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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醒容一听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向着我使劲磨牙,骇得我立马缩回回响怀中。
“扑哧,呵呵呵,你还真有意思啊,小家伙!”
回响笑出声来,用下巴在我头顶上磨蹭了两下。
“叛徒!还有你,不回去调查那个肥猪了吗?上次你也没有查出什么来吧?”
我才不是叛徒,明明无焉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是没有钱了啊!那个金坠子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在那座城里典当,会被人认出我们抓起来的嘛——无焉的晚餐都是好心的卖包子叔叔给的!后来,你又没有从他家里偷出钱来,幸亏碰到回响哥哥,才没有饿着肚子呢……
我气鼓鼓的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看他。
“那个啊,解决了啊!说起来,还得谢谢你们呢!”
“啊,你什么时候偷去的?小偷,还来!”
什么跟什么?
我按耐不住好奇,回过头去。
只见回响松开的原本放在我腰间的那只手上拎着一个坠子,在阳光下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不就是我摸来的那个么!
“咔嗒”一声,坠子在他手里一分为二,露出中间的一个空洞。
“这里面本来藏着秘密帐本,不过呢,已经被我的同伙带走了,估计现在那县城的县令和那个肥猪掌柜已经被抓起来了!”
回响说完,就把坠子合起来,重新塞回去。然后,拍拍我的脑袋说:
“小家伙,我帮你报仇了哦!你说说,要怎么报答我?”
醒容翻了个白眼,用我们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着:
“明明就是自己的任务,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嘛,还拿来做人情!没出什么力不说,居然还调戏‘良家夫男’……”
“这就不对了!应该说我是智谋过人,轻松完成任务。小家伙么,可是意外得来的宝物哦!”
啊,又亲我!爹爹,无焉被人调戏了啊!呜呜……
我哭丧着脸,看到醒容怒目看向这里,不由想起他叫我“叛徒”。脸一沉,自顾自的向回响提问:
“这么说这个坠子很重要喽?那为什么要挂在腰间,不是摆明了叫人拿么?”
“重要的是里面的东西,至于挂在腰间,大概是出于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的考虑吧!其实,很多事都是暗着来,还不如明着来叫人更摸不透!你看,谁会想到财大气粗的掌柜腰间那块俗气的金坠子正好是秘密所在,而晚上府邸里的严密护卫反而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呢?”
总觉得回响的话里有话,可就是摸不透。
暗着来,还不如明着来啊?是这样吗……
第二十三章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不是说江南水乡河道纵横么,怎么我都没看到多少水跟河啊?
端端正正的坐在回响的前面,我一脸的郁闷。
还以为可以再坐船的,没想到就只能骑在马上一路颠簸,刚开始没什么,到了后来那个屁股啊——是生生的痛……
以前看红绡姐姐和爹爹他们骑马,那才叫帅!可自己坐上去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和醒容跑出来的时候,前面一段时间是他用轻功带着我跑,等到跑出了十几里路我们就转坐马车,接着是乘船,然后再是马车……一直到我们的钱被偷走,都是安安稳稳,妥妥当当的,为什么现在就遭罪了呢?
考虑了半天,突然想到一个说法:不孝有三……后面是什么来着我忘记了,但总归好像跟要遭报应扯上点关系……
该、该不会是我偷偷跟着醒容出来,也不跟爹爹说一声,就遭报应了?
都怪醒容啦,干吗把我留给爹爹的那张纸条儿给撕了!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你害的!
僵坐着维持在马鞍上的姿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半靠在回响怀中的腰麻啊麻的,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一动就瘫软下去。也不好告诉他们——总不能跟他们说不想骑马了吧?正僵持间,一只手贴了上来,放在我腰间,还不住缓缓游走。
这、这莫非就是杏儿说的性骚扰、被吃豆腐?
我再一僵,瞟到醒容的脸黑了一圈,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不悦。看了下自己的姿势,怎么看都像是投怀送抱。
叛徒……
醒容的眼神透露出这一个信息,这时,贴在我腰间的手掌微微的发热,一股内息从腰上的穴道传送过来,缓解了身子的酸麻感。
原来是在帮我啊!
我动了动腰,没有多少不适了,心满意足之下干脆直接倚入回响怀里。醒容?谁叫他一直叫我“叛徒”,那我就叛给他看,哼!
