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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瞄向胖子,他正一脸沉重地看着我。
“什么意思?”
闷油瓶抓起我的手掌,翻转过来……我的手心乌紫一片!
“怎么会!”
我惊叫起来,胖子骂娘地锤着石墙。
“跟我回去。”闷油瓶握着我的手。
他的举动让我忘了对于陌生危险的恐惧。
这是第几次了,张起灵?
为什么都这里了,你还要阻止我?!
“你真固执!”
我扶着墙壁站起,甩开闷油瓶的手,漠然的从他身边走过。
“吴邪……”胖子神色凝重。
神经粗得跟电线杆一样的胖子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干咳了一声。“咱们速战速决,回头出去找老白想想办法……”
苗人下蛊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这样做,蛊会反噬主人。自己人不能害只能害那些不知情的外人了。苗蛊之所以神秘就在于它的唯一性和多样性。主人以自身的血和精气养蛊,所以蛊只听从主人的命令。每个养蛊人养出来的蛊都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同族亲属也无法操控对方的蛊物。一旦有人中了蛊,必须找到下蛊的人才能解开。
下蛊的是那个小女孩吧!
她模样依稀记得,托村里的人帮忙应该不难!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背上包裹走进了甬道。
“操!”见阻止不了我,胖子硬是挤到我前头去了,“给我死到后面去!”
“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寂静的甬道里,我和胖子的距离,不需要太大声就能听见。
“……我把你弄出甬道以后,他们从对面的通道走进来,真被吓了一跳!”胖子顿了顿“……你说你想自己做买卖,看来你家三叔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来!”
三叔?呵呵,还是免了吧!不过胖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这闷油瓶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丝毫不怀疑闷油瓶的敏锐的嗅觉和强大的执行力,只是……我和胖子到云南才三天,他竟然连山洞都找到了!就算他质疑我的去向,也不会这么快吧!等一下!难道……那天晚上他是装睡?!
“嘶——”他娘的!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全身两百零四根骨头根根都在痛!
突然膝盖的刺痛,让我再次失去了重心……
要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碰——
身体向后倾倒的趋势被阻止了,我的背后,一个结识的身体稳稳地站着。
一直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我以为闷油瓶根本没有跟进来……
“到底固执的是谁。”他的气息吞吐在我的耳际。
闷油瓶的双手攀上我的肩膀,握住背包的肩带一松,背包从我的肩膀滑下。
他伸手一甩,把背包背上了自己的背脊……
他,让步了!
这是闷油瓶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闷油瓶的手掌抵上我的背心,他轻推了推。就像小时候每天到幼稚园门口父亲常做的那样,是催促……更是无声的鼓励!
隔着衣服,感觉这手的力道:闷油瓶就在我的身后!
我微笑着,迈开踏实的脚步。
胖子一个人在前头小心地探路,我在中间,闷油瓶拖在了后面……如果再加上打先锋的潘子,咱们「盗墓小分队」又能恢复了往日的强大阵容。
“那姑娘什么来历?”胖子突然冒出来一句。
“谁?”
“小哥后面那个!”
“她……”胖子不问,我还真不觉得她和这里有什么不搭调的地方。
“小哥把妹真有一套,带人姑娘来这种地方……就不怕回头红毛绿毛把人家给撕了!”
“呵呵,不劳您操心!”真到那时候谁撕谁还不一定的呢!
“哦?也是个淘沙的?”
“说起来,你们倒是有机会见面的。”那会儿,你和她就差了一层楼板…… “你可别招她啊!否则有你受的!”
“放心!你胖爷喜欢温……”
胖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王胖子嘴皮子耍到一半打住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噎到了;另一种,如果不立刻停下来可能永远都开不了口……
眼见胖子手里的矿工灯眨巴了两下……灭了!
“吹灯?”
喂喂,这个结论下的太早了吧!这可是矿工灯,那鬼还能吹得电池短路?
“没电了吧!用我的……”
铃——
……那个声音!又来了!
