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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快叫你的人上来吧,我还没听过有人唱鸿门宴的呢。”赵吉天真的拉着濮王赵武的衣袖嚷道。
赵武假模假样的拱了拱手,道:“陛下,此戏非彼戏,乃是一人独角而已。既然陛下心急,那孤就叫他上来。”
随即,殿上太监领了旨意,到殿门高声一喧,“请林壮士上殿!”
一个人影从台阶那里慢慢走上来,在侍卫的监视下步入大殿,此人大概三十多岁左右,腰间一柄长剑悬挂,颔下一缕长须,再加上一身青色长衫颇有书生味道,此人初次上殿,也不露怯,单膝跪下抱拳,轻声道:“江湖草莽林云迟见过濮王、太后、陛下。”
白慕秋眼角一抽,这家伙看似瘦弱,但气息均匀浑厚,手臂更是有力,加上腰间的剑,看来是个用剑的高手,濮王赵武这安排,他要是看不出来才有鬼,接下来的时间必须确保计划顺利进行下,还要化险为夷。
快速一想,脑子里顿时拿了一个主意,成不成就看天意吧。
这时,濮王先开口道:“林壮士请起来吧,今日百官聚宴,观舞作乐甚觉匮乏,不如林壮士来段剑舞可好?”
林云迟抱剑回道:“殿下开口,本不该拒绝,但草民剑法只会杀人,不会舞剑。”
果然来了,这一唱一和的,挺好玩?白慕秋捏紧了浮尘,脚尖也不由自主垫了起来,慢慢运起内力至全身,视线死死盯在对方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濮王失望的坐下。
林云迟却不走,解下剑鞘,说道:“不过,草民可将平时练剑再演练一遍,希望入得贵人们的法眼。”
“如此甚好!”
濮王点点头,挥手说了声,“好!那你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利刃出鞘,一声轻吟在众人耳旁响起,一道剑影轮出一道弧形,林云迟连踩数步,仿佛脚下升莲,手腕微抖,剑尖打着旋转,一息之间连刺数剑,引得众人拍手叫好,此时殿中的林云迟充耳不闻鼓掌之声,脚下一踏,纵身而起,挽着剑花突然方向一变,径直向大殿之上而去。
白慕秋脚尖上前一步,正要上去,对方当即止住脚步,又转了一个方向,腰身向后一倒,剑锋陡然加速,将阶前一名宫娥袖带划破,吓得那名宫女当场晕厥过去,另一名宫女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深怕那只剑划在自己身上。
林云迟仿佛眼里并没有别人,专心舞弄着长剑,时而腾空跃起,横剑长空,时而趟地挥剑,犹如毒蛇出洞。那剑锋越来越靠近上座龙椅,几次尖刃擦过赵吉的面前,吓得他脸色惨白,如坐针毡。
“哼!阁下独舞好生无趣,不如洒家与你共舞一场。”
白慕秋看不下去了,虽不会轻功,但提起内力纵身跃起,也不见得输给对方,下首百官上至濮王赵武以及太后尚氏,颇感惊讶,一开始认为这太监有点武功,也没心上,但见他敢下场比试,就不由多看了几眼。
看到下场来的太监年龄实在太小,林云迟停顿了一下,说道:“这位公公年龄似乎太小,回去叫一个年长的再来吧。”
“小不小试过才知道!”
浮尘一挥,白慕秋欺身上去,他心里清楚,自己身小手短,而且没有武器,自然在对手里讨不到好处,于是运起内力舞着浮尘周旋一二。
至于浮尘怎么用,说实话,他只在电视上看过赤练仙子李莫愁用过,当即回想脑海里的画面,迎着擦肩而过的剑锋,斜身躲开,浮尘一甩,直接了当的缠上去,小身子向后一退,运起内力将手臂一收,措不及防下将林云迟拖了一个踉跄。
“你自找的!”
林云迟显然怒了,剑柄在手里打了一个旋,剑锋陡然将浮尘挂断掉,剑身急速朝白慕秋头顶削去,那速度之快,让他心里一凛,这家伙刚刚居然没用全力。
拼肯定是拼不赢,而且也与他脑中的计划不符合,趁此机会装作一副堪堪躲开的动作,露出破绽。林云迟见状,也没有犹豫,毕竟是大殿,杀人见血终归不好,剑锋一挑,左掌悄然打出,硬生生击在这个小太监的胸口,虽不致死,少说也要躺个一两月。
白慕秋痛哼一声,跌倒在地上,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丝得逞笑意。
“够了!”