“小家伙,现在腰不酸了吧?”
回响笑盈盈的问我,按在我腰上的手掌继续吐着内息。
嗯?这样说来,你早知道我僵着身子坐了一路了是不?那还到现在才帮我解围啊?… …|||
坏人!
我挪,我挪,我挪挪挪……离你远一点儿!
回响好笑的看着我向前蠕动,手一扯,就把我拎了回来。
“别动了,快到下一个城了!”
咦?这样啊……
乖乖坐好,好像再下一个城就能到娘以前住的“桃竹阁”了呢!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等着,十五年前……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要知道!
爹爹和娘是怎么相遇的,娘又是怎么被人带走的,真的,很想知道……
“怎么了,不舒服么?”
坐在酒楼雅间里,回响摸摸我的额头,很是担心地看着我。
“我来看看!”
醒容一把推开他,拉过我的手就把脉。
“一切正常啊,不会是路上贪嘴吃了什么怪东西了吧?”
握了半天,再被他捧着脑袋翻来覆去的查看,最后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气死我了!无焉我有的时候也会想一些深沉的问题的啊!
我愤愤地撇过头,不理会那两个原先还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却讨论得起劲的家伙。
“没有吧?我们也没给小家伙吃别的什么东西啊!”
“那怎么对着这么一桌食物,近半个时辰下来也没吃多少?”
“莫不是太阳太大,晒昏头了?”
“可能……”
我闻言抬头看看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没搞错吧?不是阴天,路又近才没叫马车,骑马赶过来么?该不会是他们两个吃错东西了吧?
还好还好,我一时心情沉重没碰那桌东西,要是吃了还不跟他们一样?
我小心的挪了挪位置,然后用同情的眼神扫了他们俩一眼,却看见他们两个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哧哧哧,我就说嘛!小呆的脑袋里会有多少东西,肯定是来之前吃太多,消化不了!”
醒容恶劣的朝着我看,脸上挂的那抹笑很是刺眼。
一阵的牙痒痒,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一口,看他还敢不敢冲着我笑!呜呜呜,可是无焉要做个好孩子,就不能这么没教养……
我垂头丧气的坐到一边,没有留意回响别有深意若有所思的眼神。
第二十四章
桃竹阁垮了,早在十多年前就渐渐破败了。
顶着一夜未眠出现的黑眼圈赶到那,打听到的却是这一个消息。我设想了很多种可能,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回答……
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啊!
照说这江南第一名楼能够熬过上代皇帝那些个变乱时期,怎么也不可能突然之间就给倒了啊!它这个“江南第一楼”又不是白叫的,能十数年来在江南独占鳌头,背后怎么说都会有点来头,或是自己有什么手段可以确保安危。
而从娘——水柔柔失踪之后,似乎一切都有了变化。若说是爹爹那边出于报复,断了桃竹阁的后路,倒也是有可能。毕竟爹爹怎么说也是御封的安阳候,背后有朝廷支撑,而在江湖上,又是天下四庄之首的揽月山庄的庄主,要搞垮一个小小的江南第一名楼,自是不在话下。
但我知道,不会是爹爹下的手,以他的个性,不会迁怒到这个江南歌舞坊上。
那么,我只能从娘那边入手了?
娘,有着什么身份呢?若说她身份不简单吧,为何又在她被人挟持囚禁后会没有任何人来救助?忘忧堡,虽说是当年四庄三堡之一,但它们都借由娘打主意打到爹爹头上了,不可能连是谁绑走了娘也不知道吧?能这么轻易的将桃竹阁瓦解的背后势力,为何要舍弃娘?
对,是舍弃!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将这些联系起来了……
娘应该是背负着什么目的去接近爹爹的吧,然后事迹败露,被爹爹知晓了她的目的,就在这时忘忧堡俘了娘去,娘背后的人见娘没了价值就放任她不管不问……可也不对劲啊!要是那样,爹爹干吗还来救我,我几次无意间提到娘的时候,眼里闪过的不是被欺骗的愤恨,而是悲伤?
啊——怎么越想越烦?
我摇着脑袋,放弃继续动脑的打算。无奈的趴伏在被褥间,将头埋了进去。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脑袋都要一个变两个大了!嗯,想想蜜汁虾球、三丝蛇羹、东喜鱼丸……
想着想着,渐渐的都迷迷糊糊起来了,我翻身调整了个姿势,补眠去也……
“你说这个小呆怎么还不醒啊?”
