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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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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那李彦却只字不提,却是像害怕一个人。就是不知道这人是陛下还是另有其人,老夫还不得而知。”

    他撑着桌子起身,手指在桌面上敲着,目光扫过两人,“如果有那人存在,或许我们该硬起来,将他逼出来。”

    “那如果没那人呢?”王黼反问。

    蔡京抚着斑白的胡须,堂中走上两步,冷哼了一声,“如若没有更好。。。。。。。按部就班。。。。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也或者。。。。。逼一逼官家也是可以。”

    王黼与朱勔对视一眼,默契的拱了拱手。

    。。。。。。。。。

    。。。。。。。。。

    柔福宫,紧挨着坤宁宫而独自修建,并且与周遭风格略有不同。

    “把小南子唤进来。”

    一声清冷又带着绵柔从禁闭的殿门内传出,吱嘎一声,一个宫女面孔肃穆请了外面一个手握浮尘的宦官进了里面。

    “今日,我听闻朝上。。。。似乎有些不妥。。。。小南子。。。。你说说。”帘帏里,一个女人坐着慢慢梳妆。

    李彦赶紧跪在地上,磕头道:“如妃娘娘。。。。。。小的也不知情。。。。。”

    “糊弄。。我呢?嗯?”珠帘里的人影停下了动作,语气渐冷不善,“陛下手中的纸条是哪儿来的?你这奴才会不知道?还有。。。。。这四年来。。。。当年那小太监到底藏哪儿了?为什么一个个都守口如瓶,我到很想知道,他是怎么调教你们的。”

    “这。。。。这。。。。”

    李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来,磕头道:“娘娘,奴婢真的不知啊,那小瓶儿和海公公除了陛下,一直都提防别人,就连奴婢也不知藏在哪儿了。”

    “行了,既然不知那就算了。”

    女人拖着长摆,从李彦面前走过,示意侍女抬来一张凳子让其坐着说话,不要那么紧张。

    “那你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我,不然你会知道厉害的。。。。。。。”

    。。。。。。

    。。。。。。

    另一侧,福宁宫内宅。

    海大富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目练功,此时窗外一阵脚步声响起,他微微睁开眼,纸窗那里轻轻打开一条缝隙,一张纸条递了进来,然后,窗户又关上。

    他过去,捡起纸条捋开,面无表情下细细将上面几个大字读了几遍。

    随即,纸团在火烛上点燃,烧毁。很快一个内侍悄然进了内宅,又很快出来,暗地里将一条信息口述出去,每一个得到消息的人不由捏了捏手里拿着的东西,或兵器、或浮尘,也或者是餐碟。

    深夜死寂的皇宫大内,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隐约中开始发酵。

    而延福宫中,也有人接到了信息。

    他本已就寝,此刻披着衣衫在那纸上,狠狠写下一个字“准”随即,交给来人,挥挥手让打发出去。

    此刻,赵吉躺回到龙榻,嘴角勾起了笑容。

第五十四章 困兽(一)

    ps:第三更。

    天色蒙蒙发亮,此时已是五更天。

    但此时皇城脚下,西华门前已是云集了不少官员,今日本不是早朝奏对,却是三三俩俩乘着马车过来了,哪怕平日分成两派,甚至数派,但到的此时却是一个个笑脸相迎,互相称赞有加,颇像多年好友一般。

    不多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那好像是蔡相的马车到了。”

    “是啊,那边过来的,理应是王少宰。”

    “不错,老夫认得那车架。”

    “终于来了…。真有点冷…。。”

    当先一辆马车过来,有仆人上去搀扶着蔡京下了马车,旁边紧跟着王黼也到了,两人一下来,身周便围上不少官员,或恭维的,也或者是询问今日来此如何行事的。

    “众位昨日得到老夫与王少宰的消息,心中怕是存了不少疑问吧。”蔡京毕竟年老,刚刚被询问了一番,嗓子颇有些发痒。

    清了清嗓子,道:“昨日我与王少宰商议关于赈灾之事,如今城外饥民每日递增,如此一来,光靠官员富户也是难以承受的,更何况其他地方。”

    原本这一系官员皆是蔡京、王黼的人,一听这消息,自然不会反对,甚至还认为应该如此才对。

    “蔡相言之有理啊,再这样下去,明日我一家老小都快到街上要饭去了。”

    “谁说不是,蔡相和少宰才是为我等着想。”