太后突然站了起来,双目含寒霜,声音清湛却带着成熟妇人独有的嗓音,“皇家大殿之上,且行江湖草莽之举?徒让众位卿家见笑。”
白慕秋闻言,躺在地上侧过脸,暗示的朝赵吉眨了几下眼睛。
“母后请息怒!”
赵吉嬉皮笑脸起身,朝向氏说道:“虽说是江湖比斗有失礼仪,倒也无妨,挺热闹的,很好看!朕还要感谢皇叔呢,母后就不要责怪了。只是小宁子学艺不精,让朕失了些颜面,来人!给朕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白慕秋心里暗骂道:“老子好像没有安排过说最后一句话啊,这小皇帝要么脑子抽了,要么心里有自己的算盘。看来自己终归是将皇家培育出来的人想的太简单。玛德,一个月没到,就挨了两顿板子。”
第十二章 刺客
闹剧般的宴会在一个小太监挨板子下,轻描淡写的失去了意义。
濮王赵武意气风发的带着随从出了皇宫,一名小太监早已恭候在此,转达了小皇帝赵吉的歉意,并用天子御驾送皇叔回府。
往日赵武不是没有坐过天子御驾,只是今日特殊,见到皇帝示好,心里自然万分大喜,于是让王府车夫上去检查一番后,自己这才唤过车内一人同乘。
掀开车帘,一个肌肤如白雪的女子,蒙着脸从车内下来,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同样恭候在宫外的伍岚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他不是官身进不得皇宫,只得骑着马在外干等着,此时见到濮王王驾内居然藏有女子,当即心里就有点不高兴,自己为你皇位出谋划策,竟不如一介女流,可他也无可奈何,濮王文治武功都算的中上,也是极有机会登基大宝的人,只是好色了一点。
看看前日戏月楼里,濮王说的那番话就知道了。
这时六乘御驾驶了出去,伍岚和林云迟相互拱手问候一番,便驱马在马车左右两侧陪同缓行,至于车内传出女人的娇呼、嬉闹,全当自己没听见。
御驾内,濮王靠在柔软的毛毯上,享受爱妾的按摩,嘴里哼五音不全的小曲儿,神情说不出的得意。
“殿下,今日百官聚宴似乎让殿下很高兴呢,能说给奴听听吗。”美妾吐气如兰,丹唇轻启,糯糯之音让赵武浑身舒坦。
“此乃朝堂之事,你一介女流不知为好。”赵武轻轻勾上她嫩滑的下颔,说道:“你只需服侍好孤,这才是你的事情。”
“不嘛…。。奴家就要听。”美妾嘟着嘴,扑在他怀里撒娇道:“奴家在马车里闷的心烦意乱,好不容易快睡着了,殿下又闯了进来,奴家不依,殿下赔我。”
濮王迷恋的摸着这个美妾的青丝,道:“胜雪啊,你别怪孤王,要怪就怪你生的太美,把你留在王府里,孤王又不放心,王氏又是个善嫉的人,孤就怕一走,她会害你。”顿了顿,语气轻佻又说道:“再说,孤王爱你,巴不得把你日日捆在身边。”
“奴也想日日在殿下身边。”胜雪摩挲着濮王的长须,“不如殿下休了王夫人吧。”
濮王摇摇头,“王氏虽然善嫉,可并未犯错,休了她对孤没有任何好处,反而给百官带来不好的印象,弊大于利,甚为不妥。”
正当俩人你情我浓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高呼,濮王一个激灵起身掀开车帘,就见两个身影相叠,转眼间又分开,下面那道身影重重砸在车厢一侧,赵武看清那是自己得力幕僚伍岚。
“抓刺客!”
