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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瑶安静的跪坐在一个矮几边,道:“好。”
余歌举起面前的一个酒杯,道:“这是陈年的葡萄美酒,最适合行军打仗时喝,你要来一点吗?”
巫瑶小抿了一口,道:“的确不错。”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余歌道:“有些人适合打仗,有些人适合写诗,还有些人适合喝酒,这三种都不错。”
巫瑶道:“不过最好的,还是既会打仗,又会写诗,还会喝酒的人。。。。。。”
余歌大笑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再喝一杯。”
巫瑶又喝了一杯。
余歌凝望着她片刻,突然“啧啧”有声。
巫瑶道:“我怎么了?”
余歌道:“一个女人既会喝酒,又会武功,还会说话,这样的女人,如果我是男人碰上了,只怕也会忍不住要喜欢的。”
“不对。”巫瑶摇摇头道。
“怎么不对。”
巫瑶叹息道:“男人喜欢的,无非就是身形好,模样俏,脑子笨余歌道:“一个女人既会喝酒,又会武功,还会说话,这样的女人,如果我是男人碰上了,只怕也会忍不住要喜欢的。”
“不对。”巫瑶摇摇头道。
“怎么不对。”
巫瑶叹息道:“男人喜欢的,无非就是身形好,模样俏,脑子笨的女人。”
余歌奇道:“若要说前两点,身形好,模样俏,男人喜欢,我还能理解,可为何要脑子笨呢?”
巫瑶笑笑,道:“脑子笨,才好骗。”
余歌哑然失笑,道:“难怪了。。。。。。”
巫瑶道:“难怪什么?”
余歌道:“难怪你我都已经快要三十了,还是未嫁之身。。。。。。这么些年了,我都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没想到被你一语道破了。”
巫瑶道:“这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好一个当局者迷。。。”余歌不想多绕弯子,终于开门见山道:“你这个旁观者,这次看到了我身上什么危险?”
巫瑶微笑道:“我看到了什么危险,岂非就是你看到的危险?”
余歌默然不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鲜血欲滴的葡萄酒,喝葡萄酒一定要用夜光杯,才能将那种猩红的血色完美的体现出来,如果这时候身边有把镶着宝石的弯刀就更完美了。
“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
巫瑶道:“这要看出来并不难,五道金牌一出,不出几日已经传遍天下,相信现在,要说不知道的人,恐怕是不多了。”
余歌喃喃道:“五道金牌,不过是父皇念我心切罢了,算不了什么?”
“是吗?”巫瑶冷笑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我。。。。。。”
巫瑶继续道:“即便你是这么想的,天下人又会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也会觉得这是隆帝念公主心切吗?若真是如此,又何必当初将你放到江湖二十多年,不闻不问呢?”
“哼!”余歌斜觑着巫瑶,粉面含怒道:“你可知道说这些话,该当何罪?”
“我无论有什么罪,都不会比你更难收场。”
“是吗?”余歌掌一翻,已有一口利剑在手,喝道:“只要我愿意,现在你就要人头落地?”
巫瑶肯定道:“你不会杀我。”
余歌玩弄着那口利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杀你?”
巫瑶道:“你不会杀我的,我已经说过了,现在除了我,你没有别人可以信赖了。”
余歌冷笑道:“哦?我手下不说有大军三十万,良将如云,怎么会没可以依赖的心腹?要去相信你?”
巫瑶道:“你说的这些,无不是依赖于隆帝对你的信任,一旦你失宠了,他们这些人便会立即离你而去,所谓的三十万大军,又能依靠于谁?”
荣华富贵,权势霸业,都不过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的一句话,一言能生,一言能死。
人活在这样的天地间,其实又是何等的可悲。
余歌见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愿再多废话,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不想要什么。”巫瑶道:“我想要的,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余歌道:“你想要白雪?”
巫瑶点点头。
“一个白雪。”余歌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一个白雪,可抵得上一个天下,你说是吗?”
巫“我不想要什么。”巫瑶道:“我想要的,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余歌道:“你想要白雪?”
巫瑶点点头。
“一个白雪。”余歌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一个白雪,可抵得上一个天下,你说是吗?”
巫瑶道:“是。”
余歌道:“他对你也很重要?”
巫瑶道:“他对你也很重要?”
余歌叹道:“他的确对我很重要,不过并不是最重要的。”
“你最重要的还是皇图霸业?”巫瑶叹息道:“这毕竟是你最重要的。”
余歌心里面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她说道:“这或许是你和我之间的区别,也是他愿意选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吧。”
“也许吧。”巫瑶道:“你和他,本来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这两个谜一般的女人,喝着血一般的酒,说着雪一般的男儿,可谁又知道,她们之间说的话,到底能相信多少?
“这些都已经不必再说了。”余歌道:“既然你想要帮我,那么,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巫瑶道:“老虎脖子上的铃铛是谁挂上去的,就得要由谁解下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错。”巫瑶道:“既然是隆帝对你的不信任才导致了你的危机,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重新获得他的信任。”
“我们?”
