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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能有今日逐步崛起,你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四目相对,海大福动容就要下拜,被白宁扶住,此时,屋外,陡然间响起了杨志的喝骂声,瞬间便是炸开了锅。
“好哇,你居然跑到督主府上来了。”
“来来,上次老子身受重伤被你修理一顿,这次虽然腿还有点瘸,但不妨碍打杀了你。”
“明教的人……好像叫石宝吧?”
“南离大将军的那个人?上次督主放过他了,跑来做什么?先拉住杨志再说。”
随即,摔碗、叫骂、相劝的声音杂乱着,依稀还听到了动手的动静,白宁带着海大福匆匆出了书房沿着檐下走了过去。
进视线的,便是混乱的人堆,杨志提着一个人的衣领呲目欲裂,高举想要打人的手又被林冲给拉住,栾廷玉夹在中间好声劝说。
“怎么回事?”
身影走到石阶前,曹震淳连忙搬来一张椅子,白宁施施然坐了下来,那边乱做一团的人,便是散开,杨志悻悻退开站立一旁指着进来的一男一女道:“回禀督主,是明教的石宝,这人在杭州的时候杀了我们不少弟兄。”
“当时各为其主,厮杀在所难免,难道就许你杨志杀我明教的人,就不许我明教杀你朝廷的人?”石宝丝毫没有因为自己钻进了东厂头头聚集的宴会而感到害怕,语气也是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倒是把杨志说的哑口无言。
这时,带石宝夫妇进来的顾觅才从拥挤的人堆里,堪堪挤进来,连忙来到白宁的身边拱手道:“属下六扇门捕头顾觅参见提督大人,此二人乃是属下南下杭州时在大名府遇上的,他夫妇过来说是并非作恶,而是受人所托将一件东西送于大人手里。”
白宁视线移过去,放在石宝背着的包囊上,勾勾手指:“呈上来。”
一旁的小晨子连忙上前将包囊取过打开,里面只有两件东西,一件由油布包裹好的,方方正正像是一本书,另一件拆开却是一封信函。这两样东西托着递到白宁面前,包裹好的油布揭开,却是一本没有名字的书本。
翻开一页,白宁的瞳孔不由缩了一下,手掌微颤。
开篇第一句:阴极阳生…。。九转残身复。
他喃喃念着,直到最后一句话,乃是本书的名字:“极阴无相神功……。小瓶儿…。她默写下来的…。”
书上面的字迹,透着一股娟娟秀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放下那本手抄的秘籍,展开信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与那本秘籍上的自己确实出至一人之手,随着看往下看了几句,他心里五味成杂。
宁:
请允许瓶儿,第一次这样称呼你,自皇宫一别后,已经过去许多时日,知道你大破方腊的事,而担忧你彻夜未眠,毕竟官家并不是那种豁达的明君,好在你将功劳仍给了小桂子,那家伙该是笑的合不拢嘴吧………。。说到皇宫那次,海大福也没因为上次的事怪罪瓶儿吧?……如果你看到了这里,差不多也收到那本秘籍,这是传至摩云教教主的武功……………
“督主拿着信怎么走了?”金九嚷了一下,被高断年踹了一脚。
捏着信纸的人,面无表情拖着宫袍回到了书房,心情却是复杂到了极点,但他还是选择继续看了下去……。
ps:第二更,三千两百字。老魏的剧情会延后,毕竟爆菊什么的比较敏感,就不写详细过程了,各位自行脑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省心的事
外面依旧喧嚣着……
书房,暮色降下来,点起了灯火微微摇晃,昏黄的光线下,信纸展开。
“……当初监视赫连如心时,瓶儿在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一些事情,无意知道摩云教中传闻有一门武功心法或许能让你恢复残缺,所以接近了赫连如心,博取她的信任……惜福的事…。瓶儿对不住的,经常会想若是你当初没有遇到她该多好……。。”
“…事已至此,我们都还是要往前走的,如今瓶儿所处的位置已经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一言一行不能再与当初那般随意而为,其实瓶儿心中依旧想当面问你一些话,可将来若是见面还能否问出,你我都不知道,对吧?瓶儿就是想问问你,若是没有惜福,瓶儿在你心里会只是一件工具吗?”
