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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凛看着这样的赤炎熙,只觉得十分的陌生,他顿了一会,然后开口道,“属下听说,主子向皇上请战,要去西岭参战么?”
赤炎熙抬起头,冷然看着他。“恩!”
得到回答的朱凛双眼的担忧立刻加深了许多。
“主子!那太危险了!”
“不用你管!”
“可是……”
“……”赤炎熙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主子,您打算只身一人前往么?”
“恩……”
“属下恳求主子带属下一同前往!”
“不可能!”赤炎熙立刻回绝。
“……”
“我不会带任何朱奴的!你不用说了!”赤炎熙冷言说着,然后骑上了墨雪。
“主子……”话还没说完,赤炎熙已经执鞭,驾墨雪离去了。独留朱凛一人在原地,眉头紧锁,担忧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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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心殿上,珏棣从书案后走了下来,将奏则递给赤炎熙。
赤炎熙接过奏则,将其翻开来,“这是?”他疑惑地看向珏棣。
珏棣眉头轻蹙,淡声道,“这是雪国当今的大祭司水无月写给朕的,意思很明确,他要帮朕镇压遥国。”
“为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珏棣摇了摇头,“遥国一向安分守己,对珏国十分忠心,而今却做出这样的事,相反雪国对珏的态度一直是冷冷淡淡不相往来,却在这等关键时刻出手相助!”
“……”赤炎熙闻言,低头沉思。
“遥国和雪国离的很近,有雪国从后方包围的话,这场仗恐怕不出三个月就能结束了!”
“雪国,他,图什么?”赤炎熙若有所思。
珏棣看了看他,“你可知雪国大祭司是世袭的!”
“……”赤炎熙疑惑的抬起头。
“两百年前,直到两百年前,雪国的大祭司,可不是姓水的!是慕容家世袭了几百年的位置!而水家,仅仅只是慕容的家臣!就像是你们赤家和朱奴的关系!”
“那水家为什么会?”
“是啊!像大祭司这样的神职,是不可能轻易换的,而水家能踩着他的主子的头颅爬上去,自然是有人相助了……”
“月影!”赤炎熙眯起眼睛,立刻下了定论,“神职以血缘来继承,除非改变命盘,不然不可能得到大祭司的力量,而能改变天下人命盘的,只有月影族!”
珏棣点了点头,“两百年前慕容家犯下滔天大罪,月影便除去了慕容家神裔血脉,转置到了水家,所以水家才能做上大祭司这个位置!你说,月影给了水家这么大的恩惠,那么水家一定是对月影有万分的感激了……”
“皇上的意思是,月影让水无月出兵的?”
“不无可能吧!”珏棣走到了窗边,“不过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月影几乎,应该说是从来不参管政事,更别提国家的纠纷战事,月影更不可能插手,可是雪国又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来帮朕,除了是受月影指使,实在是想不出其它的原因!”
赤炎熙面色凝重的听着。
两百年前……
月影……
两百年前,分明就是溪陌尘做少主的时候,所以改变水家命盘的一定是他,那么现在让水无月出兵的,也是你么?
是你么?
苍溪?
你让他,来帮我的?
“炎熙?你有在听么?”
“恩!”
珏棣对着心不在焉的赤炎熙叹了口气,两百年前,月影,又让你想起那个人了吧……
“总之,有雪国相助,是件好事,能尽快解决战事,让百姓少受点苦,就好了!”
“……”
“朕估计,让遥国退兵是不太可能,你就别想着去劝退了,既然雪国助我,那么从另一个意义上对百姓们来说是件好事,如若你执意要去西岭,那么就代表朕去见见水无月吧,无关参与战争,就是接待一番以示感谢,你也可以去西岭勘察损失和百姓的情况!”
“是!”
“不过此番前去,定是要带着侍卫和朱奴的!你不去打仗,只是作为炽阳少主关心民情,总可以带着属下吧!”
“可是边关战争正演,万一被卷进战争的话,就有亏我炽阳的使命!”
“可是你的安全也很重要!不带属下去,这太不实际了!”
“……”
“朕已经做了退让,要不然你就好好呆在璞京!你自己决定吧!”
“……”赤炎熙眉头紧蹙,低头思量半天,最终还是宁不过当今圣主,“是!臣领旨!”
“恩!”珏棣终于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
……
“主子要去西岭?”
“恩!”赤炎熙从马上下来,“三日后就出发!”
“这么急?”朱蛊匆匆跟了上去。
“战事刻不容缓!”
“那主子要带多少人去?”
“三十个侍卫,二十个朱奴!”
“是!”
“我待会把名单拟给你,你去准备一下!”
“是!”
……
“朱然!”
“朱蛊?”正在为墨雪冲洗的朱然看着来者有些奇怪,他看了眼一旁的朱凛,然后走了过去。
“怎么了?这个时候找我?”
“主子三天后出发去西岭,命你随行!”朱蛊淡淡说道,眼光不自觉的看向不远处的朱凛。
朱凛闻言转过身,匆忙走了过来,“主子要去西岭?去打仗?”
