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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去好吗?但是在这之前,我们不妨仔细调查一下这栋别墅。”
“别墅里有什么东西?”
“你们也一块儿来调查一下吧!”
金田一耕助所说的调查,就是翻阅刚才飞鸟忠熙从书架上拿下来看的书。
飞鸟忠熙看的两本书都是考古学文献, 一本是 “The Material Culture of Ewly” ,另一本是“History and Monuments of Ur”,这两本书都是探讨美索冰达米亚古代文明的入门书籍。
“金田一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金田一耕助没有回答,迳自翻开书本的末页给他们两人看,只见上面有一个鲜红色的私章:“这是飞鸟先生的藏书!”
“可恶!看来他最近曾经见过慎恭吾,”
“或许吧!我可不认为这本书是从去年一直借到现在。刚才飞鸟先生频频在工作室里找东西,大概就是在找这本书。”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他是认为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还是因为凤女士在场的原故。不过我们从这件事可以知道,凤女士的四任前夫或许都和飞鸟先生有来往。”
金田一耕助拿着《鸟尔的历史和遗迹》这本书不停地翻动着,不一会儿,他好象找到想找的部分,只见他露齿微笑道:“日比野警官,你看这个。这是楔形文字,是不是和刚才的火柴棒排列方式很像?”
金田一耕助翻给日比野警官的是乌尔出土的粘土字板照片,上面刻着美索不达米亚的古代文字和楔形文字,看起来有点像火柴棒的排列方式。
日比野警官睁大眼睛叫道:“金田一先生,你是说慎恭吾死前想以楔形文字表达什么吗?”
金田一耕助笑着说:“不太可能,我不认为慎恭吾对楔形文字有如此高深的造诣。”
“可是,飞鸟先生为什么对火柴棒的排列那么关心呢?”
“这个啊……近藤先生。”
金田一耕助趣味十足地说:“或许他把这些火柴棒的排列图案看成楔形文字了,他对古代东方的文明非常感兴趣,不论什么东西看在他的眼里,不是像美索不米亚的楔形文字,就像埃及的象形文字,这好比热衷下围棋的人,只要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凹洞时,就会把它想象成棋盘,哈哈哈!而且……”
“而且什么?”
“最近还有一位这方面的专家去拜访飞鸟先生呢!我想飞鸟先生之所以抄下火柴棒的排列图案,大概是想拿去请教那位专家。不知道那位专家看到这些火柴棒排出来的图形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哈哈……”金田一耕助一边抓着那头乱如鸟巢的头发,一边哈哈大笑。日比野警官和近藤刑警则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对方。
第九章 伪装行动
1。鱼儿上钩
等等力警官和眼前这位老妇人无话不谈,老妇人并未察觉他是一名警察,但是等等力警官却对老妇人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等等力警官来到上野车站吵杂的月台时,一眼就见到这名老妇人。她穿着一身咖啡色系的无领洋装,腰间系一条纱带,手上拿一只黑色的购物袋,看起来七十岁左右,她就是笛小路笃子。
笛小路笃子由继母带大,享受不到一丝亲情,嫁给笛小路泰为之后,又必须忍受丈夫花天酒地的个性,由于生不出于嗣,只好将妾室生的小孩接回家,当成亲生骨肉来抚养。
她总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在人前表露情感,尤其后来必须依靠媳妇的接济时,她的心因受到屈辱而变得像冰块一般冷硬。
昭和三十五年八月十四日上午十点三十分左右,笛小路笃子在上野车站的上越线月台等候草津温泉快车,她原本就严肃的表情此刻愈发显得僵硬。明天是笛小路泰久的一周年忌日,笃子或许在想该如何替他举行法事吧!
