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已有一个迅疾无比的人影扑向小茵娘。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湖上开始传说,白雪的轻功已经是天下第一,这或许有些夸大,但若要说天下轻功前五名的,白雪应该能够入围,何况这一下他已经积蓄良久,借着白水光的一臂之力,简直就是快逾闪电,在小茵娘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之前,已经点住了她身上十八大穴,然后一把揽住她酥软的身子又掠回床边,微笑不语。
“你!”
这一变故实在太快,快的不过只是一个眨眼,局势已经完全逆转,小茵娘已经由绝对的胜利者转变成了阶下囚,她当场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
这倒不是白雪伤的,而是她气的。
“你是谁?”她强硬的又咽下这口鲜血,狠狠道。
白雪笑笑道:“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小茵娘望着这个男人,白雪已经易容,她的确认不出来,叹息道:“我认不出,我自以为这未央宫是了如指掌了,可没想到。。。。。。”
她没想到之后的话没说,可白雪已经知道她误会了,她看见自己从白水光的床上奇袭而出,以为自己是白水光蓄养的面首。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哦?”小茵娘显然不信。
“这。。。。。。”白雪也自知解释不通,不过他也不准备解释,又笑道:“你已经败了,败了就是败了。”
“不错。”小茵娘的脸痛苦的扭曲了,她恨声道:“我本不该败,本不会败。”
白雪冷声道:“可你已经败了。”
小茵娘只能叹息,“哎。。。。。。”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败吗?”白水光忽然淡淡道。
小茵娘道:“我败在自己筹备不周,竟然没发现你居然还有人忠心与你!”
她那杀人般的目光狠狠的盯着白雪,白雪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错了。”白水光也望了一眼白雪,她说道:“你错在不够狠,要做大事就必须要够狠,你既然已经掌控了一切,完全可以一把火烧了这未央宫,到那时,我穷途末路只能强行闯出去,而你就可以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岂能手到擒来?”
“我。。。。。。”
“可你偏偏没这么做,选择了一种最笨的方法,与我决战,结果害得自己身陷囹囫,功败垂成。”
“我。。。”小茵娘满脸狐疑,道:“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我告诉你这些,是要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白水光将目光从白雪身上转过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小茵娘,道:“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我该怎么做?”小茵娘还是不明白,在她认为,自己被擒,只有死路一条,可看这样子,白水光并不想要取她的性命,这实在太过奇怪。
白水光缓缓道:“为君者,必须要有非常之手段,你若是不能做到,我算是看错了人?”
“为君。。。”小茵娘顿时觉得浑身被一个霹雳击中,整个人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喃喃道:“你是说,你看中了我?”
白水光道:“你终于明白了。”
“这。。。”白雪也听明白了,但他更加糊涂了,明明已经擒住了叛乱元凶,为何不但不处死,还要看中了她,这究竟是哪门子的道理。
“从今天开始,这一刻开始,北域就交给你了。”白水光浑然不顾众人的惊异欲绝的目光,缓缓宣布道:“我白水光已经死了,你愿意做我也行,愿意自己另立门户也行,不过我劝你还是借我的名声用几年,以备南国之隐患,待到几年之后,北域兵强马壮之后,你要南下也行,要固守也行,都随你。”
“殿下,这。。。这是!”小茵娘痛哭流涕,她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推开白雪的扶持,一把跌跪在白水光的床头,磕头道:“殿下,奴婢不明白,奴婢只求一死,不敢奢望。。。。。。”
“住口!”白水光厉声道:“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北域之主,多少百姓都看着你呢,岂能随意言死?白雪,你解开她的穴道,让她站起来。”
白雪虽然心中不明白,但还是马上道:“好。”伸手在小茵娘身上一拂,已经解开了她的穴道。
“白雪?”小茵娘突然瞳孔一缩,失声道:“原来你就是白雪。”
白雪道:“我是。”
小茵娘点点头,她即已解开穴道,也缓缓站起来,道:“怪不得刚才那身法快似鬼魅,原来是你。”
白水光挥挥手道:“你们且先退出去,我还有话和白雪说,等说完了,你再进来,从此以后这个宫就是你的了。”
小茵娘面色阴晴不定,还想要再说什么,可白水光根本不想再听,只是挥挥手让她退下。
终于,所有人都退下了,未央宫放佛一下子空荡荡了许多,只剩下白雪和白水光。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要会这么做?”白水光看着她身边的男儿,笑笑道。
白雪道:“不论你怎么做,都有自己的道理,娘。”
“娘”,白水光听到这一声喊,顿时泪水滚滚落下,竟一把紧紧的保住白雪,说不出话来,只是痛哭不止。
一个人寂寞了二十多年,突然有一天,她的孩子高高大大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她怎么能不失声痛哭,一个人到了这个时刻,抱着她最亲的人哭一哭,又有何妨。
白雪也忍不住眼眶红了,他也紧紧的抱住她的身躯。
也不知多久,白水光终于不哭了,她喜从悲来,竟又笑了出来,她分开身子捧着白雪的脑袋瞧着,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我猜的,那张画太像我了。”白雪往脸上一抹,已经将那石膏面具巧妙的取下,露出他那绝世无双的容颜。
白水光望着这张脸,叹道:“你果然很像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张脸她已经二十多年没看到了,如今竟再见面,却是换成了她儿子的模样了。
白雪道:“那个男人应该叫做龙阳,对吗?”