视线停留在‘工具’两字上,刺痛了白宁的眼球,微微合上眼帘缓解这种不适,但事实上透过这两个字,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初那个有些古灵精怪、又有些贪图富贵的小宫女站在面前质问自己。
“我…。不知道吧…。或许会,或许不会。”油灯下,银发随着叹息一声,轻轻滑落颈肩。
随后纸页往下,字间的语气渐渐发生了变化,似乎不像一个人写的,看到这里,白宁的眉头皱了起来。
“…。白宁,我该恨你才对的…。。”
“如今,本座乃是日月神教教主,身份上不低于你。”
“往后若是见面,请平视本座!”
“在你身边将永远没有小瓶儿了……”
”待我整顿完神教教内实物,我会北上来找你,方腊的仇必须要报,那是本座才能完全让剩下的心服,你等着我!”
“还有…。。我恨你!”
我恨你!让白宁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篇信纸点燃烧毁,门口,海大福的身影过来,他低头看了看在地上燃烧殆尽的纸灰,弯下身捧起洒在了窗外。
让路过的风带走。
…。。
“督主,是小瓶儿的书信吧。”
白宁点点头,看着灯芯上摇曳的火星,他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来,窗外的夜色,不远处杨志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划拳劝酒,寂寞与热闹交织在夜里。白宁揉揉冷漠的脸,划出苦恼的笑容。
“扯不清了……”他低声说着:“很多事都变得有些扯不清楚了,小瓶儿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她接近赫连如心是为了我,因为她探听到摩云教里有门武功可以帮到咱家,她想证明给我看,她…。。太想证明自己了,惜福的事其实只是她用来取得赫连如心信任的价码而已,如此说来,赫连如心决然赴死其实有一半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白宁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道:“这次送书信和秘籍过来,恐怕不仅仅是还债的,应该是让东厂给她大开方便之门,她上京,她还要索要杀方腊的那个人!”
“这…不好。”海大福摇摇头,苍老的脸上多了些许忧色,“方腊虽然是自杀的,但金毒异在中间起到的作用也很大,再加上偷袭打开城门的功绩,若是把他交给小瓶儿用来服众,对东厂而言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堕了东厂的名头。”
“所以本督才说扯不清了啊,别人为本督做了许多事,又送来武功秘籍……难办。”白宁揉着鼻梁,沉声:“可她要上京,官家那里肯定瞒不住的,之前又参与过赫连如心的事,杀她一人都是轻的了。”
海大福也想到中间的取舍,咬牙道:“督主,一码事归一码事。”
“一码归一码……”
指尖在桌上敲击数下,白宁似乎想到了一点,或许能事情扭转过来,不由轻笑出声,望向窗外,月朗星稀。
……。。
内院里。
燃烧的火焰灼烤着铁炉上大片大片的肉,诱人的油脂滴下,浇在炭火上吱吱作响。杨志一只脚踏在凳上,一碗酒刚被他喝完,砰的一下磕在桌面上,脸通红,显然有些喝高了。
“…。。好家伙,那天那么大的雨,这狗艹的石宝愣是不要命的带人趁夜夺城,当时老子都差点懵了,哪有这样打仗的,又是大雨又是大半夜的。…。嘿!你们才怎么着?当时他看见我,我也在城楼那边看见他了,奔过来就是唰唰几刀,劈的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要不是关键时候,用出了我杨家祖传的一招……”
他站在凳子上,手臂比划着,嘴里噼啪啦的叫嚷几声摆出几个姿势倒是引得下面林冲他们发笑叫好,就连另一桌的宦官头子们也将视线注意过去。
“…。就那么一招,哈哈,就把姓石的肩胛给削掉了,喂喂,那边的石宝,我说的就是你,回去后是不是出血了?”
