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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旁立着的高瘦男人,五十些许,连忙帮他把衣服上的茶水抖开,伸手指着白慕秋,咬牙切齿道:“白提督,可别欺人太甚,我儿有错在先,今夜你让我二人来,便来了,大家同殿为臣,不要做的如此难看。”
“难看如何?”白慕秋仰起脸,视线俯视着他们,“当初坑林冲的时候,你们做的恐怕更难看,今日调戏本督夫人,就不难看?”
高俅凝声道:“你要为林冲出头?”
“没兴趣。”白慕秋直起身子盯着高衙内,“既然敢调戏本督夫人,那……有些东西必须要除去的……。。不然本督心里不踏实啊……。”
“爹!”高衙内害怕的往后一缩。
高俅护犊心切,高声叫道:“你别逼人太甚。”
“逼你怎么了?”
“好!你逼我的!”高俅深吸一口气,忽然走到高沐恩身后,“白宁你给我自己看着!”
话音刚落,手往下一扯。
哗啦一下,高沐恩的裤子被拽了下来,胯间空荡荡的,顿时白慕秋瞳孔一缩,忽然叹口气,便挥挥手,“穿上吧,这事儿就算了”
高衙内涨红着脸,连忙将裤子提上。
高俅则将脸扭到了一边,语气有些悲切,“林冲那事过后,我儿便被一个大和尚给害了,今日沐恩出言调戏督主夫人,老夫在家里已经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可打也打过了,又能怎样?他都这个样子了,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要杀了自己儿子吗?提督大人如果还有怨气,大可冲老夫来就是。”
“不要伤我父亲。”高衙内突然跪在地上,扇了自己几耳光,“今日是我不对,我狗改不了****,督主要杀要剐冲沐恩来吧。”
“呵呵……好一对父子情深啊。”
白慕秋看着他们表演,差点忍不住拍起巴掌,“高太尉,你们父子是什么货色,本督可是有档案记载的,就不要在本督面前演戏了,不过,今日之事可以过去的,比如令公子入我东厂,而且关于梁山,本督倒想和高太尉聊一聊。”
“就是那个飞扬跋扈,随便欺负人的东厂?”高衙内眼睛一亮,连忙叫道:“我加入,我加入。”
高俅皱着眉,踹了他一脚,说道:“梁山,高某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不,不!”
白慕秋摇摇手指,“把蔡相叫上,我们就有的谈。”
ps:三章更完,明天求票。终于把这些零零散散的情节,写的差不多了。
第七十章 诸事
秋冬交际,水泊芦苇枯黄,渐渐入夜之后,点点萤火在芦苇间飞舞,微风拂过荡起一片波澜。纵横交错的水道,分散、汇聚,形成一块巨大的水泽,横跨八百里,山匪、水匪常年盘踞此处,又绵伸上百里,常有过往商旅、独行客人,被劫掠杀害。
山东梁山一带,民风彪悍、山匪水匪劫掠成性,荒山野岭中、官道小路上,常有装扮土气破烂行人在游荡,稍有外人入了地界,便尾行盯梢,看看是否肥羊,也或穷鬼。
附近州县,官衙并非没有围剿,奈何贼人眼线颇多,稍有大军出动,便得了风声遁入八百里水泊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待的风声过后,又冒出头来打家劫道,更对送信、远行办差的差役,不管有无罪过,皆杀害。
匪患,弄的山东一地,民生凋零。
一片小筏,缓缓穿行芦苇,惊起芦苇丛中,野鸭扑腾。
嗖的一声。
一支利箭,从筏上一人手中劲射出去,正中一只肥硕的猎物。那人黝黑干瘦,眉宇间露着一股匪气和凶恶,他捞起水中的野鸭,正待去毛丢入篓筐。
一通鼓响,从一处水寨传出。
那人将竹篙往水里一撑,木筏快速滑向码头。
………………。
梁山水寨
彩绸招展,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水寨山道盘旋而上,关隘上刀枪齐备,守备森严。顺着寨道往上,梁山聚义厅,大小头目依次排名而坐,神情肃穆,煞气冲天。
“当今朝廷无道,蔡京、王黼、朱勔奸臣在上蛊惑君王,行欺压良善之举,我等原本皆为顺民,奈何被逼为落草为贼………。”
厅中上首,一层层石阶而上,一个身材较小,脸色黝黑的男人,慷慨激昂的讲着,下面上百大小头目服饰各异,神色各异的听着。
“……。。如今我梁山日益壮大,先后破了曾头市、独龙岗,今日打的官兵灰头土脸,大壮我梁山声势,好让那朝中奸贼看看………他们…。。逼迫的…。。都是栋梁之才!前几日,白胜兄弟一番话,让宋江思虑已久,既然天下不平,奸臣豪绅当道,那我梁山便举大旗——替天行道,施大仁。”
聚义厅外。
一杆大旗竖起。
上书:替天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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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和四年,十二月,冬。
皇宫,御书房内。
弹着火星的暖炉,忽然一脚被人踹飞,御案上,一封奏折被扔下。
“两个月前,送给太后的生辰纲被劫……。。你二人信誓旦旦给朕保证。”
赵吉气急,指着垂头不敢吭声的高俅、蔡京,“武瑞军被打的什么样了?甚至还有几名将领兵败投降,高太尉,武人的气节呢?啊!”