“是,他就叫做龙阳。”白水光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
“是。”白雪知道她要问什么,点头道:“我见过他了。”
“他。。。。。。”白水光的声音开始颤抖,她别过头,终于问出了口,“他还好吗?”
“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白雪道。
白水光焦急道:“他怎么了,难道已经。。。死了?”
白雪道:“他已经死了,他早就死了,不过一直寄存在阳逆枪上,直到最近,才真正的离去了。”
“原来他早已经死了,难道我找不到他。”这么多年没有找到他,其实白水光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当终于证实了这个事实之后,她竟显得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白雪感到一丝丝的不对劲。
“他有没有对你说起我?”
白雪道:“他只说我母亲叫白英,已经死了。”
“死了。”白水光道:“很好,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白雪记得当初他爹还说过北域白氏王族是死敌,遇见拔剑就杀,这话他不敢说,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搞明白他父母之间的感情,还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会让这一对天下无双的夫妻分隔几十年,终于阴阳不见。
白雪隐隐间有种预感,当年肯定发生了一件极可怕的事情,导致了他们劳燕纷飞,也因为他们的分手,龙阳才会独自去战拜月祭祀,最后身死道消,白雪也流落江湖多年。
只是这一切她不说,也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地下密道
“娘。”白雪轻声道:“娘,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必沉湎在那其中。。。。。。”
白水光叹息了一声,抚摸着白雪的脸,道:“他现在在哪里?葬在哪里?”
白雪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肯定他最后的归处是在青铜魔棺里。”
“青铜魔棺?”白水光幽幽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听他说过这口魔棺,是一块奇石。”
白雪道:“是。”
白水光道:“你带我去看看那个魔棺。”
白雪不敢违拗道:“是,不过。。。。。。”
“不过什么。。。。。。”
白雪迟疑道:“这里怎么办?”
白水光道:“这里我已经交给了他们,从此和我再无关系。”
“娘,我。。。。。。”白雪道:“我不明白。”
白水光低低道:“你问吧。”
白雪道:“这个我本不该问的,但他们既然反你,你又怎么会将北域交给他们呢?”
白水光目光留恋在白雪的脸上,白雪一片坦然,她许久后叹道:“雪儿,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名利的追逐,你问这个问题,看来是为了我。”
白雪想不到她对自己也用心机,心里面有些不舒服,沉声道:“我不过是不明白而已。”
“雪儿。”白水光看出他的不乐意,温柔一笑,道:“娘自小成长在勾心斗角的皇家,不久前你也看到了,连跟随我这么多年的人,也要背叛我,娘也不是信不过你,不过这名利耀眼,娘是担心你。。。。。。”
她这番话,说的极为诚恳,白雪哪里还有闷气,早就抛到云外,喊了一声:“娘。”
白水光每听到他喊一次自己,就觉得说不出的暖心,她叹道:“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听你喊一声娘,娘的心里已经很满足了,这些身外之物,就让他们争去吧。”
“这。。。。。。”白雪道:“让他们争去?”
白水光道:“余歌几乎兵不血刃的收取了苗域,据我所估计,她肯定不日要挥军北上,但那时,我们北域根本无抵抗之力。。。。。。”
白雪道:“怎么会这样?”
白水光道:“我们这一族本是草原游牧,入主中原靠的是马背上的功夫,只可惜当年先祖没能一鼓作气攻打下整片江山,这些年来,王公大臣们在这花花世界早已经泡软了骨头,一代不如一代,莫要说是南下,便是自保也难了。”
自古以来,能取天下的,不一定会坐天下,白氏王族到了今天,已经再无一个男丁,准确来说,只剩下白雪这么半个男丁,这又是何等凄惨。
“现在的北域已经是个烫手山芋,可笑他们这些人还要来抢。”白水光继续道:“皇图霸业的美梦,我早已醒来了,如今既然他们想要争,就送给他们好了,日后也免得我做个亡国之臣。”
“北域难道真的烂到骨子里了?”白雪没想到作为北域的真正主人——白水光,他的母亲,竟然彻底的放弃了北域。
“或许在遇见你之前,我还会选择在这未央宫里,等着余歌攻打过来,一把火烧了这个宫殿,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白水光望着她儿子,心满意足道:“有了你,我还不想死,至少我还要去看一眼那口魔棺。”
白雪道:“余歌难道真有这样的实力,能够一举统一中华?”
白水光道:“不论她能与不能,都与我无关了。”
白雪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道枷锁,虽说白水光主动放弃了北域,给他解了个大难题,但余歌究竟肯不肯放巫家姐妹,他实在没底。
“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走。”
“好。”白雪起身,道:“娘,你要收拾什么东西吗?还是改日再来拿?”