赵武高呼一声,也没看清那人是谁,取过佩剑正要出去,却被美妾胜雪拖着胳膊,吓得瑟瑟发抖,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赵武心里一软弃了出去抓人的想法,外面就听金铁交鸣数声,不时有人传来惨叫,可见那刺客功夫了得。
陡然,车厢猛然一震,濮王抽出利剑往车窗一搅,剑身一抖似是被人挡住。必定是那刺客徘徊在御驾车厢周侧,当即道:“爱妾稍安,待孤王会会此人。”
话毕,正待出去,一袭黑色闪过,大掌轰然击碎门扇盖了过来。胜雪大惊,往后一缩,无人察觉之下,娇嫩似雪的手微握,蓄势待发,突然见濮王躲过敌人一击,化险为夷,又变回楚楚可怜的模样。
“哪里走!”赵武怒喝一声,追出去就见那黑衣人又与林云迟拼了几招,脚下生风从卫兵肩上一踩,如展翅飞鸟几个腾挪消失在黑幕当中。
林云迟单膝朝濮王跪下,惭愧道:“殿下请责罚,林某无能,让刺客惊了王体,还伤了伍先生。”
“伍先生伤势如何?”赵武一甩王袍,大步去看望伍岚情况。
林云迟检查了一下伤势,吁出一口气,“殿下放心,伍先生只是受了点外伤,再加上收到惊吓,所以昏迷了过去。”
濮王“唔”了一声,沉声道:“立刻打道回府。”说完上了马车。
“遵旨。”林云迟拱手,目送濮王上车,转身叫道:“所有人加速前进,速回王府!”
车内,濮王赵武一脸阴沉,这辈子不是没遇到过刺客,但此次出现的时机为什么恰恰是百官宴后?
“殿下在想什么?”胜雪轻轻拿过佩剑挂好,一副贤惠女人模样,“是不是此次百官宴,殿下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大人物?”濮王闻言,突然大笑起来,“爱妾啊,你糊涂,这天下还有谁有孤王大的?”
胜雪微微担忧道:“会不会是陛下派来的刺客?如此,奴担心这武艺高强刺客还会再来。”
“爱妾无虑,孤王肯定不是吾那侄儿。他身边除了一个会点武功的小太监,便无人可用,孤刚刚看见那刺客身影乃是身高体胖之辈,与那小太监相差太远,而且孤安插在赵吉身边的探子从未提过有次相貌特征的人物,应该不是宫内的人。”濮王沉吟片刻,眼里依旧凝重,“既然不是宫内的,那幕后之人还真藏的深啊,到底会是谁呢?”
一个时辰后,回到了濮王府,赵武准备召集其余心腹过来商议此次刺客事件,就见林云迟急匆匆在门外求见,焦虑道:“殿下,伍先生出事了。”
赵武拉开门扉,“怎么回事?”
“殿下……最好亲自看看。”林云迟脸色煞白,哆嗦着说。
“废物!”赵武怒哼一声,让其在前面带路。
偏屋侧房,熏着香料的内间,木榻上伍岚脸无人色,已没有声息。
林云迟说道:“殿下,伍先生原本之前还气息均匀,可回到房间没多久,就惨叫一声死了,全身的骨头碎成粉末,医无可医。”
“好歹毒的武功!”濮王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你在江湖多年,可知道是什么武功?”
林云迟摇摇头,“回殿下,从未听过。”
第十三章 血诏
相府门前,马车急匆匆停了下来,左右来人连忙将车内的梁禀扶下,脚刚一落地,梁禀便挣脱仆人,捂着右侧衣袖快步步入后庭,闻讯而来的夫人,赵氏还没来得及过问宴会之事,就见自家相公像是眼里没见着人,疾步进了书房。
她连忙唤身边的儿子,“元垂,去看看你父亲,他这模样怕是有大事,去帮你爹爹分忧。”
长的魁梧雄壮的梁元垂,听了母亲的话,也不多说,连忙跟了上去,刚一进书房,就见自己父亲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张布绢,上面血糊糊的,难道自己父亲杀人了?
梁元垂不敢大意,凑上前一看,布绢上写满了猩红的字,血书!他脑子里一嗡,不由睁大眼睛,望向父亲,失声道:“这可是血书?能让阿爹如此谨慎,莫非是陛下暗递?”