我提着矿工灯僵硬的站着。
铃铃——
“吴邪……有鬼!”
“……”我吞口口水,这次连胖子也感觉到了。
铃铃铃——
刚才那种被关在铁盒子里外面有人疯狂击打的感觉复苏,恐惧感再次在我的心里渗透开来。额角上大滴的汗珠划过脸颊,化作一颗圆形的水珠从下巴的下缘摔落。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啊啊啊啊——”有几千个几万个铃铛在我的脑子里作响!
我捂着耳朵蜷缩到地上,前倾的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上。
停止它!停止它!!谁可以停止它!!!
“你是谁?”
我抬起头,几缕湿漉漉的黑发垂在眼前,两只空洞的眼睛「注视」着我。
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精神上的恐惧超过了肉体,它掀起一个大浪把铃声的刺激盖了过去!
黑头发歪着脑袋「打量」。
这算是什么命啊!擦肩而过的美女都不见回头,女鬼各个投怀送抱!
“喂!你要不要紧?”胖子凑了过来。
这不凑还不要紧,一凑,胖子的脑袋和黑头发的挨在了一起。他还浑然不知道的继续靠过来!
黑头发注意到了胖子,湿漉漉的脑袋转向了他。
拜胖子所赐,脑子的那跟紧绷着的弦随时会断掉!
我伸出被麻木感充斥的双手,猛力的推开胖子,我们两重心不稳地向相反的方向倒去……
“我操!姓吴的,你干嘛!”胖子利索地爬起,气哼哼地对我嚷着。
“别过来!”
胖子终于了解了事态的严重性,站在原地安静下来。
看到胖子被推开,黑头发的注意力回到了我的身上。
此时的我,整个人坐在地上,手肘向后支着地面,黑头发就在我的正上方慢慢逼近。
我的腿早就软了想爬都爬不动……这会儿只有听天由命了!
突然黑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它直起畸形的身体,向后方望去……
黑头发咯咯笑着,往我的身上轻轻一推,腾地一下飞出去老远。随着它的飘然远去,脑海那惊涛骇浪般的铜铃声响逐渐平息下来!
眼前,胖子提着我的矿工灯站着,稼禾蹲在身边扶着我的肩膀。
“张起灵呢?”
“小哥跑到前头去了!”
“前头?”
“你怎么样?能站起来么?”
稼禾一下就把我这个大男人拽了起来!
“这小哥真是的,又闹失踪!”胖子望着黑暗发愁。
胖子没看到那个黑头发??他的感觉一向敏锐,照理说闷油瓶都追出去了!他没有理由会看不到的!
“你听不见?”我看着胖子。
“什么?”
“没什么……”看来胖子是当真不知!
铃——
铜铃声仍阵阵作响。一下比一下轻,在空间中构成了很好的距离感。
距离感?
隐约间,总觉得这铃声一定和黑头发有关。那么铃声的方向不就是闷油瓶的去向么?
“我知道了!跟我来!”
我抄起胖子手里的矿工灯,冲进了黑暗里……
我们走出了甬道,此时的空间呈了一个喇叭口,我提着灯四处照着,除了地面,墙面和天花远得几乎看不到,看来这里要比放壁画的房间大出好几倍。
铜铃声不像之前那么明显,间或一响,时有时无。好在人在光线差的地方耳朵要比眼睛好使很多。
事实上就算走错也不用担心,因为身边的稼禾会有意无意的修正我的方向。
其实依照她的本事这种地方是来去自如的!这个洞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有好几次想问稼禾,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上次交谈的情形还记忆犹新,她是比谁都讨厌干我们这种勾当的!之所以跟着闷油瓶来,陪在我的身边走着一路程,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吧!有她陪着已经是件不易的事,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
铃铃铃~~
“吴邪,你听!”
“嗯?”
“你听,是铃声!”
“咦?!”胖子也听见了??
“还没听见??耳屎掏干净了没?”