    此时,时辰已到,西华门打开,一群官员簇拥着两位巨头,一路向垂拱殿过去。蔡京很享受这种被簇拥的感觉,此处过来,心中自然是有腹案,只是赈灾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根本原因还是想探探官家的口风。

    过了承天门后,便是长长的宫墙和青砖道路,排列有序,踩踏上面说不出的舒服。行了一路,身旁王黼皱眉道:“蔡相,你…。。是否觉得奇怪,今日为何不见侍卫盘查,宫墙之上也不见了弓弩。”

    蔡京眼里也颇有些疑惑,片刻又摇摇头,“少宰多心了,这里是皇宫啊,你我二人又是朝中重臣,陛下肱骨,谁人敢害?”

    或许是这个道理,王黼便收了疑心,一步步走过集英殿、皇仪门,前面不远便是垂拱殿了,还没过去,御阶上便站了一人在那里恭候。

    “高太尉?”

    “高俅?”

    蔡京和王黼对视一眼,疾步过去,还未开口,对方倒是先说道:“二位,高俅有礼了,众位大臣结伴而来,恐怕是见不着陛下。”

    “这是为何?”蔡京问道。

    “太尉又是为何在此?”王黼眼皮一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

    高俅乃是三衙太尉,靠的蹴鞠才博得现在的出身,自然在蔡京和王黼两人眼中算不得多大人物,而且三人看似没有瓜葛,但都眼热其三衙太尉所辖卞梁成的治安防卫兵权。

    “本是今日得空,专程来寻陛下来场蹴鞠的,却被黄门告知陛下今日没空,而是去了蜃云楼了。”高俅苦笑一下,说完准备离去。

    蔡京道:“高太尉请留步,今日我等来寻陛下有事相商,不如一起?”

    高俅左右看看,似有似无笑了一下,“高某今日怕是不便,还是先行一步,便是不去了,告辞。”

    一个官员站出来自责道:“蔡相,这人好不识好歹啊。”

    “住嘴!”

    蔡京呵斥了一句,却是满眼疑惑看着高俅离开的背影。随即又道:“去蜃云楼。”

    不久之后,一群人到了蜃云楼,这里重兵驻守,弓弩弦张,一副戒备深严,把守阁门的却是蔡京从未见过的高瘦汉子,一对铁钩背负在背,铁链缠于臂上,目光阴冷。这人似乎见过蔡京,见他来了,也拱了拱手,道:“陛下此刻正在楼上。”

    位高权重的蔡相自然不屑与他多说,“我们自会前去。”

    随着越往上走,蔡京和王黼心里越来越心惊、疑惑。阁楼上,经过宦官几道搜查后,一帮人这才被放行了过去,赵吉身穿一身猎服坐在圆桌后面,似乎在观望什么。

    “陛下…。臣等有事要…。”蔡京拱手开口。

    还没说完,赵吉抬了抬手,“别说话,候着。”

    众位大臣顿时哑然,低头互相看看,尴尬的杵在那里,然而顺着赵吉的视线,他们似乎也看到了一点东西。

    ………

    ………

    祭祖殿外

    金九带着麾下一群重甲劲卒,穿行过台阶,循着那殿门的方向,冲了过去,那肌肉倾轧的双臂猛然一挥那对大锤,轰的一下,将殿门砸开,看到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盏灯光,大喝道:“给俺搜!”

    一群如狼似虎的铁甲壮汉手持兵器冲了进去,里面供奉的祖庙牌位自然不敢乱动,但那里间的的內寝可不在此列。

    金九一脚将一扇门踹开,里面摆放一张简陋的床褥,一个柜子。他摸了摸被褥,脸色陡然一变,大叫:“把守殿门…。那老贼还在…。”

    话音刚落,外面过道梁悬上一个黑影扑了下来,顷刻间一个禁军士卒飞了出去,脑袋呯的一下撞了殿内金柱上,头盔歪斜,血液流淌了一地。

    “尔等是谁,洒家乃是武贤皇帝亲封********。”黑影一击得手,挂在了梁柱上。

    金九抬头叫道:“少啰嗦,杀的就是你。”一柄金瓜大锤照黑影掷了过去,被那人闪开,砸在了梁柱上,顿时不少瓦砾被震了下来。

    “洒家记起你了,小贼的同伙!”