说到这里,脑门一层冷汗。
“你到聪明,却只知道练那绿林莽汉的武艺,有什么出息。”梁禀看了眼自己唯一的儿子,心里暗叹:老夫百年,这臭小子如何撑的起这家啊。
梁元垂知道父亲不喜自己练武,犟道:“阿爹,这是一码归一码事,现在我是问你这血书哪儿来的,可千万别是陛下暗地给的,这趟浑水对咱家没好处。”
“还真是陛下的血书。”
梁禀叹了一声,回想道:“今日百官宴,阿爹我与那濮王争执了几句,败兴而回,下了大殿,出宫门之际,和一个小太监撞了一下,那太监悄悄递给阿爹这布绢,当时我扫了一眼就知是什么,所以连忙赶回来。”
随即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将血书打开,一字一句的念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濮王,自封摄政,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元老,先皇重臣,可念先祖胤建武朝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我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如能事成,终不负卿。”末尾,一行小字写道:今夜丑时入宫。
读罢,梁禀双目含泪,抖着手将血书收好。梁元垂撇撇嘴道:“这不是汉献帝的衣带诏吗,随便改了几个字,这样太没有诚意了。”
“元垂啊,这里面大有深意。”收好血书梁禀说道:“陛下已满十六岁,又且能不知衣带诏之事?此举应该是暗比自己就是被奸雄曹操所囚的汉献帝,,两者皆是傀儡,甚至性命堪忧。所以借此事例向老夫寻求帮助。”
见父亲神情动容,梁元垂着急道:“阿爹,你可要想清楚啊,咱家趟了这浑水那可是和濮王站到对立面,想那摄政王如今内掌禁军三万余人,外有两支兵马为呼应,单单兵马近十万驻扎附近,再者濮王身边也招揽十多名江湖高手为侍卫,咱家有什么?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啪!
梁禀转身一个耳光扇在自己儿子脸上,怒目而视道:“老夫年轻之时,一介白衣,是先皇慧眼识人,提拔我于穷困潦倒之中,才有了如今梁家显赫门第,如今先皇子嗣有难,老夫且能袖手旁观?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夫纵然事发被抄家灭族,也算还先帝的恩情了。”
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梁元垂咬紧咬关道:“既然阿爹决定了,便是我梁元垂决定的,儿子没能继承阿爹衣钵,但也有一把子力气,需要打先锋,元垂愿意听候阿爹差遣。”
“这才还是我梁家好儿郎!你且下去,阿爹这就沐浴更衣,去见陛下商讨除贼大事。”
说完,将梁元垂大发出去,自己吩咐下人烧好水,沐浴一番,掐着天色时辰,悄悄从后门乘坐相府车架去了皇宫方向。
此行隐秘,不敢从宣武门而入,有太监早已恭候,引领下从旁门悄然入了大内,梁禀引着夜风,虽年岁已大,此时却是腰肢挺拔大步朝福宁宫而去。
寝宫外,梁禀站立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更不见赵吉出现,偌大皇宫内,像是只有他一人在,站了许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紧闭的寝宫大门,大声叹息道:“我有除贼志,陛下却无见臣胆,也罢!陛下保重,老臣告退。”
寝宫对面的阁楼上,两个小人儿依在遮拦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到梁禀那声叹息,赵吉心里一悲,说道:“小宁子,朕这么欺骗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心中委实不安。”
白慕秋望着来时挺拔,去时伛偻的背影,躬身道:“陛下仁慈,这是对的。把梁相拖下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以目前处境,朝堂中只有梁相两朝元老勉强能与摄政王抗衡一二,谁叫梁相门生故吏四处开花结果呢,奴婢将他拖下来也是为了将这趟水给搅浑了,将今日刺杀引到梁相身上,让濮王和宰相先打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扰乱濮王他们的阵脚和布置。”
“唉,只有这么办了。”赵吉随即又可惜道:“若非小宁子,朕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可惜你非完身,不然该是朕的肱骨之臣。”
“并非一定站在朝堂上才能做肱骨之臣。”
白慕秋微笑道:“学得文武艺,卖于帝王家。奴婢虽然身体残缺,但也时时刻刻在陛下身旁,一样为陛下分忧,只有陛下安好,奴婢自然安好。”
“就你嘴会说。”
赵吉失笑了一下,问道:“明日,赵武那厮会如何动作?”
白慕秋想了下道:“有什么动作,奴婢也不敢往下结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对会受到眼线的汇报,关于今晚梁相来此觐见陛下除贼一事,然后被陛下关在门外不愿见。”
“那朕且不是会被传成昏君?”赵吉想到这一点反问道。
白慕秋拱手道:“这样且不是更好,那赵武防备陛下之心定会减少,接下来的计划,更容易施行不是?”
随即又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