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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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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里面的人并没有出来,她不是不想出来,她不能出来,她出不来。

    她只能开口,她说道:“雪少爷,你快走,别管我!”

    别管我的意思很多时候是说我被绑架了,快来救我。

    所以胖胖的和尚笑的更开心了,脸皱成一团几乎看不见眼睛在什么地方,他说道;“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小姑娘。”

    有情有义的姑娘白雪自然是不能抛下她的,他自入关来先是与龙影大战一场,又一夜未眠赶了四个时辰的雪路,后而腹中重创,身中奇毒,最后和那不要命的神鹰十三卫一番搏死。

    现在的白雪已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了。

    他除了微笑,全身已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他笑,是因为他知道只要他还能笑,对方就不敢轻举妄动,对方忌惮,那么自己才会有机会。

    杀人的事情他一直很熟,也很明白杀人者的心中想法。

    他笑道:“你们来的倒是很及时。”

    诸葛算子景深道:“不错,我一向做事很准时,因为一个人只有准时他才能取得别人的信赖。”

    白雪道:“不错。”

    景深又道:“阎王爷也很准时,他老人家说三更死,谁也不敢留五更。”

    白雪道:“恰巧你和阎王爷也很熟。”

    和阎王爷熟的岂不是阴人,传说有种人虽行走太阳下,却没有影子,他们是阴间派往人世的勾魂使者,也叫阴人。

    景深冷哼道:“莫要呈口舌之利。担心我割下你的舌头。”

    白雪道:“人只有一条舌头,割了它我靠什么说话呢?”

    欢喜佛杜荣笑嘻嘻的接道:“不割舌头那便割下一条手臂,你可莫要忘了轿子里还有人等着你。”

    白雪望着自己早是血肉模糊的左手,喃喃道:“原来我的一只手值得了一条人命,这买卖倒是既公平又合算。”

    景深道:“正是如此。”

    白雪伸出左手过去,血迹沿着他的发梢滑落,滴在雪地上,一滴一个血坑,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他的面上还有微笑,一半美丽如天使一半丑陋如魔鬼,分不清是人还是鬼。

    他难道已不要命了吗?他愿意为了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放弃自己的一只手,他若没了这只手,不说以后前路艰辛,单单眼前这三人他已再无还手之力了。

    青鸟的心早已慌了,她的面上满布泪痕,嘶声道:“不要!”

    她的热血早已冲上头顶,她虽圆瞪着眼睛,但却连对面人的面目都已看不清楚,泪水模糊了她的视野,也浇遍了她的心。

    景深望着白雪可怕的容颜,拍手鼓掌道:“好。”

    她身后寇丁自轿子里扶出青鸟,送到白雪面前,他的剑放在青鸟的脖子上淡淡道:“断臂,交人。”

    青鸟目光接触到白雪的脸庞,立即如火烧般闪烁过去,讶然道:“雪少爷,你的脸?”

    白雪笑笑道:“脸毁了大不了以后不见人便是了,没事了??丫头,莫要哭了。”

    寇丁不耐道:“请。”

    请??

    请你去死。

    这个请字用的多好,寇丁的心中也对自己用词很满意。

    白雪哈哈大笑忽然反手一刀挥向自己手臂,刀光映着朝阳,寇丁但觉眼前强光一闪,双目不由得一眨。

    景深大叫不好,与杜荣双双出手攻向白雪,可已是太迟太迟。

    这是一刹那,世上再无任何言语能形容出这一刹那的速度??强光一闪,白雪的身影立即消失,下一瞬,他出现在寇丁面前,长刀在其咽喉上一转一引,鲜血如春日怒放的鲜花喷扬而出,细细撒于白雪和青鸟的脸上,身上。

    白雪方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论身法之轻灵,已是绝世无双,且他早已算准了阳光照射的角度,也算准了刀身反射的角度,他便抓住那稍纵即逝的一刹那,引动长刀,使得那反射闪光恰巧自寇丁眼前闪过,这突来的阳光一闪,自使得寇丁心神一疏,他便也抓住了这一刹那,杀人救人。

    寇丁垂地而死,青鸟为白雪一把搂过跃开三丈。

    白雪的轻功盖世无双,此刻虽身受重伤还带着一人,但想要脱身而去,可能性非常之大。

    景深等人设计无数终于失败,只能面色铁青的望着白雪,这一刻白雪粉碎了所有的阴谋,他对自己也是满意之极。

    人往往最容易失败的时刻便是在最接近的成功的那一刻,寇丁便是如此。

    那么白雪呢?