“……也不算是打仗吧!”朱蛊别过头,不知该怎么和他说。
“不是打仗?那是什么?”朱凛焦急的问道。
“管他是什么呢?到时候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朱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朱蛊的颜色,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
“那个……主子并未要朱凛你从行!”踌躇着,朱蛊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不带朱凛去?不会吧?为什么?”朱然闻言,倒是激动起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朱蛊为难的说道,看向一边沉默的朱凛,只见他脸色发冷,眼底尽是焦虑。
三人沉默一会,朱凛握紧拳头,大步离开。
“欸!朱凛,你去哪?”
“……”
……
朱凛迅速的向澜梧院走去,走到门口,却被门口的朱奴拦了下来。
“朱凛,主子吩咐过不准你进去!”
“我要见主子!”
朱奴们面面相觑,“那待我先去禀报一声?”
“好!快去!”
……
“主子!”
“恩!”
“朱凛求见!”
赤炎熙正执笔写着什么,闻言他手一顿,墨汁沾上纸面,立刻就晕黑一大片。
蹙起眉,将纸张揉成一团丢在了一边。
“不见!”淡淡两个字……
第33章
“朱凛,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你都在这等那么久了,主子是不会见你的!”
“没关系,我等!”
对于他执拗的回答,几个朱奴只能无奈摇首。
朱凛一直站在澜梧院的门口,一动不动,眼光始终在不久处的房邸徘徊。
日落时分,院里传出几声动静。
“主子!”见赤炎熙从屋子出来,朱奴立刻喊道。
赤炎熙淡淡应了声,就往外走了。
“主子要去哪?”朱蛊立刻跟了上来。
“我去打理一下府里的事,接下来要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不在璞京,必须好好安排一下。”
“是!”
快要走出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
赤炎熙眯起眼睛,眼光定格在门口那个挺立的身影上。
朱凛见到赤炎熙,立刻就行了礼,而赤炎熙却是不为所动,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别过眼光,好像是当他不存在似的,继续前行。
本想就这样绕开朱凛,不料朱凛却直接拦在了面前。
“主子!”很恳切的语气。
赤炎熙的脸色本就沉重,如今更是冷到极点。
“朱凛!”两个字仿佛是咬牙切齿般挤出来的,“你究竟想干什么!”声音不大,平平淡淡的,听的人却不寒而栗。
主子,生气了!
而且,很生气!
所有人都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朱凛马上就跪了下来,“属下恳求主子,让属下随行去西岭!”
“你?凭什么?”眼光是极其的凛冽。
“属下想保护主子的安危!”
“哼!你以为朱奴就你一个么?你想保护我?你倒是好大的能耐!”
“属下只是想跟在主子身边,随时保护主子周全!”
“就算没有你,也多的是人能保我周全!况且,你的武功也没有那么高1”
“……”
见朱凛无言,赤炎熙板着脸冷哼一声,打算绕开他离去。就在此刻,朱凛居然俯身在地,向赤炎熙行了大礼。
“属下求您,求您带属下一同前往!”
赤炎熙愣住了!
卑躬屈膝,诚惶诚恐,没有尊严般的……朱凛!
俯视趴在地上的人,他是做了多大的忍耐,才能不顾颜面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此举动?
朱凛啊朱凛……
你这是为何?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
你凭什么要与我随行,你为什么要同我去西岭?
难道真的就是为了保护我安全?这样理由,实在太过牵强!难道说,没有你,我就不行了么?
那个凝望身下人的眼光,从起初的吃惊,到不解,到疑虑,再到最后的冷漠,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赤炎熙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轻轻地后退一步,似乎有些颤抖,只是不易察觉!收回自己的目光,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自己不再看地上的那个人。心被莫名的,纠痛了!无视那个疼痛的感觉,缓缓的转过身,轻颤的迈出了第一步,然后沉重的跨出第二步,然后,然后就离去了……
离去了,完全不顾那个苦苦哀求自己,哀求自己,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随行的那个人,完全的抛在了脑后……
不管,不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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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蛊上前挑了挑灯,房间顿时明亮起来。看向书案后的赤炎熙,却是手中拿着书,眼光却对着窗外发着呆。
顺着那目光看向窗外,什么也没有,但隐约能看到院门。
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刚刚随主子回来的时候,朱凛居然还在跪着,跪在院门前,一见到主子就立刻俯身请求。
可是主子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进来了。
现在,朱凛应该还跪在那吧!
固执的人啊!真的是很固执,没有人要你跪在那呀!就算是求主子,也是有别的方法的,现在已经晚了,为何不回去休息,明日再来呢?你就算在那跪着,主子也不知道吧!就算知道,依主子的的性格,他绝不会让你起来的。
回头看向赤炎熙,愣愣盯着窗外,完全没了神。
无奈极了。
本来以为主子早是铁石心肠,对着朱凛不闻不问,任他跪着,心里丝毫不在意。可是现下看来,主子哪里是不在意,分明已经为了他心不在焉。
可是,既然在意,为何不答应朱凛呢?只是同行而已,多一个朱凛,又能怎样?
不明白,想不通!