是醒容的声音,很难得的带上了点担忧——不是平常故作担心地说“要这么下去会怎么呆啊?”的那种,居然是名副其实的担、心!
“想是昨天一夜没睡,现在乏了的缘故。”
回响?怎么这个声音听起来不太像他的,语调也和平常的不一样。
“你不告诉他?”
告诉什么?醒容他们有什么瞒着我?
“……算了,让他自己找答案吧!我会陪着他的……”
好啊!你们果然有事瞒着我,欺负我人小是不?我要跳起来大声揭穿你们的阴谋!
我睁我睁我睁睁睁……
… …怎么办?脑子里是这样想的,可一点想要付诸行动的感觉都没有。手脚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看来好孩子还是不应该熬夜的!看我,平常这么乖的准时睡觉的人才一个晚上没睡,现在就连“捉奸”都办不到了!
咦?杏儿说的这个词是在这种情况下用的吗?好像是说,背着人干什么的时候可以用。嗯,那样用在这里也可以了!
恍惚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后来又睡去了呢,还是就发呆了一下。总之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回响在我眼前放大的脸。
猛地一惊,傻愣愣的看着他,还没想到要比问他们瞒着我什么,他先开了口:
“小家伙,我们要出去逛灯市,你去不去?”
双眼一下子闪闪发亮,江南的灯市可是很有名的呢!
“去,当然要去!”
“好,那就起床洗漱,再用点清粥暖暖胃,然后我们再去!”
这才发现已是华灯初上时分,我睡了一天了?纳闷着被人服侍着洗脸用膳,再一路拉出客栈。
咦啊?不是去灯市么,往湖边方向走干吗?
等到到了那边,才发现原来灯市是挨着湖的!千姿百态的各式灯笼挂在灯架上,烛火跳动,淡淡的光华从灯罩里映射出来,上面绘画的花鸟人物,诗词歌赋,随着烛光伸展曼舞。
荷花灯、鱼灯、走马灯,有六角的、提篮状的、宝瓶型的、四方、小圆……层层叠叠的灯映在湖面上,水一动,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我就趴在湖边围栏上,盯着湖面上一盏盏的荷花灯出神。小巧的灯罩,素白中透着点晕红,远看去犹如一朵盛开的白莲,悠然绽放。中心的点点烛光,透过那层层白在湖面上洒下一个个小亮点,配着那些许新生的荷叶,像极了七月的荷塘花宴。
“给!”
回响递过来一盏荷花灯,我没有伸手接过,反而指着湖心那一簇荷叶之间。
“能放到那里吗?”
回响笑盈盈的点头,回了我一句“等着”,就提力越过湖面……湖边传来零落的几声惊呼,转眼就又平静了。回响在荷叶上轻点,站住,托着荷花灯的右手一转,那盏灯慢慢旋转着落下,像有人平放下去的一般。
突然间想起,娘曾经和我说的——爹爹呀,会带我出去玩,带我买糖葫芦,带我看花市,带我游船,带我在月夜去看玲珑六合……
那边上回响身不弓,腿不弯的放好荷花灯,向我露了个微笑。湖边的灯火照在他只比爹爹年轻些许的脸上,有层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人看不真切。
我将视线移回他脚边的荷灯上,轻轻的叫出一个名字:
“爹爹……”
第二十五章
爹爹……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不是不想,只是苦苦压抑在心头而已。而现在一开了个头,就再也无法抑制的思念起来。
会抱着我宠溺的叫我无焉的爹爹,会看着我往嘴里塞满点心就一手手巾一手水杯的预备着,会为了逗我开心就抱着我用轻功“飞”上连续两个时辰……
“怎么了?”
回响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愣愣的抬起头,却见他脸色一变,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巾,小心翼翼地擦着我的脸。
“怎么了呢,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是谁欺负你了?”
最后一句传到耳朵里竟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我摇了摇头,扯住他的手。
“我要回去,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他用不容反抗的气力抱起我,转身向客栈走去。
我将头埋在他怀里,断断续续的抽咽着。想回去,回去爹爹的身边。什么身世,什么关系,都不想管了!我们之间不像是父子怎么了,有欲望怎么了,爹爹的疏离又怎么了?