“我们从密室走,什么也不带走。”白水光沉声道:“即刻就走?”
白雪道:“为什么?”
白水光望着门外的晃动的火把,道:“我虽然放过了她,但她绝不会放过我。”
白雪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门外的火光有些亮得耀眼,他不禁一惊,道:“他们难道想放火?”
“这本就是我教她这么做的?”白水光道:“小茵自以为自己了解我,但我又何曾不了解她?我故意放过她,就是要让她放火来烧我,等烧到这里变成一堆焦土,你我也就死了。”
白雪喃喃道:“死了?”
“不错。”白水光狡黠的一笑,道:“你要知道,很多时候,死人往往要比活人能做更多的事情。”
白雪道:“娘,你这是另有所指?”
白水光道:“你深夜来我宫中,究竟为何人而来,难道我就真的猜不到一点吗?”
白雪承认道:“我本是为了那本名册而来,就是欧阳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可谁知道。。。。。。”
“世事之变化的确出人意料。”白水光已经趴到白雪的背上,指点着他往里墙走去,说道:“你和你爹不同,他要的是统一他们汉人的江山,你呢?”
白雪一愣,道:“我什么?”
“你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人活着?”白水光揭开墙上一幅萧远山的山水画,里边一堵黄墙。
“我为了什么而活着?”白雪之于这个问题,发现很难回答,他这一生放佛都被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牵着走,前方有什么,要去哪里,他根本不知道。
白水光道:“有时候,你并不是看不到,而是缺少一股魄力!”
“什么魄力?”
“就像这堵墙。”白水光冲着那墙道:“你说我们前面还有路吗?”
白雪看不出来路在何方,前方只有一堵墙。
“没有,应该是我看不见。”
“你不是看不见,而是不敢破……破而后立!”白水光忽然一声轻喝,右掌如刀,一刀已劈开那堵黄墙,破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这。。。。。。”白雪目瞪口呆的看见,那黑洞里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按钮。
“有谁会想到,我把机关的控钮封死在一堵墙里?”白水光探手进去一按,“吱吱吱”几声轻响,下一刻,白雪脚下地板缓缓推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通道。
白水光伏在自己儿子背上,沉声道:“现在,路已经出现了,你说该怎么走?”
“该怎么走?”白雪已经看清楚,那通道并没有路,一条没有路的路,该怎么走?
既然没有路,那就不要用走的。
白雪双手扶稳白水光,纵身一把跳了下去,然后那地板又缓缓的合上了,放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下面并没有刀山火海,也没有猛兽饿虎,甚至也不算太高,白雪落下后不久就掉到一艘船上,船上甚至还有一个人,那人在白雪脚刚着地就开始拼命的划船。
那种划船的样子,简直就是不要命了,要将自己一辈子的气力都在这一刻用出来,所以这船就算多载了一个人还是如离弦的箭一样快。
“原来下面是一条地下河。”
白雪感叹道:“这种逃生方式果然很别致。”
白水光道:“每个人都要留一条最后的路,这就是我最后的路,从来没有人知道。”
“他就是你最后一条路?”
白雪的这个他,自然是指闷声划船的人。
“是的。”白水光道:“他就是我最后一条路。”
白雪望着前方黑乎乎一片,道:“从这里出去,能到哪里?”
白水光沉默了良久,才道:“这个问题,连我也不知道。”
白雪道:“你也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
白水光道:“只有他知道。”
白雪道:“你竟然这么相信他?”
白水光这次沉默了更久,才终于道:“雪儿,你要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一生中,总有一两个绝对信任的人,否则,这个人活在世上就太失败了。”
白雪想到了阳春,所以他点点头,道:“是的。”
这地下河九曲十八弯,不一会儿,便连白雪也绕晕了,他实在不明白这划船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能够在如此之快的速度下,还能一次次有惊无险的绕过那么的弯道,放佛这个人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触觉,就如同蝙蝠一般。
蝙蝠并不靠眼睛来飞行,它靠的是人眼所看不到的一种声波,这个人也像一只蝙蝠。
白雪实在很想和他交谈一番,但很明显,这人并不想和任何人交谈。
白雪问道:“他在这地下河多少年了?”
白水光道:“自从我斩断双腿之后,他就在了。”
多少个日子里,一个人孤苦的守候在这地下世界里,这个人到底是靠着什么样的信念才能坚持着?
也许过了很久,终于可以见到一些依稀的星光,再过了许久,那船终于靠岸了,水声哗啦,白雪他们已经回到了地面上的大江,靠在了岸边上。
“我们上去吧。”白水光拍拍白雪的肩膀。
“嗯。”
等白雪上岸后,那小船立即离岸,箭也似的窜出去老远,现在也还是深夜,借着依稀的光亮,白雪看到那划船人的头长得特别大,脖子很短,手臂又很长,倒像是只黑猩猩。
不过他并没有看清楚,那船已经远去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最后一招
“他要去哪里?”白雪直觉的感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