“听见了!”真是得理不饶人的家伙!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铃声?……奇了!”
这铃声和前几次的有些不同,之前的是一个大铃铛在耳边剧烈的摇晃,而现在更像是绳子上挂满小铃铛,绳子一抖,所有的小铃铛都在作响。
这次不需要慢慢摸索,靠耳朵究竟清楚的判断声音的来源。胖子越到我的前头一路疾走。
我一直以为黑头发是声音的源头,看来这次不是,随着我们的前进,距离发声的源头越来越近。
“就是这里!”胖子压低嗓子。
是的!那声音清晰地从头顶上传来……
就像我站在一楼的天井,三楼有人趴在阳台上玩铃铛!
用灯四处照了照,灯光所及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这里到底有多大!
正寻思着,感觉到身边带着凉气的风扑到了我的脸上!
借着矿工灯的光稼禾手臂一挥,噗——地一声,背后二道闪光应声而至。
接着是5米处, 10米处,火光一直延伸得几超出了视野!……左右对称的巨型灯台被瞬间点亮!
“他娘的,啥玩意儿啊!”
胖子仰着脑袋,瞪圆了眼睛,一张脸跟撞了鬼似的煞白煞白。
看着胖子的样子已经在心理做好准备,我缓缓地抬起头……
头顶的东西,枝枝节节地交叉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盖着。一个个小得像黑疙瘩一样的铃铛缠在这些枝节上……
一直以为我的头顶上方就是拱顶,看了才知道拱顶真正的位置距离那里起码还有几丈高!黑暗的时候我已经感知到这个空间很大,没想到竟大到这个地步!!!
如果一个漆黑的墓室突然亮出个血尸、粽子什么的,那顶多叫惊悚。可头顶上攀着一片这样的东西,一旦失去了位置上的优势,这种压抑感让人想连滚带爬的逃出这里……
我举着矿工灯,灯光在枝节顶上一点点移动着,椭圆的光圈一路扫过去一点变化都没有!
……咦?!
以为那顶面不会再有变化,于是加快了光圈的移动速度,那个平面的光圈竟在z轴的方向翻折了!
……那里有东西!
非常的工整的四方的空间,庞大的空间感和强烈的压迫感,差点让我们忽视了那个几乎与背景同化的东西。
还没等我有所行动,胖子已经走到老远,眼见着距离那个“东西”只有几米!
胖子在阎王面前都敢数钱,这种小场面能吓到他!
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上胖子,只见他整个人戒备的架势散了,直起身体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手向我挥了挥示意我过去……
“这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
这东西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石柱,瘦巴巴的纹路和凸起的空洞把他修饰的像棵参天大树!我伸手附上了它,凉凉的略带着潮湿的气息。
几只手指捻了捻在手上的湿度,又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
这个……真的是……“树!”
“嗯!”
呼~虚惊一场!
这个树的树干估计要十个人才能环抱得过来!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枝节只是这个巨树的枝杈而已。我努力地向后仰着头,透过枝杈的缝隙却依旧看不到树顶……
真是太神奇了,这里没有光,没有水!一棵竟可以生长得这么巨大茂盛!
铃铛挂在上树干上,如果再加上几根红绳子……好壮观的许愿树啊!
“吴邪,你看这个!”
胖子半虚的拳头伸到我的面前,我摊开掌心去接。
落在我手里的是一个冰凉的物件!
“铃铛?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需要‘弄’么?你没看到你脚边,一堆一堆的!”
我低下头,还真是的!
胖子这下乐了~这白拣的便宜他会不要?熊背一拱,拣得不亦乐乎!
盘弄着铃铛,我在巨树旁坐下!
凑这个矿工灯研究了起来,六角铜制密封的风铃,六个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
当看清这一切,手里的不再是冰冷的铜铃而是一块烧红的炭火!一秒钟都不敢耽搁撒手把它扔了出去!