    黑影尖细的叫嚷了一声,俯冲了下来,将挡路的士卒一掌击碎了天灵盖,脚下一滑,瞬时朝着金九过来,眨眼间两人便贴到了一起。

    呯呯呯呯——

    一瞬间的交手,闪电般的掌影。

    金九根本反应不过来,那十数下掌力悉数印在了他胸口上,顿时横飞出去,将歪斜的殿门直接砸塌,顺着台阶又滚了下去,他单手撑了起来,半跪地上,一看甲胄,全都凹陷了下去,刚一起身,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欲坠,跨出一步,随即轰然倒了下去。

    阁楼上,赵吉轻佻的‘切’了一声,“无趣。”

    …。。

    …。。

    他身后十来人,却是汗流浃背。

第五十五章 困兽(二)

    “如妃娘娘,慢点走,小心地滑。”

    李彦神态谄媚的叮嘱着。他小心搀扶着一位肤如白雪,盛装而行的女人,女人身后又有两名宫女牵着薄纱长摆,左右随行四五个小黄门,排场较大。

    “为何今日宫里的太监、侍女少了这么多?”

    如妃微微滑动杏目,飘了几眼,最终,视线斜滑下来,盯在李彦身上,“就连宫中侍卫也少了许多,小南子,你可知道?”

    语气和缓,却透着冰冰的。

    “……”李彦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回禀娘娘,今日白公公……似乎出关了。”

    如妃冷笑一声,“好哇,躲了四年,竟然能掌控后宫內侍,好大的权威啊,本位定要去官家那里好好评评理。”

    “娘娘…。。”李彦欲言又止,小心翼翼道:“…。官家…。也是去了的。”

    “……。”如妃咬牙切齿,狠狠抓过李彦头上的顶帽,掷在地上跺了一脚,森然道:“狗奴才,给我带路,本位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猫腻。”

    ……。

    祭祖殿外,石阶之下的官道上,数名甲士跑来,拖起地上人事不省的壮汉就往本阵撤回去。石阶之上,一阵刀兵金鸣,铁甲扭曲的吱嘎声响起,十多名重甲劲卒且站且走,隐隐有了解体溃散的现象。

    一道身影游走在他们当中,无惧刀尖,那一双手,指甲微黄细长,血管暴凸却无多少皮肉,枯瘦如鳞爪,捏住刀口一拧,顿时成了麻花。

    身影再次猛然飞近,抓破面前的胸甲,化出数道血花。突然,地砖轰然一踏,一名重甲士卒闷喝一声,携裹全身重量狠狠撞在那人背后,将其推下石阶。

    那太监翻滚中,一掌接地,后身一仰,稳稳的站定。

    嘶声叫道:“洒家乃是武贤先帝所赐大内务总管,尔等以下犯上,着死!”

    阁楼上,赵吉丢开瓜果走到木栏边居高临下看去,那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宦官袍子,不少地方已经褪色,身形有些佝偻,可能刚刚一个翻滚,顶毡不知掉到哪儿去了,一头灰白头发些许蓬乱。

    脸色深刻的皱纹下,眼眶深陷,却充满了炽热的意味?

    这眼神……赵吉敲着木栏,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吩咐左右:“不过挺有意思的,你们继续,朕还没看过这种戏。”

    蔡京和王黼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多少有点吃惊,此刻的赵吉和他们印象中那个,微微有了些差别,王黼上前一步,“陛下…。”

    “闭嘴,好好看戏。”赵吉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是驱赶苍蝇。

    “是!”

    今日想要说的一番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住,一个字都抖不出来。王黼憋着退回去,脸色极其难看。

    此时朦胧的天,打起了响雷,干旱数月终于开始下起了大雨,雨中那人微微仰起头,去看天上急骤而来的雨丝。

    阴沉的云层,电光闪烁,一记响雷炸开。大雨中,城墙下的青砖弯道,马蹄轰然踏下去,雨水溅开,九名披甲骑卒持矛策马而来,陡然加速,狂奔而至,铁矛往前一挺,照着那老太监的后背戳去。

    “以下犯上者杀!”

    老太监原地跳起来,空中一翻,躲过了厮杀过来的矛尖。

    大雨中,随手一抓,激荡的雨线被分出数道直线,水珠更是飞出好几米远才落地。凌厉的抓力,坚硬微黄的指甲接触铁盔一瞬间,一股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响起,指下的头颅,连带铁盔一起顿时爆开,哗啦一下裂成数道,掉落下马。

    ………。

    “娘娘,陛下不在这里。”一个小黄门恭敬的回道。

    如妃皱着眉头,环顾左右,“那官家去哪儿?”