    那一刻,异变再生,青鸟自袖中滑出短剑往白雪背上连刺三剑,谁料的只听得叮叮叮三声金属之音,一击不中,青鸟已如游鱼般滑出白雪的怀抱,足下一点,滑出两丈,站在景深身边,目中满是不解惊愕之色。

    白雪万万没有想到青鸟会突然对自己狠下杀手,若不是巧合他将那对判官笔别于腰际,更巧的是青鸟连刺三下均中判官笔上,此刻他早已命归黄泉。

    这医家有言:腹深如海,背薄如纸,意思是腹部离人之五脏六腑者远,背部则近,大凡针刺之法用于背上极少便是这个缘故。

    寻常人不明医理,见到肠穿肚破以为命不久矣,其实不然,白雪与十三铁卫以命相搏时尽量避开要害,身上刀伤大多在腹前,看似鲜血如涌,其实不立即毙命。

    可青鸟那三剑自背后而来,剑剑毒辣,招招取命,她杀人之心,昭然若揭。

    白雪望着站在一起的三个人,代表着关内关外两大势力,他眉间困惑之色渐渐消去,可仍待一丝期盼道:“青鸟,你莫非是昔日歌儿部下,前来为她复仇。”

    青鸟冷笑一声,她此时面上早已无那种小女孩甜美的笑容,她说道:“当真可笑,你莫非还当自己是堂内雪少爷,这今日之名草堂还是你昔日的风花雪月之所吗?”

    白雪默默不语。

    青鸟笑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入关是秘密之极吗?若非有事,谁人无故来这冰天雪地,又能无缘无故的碰上你,你对外人步步小心,可一看见堂内的人便信个十足,真真是好笑。方才不是上天助你,此刻你早已是一具尸体。”

第十六章 白骨如山

    白雪道:“不错,这确是我的运气。”

    青鸟道:“你虽侥幸避过,不过我也不是一分收获没有,方才三剑若是平日的你纵使没有丝毫防备,我能刺中一剑亦是万幸,连中三剑,表明你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地,此刻怕已不能再动弹一根手指头。”

    白雪苦笑道:“不错。”他已再无微笑的力量,他失去了微笑,身子也不自主的跌坐在雪地上。

    青鸟道:“此时一个三岁小孩拿把刀便能轻易的取下大名鼎鼎的白雪首级。”

    白雪道:“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

    青鸟道:“不错,我已不用再等。”

    她虽说不再等,脚下却是一步也不向前,她不想做第二个寇丁,谁也不知道白雪还有多少奇异的杀人技巧。

    百药门门主一身是毒,或许他临死之际运出奇毒?或许他存了炸药在身?

    青鸟不动,她能等,她慢慢等到白雪血流干流尽那一刻。

    血为气之母,血流完了,气自然也断了,气断了,人便死了。

    她能等,旁人不想等。

    只听得诸葛算子景深冷笑道:“别人不敢杀你,我来杀。”

    她挑起地上落刀,耍了个刀花便一刀劈下,这一刀简简单单,毫无花俏,只胜在力大快捷,杀意蓬勃,一刀劈下绝无回头之势。

    白雪暗叹一声,没想到自己居然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上,还是死在这样一招上,他万念俱灰,闭目待死。

    他已再无半分力气,更想不出谁还能出来救他。

    他的朋友要杀他,要杀他的朋友皆以死在他的手上。

    他身边的小丫头接近来,居然只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刻刺杀他。

    举世皆敌。

    他的心已千疮百孔,他已实在太累了,他的路走完了。

    难得有古人吟唱:念天地之悠悠,弃我去之昨日之日不可留。

    一个人失去了求生之念,无疑变成了具行尸走肉,这样的人已不用杀他,他已经死了。

    然而那一刀还在劈下,景深的杀念已达到顶点,眼看白雪便要被劈作两半,化作飞霜,不知何处传来悠悠的一声叹息,是有人来了吗?

