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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月之后,闻太师率领十万大军进了冀州地界,在冀州城十里外安营扎寨。
早有冀州斥候飞报苏护,苏护既起反心,自然做好了一切作战准备,问道:“是哪路诸侯为帅?”
“禀君侯,主帅乃太师闻仲。”
苏护脸色一变,低头默默无语,半响才道:“不想纣王派了闻太师前来。”
便在苏护与一众麾下将士被闻仲之名所慑,心下惊惧之时,督粮官郑伦赶到。
这郑伦也是封神榜榜上有名之人,本为昆仑度厄真人之徒,习得窍中二气,将鼻一哼,响如钟声,并能喷出两道白光,吸人魂魄。
另还有一个名叫陈奇的,同样是修炼腹中一道黄气,张口一哈,黄气喷出,见之者魂魄自散。
这郑伦与陈奇加起来,正是那哼哈二将。
郑伦于运粮途中闻君侯苏护反商,心忧战况,便星夜赶回,随即苏护定下了趁闻太师远道而来,鞍马劳顿,将卒疲惫,而己方以逸待劳,在对方立足未稳之下攻其不备的计策。
苏护派麾下大将赵丙领三千精骑,于初更劫营,遣子苏全忠另率两千军马另行埋伏,待赵丙杀入敌营后,从后营冲入,烧尽敌军粮草郑伦则是率本部三千兵马掩杀逃敌,并做好接应二人的准备。
入夜,赵丙将人马暗暗调出城来,偷偷朝商军营寨进发,苏全忠的军马则绕路前往埋伏,郑伦领本部三千乌鸦兵后行接应。
等到初更之时,赵丙得到火把为号,当即一齐发喊,三千精锐骑兵,直冲敌营。
然三千精骑冲入营中后,却发觉各个营帐内空无一人,赵丙心知中计,正要撤退,忽听一声大喝,四周尽是喊杀之声,已被大批军马包围。
当中有一员女将纵马而出,这女将一身缡素,头戴束发银冠,手持双刀,甚是美貌,却是那闻仲麾下大将高兰英。
这高兰英乃是闻仲麾下另一大将张奎的夫人,善使太阳神针和两口日月刀,太阳神针专用来射人眼睛,防不胜防,且她本身武艺也十分高强,乃是闻仲麾下一等一的大将。
两人本是镇守渑池县的小将,虽官职不高,本领却十分高强,在原史中姜子牙攻占五关,本是势如破竹,竟然被这夫妻俩镇守的渑池县所阻。
还折损了包括黄飞虎、崇黑虎在内的大将,就连邓婵玉和土行孙夫妇也被这夫妻俩所杀。
后来还是杨戬施变化之术坏了张奎的坐骑独角乌烟兽,又施毒计斩杀张奎的母亲,让张奎心神大乱,最后与妻子高兰英一同死在杨戬、韦护、雷震子、杨任、哪吒等人的合击之下,实力可见一斑。
几年前纣王广发招贤榜,招贤纳士,夫妇俩自认本领不弱,不该只是镇守区区一座县城,故而挂印而走,前往朝歌觐见纣王。
当纣王见识了夫妇俩的本事后,大叹险些错过两员大将,当即便封二人为大将,直接划归闻仲麾下。
那时的人对于知遇提拔之恩看得极重,尤其纣王以君王之身钦点二人,又刻意将张奎母亲封为品阶夫人,享朝廷俸禄,入住朝歌纳福,更是让夫妻俩下定了誓死报效君恩的决心。
却说高兰英迎面撞上赵丙,立马翻掌取出个红葫芦来,祭出四十九根太阳神针,射住赵丙眼目,令他观看不明,随即劈手一刀,结果了赵丙性命,随行的三千骑兵也很快被斩杀殆尽。
前往后营焚烧粮草的苏全忠也遭到了埋伏,领军的是闻太师的弟子吉立和余庆。
让两人惊讶地是,苏全忠见自己中伏,非但没有胆怯逃走,反而迎面杀来。
第十二卷 第五十九章 连战连胜 遁地术建功 天击剑之威 冀州城破