“前次蔡相的生辰纲被劫,以为朕不知道?这次太后的生辰纲也被同一伙人劫走………。”赵吉将那封奏折丢过去,“你二人好生看看,这是东厂潜伏在梁山中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替天行道?呵呵…。。还要朕这个天子做什么?梁山周围大大小小村寨百余座,皆暗中投靠,这是要干什么?”
他一把将御案掀翻,赤目吼道:“他们这是要造反!造朕的反……。”
愤怒的身影喘息着,坐下来。
他对黄门道:“下旨,高俅为主帅,调河间军梁元垂,武瑞军协同,禁军五万北上山东。调东缉事厂为监军行营,提督白宁行督军事,三月开春,兵伐梁山。”
皇命下达。
整个京畿重地沸腾起来,大小传旨太监来回奔波于河间府、北京大名府,调集、训练军队。西京河南府开始大量征集民夫,运送粮草陆陆续续往东京卞梁运送,在三月开春时节,便要完成。
而东厂,内部职能结构也日渐完善。
报备送达皇帝案前,这样写道:“东缉事厂,设提督、副提督,下辖十二御千户所,分设东京四所、西京河南府两所、南京应天府三所,北京大名府三所;调海大富为东京御千户所千户,曹少钦为东京御千户所千户。下辖六厂卫所,抽禁军统领金九、高断年任厂卫都指挥使,每所驻厂卫九千人,由禁军补缺。另设神机火箭营七千人,由禁军补缺。”
此次经过赵吉同意变动后,蔡京等人隐隐有了担心,如此这般,恐怕往后守护皇城及卞梁的禁军将如同虚设,但目前皇帝正在气头上,东厂的变动,并未细究,便做了批复。
用他的话说。
“朕什么都给你们了,明年四月底,见不到宋江等人头颅,就自己端着头来见朕。”
………。
十二月,卞梁大雪飘然而下。
偌大的府邸中,积雪深厚,惜福和春兰、冬梅两个丫鬟在打着雪仗,一个老人穿着厚厚的棉绒坐在廊下看着她们,他只有一只脚了………
悦心湖的亭子里,一头银发的男子安静的看着书,脚边碳炉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亭外两个年纪相差七八岁的小黄门在那里聊着天。
“衙内我不是给你吹嘘,那锦绣楼里的头牌也不咋样。”
“你就可劲儿吹吧,我知道你爹是太尉,但又咋样,还不是跟我一样做太监了。”
“……嘿,你这人怎么能揭短呢?不过,衙内我可是尝过那梁山上豹子头林冲老婆的滋味。”
“切…。。”另一个小黄门翻了翻白眼,抱着手,哈口气便不想再理他。
………
此时,一个身影从前面过来,提着一个包袱。
高衙内哎哎哎了几声,想挡对方的路。
“闪开。”来人只是轻轻抬了抬肘。
高衙内便被掀飞出去,一头插进雪堆。小晨子捂着嘴笑道:“那可是曹千户,武功高的能把人打上天,你敢去拦他,没把你砍成两半,都是看在你爹面子上了。”
“一点都不好玩。还说东厂可以随意欺负人。”高衙内一屁股坐起来,唉声叹气。
亭子里,银发的人微微抬起头,“都带来了?”