他是跟着主子最久的朱奴,从赤炎熙四岁起就跟着他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所以对待赤炎熙处处上心得很,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关心着。可是如今,已是越来越弄不懂他了,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心中是无限的感慨,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蛊最后也只能无奈的退出了房间,独留赤炎熙一人在房内。
继续,傻傻的,对着窗外……
出着神……
春天的早晨,是反着温差的寒冷!
冷,着实冷。
别说已经守了一夜的朱奴们早就瑟瑟发抖,刚刚来换班的守卫们也被冻得直哆嗦,而他们身上所穿的,是远远比跪在地上的人要厚的多了。
牙齿还打着颤,看着地上那个一夜动都没有动过一下的人,心里说是没有震撼那是不可能的。
从昨天傍晚跪到现在,不仅动也没有动一下,连一点反情绪都没有,话也不说一句,怎么跟他说好话,叫他回去他都不听。
莫非是被冻僵了?冻傻了?还是腿跪麻了?
担心的一看,那人精神却是很好,眼光依然毅力的得很,只是面无表情,身体也发着寒气。
只是为了请求跟随赤炎熙去西岭,就在这跪了一夜,值得么?别说是去西岭那种荒郊的边塞,更何况还是去打仗的,这种苦差事谁愿意去啊,没有被点到名已经是万幸了,哪有人还求着主子带自己去的?朱凛的脑子还真是少根筋,完全搞不懂他想干什么。可是看着他在这直挺挺的跪了一夜,任谁都是被触动不小的。可是他又不肯起来!
唉……
无奈啊无奈!主子难道就不能答应他么?就算朱凛的身体好,跪了一夜好像也没什么事的样子,可是再这么跪下去,身体总会吃不消的啊!
看着在地上跪的笔直的人,所有人都在叹息!
……
赤炎熙在书案后发呆,一出神就是一夜的功夫,回过身来,已经是东方既白了。
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凝望了一夜的方向,脸色冷了下来。
这是在做什么呀?发呆发了一夜?
一夜,什么都没有想,就只是对着门口发呆。看了一夜,呆了一夜。那院门口也依然是院门口,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人也没进来过……
是啊!什么人也没进来过……
呵!可是又是什么人该进来呢。
不想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起身梳洗一番,侍女就呈上了今日的早膳。
刚刚坐到餐桌前,朱蛊就走了进来。
“主子!”朱蛊向赤炎熙请安。
赤炎熙点了点头,便拿起了碗筷。“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是……”
“有事么?”
“……”朱蛊低头不语。
赤炎熙轻轻扫过他一眼,淡然道,“有事就说罢!”
“是……”
“……”
斟酌着,朱蛊缓缓开口,“朱凛在院门口跪了一夜了!”
闻言手微微一颤。惊疑着,心开始慌了……
“哦……”他轻吐出一个字。
面对赤炎熙的冷漠反应,朱蛊皱起眉,他单膝跪地,“主子,属下恳求您,同意朱凛这次随行吧!”
“……”
“主子!朱凛跟了您五年,这五年来对主子您是尽心尽力,处处为主子着想,什么都将主子摆在第一位,而今虽然已不是您的贴身侍卫,却仍是在关心主子,他想跟主子一同去,无谓是想保护主子,这样小小的请求,求您……”
“够了!”赤炎熙狠狠的放下碗筷,大声的吼道。“不要再说了!”
“可是,朱凛他……”
“不要再提朱凛!”
“……”
“你出去罢!”
“主子……”
“出去!”
“是!”朱蛊深知赤炎熙已经动了怒,虽然还想为朱凛多说一些,可是无奈也只能退下去。
朱蛊刚刚出去,赤炎熙就将餐桌上的碗碟菜肴全都掀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发出巨响!
怒极,握紧拳头,“碰——”的打在了墙面上。
朱凛,朱凛,朱凛!
可恶!
朱凛!你究竟想怎么样?跪一夜?你跪了一夜又怎么样?想博得我的同情么?朱凛!你算什么,不过是个朱奴而已,不过是我的下属,不过是我的狗!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总是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打乱我的心?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的占据我的脑子,让我不断的想起你?
你凭什么?
你凭什么让我想你比想起他还要多?凭什么让我的记忆几乎要全都被你占据,几乎要将那个人忘记?
你何德何能?你怎么能替代他!
那个人,那个人啊……他是我最爱的人啊!是我绝对不能忘记的人啊!他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我只能不断的的在心里想他,可是你总是让我连好好的想着他都做不到,把想着他的时间,仅是那一点点怀念他的时间,都被你给一点点的占据了。
怎么可以?
凭什么,你朱凛,凭什么……
凭什么……
可是,可是仅仅是这样的理由,我就将你驱逐了我的身边。因为我害怕呀,我害怕因为你,我又会将那个人忘记呀。那样的感觉,真的好可怕,好可怕!
可笑!
真是好可笑……
害怕忘记那个人,忘记那个明明就不爱自己的人!
就算是不爱自己,可还是那样的爱恋着!真是白痴,笨蛋……
一个是不爱自己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