苏全忠向来自负武艺,听得闻太师厉害,早就憋了一股劲,今日虽然中伏,却不惊惧,有心凭着一身武艺斩杀敌将立威。
苏全忠将手中银尖戟一抖,把平日所习武艺尽行使出,吉立虽得闻仲传授,但所学的是以韬略兵法为主,武艺方面却不是最擅长,被苏全忠杀得遍体冷汗,余庆见势不妙,一摆长枪,来个以二敌一。
苏全忠抖擞精神,长戟犹如狂风暴雨,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戟影,将吉立和余庆完全压制了下去。
苏全忠瞥了个破绽,朝吉立虚晃一戟,然后闪电般折向余庆,余庆躲闪不及,正中大腿,跌下马来。
苏全忠正要取余庆性命,却被吉立死死缠住,余庆赶紧从地下抓起一把土,朝空一洒,以土遁之术逃走。
苏全忠连施杀招杀退吉立,率众突围至后营门口时,忽见前方有一骑如同轻烟一般,火速朝自己掠来,不由吃了一惊。
来将黑甲长刀,相貌威武,胯下骑着一匹黑马,马头上还长着一个奇怪的小肉瘤,正是那高兰英的丈夫张奎。
苏全忠杀败吉立和余庆,哪里将张奎放在眼里?驾马朝张奎奔去。
哪知张奎那匹马竟然出乎意料的迅捷,转眼已至苏全忠眼前,手中长刀一扫,将苏全忠的头盔削了下来。
苏全忠顿时唬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小觑,尽展胸中所学,与张奎斗在一起。
被包围的苏全忠无心恋战,戟法渐乱,他有心乍败施个回马枪,却心惊于那黑马的速度,不敢施展。
好在外面接应的郑伦及时赶到,双方混战一场,冀州军且战且退,最终败入城中,苏护得知劫营失败,又折了赵丙,心中沮丧,后悔莫及。
而在商军主营中,闻仲却对张奎与高兰英赞不绝口:“贤夫妇果然好本事,想不到区区一个渑池县,竟有如此大才,若不是大王英明,广发招贤榜,我几乎错过两位名将。”
张奎与高兰英谦虚了几句,心中着实感激纣王知遇之恩,闻仲重用之德。
“今日虽胜一阵,却未伤到冀州根本,贤夫妇先去歇息,明日剿灭逆贼,还要倚仗二位之能。”
张奎深知闻太师的威名和道术,恭声道:“末将微末之技,怎敢在太师这等高人眼前逞能,太师只管差遣,末将夫妇自当鞠躬尽瘁,以报大王与太师隆恩。”
闻仲欣慰颔首,笑道:“我等将帅一心,三军用命,大破冀州指日可待。”
次日正午,闻仲率军在冀州城下搦战,苏护知道不可不领军出城迎敌,否则冀州上下将士气全无。
闻太师一身道装打扮,头戴九云金冠,身穿绛绡道衣,座下是一头浑身漆黑的墨麒麟,背上负着雌雄双鞭,端得卓然不凡。
苏护见得闻仲,心中暗惧,在马上微微欠身,将准备已久的话说了出来:“老太师别来无恙,苏护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请见谅。”
“大王无道,不思量留心邦本,听谗佞之言,强施暴政,欲动摇八百诸侯之根基,乱祖宗之法。”
“苏护本乃忠臣,不得已才反之,太师何不退却兵马,上表大王,远小人,亲贤臣,取缔那暴政之法,还天下一个太平。”
闻仲闻言怒极反笑:“好一个逆贼,居然敢在本太师面前巧舌如簧,颠倒是非。”
“大王智勇双全,仁德无双,欲施新政解除天下万民苦难,尔等为一己私利,竟然忤逆大王诏旨,还公然口出大逆不道之语,实乃罪不容诛。”
“今日天兵压境,尔等不行降伏,犹自兴兵拒敌,巧言饰非,真可令人痛恨。”
苏护被说得哑口无言,闻仲冷笑一声,回顾左右:“谁与我擒此逆贼?”