“我们现在已经在一条船上了。”
余歌道:“世事变化,没想到我们竟然又到了一条船上。”
巫瑶叹道:“江湖上的敌友关系,有时候即便是当事人,也难以分辨。”
余歌举杯道:“至少现在,我们是同盟。”
巫瑶也举杯道:“的确如此。”
两人远远的碰了一下杯子,巫瑶再道:“我想这些天,你肯定也找出来了是谁在你父皇的耳边扇了风,只要找个这个人,或者是这个党派,就有办法除掉,毕竟你是他的亲生女儿。”
“亲生女儿?”余歌喃喃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想了办法,找到了一些水面上的人,但藏在水底的,一时半刻还挖不出来。”
巫瑶道:“这个人能够在隆帝的身边说的上话,或者是他有人能在隆帝面前说的上话,可见并非一般人,肯定是朝堂上的重臣,要找出这样一个人,应该并不难啊,毕竟他做的事情不小。”
余歌摇摇头道:“这就是我最头疼的地方,我已经将朝堂上所有说的上话的官员全部看了一遍,也将他们最近的行踪大致了解了一番,可他们并无太大异常,只有老丞相提及了一句女人不能掌国的话。”
巫瑶也猜到了这个结果,毕竟不久前的余歌还是风头正劲,手握雄兵,踏破苗域,举国上下无不欢呼,都在等着她一统神州,这个时候,一般的人想到的都是怎么样去拍她的马屁,又怎么敢去中伤于她。
也只有老丞相这种混迹官场一辈子的人,才能一眼看穿这里面的文章,看穿隆帝的心思,知道他不喜欢有人的功劳在皇帝之上,所以他才会说“女人不能掌国”的话。
但这也只有一句话,毕竟像这种老狐狸,话都说三分,留七分,先不求有功,当求无过,毕竟他已经位极人臣,再也不需要人,才能一眼看穿这里面的文章,看穿隆帝的心思,知道他不喜欢有人的功劳在皇帝之上,所以他才会说“女人不能掌国”的话。
但这也只有一句话,毕竟像这种老狐狸,话都说三分,留七分,先不求有功,当求无过,毕竟他已经位极人臣,再也不需要往前升了,也不能往上升了。
“看来这个人藏得很深啊。”
余歌恨声道:“他即便是藏得再深,等我回去后,也要把他挖出来,碎尸万段!”
巫瑶悠悠道:“我只怕,你回去之后还是找不到这个人。”
余歌面色一变,手一抖,那夜光杯滚落柔软的地毯上,她失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天下两人
找不到这个人,有太多的意思了,或许是这个人藏的太深,或许是余歌一入境就被夺权软禁无力探查,更或许,根本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所以找不到这个人,这才是最可怕的。
这也是余歌失手落杯的原因。
巫瑶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和余歌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同情这个天皇贵胄,也许她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她心里面要承担的也未免太多了,不仅是外敌的,还有家贼的,更可怕的是,来自家人的危险。
一个人心里面装了这么多东西,她活着真的开心吗?
这样的一个人,又有谁敢去爱她?
这或许也是白雪不爱她的原因。
巫瑶突然舒了口气,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苗域,当日败在余歌的手下,没准却是因祸得福,只因这样,她和白雪之间的阻拦忽然间变得只剩下这个余歌,除此之外,再也无物了。
是福是祸,没有到了最后,又有谁能够真的看得明白?
“你能做什么?”余歌并没有太大变化,淡淡道。
巫瑶道:“我能做,你们谁也做不到的事情。”
“什么事情?”
“找出这个人。”
余歌精芒一闪,道:“你有办法?”
巫瑶指尖转动着夜光杯,道:“我有办法,而且这个办法只能我做得到。”
“什么办法?”
巫瑶道:“引蛇出洞。”
余歌一字一顿道:“引蛇出洞?”
巫瑶比喻道:“现在的这个人如同一只冬眠的蛇,藏在土里,埋得极深,想要找到他几乎不可能,除非。。。。。。”
余歌接话道:“除非给他一只青蛙吃,蛇贪嘴,就会有活动,只要他一动,我就能拿住他的七寸。”
巫瑶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永远都是至理名言。”
余歌道:“你想做这只青蛙?”
“青蛙并不好做。”巫瑶道:“首先,她得有一定的合作价值,其次,她和蛇有共同的敌人,而这两点,普天之下,只有我最合适。”
余歌手指缓缓的敲着矮几,慢慢道:“你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我怎么信得过你?毕竟你也算是我的敌人。”
巫瑶轻笑道:“阿雪在你的手上,你觉得就凭这一点,还不足以使你信任我吗?”
余歌长笑道:“你真的肯为了一个男人,放弃所有的一切?”
巫瑶道:“我是我,你是你,我们已经说过了,这就是你我最大的区别。”
余歌笑声一顿,厉声道:“我相信你,不过我不愿意。”
巫瑶没想到她会拒绝,失声道:“你不愿意?”