一位正在看报的乘客站在她身边的铁柱旁。那位乘客不时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昭和三十三年底阿久津谦三惨遭横祸的时候,警方把它当成一般的车祸事件处理。尽管警方至今仍在追查那辆肇事的车子,但这并不是搜查一课的工作。直到昭和三十四年八月,笛小路泰久在轻井泽一处水池意外身亡的事件发生时,阿久津谦三离奇死亡的事件才又浮上台面。
轻井泽警局的近藤刑警到东京调查案情时,正好由等等力警官负责接待他,当时他们两人一起调查凤千代子的前夫们,以及最近可能成为她第五任丈夫——飞鸟忠熙的一切,那时候等等力警官就很想见笛小路泰久。
这时,草津温泉快车到站了,乘客开始上车,等等力警官立刻跟在笛小路笃子的身后上车,而且他还非常成功地坐在笃子对面的座位上。
列车缓缓驶离上野车站的月台时,等等力警官仍然找不到机会跟这名老妇人攀谈。他若无某事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不久便从宽松的开襟衬衫口袋里取出一份报纸,在眼前摊开来看。
笛小路笃子方才的苦涩神情已经消失无踪,又回复原来的严肃的表情,而且还不经意地观察眼前这名男子。
等等力警官身高一百七十四公分,长得还算风度翩翩、相貌堂堂,尤其他近来将花白的头发往左分,俨然——副重量级人物的派头。
当列车驶离大宫车站的时候,笛小路笃子从购物袋里取出一样东西,她一不留神,东西竟滚到等等力警官的脚边。
等等力警官弯身捡起来——看,原来是箱根著名的手工艺品——百宝盒。
那是一个由八个火柴盒重叠而成的百宝盒,表面由白、黄、咖啡,深褐色和黑色的色板组合成几何图案,必须先拉开另一头的组合木片,再把这一头的组合木片推进去,然后以同样的方法再拉开、推进其他的组合木片,如此才能打开盒子,是个设计精巧的百宝盒。
等等力警官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个百宝盒,过了——会儿,他微笑着将百宝盒递给笃子。笃子只是轻轻地点头致谢,没有说什么话。
她把百宝盒收进购物袋,再从袋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等等力警官也将视线重新移回面前的报纸上。
等等力警官瞥见笃子脸上有一抹来不及掩饰的狼狈神情,只一瞬间,她的脸上又回复严肃的表情。
笃子手上拿着一本由某位著名女歌手主编的短歌杂志,她是这本杂志的编辑成员之一,每个月她的咏草(日本和歌、俳句等草稿)都会刊登在封面上,她专心地看着杂志,并从袋子里取出一枝原子笔,在自己认为不错的歌谣上做记号。
细心的等等力警官看出笃子的心思不在那本短歌杂志上。她不时地将拿着原子笔的手放在杂志上,两眼空洞无神,等等力警官知道她并没有在朗诵和歌,而是心底产生一股不安和恐惧。
(这位老妇人到底在害怕什么)
等等力警官佯装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拿出三份报纸,之后还在高崎站买一个便当,而笃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等等力警官大快朵颐的样子。
等等力警官非常满足地吃完便当后,把便当盒往座椅下一放,再喝杯热茶,然后将视线投向车窗外。
不久,等等力警官突然想起一件事,起身从置物架取下一个黑色皮箱,从皮箱里拿出一本《轻井泽指南》的小册子。
正当他在翻阅这本小册子时,笃子开口说:“对不起,请问……”
(鱼儿终于上钩了)
“什么事?”
“你要去轻井泽吗?”
“是的。”
笃子的眼中浮现一抹警戒的神情,接着说:“事实上,我……不好意思,请问你要去轻井泽的什么地方?”
“南原。”
“南原,听说是个好地方呢!那一带住着很多了不起的学者。”
“嗯,那是学者们最喜欢的避暑胜地。”
“你在南原有别墅吗?”
“怎么可能!我连在轻井泽拥有别墅的资格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在南原有别墅呢?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南原那边的南条诚一郎先生?”
“他和UNESCO(联合国教育科学文化机构)有关吧?”
“是啊!我打算在南条先生的别墅休息两、三天,因为我的身体不太好。”
“可是南条先生现在不是在瑞士吗?”
“这就叫阎王不在、小鬼当家。”
“听起来很不错哟!请问你也从事法律方面的工作吗?”
“是的。”
等等力警官挺起胸膛笑说。虽然不知道笃子是否相信他的话,不过等等力警官倒是以护法使者自居。
“嗯……我也要去轻井泽。”
“你要去轻井泽的哪一带?”
“我要去樱泽,想不到这次台风的威力这么强……今天早上我孙女通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昨天晚上她吓坏了。”
“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还有一个帮佣,不过也是个年轻女孩。”
“这样的话,你一定非常担心喽?”