“带来了!”曹少钦将包袱放在石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好。
高衙内和小晨子好奇的探头张望……。
白慕秋放下书页,拿起其中一件东西,像是一块印绶,慢慢倒过来。
下面刻着四个大字:汉寿亭侯。
ps:大家都叫我存稿的话,那这样,每日我写三更,发两章,存一章。一直到上架时,一起爆出来。
第七十一章 年关、先行的杀戮
年关已至
汴梁城里处处能闻爆竹声,家家户户贴上新符,大小街巷也能见到小孩三五成群嬉戏打闹,年前的灾荒和东厂杀人的恐惧,渐渐淹没在喜气的氛围里。
新年里,无论贵贱高低,俱是笑脸相迎,就连路旁的乞丐也多了许多饭食和铜钱。城里大小官员趁着节气提着礼品开始串门拜访,希望来年自己的上司能青眼相待,平步青云。
年关以前,东厂杀人。
到的新年里,白府阶前,无人过来。初二那天,倒是有人来了,四五人提着礼物敲开大门,被管事的迎了进去,为首那人披头散发,额上系着蓝色布带,颔下一圈黑须密布,爽朗大笑着直挺挺往里面走去,身后则是半道上相遇的金九、高断年以及小瓶儿、曹少钦、海大富等人。
“白公公,我梁元垂来看你了。”来人一进门就冲堂上一人叫道。
随即又是一愣,咋舌道:“公公,你这头发…。。四年…。不对……五年不见怎么都白了啊。”
此时,小瓶儿也过来帮忙倒水掺茶,埋怨道:“日理万机啊……瓶儿可是一天天看着督主头发变白的。”
屋外候着的高衙内悄声问小晨子,“喂,那李万姬是谁……哪里的头牌?”
“滚…。。”
………
众人落座后,曹少钦和海大富依次禀报了各麾下的事情,轮到小瓶儿时,说了关于那日高衙内调戏惜福之事,其实那晚过后,白慕秋从高俅和高衙内的话内,隐隐感觉似乎是有人故意引那高沐恩过去。
于是后来嘱咐了小瓶儿去追查一番,只是至今到没有任何结果。
“那些个跳梁小丑敢在督主面前卖弄伎俩,简直不知死活。”金九扯着大嗓门儿叫道:“就连高俅和蔡京两个老贼还不是上了咱家督主的当,哈哈,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俺老金可是笑的差点裤腰带都断了。”
白慕秋冷笑道:“让太尉唆使蔡相去败上几仗,不然如何会让官家重视起来?若将来梁山坐大,再去剪除,恐怕真的尾大不掉,到时与南方的方腊等人遥相呼应,我等首尾难顾。朝廷若是不在,我东厂也就不在了。”
旋即,他停下话头,想到了什么。
“两月前那些东西都送到本督兄长那里了?”
曹少钦点头应道:“已经由探子交付过去,想必在一月前就已经到了。”
“如此这般便好。那些人终究是刚刚过去,心也是不稳的,而且都是有用之人,杀了也有点可惜。”
说着话,白慕秋看过去,视线落在一个人身上,“元垂,往来奔波也是劳累,过了年关又得北上,听闻你与辽人摩擦了几次,感觉如何?”
被问到话,梁元垂拱手道:“还不是那样,我以为辽人多厉害,小打几仗,胜多败少。不过还得感谢督主赐的武功心法,让元垂在沙场上来去自如。”
白慕秋摇摇头,抬手虚按,让他坐下,说道:“可惜你非童子,不然事半功倍呢。年关过后,你便启程回河间,带军南下,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谢督主叮嘱。”梁元垂应道。
白慕秋露着一丝笑容,“那么,我们山东再聚。”
……………
……………
年节近前,初春依旧很冷,山林间大雪仍旧未化。
树叶上的积雪,被稍微一阵抖动,滑落下来,落在一人肩上。那人没有理会,弯着腰拖拽着一个东西,很重的东西,拖出几米,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猩红刺眼的血迹,很快又一人过来,将血迹掩盖,帮助那人将尸体掩埋处理。
“档头…。今日第几个了?”