余歌道:“如果我这么做了,你成功了,我就会失去白雪,你失败了,我失去霸业,如果无论,我都会失去一件我决不能失去的东西。”
巫瑶没想到她的胃口这么大,竟然两项都要霸占,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自古有之。”
“笑话余歌道:“如果我这么做了,你成功了,我就会失去白雪,你失败了,我失去霸业,如果无论,我都会失去一件我决不能失去的东西。”
巫瑶没想到她的胃口这么大,竟然两项都要霸占,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自古有之。”
“笑话!”余歌厉声道:“我自来就不信这种孺子之言,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否则哪里会有今日的我?”
巫瑶摇头道:“除了我这个办法,你一旦回到杭州城,就会立即被夺权软禁,但那时,你想翻身只怕也不可能了。”
“你错了。”余歌望着她,道:“你们都看到了我父皇的狠心,却还看得不够远。”
“看的不过远?”巫瑶暗思不好,自己的确太过于着眼余歌的弱点,可她忘了,余歌的弱点就来源于她的优势。
无论如何,她都是隆帝唯一的子嗣。
她能够得到这么倾天的权利,能过建立这统一大业,自然都是建立在她的出身这个基础上的,也正是因为她拿到了太大的权力,才会让隆帝开始忌惮,进而想要削弱她,但无论如何,隆帝都不会去伤害他唯一的子嗣,他的江山,也只能传给余歌。
或者是传给余歌的儿子。
“原来如此。”巫瑶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
余歌淡淡道:“你终于明白了?”
巫瑶道:“原来你一直不放过阿雪,甚至不惜委身给他,就是为了这个。。。。。。”
余歌并不否认,她叹息道:“白雪的出身,完全配得起皇家,如果是他和我的儿子,父皇就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就能够将皇位很顺利的传给他的直系血脉,不至于让皇位旁落到其他叔伯子弟身上,在这一点上,我和他永远在同一条绳子上的。”
巫瑶道:“你说得对,他会削弱你的权力,但绝对不会伤害你,因为只有你是他的骨肉。”
“我还能告诉你一点。”余歌道:“这一场风波之后,我就能完全看清楚到底哪些人是反我的,哪些人是真正忠于我的,所以,我完全不担心,反倒要感谢父皇这么做,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巫瑶怔怔的望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看样子也不过才二十多岁,但她的心计和手段,简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她不禁能够看到别人看的事情,还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更远的事情,像这种时候,一般人想的是如何度过难关,而她已经开始着手翻身后要剿灭反对力量,不得不说,这样的女人,几百年也未免会出现一个。
“所以,你所说的那个人,在我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余歌道:“你觉得我会为了一个跳梁小丑而放出去一条潜龙吗?”
巫瑶怔怔了很久,才道:“我的确不如你。”
“你错了。”余歌一笑,道:“还记得,当年曹操和刘备煮酒论英雄,但最后,曹操说天下英雄,唯备与操而,这情景换到今天,我也想说,天下英雄,我唯一的对手也就只有你了。”
“我?”巫瑶有些不自然道:“我如今已是阶下之囚了,还怎么会是你的敌手?”
“你错了。”余歌肃然道:“你是条潜龙,我看的很明白,你默默的等后,曹操说天下英雄,唯备与操而,这情景换到今天,我也想说,天下英雄,我唯一的对手也就只有你了。”
“我?”巫瑶有些不自然道:“我如今已是阶下之囚了,还怎么会是你的敌手?”
“你错了。”余歌肃然道:“你是条潜龙,我看的很明白,你默默的等待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要在最关键的时刻咬我一口,我说的对吗?”
巫瑶被人一语说破了心思,面色再无变化,道:“是吗?”
余歌道:“你想要为我去找那条蛇,可在我心中,一百条蛇也没有你危险。”
巫瑶道:“既然我这么危险,你何不杀了我?一个死人岂非是最安全的。”
余歌大笑道:“杀了你?我没这么傻。”
“哦?怎么说?”
余歌道:“你死了,就会在白雪的心里永远活着,而我,也永远夺不回他的心了,或者说,他的心里就永远都会有你的位置,我不会这么做。”
巫瑶道:“那你会怎么做?”
余歌淡淡道:“我会让你一直活着,好好地活着。”
巫瑶不解道:“让我活着?你不怕我咬人吗?”
余歌道:“我就是要你咬人,不过是在我安排好的情景和时间下咬人,等到那个时候,白雪就会看清楚你咬人的真面目,他才会对你死心。”
“你。。。好狠毒。。。。。。”巫瑶手足冰冷,她知道余歌并不是嘴上说说的,更可怕的是她根本不怕自己破坏她的计划,胆敢直接说出来就意味着她有十足的把握,“你想要怎么样?”
“你能赢我,就是因为白雪一直认为,你的心里只有他,没有霸业。”余歌用一种几乎残忍的声音道:“我要向他证明,其实你心里的根本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要强烈!为了得到江山,你也可以牺牲掉白雪!”
不知道为什么,巫瑶并没有否认,她只是说:“你不怕等到那时候,阿雪看明白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吗?”
“笑话?”余歌道:“你我都知道,他不会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白雪了,你我可以肯定,现在躺着的这个白雪完全是清醒的,他不过是不动而已,他骗不过我们。”
巫瑶感到一种悲哀,为自己悲哀,也为白雪悲哀,更为了余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