一将应声而出:“末将愿擒此叛贼献于太师。”
此人正是张奎,身穿乌金甲,手中一柄长刀,骑着独角乌烟兽冲出阵来。
苏护军中亦迎出一员偏将,却被张奎一招枭首,冀州将士士气大降。
苏全忠见冀州军士气低落,按捺不住怒气,不顾苏护阻拦,纵马飞奔而出,不过他也不是无脑之辈,当下以言语挤兑张奎,说他只是仗着独角乌烟兽之利,激他与自己步战。
张奎果然“中计”,下马来战,谁知张奎不但坐骑神骏,本身武艺亦是不凡,斗得数十回合,苏全忠竟有抵挡不住之感。
苏全忠没想到张奎不仅有匹神驹,本身功夫也如此了得,而且在耐力上竟然还压过自己一头,久战下去,自己必败无疑,不由有些焦躁。
当下虚晃一戟,掉头就走,张奎怎肯放过,紧跟而上,苏全忠见张奎赶来,自以为得计,逃出几步,猛然将腰一扭,拖在地上的银尖戟如灵蛇一般准确地噬向张奎咽喉。
眼见张奎已经避无可避,苏全忠不由大喜,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张奎忽然凭空消失,让那势在必得的一戟落了个空,就在苏全忠一愣神之际,张奎忽然从他背后出现,一刀斩将过来。
苏全忠出于武者本能,感应到了危险临近,下意识的就地一滚,躲过断头之厄,却被张奎赶上,一脚踏在胸口,银尖戟也被踢飞。
苏全忠被他这一脚踏断了几根肋骨,闷哼一声,张奎将他提起,奋起神力,朝本阵一扔,喝道:“绑了。”
苏全忠在空中腾云驾雾飞了数丈,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下,只觉胸口伤处疼痛无比,一时无法反抗,被冲上来的兵丁五花大绑,生擒回阵。
却是张奎在关键时刻,使出了遁地之术,瞬间闪到苏全忠身后,将其击败,时机和位置捏拿得恰到好处。
闻仲见状大悦,脱口赞道:“张将军好神通,竟有如此地行奇术,何愁冀州不平?”
苏护见亲子被捉,心中大急,当下请郑伦出手相救,郑伦生得面如紫枣,须似金针,头带九云烈焰冠,身穿金锁甲,披着大红袍,胯下坐骑是一头金睛兽,手里拿着两根降魔杵。
郑伦纵骑冲出,来战张奎,便在两人即将接近之时,郑伦鼻窍中一声冷哼,竟响如钟声,鼻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张奎乍听其声,只觉眼目昏花,头脑中一片空白,顿时从马上跌了下来。
郑伦擒下张奎,苏护大喜,便要令闻仲走马换将,换回儿子苏全忠,谁知待得张奎醒来后,再施遁地之术,瞬间消失在冀州军营中。
这下苏护彻底傻眼了,见郑伦道法神异,张奎无甚克制手段,待得张奎回到本阵,闻仲亲自上阵,以雌雄双鞭将郑伦打成重伤。
苏护见事不可为,只得率军退入城中,准备依城死守,同时四方求援,只要其他与他有过协议的诸侯起兵,冀州之围自解。
闻仲自也明白此节,他深知此战重点便在速度,自己只有以雷霆之势攻破冀州城,方能震慑蠢蠢欲动的诸侯。
当即闻仲便要下令攻城,却有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让闻仲暂时止住了大军。
“太师且慢,这攻城之战,最是损耗兵力,不如由贫道打破那冀州城门,太师再行攻城,如此,也可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闻仲看向说话之人,正是随军坐镇的高人无崖子,闻听他有打破城门之能,顿时大喜。
如今的城门大多厚重结识,且在建城时就有高人布下法阵,特别是九洲主城,防御法阵更是强悍,便连玄仙之流,轻易也攻之不破。
若是凡人军士以攻城锤相撞,倒是无甚异常,可一旦有通晓道术之士欲以法术攻击城门,这法阵立刻便会生效。
不仅会将法术阻挡下来,更是会反噬攻击之人,令其重伤,这也是为何封神大劫之中,攻城战时皆是令军士以擂木撞击,从无修行之人以法术攻击城门的原因。
“无崖子道长可有完全把握,若是因此伤到道长就不好了。”闻仲担忧的问道。
无崖子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只是纵身从马背上飞起,飘至城门前八十丈开外,将手中拂尘往左臂上一搭,右手剑指伸出,对准了冀州城门。
“嗤”
一声轻响,天击剑那能量剑身蜿蜒飞出,直射冀州城门,三色剑身蔓延过的地方,道韵自显,一层淡淡的混沌色光芒氤氲在三色剑身之上,这正是天击剑领悟融合真火大道后的效果。
“轰隆”
冀州城门上光芒大盛,欲要抵挡天击剑的攻击,可惜,连一息的时间都没能坚持到,便在一声轰然巨响中,被轰成飞灰,是真的飞灰。