    李彦上前揪住那名太监,疾言厉色问道:“娘娘问你话呢,赶紧说啊。”

    “奴婢听说在…。在…。蜃云楼那边。”小黄门跪下来瑟瑟发抖说道。

    ……。。

    “困住他!”

    剩下八骑,骤然甩出网兜。

    “撞死他!”

    一骑远远跑开,又调转马头狂奔过来,矛尖寒光瑟瑟,照着网中人就扎了下去,一人一骑轰然撞在了一起。

    赵吉激动的站了起来向下观望。就连蔡京一干大臣此时也忍不住探出脑袋,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在骑兵的恐怖冲击力下完好生还。

    血光滔天!

    战马一声悲鸣,硕大的马头高高抛了起来,马身被撕成了两段,此时那数米之内,犹如下了一场血雨。

    那名骑卒伸出手臂在地上爬动,手指剧烈颤抖着去勾离他不远的半截身躯,指尖挨着裤腿,便停了下来,死了。

    啪啪!

    赵吉拍着手掌,却是一脸惋惜,“厉害啊。”

    从未见过如此血腥一幕的蔡京等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恭维的点头,赞道:“是啊…那人太厉害了…。。”

    “确实厉害啊…。。”赵吉坐回龙椅,“不过还是要杀了他。”

    话音刚落,城墙上的守卫,纷纷架起了弩箭,对准了下面那名太监,嗖嗖的数十发弩矢,激射过去,那人警觉的跳开数丈,刚刚所在脚下,贯满了箭镞。

    “洒家乃是武贤先帝亲封大内务总管,尔等以下犯上,都要死!”

    血与雨水淋在他灰白的头发上,顺着脸侧紧紧的贴着,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众禁军却不敢大意,这人武功高强,手下又杀了不少人,且能放他活着?

    ……

    “陛下,原来你这里,真是让臣妾好找啊。”

    如妃上了阁楼,李彦紧随其后,她迈着盈盈莲步,走了过去道了一个万福,美艳的脸上露出娇媚的微笑,“陛下来此看什么,难道有什么东西比臣妾还好看吗?”

    看到坐到身旁的美人儿,赵吉露出笑容,伸手将她拦了过来,指着下面道:“一个疯子……唔…。。应该说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疯子,朕看他困兽斗呢。”

    如妃杏目望去,泼天大雨之中,一个身影突然纵身飞跃而起,吓得她花容失色,往赵吉怀里一钻,叫道:“那人是谁啊,好可怕。”

    “那就杀了他好了。”赵吉搂着美人儿,敞怀大乐。

    一个黄门站在楼角,冲着外面高喧:“陛下有令!杀了他!”

    ……。。

    就在那老太监冲天而起,想要离开包围的瞬间,一个宽肥的人影从雨幕中陡然间爆发,由上而下单掌盖了下来,杀意汹涌澎湃,就在一瞬间,两个身影一上一下撞在了一起,空中的雨水被震散,炸开。

    两人交手一错,身影一起落下,宽大的身影向后连退数步,溅起泥水。后者,翩然借力,轻轻一点,稳稳立在地上。

    看到对方的相貌打扮,老太监双眼冒出精光,“擅越祖制,洒家便要清理门户。”

    海大富哼了一声,“老东西,那你来呀。”

    ps:这种分段时的描写能接受吗?反正也不多了,主要是将几条个人慢慢融合到一条线上来。

第五十六 不悔

    大雨如注

    雷响之后,海大富踏着雨水举步而行,稍有同情的看着他,“同为无根之人,你为何心里拿着太祖祖训不放?当初若不是小公公出谋划策,如今陛下恐怕早已是坟中枯骨。”

    宽敞的青砖官道上只留二人对持,只听的到哗哗的雨依旧落着,陡然一声惊雷,老太监嘶哑怒吼:“擅越祖制就是擅越祖制,容不得尔等狡辩!”

    下身一动,踏着湿滑的砖面,脚步极快,冲出雨幕。

    “本知道你是个疯子。”

    海大富猛然一踏,刷的冲了过去,手掌一绵,欺压过去,“就不该你多说废话!”

    两人纠缠一起,雨水被他们周身劲道激射出去,没有金鸣相交的声响,只有掌对掌的呯呯呯交手声。

    俩人的交手速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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