    一切都太迟了。

    景深的刀已经入肉,刀锋重重的砍在骨头上。

    景深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嘶声道:“你?你为何这么做?”

    她的刀没有砍在白雪身上,而是狠狠的砍在一个铁塔巨汉的左肩上,那铁汉不知何时出现用自己的身体为白雪挡下那夺命的一刀。

    常春没有回答,只是痴痴的望着景深,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

    他的痛不是来自肩上的伤,而是心里的伤。

    景深忽然狠狠地摔了他一巴掌,冲上去又撕又咬,她的头发已散落,浑似一个街边的泼妇。

    她一边撕咬一边恶毒的怒骂,“你这个混蛋、蠢蛋、白痴,挨千刀的东西,你就知道为了他?!他有什么好?当年他来你就护着他?他这么好你去随他过!你还赖着我做什么?!你这个短命鬼,我怎么嫁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爹!爹!你在天之灵看到了没?他就是这样对我的,就是这样对你的。。。他!”

    她早已没有昨日大风酒肆内女中豪杰的气度。

    白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欢喜佛杜荣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看来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

    良久,她终于打也打完了,骂也骂完了,哭也哭完了,她软绵绵的瘫在雪地上,衣裳凌乱,披头散发,如一只争宠斗败的母鸡。

    常春望着自己的妻子,想伸手替她整理好披落的头发,却被她一把拨开,叹道:“他是老当家的救命恩人,老当家把这九帮十八派大联盟交给他,我自然要尽心尽力的辅佐他。”

    景深冷笑道:“他是我爹的救命恩人,我还是我爹的亲闺女,这大联盟本就是我的。”她便是神枪无敌王长柳的女儿,只是她幼年丧母,王长柳为了纪念亡妻景氏便将女儿随了母亲的姓,加上神枪早逝,孤女独长,所以江湖中人极少知道智谋过人的诸葛算子原来是老当家的亲生女儿。

    若非如此,她一个女人纵然有些头脑却也是万万坐不到关外第一大盟的堂堂护法,执掌盟中规典。

    白雪暗叹:这又是一幕争权夺利的丑陋剧节,江湖人为名为利为权到底还要留多少血,伤多少命?

    常春面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采,夹杂着敬佩、尊重还有丝莫名的感情,道:“大当家虽然年纪轻轻,但极具雄才大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得此当家,正是我大联盟之福,我相信老当家在天之灵也很安慰。”

    景深见到他的表情忽然又疯狂起来,她狠狠地一口咬在常春的小腿上,撕一声轻响,她竟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常春的眉头也未皱上一下,他轻声道:“你何必如此?!”

    景深昂起头,唇边鲜血在阳光是显得越发狰狞,她疯狂笑道:“我可以不和他争这个当家的位子,但我要和他争我的男人!!”

    这话已是疯狂之极。

    青鸟不懂。

    白雪懂,他曾经风流成性,男女之间的事情自然知道很多,他也见过许多好男风的须眉男儿,只是想不到这铁塔常春也是如此,更想不到他的妻子为了他吃醋若狂。

    这委实复杂之极。

    常春的面上已化作痛苦之色,道:“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我早已对你说过了,如今你为了这莫须有的事惹出这无数事端来,昨日我见到你费尽心机的想铲除血功帮帮主,我便知道你已走火入魔,兴义任是我大联盟柱石,对老当家更是忠心耿耿,你居然想害了他。”他顿了顿看了一眼青鸟又道:“更联合了名草堂的人,你还想做什么?”

    景深如鸽子般诡异咯咯笑道:“不错,我是疯了,我早已疯了,周孙达、兴义任全是他龙影的狗奴才,我就是要一点一点的铲除他的势力,我更是联合了名草堂的人,我要杀了他,把他挫骨扬灰。”

    白雪忽然道:“阳春前来取剑的事情是真的还是你们编造的?”他心中疑问,实在忍不住不问。

    景深听而不闻,看也不看他一眼,她的眼里只有她的丈夫。

    青鸟回答道:“自然是真的,阳春无故取剑,白雪千里回国,我们便知道了有大事发生,你们肯定约好了??”