“第五个了…。。千户吩咐,大军来时,先把眼线处理掉,打瞎他们。”
忽地,远处一人悄悄靠近过来,低声说了些什么。身着锦衣毛领的人点点头,学了一声鸟叫,远处雪地里赫然冒出七八张脸,也跟了过来。
“前面有家野店,多半也是黑店,大概十五六人,咱们摸过去将里面的人宰了。”
………。
“这大雪真他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掉。”一名店内小厮搓着手哈气说道。
旁边桌上趴着也一名小厮,叹口气,“谁叫我们是做的就是消息传递加待客的呢,山上大家正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有的还有捉上来的女人消遣,咱们困在这里,真他娘的鸟不拉屎。这么大的雪,官兵比咱们更怕冻,怎么可能会来。”
正说着,一块抹布扔在他头上,柜台那儿一个女人道:“把你鸟嘴给堵上,吵吵闹闹影响老娘算账,信不信把你剁成几块挂灶头,做成风干肉。”
那小厮没投靠过来时,也是剪径的强人,只是武艺不行,再加上梁山日益强盛,周边小股盗匪没了生计,要么离开山东去了别处,要么带着家当去投诚。
只是匪性未改,小厮捏着抹布拿捏在手里,嘿笑道:“脏是脏了点,可上面还留有孙头领的余香……”
这女人不是谁,正是梁山的消息头领兼待客使——孙二娘。
忽地,两把柳叶刀抽出来,砍在柜台上,杏目一瞪,凶神恶煞道:“再说一句试试看?”
那小厮舔着脸,刚站起来,忽然身子一僵,顿时倒在地上,后脑勺上一根羽箭钉在那里,还在颤抖。
“有官兵!”
孙二娘娇斥一声,从柜台上翻出来,持着一对柳叶刀,冲到门外,瞳孔一缩,闪身到了墙根,只听嗖嗖的十来支箭矢,从窗户、店门射了进来,里面躲避不及的喽啰顿时被钉翻在地。
哐当……。
木窗砸开,一个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当先一刀将近前店里的喽啰砍翻,那人一抬头,就觉得劲风扑面,两把刀锋极快的照着胸口而来。
噗噗——
两声刀锋划破皮肉的声响,那人又被正中踢了一脚,倒飞撞在墙上,死透了。稍一停息,孙二娘转头看向外面,雪地中数人背负箭筒,搭弓,急忙抽身,擦着风声的羽箭冲过她耳边钉进墙壁。
当即大喝:“外面的探哨被他们杀了,也不知有多少人,速走。”
“想走?把命留下!”
霎时,一个锦衣人冲了进来,照着孙二娘就是几刀,奈何对方也是武艺高强,轻松就化解了刀势,站稳脚跟折身杀了回来,柳叶刀刀势灵巧迅猛,堪堪几个来回就把那锦衣人逼到了墙根。
随后,厨房一声巨响,土墙炸开。
灰尘未落地,一个硕大的身影便冲了出来,一把雌虎金头大刀找着那锦衣人砍过去,顿时血光绽放,那人断成了两截,手中的刀也断成了两截,栽倒在地上。
尘埃落定,是一个又高又肥的女人,满脸狰狞。
针对梁山行动,此时在年关的时候,悄然无息的开始行动,围绕梁山水泊以外的百二十里之内,开始大规模的屠杀,以绝梁山暗探。
………。。
待的三月开春了。
一封封信息开始从山东传来,被人接收,抄录,然后分析。之后又一一拧成一股可用的消息,再递上去。
初春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白慕秋坐在堂内,看着手里的书卷,脑海里却是一道道血光滔天的画面。
他默念着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
打虎的武松……。
河北无双的卢俊义……
浪流白条张顺……。。
随后,他放下书卷,走了出去,望着带着有一丝暖意的春日。
“梁山……。呵呵。”
ps:那么第三章,我就存了哦?同意吗?
第七十二章 启程
林间雪地,十多双脚步踏过。
“在那边!别让他跑了。”
“狗艹的,这家伙属猫…。的。。。”
林间的白雪,映着阳光,让人眼球刺痛…以及恍惚。嗖嗖数发箭矢穿行,擦过树枝,朝前面奔行一人射去,有的半路被树杆挡了下来,有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