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这里没有风,挂在树上的铜铃怎么会自己响……
第一次下斗的情形我终身难忘。那个猫着腰才能进的五坟岭尸洞、巨大的尸蟞和千年女粽子,以及引领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蛇眉铜鱼以及六角铜铃……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铃铛里面是一个又一个像蜂窝一样的大小和形状都不一样的小铃铛,这些小铃铛都付在一个很精致的空心球上面,那球上面打满了孔洞……震动铜铃发出的的声响会像鬼魅一样空灵!
我半蹲着,拿着灯一个个得照过去……掉落在地上的铜铃看来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鲁王墓和海斗的铜铃都是从这里带出去的吧!
铃——
抛出去的那个铜铃在地上摇晃了起来。
果然有东西!
铜铃从简单的摇晃变成了跳跃,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蹦出来!
我的后背死死地贴在树干上,脑子里全是在尸洞潘子一脚下去踩碎铜铃飚出绿水的那一幕。
铃铃铃——
面前这个骄傲的独奏者引领着,整个空间悠扬的铃声突然变了节奏,像平静的海面上来了飓风,声音惊涛骇浪般起伏起来。头顶上,脚边上,四周围的铜铃集体颤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
啪——
一只铃铛从树枝上掉到进我的怀里,它晃了两下安静下来。
我战栗得看着它……
一排细小的触手从接缝处伸了出来,活像铜铃下面挂着一排流苏。
树枝承受不了这样的剧烈颤动铃铛一个个相继落下。
此时的我没精神去理会别的,因为怀里的铜铃正从裂缝里吐出摇摆着触须的枝节。
……蚰蜒?不!短脚的,应该是蜈蚣!
靠着树干,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数量越来越多,它们像事先商量好的集体把矛头对准了我!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胖子竟在不远处哼起了扬州小调。我们一个在火里,一个在水里。
他从地上捡起铃铛,拿着手里转着看,就像在水果摊挑水果一样。中意了,再放进臂弯里。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把铃铛扔掉!”
“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你说啥?”
“里面有东西!!”
“有啥?”光线有限,胖子位置看不到我面前的恐怖的情形。
“有东西?”看着他拿了一个摇了摇,铃铛闷闷的,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没有啊!”
咦?奇怪了!
就是这么几步路,为什么胖子那边什么都没发生,我被群起而攻之??
他娘的,难道看我是瘦子好欺负?!
撑在泥地上的手传来瘙痒的感觉,三四条钱串子横横竖竖地攀在手心里!
“啊哦——!”
想甩手已经晚了,我捂着刺痛的手心跳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我跑到胖子身边,看到我的样子终于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闹了起来,它们果然在追赶我。
“是蜈蚣!……快跑!”
我拉着胖子就要往前跑。他的臂弯里抱着都是铜铃,只得去拽他的胳膊。
铃——
还没走两步我闻声回头,胖子怀里那些原本安分的铜铃此时也蠢蠢欲动地摇晃起来……
胖子见状立刻甩来我的手,臂弯里的铜铃也随之落下。
“吴邪,你身上有什么?”
“我……”被问懵了。
我身上有什么?
刚才我摸了铃铛,铃铛开始摇晃;之后,我坐在树下,四周的铃铛像是嗅到味道一样,开始骚动;我只是拉了一下胖子的手臂,连他臂弯里的那些要吵醒了……
究竟是什么?胖子抱了半天都没事,我一碰就出事?!
我摊开双手,看到的是两只手心的乌紫!这团乌紫上被蜈蚣咬到的地方冒出黑色的血液……
该不会是……
“蛊?”
“是蛊!”一口同声,我和胖子呼出了答案。
一直以为那丫头年纪小,不会下手太重……最毒妇人心,无论几岁都一样!
苗蛊中最常用的就是虫蛊。它们可能会在血管里游走,也可能在你的皮下游走,主要取决于下蛊的人和蛊虫的类型。不会是……那个小丫头给我下的蛊虫真好对上了这千年蜈蚣的胃口?!
悉悉悉悉索索索索————悉悉悉悉索索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