坐在旁边与林振、燕青还有顾觅一桌的石宝不由脸红了下,邻座的凤仪推搡他的大腿,笑吟吟的回道:“对啊,回去后还是我给他上的药呢,杨指挥使,你那天那一刀砍的有点重啊。”
听到对方这样回话,杨志脸上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女人把话当成了朋友之间打趣的语气说出来,效果显然是把石宝融入了热闹的氛围里。
他撇撇嘴:“不重点,我就被你男人给劈死了,他用的泼风刀法火候厉害的紧,稍有不慎老子胳膊就没了。”
石宝把酒碗放下,擦了擦嘴角看过去:“说实话,若是双臂没废,石某倒是还想再见识一下杨指挥使的刀法的,可惜现在挑一桶水都要歇会儿。”
说着,他视线扫了一圈,语气有些硬,“那位偷开城门,又杀了方教主的厉害人物怎么是哪位?石宝想结交一番。”
凤仪连忙有脚尖踢过去,连忙给他示意眼色,石宝却视若无睹,依旧说着。
在场的人沉默了片刻,谁也没接这个茬,毕竟金毒异和郑彪二人新入进来,虽然有功,但做的事,确实拿不上台面。
“金毒异和郑彪二人被督主安排出去有其他事情需要办。”林冲开口。
石宝闷下一碗酒,“原来是这样啊…。石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见能杀方教主的是何等人物而已。”
“众位都是朝廷大官,我石宝和内子凤仪初来,刚刚又是一番话让众位有些难堪,便是自罚一碗赔罪!”
石宝眼珠子微微有些红,干了一碗后,小门那边海大福过来,“你夫妇二人跟着咱家过去书房,督主要见你们,记住招子不要随便乱瞄。”
“是!”
石宝跟着海大福过去,跨过小门时,不忘对院里的人拱了拱手,告罪一声离开。
栾廷玉吃了一口菜,看着对方背影没入小门,说道:“倒是一条好汉,可惜双臂废了。”
随即,他转头看向燕青:“小乙,咱们这里就属你多才多艺,到中间给众位哥哥们表演一段节目,不吝赏钱的啊。”
被点到名字,燕青拱供手,一个翻身跳到石阶上,露出笑容,掏出一支萧,“那小乙就为哥哥们来上一段吧,也是最近刚学的,莫要笑话。”
下面,汤隆、杨志带头起哄拍掌……。
……。
书房,石宝夫妇走进去,案桌前的东厂提督微微抬起目光看过来。
“你们不辞辛苦护送东西过来,倒也辛苦,提个要求吧。”
“我…。。”石宝犹犹豫豫的看向凤仪,对方也满怀希望的看向他。
石宝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想亲手宰掉金毒异,为方大哥报仇!”
他身边,女子脸色惨白。
那边,白宁揉着眉心。
ps: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魏进忠的悲伤
白宁与石宝夫妇的谈话最后的结果是怎样,没人知道。在第二天黎明的渤海北岸,一个非常小的女真部落。
蔓延过来的朝阳,散发余烟的篝火堆,兽皮帐篷内,粗糙的喘息与抖动的篷顶,以及哀嚎痛苦的人影在挣扎。
稍许,一切都静了下来,帐篷帘子掀开,粗壮的女真汉子钻出,露出满足的憨笑,那边似乎是族长的老人一根棒子敲了过去,用着渤海女真语叫骂着,不停的敲那汉子的背部。
部落营地中,做着的杂活的几名武朝人面面相觑的盯了一眼刚刚那顶帐篷,连忙又将头转开,在冻土上处理毛皮,声音窃窃私语着。
“好像…。那个老头在说魏总管不是女人。”
“…。可他那傻儿子不听的啊…。。就认定魏总管是女的了…。这…。。造孽造的深啊。”
说话的其中一人,冷不丁的摸了摸屁股,然后才放心的吐了一口气。其实他们该庆幸的现在不是冬季,否则以他们现有的衣衫能活到半日已经是体质异于常人了,但总算如此,像马政这样的文弱先生,没了御寒的衣服,冷的连擀杖都拿不稳。
船难之时,他以为必死无疑,可如今被女真人救了,却并不是他们要出使的乞颜部,相反是被这个人口不足十五人的家族部落给救了,语言不通之下,加上身体虚弱有伤,被对方控制起来,当了奴隶。
每每一想到出使的任务遥遥无期,马政甚至动过自杀的念头。可转念一想,魏进忠连如此之事都能隐忍下来而没有寻短见,自己且能连个阉人都不如?