在城门被轰成碎渣后,瞬间被极度凝聚压缩的三昧真火烧成了炭灰,城门处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门洞,一阵飘飘扬扬的飞灰落下后,冀州城再无丝毫阻挡。
闻仲大喜过望,当下手一挥,大喝道:“攻城。”
“杀”
大商大军便在张奎高兰英夫妇的率领下,呐喊着冲向了冀州城。
城门消失,大将死的死,伤的伤,冀州军可谓毫无抵抗之力,顷刻间就被大商大军攻入城中。
闻仲率后军全线压上,到得城中后,大喝道:“大王恩泽四方,推行新政,立志解万民苦难,冀州苏护为私欲公然谋逆,胆敢对抗天兵,实在罪不可恕。”
“大王有令,若是冀州军民深明大义,归附纳降,可不作任何追究,只责首恶苏护一人。”
此言一出,比他手中雌雄双鞭威力更甚,冀州军马顿时一片骚动,抵抗之心大减,纷纷伏地请降。
苏护见此,心若死灰,无奈之下,只得带着苏氏一门举族投降,沦为了阶下之囚。
闻仲当即命人将苏护一家收监,同时派人以八百里加急将捷报送回朝歌,以待纣王旨意。
第十二卷 第六十章 钦原妖圣 夺舍妲己 三宫四妃九嫔 妲己入宫
半月后,纣王圣旨传至冀州,封张奎为冀州总兵,高兰英为副,掌冀州兵马,令闻太师押解苏护一家回朝,郑伦随行。
张奎夫妇得到重用,对纣王深为感恩,向朝歌方向叩首,以示愿为大王效死,郑伦听到纣王圣旨中居然提到自己的名字,不由诧异。
当下苏护与苏全忠被装入囚车,郑伦因被闻仲打成重伤,是以免去了枷锁囚车之苦,被军士们以担架抬行。
因苏护妻女女流之躯身体娇贵,不堪行军劳顿,所以闻仲禀明纣王,率大军押解苏护、苏全忠、郑伦先行回朝,留下弟子吉立领一队兵马护送苏护家眷与财帛乘马车缓缓行进。
吉立一行跋山涉水,到得恩州,入住驿馆,沿途各地早得命令,自是不敢怠慢,恩州驿丞亲自将吉立一行迎入驿馆休息。
是夜,驿馆之中。
窗前月下,一道绝美身影依窗而立,眼中一片迷茫,正是那苏护之女,西伯侯姬昌长子伯邑考未婚妻,苏妲已。
“唉……”
良久,苏妲已一声长叹,正要关上窗户歇息,一阵妖风吹过,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窗户也自行关闭,同时房中忽然多出一道曼妙地身影。
那道身影亦为世所罕见的绝美女子,不在苏妲已之下,身上一件五彩羽衣,看上去仙气飘飘。
若有上古之人在此,一定能认出,此女正是那上古天庭帝俊太一手下妖圣之一的钦原妖圣。
钦原妖圣本体为一只形似蜜蜂,鸳鸯大小的异物,也不知其究竟属飞禽还是巨虫,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的修为已是玄仙后期,亦为洪荒中有数的高手。
钦原手一挥,地上的苏妲已便飘飞而起,落到一旁的床上,钦原坐到床沿,伸手轻抚苏妲己那白皙滑腻的脸庞,叹道:“真是个可人儿,可惜,红颜多薄命啊!”
“为了妖族大计,对不住了。”
钦原说完,身形渐渐变得模糊透明,一股淡淡的光辉浮现,下一刻,钦原便化作了一道流光没入了苏妲己的眉心。
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苏妲己,身躯微微颤动了须臾,随即平静下来。
而此时,苏妲己已经不是苏妲已,便如钦原所说,红颜多薄命,苏妲己便如此,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魂飞魄散了。
……
闻仲胜利班师回朝,纣王率满朝文武出迎十里,可谓隆重至极,也足见闻仲圣眷之浓,只不过闻仲心里清楚,大王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更是因为队伍中,对攻破冀州立下大功的无崖子。
却说当纣王接到闻仲战报,知道无崖子竟有轻易打破城门之能时,不由欣喜若狂,如此一来,这天下还有什么雄关大城能挡住大商大军?这意义,可是十分深远的。
对于再三请罪的苏护,纣王毫不客气地撤了他的爵位,却留了他一条性命,因为便在冀州城破,苏护兵败投降的消息传开后,各路诸侯联名上表为其说情。
纣王虽恨不得将苏护千刀万剐,但碍于他一向展现出来的仁德之名,却不好做出赶尽杀绝之事,只得暂时忍住一时之气,饶了其性命。
并赐下一座宅院,让其入住朝歌,苏护虽然保全了性命,却永远失去了属地和爵位,所受的冷眼和鄙视自是不消多说。
且他自由受限,彻底被软禁了起来,有生之年,怕是都不能离开朝歌了。
反而是那位降将郑伦,受到了纣王的赏识,命其拜在闻仲门下,将来戴罪立功,郑伦没想到是个如此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