我……
我只是想陪在爹爹的身边呀!
什么出来找娘以前的事迹,我也是在逃避吧?是爹爹突然的疏离让自己很不习惯吧?是突然失去了他无时无刻的宠溺心惊了?原来我也只是个自欺欺人的家伙!
想要知道的,只怕不是娘的事,而是那个十五年前自己所不知道的,惊才绝学的爹爹吧……
一路无语,不知出于什么理由,我本能的抗拒着从回响身上传来的气味。到了客栈也是急匆匆的从他怀中下来,直接扑去醒容房中。
“醒容……”
我使劲的拍打着他的房门,这才想起出去的时候回响有说过他出门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在不在。
“怎么了?”
烛光在他房里亮起来,不一会儿,醒容的身影出现在门的对面。
“醒容,呜呜呜……”
等他一开门,我一头撞进他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襟就放声大哭。
“这是怎么回事?”
醒容被我吓到,两手环着我问我身后的回响。
回响没有发言,许是只有摇摇头罢,醒容也没有作声,诺大的一个院子,只听见我抽抽搭搭的哭泣声。
好半晌,我才停了下来,醒容的衣服也已经被我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他拉着我坐到桌子前,一边上已有人打好水递过来毛巾。
醒容仔细的给我擦脸,神情很是专注。习惯了他平时的暴躁和冷嘲热讽的别扭,一时间我竟笑了出来。
“醒容,你好像府里的老妈子哦!”
“啥?”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醒容“啪”的一下将手巾扔进水盆中,对我怒目而视。
我“噗嗤”一笑,就要接着向他倚过去。
“等等!”
醒容推开我,嫌弃的拎拎自己的衣襟,说:
“你不嫌脏,我还不想再给你洗次脸呢!”
我嘟着嘴,刚想和他说不想再查下去了,我们回山庄,醒容就一拍脑袋告诉我:
“对了,我今天打听到桃竹阁的人的消息了!明天就带你去找她!”
我呆愣住,还要告诉他直接回去就好了吗?算了,就明天去一下吧,不管能不能打听到都不要管了,等明天见了那人,我就和醒容一起回去,回去有那个人在的地方……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嗯,这下你总不会再哭鼻子了吧!”
醒容伸手摸摸我的头,一脸的满意和自得。
“醒容,今天陪我睡!”
我撒娇的抓住他的胳膊,他皱了下眉头,先问我:
“你睡觉会不会流口水?”
摇头。
“好,我准了!”
骄傲得像是开了屏的孔雀,我哑然。
“既然这样,你们早点休息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人。”
一直被遗忘在一边的回响向我俩告辞,他拍拍我的脸,说:
“小家伙,早点睡!”
我看到他眼中有着被拒绝隔离的悲伤,那无意识的握紧的拳头和脸上平和的表情及其不称。
我本来一直以为他对我说的“喜欢”,只是为了逗我而已,却是我弄错了么?
对不起,不管你为何会这样对待初识的我,但,我不想从别人身上找寻爹爹的影子……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吃好早点,我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醒容和回响去了那个什么“跑马巷梨树头”。
依然是回响抱着我骑一匹马,昨天的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说,他也不问,就这样,最好!
昨天哭了那么久,也幸好当初选房间的时候选了没什么人的后院,才没吵到别人。醒容今天还笑我,说是“哭哭笑笑,小狗撒尿”……
气死我了!都说了无焉我也是会有心事的么,搞得好象我真是小白一样!
跑马巷梨树头,听回响说是在城西,离我们住的客栈较远,所以要骑马过去。这山下的街道巷子都有个什么名,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也很有意思。像什么跑马巷、牛尾巷、坛子巷,土头街(个人认为应该是兔头街)……
坐在马上逛街道,到也挺有意思的。和醒容出来,一路上忙着躲爹爹山庄里的人,起早贪黑的赶路都没怎么玩过。偶尔有从街上荡过,我也只来得及扯着醒容买小吃。像昨天那样看灯市,倒是出来后的第一次。
“对不起!”
小声地在嘴里道歉,声音快低到自己也听不见。坐在后面的回响一震,伸手抚抚我的头发,算作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道歉,算是拒绝?而他的动作呢?是了解了?
其实说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