所以他活下来,等着机会。
他目光望向帐篷,眼神凿凿,充满敬佩。
…………。
帐篷内,趴着的身躯,喘息着。
手指抠着坚硬的泥土,双肘随着撑起将上半身抬了起来,通过帘子的缝隙,外面朝阳初升,明媚的光线透过树林的间隙照了下来,眯了他的眼睛。
下身的裤子垮落在膝盖位置,丝丝血迹夹杂着一片黏糊的狼藉,刺激着魏进忠的鼻腔,以及神经。
“…。。呵呵…。”
魏进忠垂下头脸埋在胸前,干涸的发着渗人的笑声。说着一些细碎的言语。
“咱家连自己都割了…。。还怕区区伤害…。。”
“真把…。我当女人了啊…。。狗杂种!”
“不得好死…。等咱家恢复伤势…。今晚就杀光你们…。”
“可恶的傻子…。这辈子咱家再也不想见到傻子…见一个杀一个…。”
“…。嘶…。好痛…。那大的东西…。”
那种撕裂般的感觉饶是过了几晚,饶是被用了几次,仍旧是痛苦的,他是太监,毕竟不是***尤其是心里上的创伤比之被割去小兄弟时,无有不及。
女真人…。女真人…。魏进忠心里暗骂了无数遍这个种族的称呼,他压抑着心头暴虐的冲动,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忍耐,等伤势一好,就能雪耻了,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冷静……。
有点漏风的帐篷里,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除了中途那个傻子像喂狗一般过来喂他两次吃食外,剩下的便是刻苦铭心的等待,等待黑夜的降临,等待那个女真傻子过来过夜。知道帘子缝隙透过来的光线转暗,能听到外面女真语言的呵斥声,小孩、女人的嬉笑声,随后安静下来了。
一分一秒的过去,随后脚步响起。
帘子掀开,那个长的像狗熊一样的傻子男人进来了。
憨厚的笑容,透着贪色。
随后,熟练的揭开腰间的带子,显然是不是第一次。粗壮肮脏透着一股恶臭的大手摸上了魏进忠的下身,这种感觉让他心生胆寒,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能忍了。
他调正着呼吸,双腿微微动了动,适应了火辣辣的疼痛后,背部慢慢躬了起来,稍有些麻木的双手往后收缩,等到那傻子整个身躯从背后贴过来时。那双手猛的向后伸去,合上。
咔吧——
乱糟糟的脑袋,陡然间转了一个方向。
沉重的身躯轰的一下倒在地上,魏进忠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连忙抽上裤子,顺手将那女真傻子身上的兽皮穿在自己身上,以及曾经自己的靴子,短暂的休息才感觉缓和了许多。
之后,探查了外面,燃起的篝火旁有四五女真猎人在交谈,叽里呱啦的语言,他肯定是听不懂的,传闻女真人很厉害,而自己伤未好,又没有天怒剑的情况下,这样出去肯定是不行,就算杀了对方,引来更多的人,也是麻烦事。
他阴沉着脸,又走了回去,泄愤似得在已死的身体上猛踹了几脚,尸体的手臂翻了翻碰到什么东西,咣当的响了一声。
外面篝火旁的交谈声戛然而止。
随后,一个人的脚步声响起,走了过来。
“戈腊侬咦——”
过来的女真猎人询问的语气探头进来看看里面,然后整个身躯也挤了进来,下一刻,刷的一下,魏进忠单爪掐住对方的喉管,使劲一扯。
漏气般的呼吸声,在脖子破口的地方呼哧呼哧的响起,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一拳两拳的照着对方的太阳穴不断的捶打,直到对方双腿不再使劲的蹬踏后,才松了手。
女真猎人身上,有张短弓,十多支箭矢,以及一把尖刀,像是剥皮剔骨用的。魏进忠虽然没射过箭,但也是见过的,而且篝火距离他这边并不远,只有十多步,要杀剩下的三人不难,于是箭头顶开兽皮帘子,瞄准过去。
篝火那边,深夜里,也是一片昏暗。
那边坐着烤火的三名女真猎人似乎觉得另一个人去的有点久了,便看朝帐篷看过去,一道黑影嗖的一下,擦着昏黄的火光射过来。
噗哧一声,插进最右边女真人的脖子。一瞬间,暴怒的怒吼、溅起的血浆,以及闪烁的火堆,渲染出令人窒息的气氛。
黑影冲出帐篷,那张短弓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