    白雪心中念道:他果然回来了,只是他为何不自己取剑,难道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青鸟又道:“阳春前来主动求和,我们虽不信却也愿一试,谁知那剑古怪之极,竟引得取剑四人自相残杀,计划到了这里便出了我们的控制??”

    白雪道:“他们四人莫名身死,于是你们就将计就计,做出了幕后阳春白雪毁诺杀人的假象,那只青蝶自然是你仿造的,而这么做可争取骗得龙影与我决斗,无论谁输谁赢,自然有一人死去,你们便好坐收渔人之利。诸葛算子可顺利登上当家宝座,而你们也可以与北域取得联盟,为日后推翻南国朝廷打下一个深深的钉子,一旦起事,南北夹击,那隆帝腹背受敌自然大不好受。好计,当真是好计!”

    “名草堂果然和拜月教联合了,看来这个江湖果然是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有的只是绝对的利益。”白雪在心中默默想着,“那我回来还有意义吗?不知道歌儿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春少,他呢,他难道已经回到了师傅的身边,这一切难道都是他策划的?”

    他虽嘴上夸赞,心中已愁肠百转,若是两家联盟成功,只怕战火立起,那时,受苦的还是这茫茫黎民。

    一朝英雄拔剑起,苍生又是十年劫。

    英雄,英雄从来都是无数白骨中站起来的。

    谁都看见英雄身上的光环和荣耀,可谁见到英雄背后那些孤儿寡母的眼泪,他们的英雄又去了哪里?

    白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还能阻止十年吗?为了阻止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现在的他连命也几乎保不住了,他还能保住谁?

    苍生有难,自有大医。

    大医当精诚,欲火焚凤凰。

    青鸟哼了一声道:“你现在倒是想得明白,只是没想到你们会化敌为友,不过我们自然也有防备。”

    白雪黯然道:“你们自然有防备计划,比剑我若是胜了,还有杨天擒这一关等我乖乖送死,”他说到这里,面色一变道:“不好!”

    青鸟娇笑道:“你终于想到了。”

    白雪叹道:“你们果然好心计,龙影此刻只怕。。。。。。”

    青鸟看他焦急的样子,竟不觉悠悠道:“你的心里难道只有别人吗?竟不能有一刻想着自己的安危?”

    白雪不语。

    青鸟收拾心情道:“他已去了南国,沈园。”

    沈园,百毒之源。

    江湖中第一用毒之家,他为什么去哪里?他被骗去那里又会发生什么?他们会用什么奸计伤害他?

    白雪的心中已不敢再想。

    景深恶毒的笑道:“你放心,他不会死在沈园,只因他与沈园的老太婆沈栗妃是好朋友。”

    白雪的心已沉到湖底,如果今天之前他还不明白,那么现在他已经很明白,好朋友,往往是最危险的敌人。

    只是饶是白雪心思剔透也万万想不到此刻的龙影正在遭受些什么?

第十七章 鬼火灭门

    夜深。

    鬼火,沉夜的园林竟已充满了点点鬼火。

    惨碧色的鬼火,如千万点流星,在黑暗中摇曳而过,幽青的园林,竟突然变得说不出的阴森诡秘可怖。

    龙影大步走了过去。

    突然,一点鬼火,带着那惨厉的啸声,迎面飞来。

    龙影随手一挥,不加理会,他的脚步丝毫不停,径直向思源亭走去,那里有一个他的朋友,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十天前接到那封信后便马不停蹄连数千里路,现在他终于到了。

    思源亭里昏昏暗暗的,只有角落的矮几上,摆着盏孤灯,一个衣冠华丽的老妇人,正箕踞在灯下饮酒。

    她面对着满天鬼火,神情却那么悠闲,仿若这不过是些许蚊虫,挥手即去。

    龙影一颗悬了十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远远瞧过去,依稀看见这以暗器毒药名满天下的沈园主人依然满面红光中气十足。

    沈栗妃自二十岁家族危难之际接过家主的大任,三十年来她一手撑起沈园天下第一毒的百年声誉,即便是白雪名声最盛之时亦不能不承认,用毒之道他不如沈家。

    现在她已经很累了,其实她早已经很累了,但是她不能倒下,甚至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惫与软弱,所以她虽然方五十来岁,却已经白发苍苍,形似不惑。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年轻人,信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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