隐觉得不安,他总觉得这个计划听着又说不出的别扭,或许是他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要靠出卖美色做事,也或许是在他心底里,对余歌已经布满了不信任。
“你该不会又是将我推到了台面上来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然后自己在暗中悄悄的行事吧。”白雪道:“那白水光既然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她难道就看不破你的如意算盘吗?”
“你说呢?”余歌淡淡道:“不论我要做什么,这就是你的全部计划,你要做的就是按照这个计划行事。”
“不要答应!不能答应啊!”巫梦方要大喊出口,突然喉间一麻,哑穴已被太平鸟点住,不能说话,她只能急的面红耳赤,担心不已。
白雪沉默良久,终于道:“好!我答应你。”
余歌早知道他会答应自己,并不意外,举杯道:“要不要庆贺一杯?祝你马到成功!”
白雪饮尽一杯,道:“除了龙袍和你,事成之后,我还有什么回报?”
余歌忽然大笑道:“有了龙袍和我,你觉得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两样更贵重的吗?”
白雪道:“有。”
余歌道:“什么?”
白雪一字一顿,认真道:“我要你放了巫家姐妹,放了拜月教众人,更放了苗域无辜民众。”
“苗域百姓,如今也是我南国百姓,我怎么会伤害自己的百姓?”余歌道:“至于说拜月教?他们不过是一群连出来看一眼太阳都不敢的懦夫,我又何必要杀他们脏了自己的手。。。。。。”
她连答应两个条件,只是久久不说巫家姐妹的事情。
白雪道:“她们两人呢?”
“她们?”余歌沉凝道:“她们不能放。。。。。。”
“为什么?”
余歌道:“我有两条理由,这两条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答应你。”
“哦?”白雪道:“说来听听?”
“于公!”余歌道:“她们是拜月大祭司,一旦放了,后患无穷,没准下次我的小命也的丢掉,所以我不是不放,而是不敢放。”
白雪道:“苗域已在你手上了,她们就算是杀了你,也不可能抢得回来了,你大可放心吧。”
余歌冷哼一声道:“我信不过。”
白雪叹道:“那么于私呢?”
余歌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雪道:“于私,你是我的,她们与我抢夺你,我又岂能放过她们?”
“是吗?”白雪道:“我是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余歌坚定道:“你一定是我的,我一定会得到你。”
她要做的事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不成的。
白雪想了想,道:“你不放过她们,不答应我的要求,却要我为你卖命,这似乎有些说不通了?”
余歌笑道:“你也可以选择不答应啊,不过若是不答应,她们现在就得要死!”
她口里说着死,可面上还是微微笑着,人命在她的心中,是否早已如草芥般轻贱?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品药铺
燕京乃中原远古时代的九州之一,又名幽州,之名最早见于《尚书;舜典》:“燕曰幽州。”
其因古时为燕国都城而得名,战国七雄中有燕国,是因临近燕山而得国名,其国都称为“燕都”。
据史书记载,周武王克商以后,封帝尧之后于蓟,封召公于燕,其后朝代变迁,唐乾元二年,史思明自称应天皇帝,国号大燕,建元顺天,改范阳为燕京。后高广德元年,史朝义兵败自杀,燕京遂废除。至辽会同元年,升幽州为南京;列为陪都,开泰元年,改南京为燕京。
到了本朝南国后改为燕山府,等到北域女真族入侵,入主中原,改燕山府为燕京,定都于此。
这燕京位于中原西北边缘。毗邻渤海湾,上靠辽东,下临山东。西部是太行山山脉余脉的西山,北部是燕山山脉的军都山,两山在南口关沟相交,形成一个向东南展开的半圆形大山弯,人们称之为“北京弯”。
诚如古人所言:“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
因其地势高阔,有俯视中原大地而执牛耳之象,故这自古以来定都燕京的王朝,都有天子守国门之征,国之气势便如气概轩昂的英雄男儿,顶天立地,足以愧煞天下。
就在这样气概天下的燕京城里,已经开始下雪了,北国的雪光,虽才中秋过后不久,可这茫茫北域,已经泛白。
清晨,才只是清晨,燕京城里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四合院,门面是在人来人往的忠孝东路上,“一品药铺”四个斗大的字就悬挂在门楣黑匾上,两边龙形大嘴里挂着两个大白灯笼,下面分别蹲着两只大狮子,虎视眈眈的盯着清晨街上还不多的人烟。
再看那挂在两边的对联,却是写着“桔井名高取精选粹;药炉春暖含英咀华。”这话说的明明白白,就是告诉你,这里就是看病抓药的地方。
别看这大街上行往的人还不多,可这店里面的早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却见一个穿着青衫的小伙计快速的抢一步进了店里,越过人群,来到里边点的药柜上。
那药柜也是大有讲究的,瓶瓶罐罐的贴着红纸条放在上头,装的大多是容易受潮或是做成的药丸,下面一格格的都是草药之类,再有地上边儿放着的,那是大量的草类药——例如半边莲之类的,这种药本来用量就大,加上它们占地方,所以是不会放在格子里的,都装在大袋里放在墙角。
这里头抓药的抓药,坐堂看病的也有些人在了,那青衫小伙子小心的走到药柜上,见那年长些的伙计正在忙着抓药,只见他一手提着药秤,一手按着那托盘里的草药,面前摊开了七张大黄纸,正挨个的往黄纸里分匀均药,但见那人每一份黄纸上分出的草药竟看着分量一模一样,单靠着手上的感觉均药,要做到这份功力,非得有三年苦功不成,那年轻人好生佩服,低着身子冲那一个老成些的伙计小声道:“您看下,这方子。。。。。。”
这燕京城,历朝历代多有定都,这天下脚下,每每皇亲国戚多,谁也不知道自己隔壁那家徒四壁的破落户在朝中是不是有什么贵亲戚,所以这个称呼嘛,也大多客气,诸如“您”这样的敬语不绝于耳。
那那年长些的伙计停住了手上的伙,反身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方,看到那署名,眉头就又皱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怎么又是他的方子?”
“可不是吗?”那年轻伙计抱怨道:“您说,他才来几天啊,这理法方药,君臣佐使,他没一样不让人操心的,哎。。。。。。”
那年长些的伙子道:“您呀,也别着急,我且给看看再说。。。。。。”
那年轻伙计大喜,将方子取出,摆到他面底下,道:“您看看吧。”
那年长些的伙计看了一眼,失声道:“十八反?”
“对呀!”年轻伙计小声恨恨道:“您说,他竟然开出了这样的方子,我怎么敢带人抓药嘛。。。。。。”
这自古治病如治国,用药如用兵,用兵一道,讲究军令如山,用药一道,君臣佐使,也是如此,更有配伍禁忌,如那十八反、十九畏之药,若是不懂之人,胡乱开方,将某些药物合用则会产生剧烈的毒副作用或降低和破坏药效。
所以才有这汤头歌诀在先,各类方歌在后,其中十八反指的就是: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及攻乌,藻戟遂芫俱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
这可是当学徒第一年就要熟背的啊,如今这方子偏偏就是出在这个问题上,可见这开方人实在是欺世盗名之辈了。
“十八反。”那年长些的伙计终究是见多识广,他说道:“您先别慌,这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这十八反啊,也不是说就不能用了,只要分量控制得当啊,它就没毒,反倒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年轻伙计估摸着道:“那。。。我就这去照方子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