“嗯,我真希望能早点赶回家,可是信越线已经不通了。”
“国道十八号线好象也一团乱。”
“所以我才改搭这班车,这条路线我还是头一回搭乘,总觉得有些不安。”
“原来如此。”
等等力警官终于明白笛小路笃子为什么会露出不安的神色。
“我也是头一次搭这条路线去轻井泽。听说有巴士从长野原开往轻井泽不是吗?”
“以前从草津到轻井泽有小电车通行,现在已经废除这条路线,所以长野原这个车站也是新建的。”
“您不常旅行吗?”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您最远曾经到过哪里?”
“其实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碓冰岭,所以……对了,我去过凝岩浆,那应该算是最远的地方吧!”
“哈哈!从长野原开出的巴士,就是从上州三原经凝岩浆到轻井泽。”
“这么说来,我去的地方还算蛮远的呢!”
笃子发出惊讶的声音。
“我打算在长野原叫计程车,如果方便,您就和我一起坐计程车好了。我坐到南原的入口,你也可以一直坐到轻井泽,从中轻井泽过去的话,会比从新轻井泽那边要来得近,您到了那一带也比较不会担心、害怕。”
“这样……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呢?反正一个人坐车跟两个人坐车都一样。”
“真不好意思……那么就照你的意思吧!”
笃子事后回想起来,恐怕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她很少敞开心胸与人交谈,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让她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2天赐良机
到达长野原时是一点三十五分,等等力警官和笛小路笃子走下简朴的月台,已经一点四十分了。
“这些乘客大部分都要到轻井泽,如果我们不快一点,恐怕会叫不到计程车。”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当他们两人来到剪票口时,车站前的广场上停了一辆巴士,另外只剩一辆计程车在跟乘客交涉中。
“夫人,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改搭巴士好吗?那辆好象是开往轻井泽车站的巴士……不管怎样,我都会送你回轻井泽。”
但是天不从人愿,巴士居然已经客满了。
正当笃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看见一个男子正要坐进刚才仅剩的那辆计程车。
“啊!樱井先生、樱井先生。”
“是你认识的人吗?”
“是的……啊!等一下!”
“我去帮你叫那个人。”
等等力警官对樱井这个姓氏颇感兴趣。根据警方的调查,飞鸟忠熙的女婿就叫做樱井铁雄。
车上的男子一听到有人叫自已的名字,不禁纳闷地从车窗探出头来,等等力警官一看到那名男子,随即露出笑容。
如果真是这名男子,他刚才还和等等力警官、笃子在同一节车箱呢!
“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面那位妇人有事找你。”
樱井铁雄从车窗内探出头来,一看见笃子便立刻打开车门下车。
“你是笛小路奶奶吗?快上车、快上车!”
“对不起,突然把你叫住……事实上,是这位先作要陪我回轻井泽,结果却叫不到计程车。”
“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送你一程,上车吧!”
樱井铁雄的态度相当和善。
“那么就麻烦你了,我去搭巴士。”
“哎呀!这样不是太……”
“你也一块儿上车吧!请问你要到轻井泽的什么地方?”
“我要去南原。”
“这位先生说是要去南原的南条诚一郎先生的别墅。”
南条城一郎对等等力警官来说,像是一张有力的身分证明似的。
虽然不知道樱井铁雄是否知道南条诚一郎的大名,不过他倒是对等等力警官更客气了。
“南原就在轻井泽的途中,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那就打扰喽!我坐前座好了。对了,差一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等等力,请多多指教。”
等等力警官一坐进计程车前座,不禁想起刚才看到笛小路笃子拿出来的手工艺品——百宝盒。
他们三人仿佛是百宝盒中的组合木片……在三个组合木叶交互开启、关闭的过程中,里面究竟会露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第十章 程式之谜
1。白桦营
金田一耕助和日比野警官、近藤刑警三人乘车离开矢崎时,那一带的积水已经减退不少,路旁丛生的杂草浮出水面,形成一幅沙洲景致。
金田一耕助忽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星野温泉好象是在中轻井泽的北部?”
“是的。”
“那么笛小路去年投宿的白桦营不就在前往星野温泉的途中?”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顺道过去看看。需不需要绕一大圈?”
“那倒是不用。吉本,顺道去一趟白桦营。”
“知道了。”
从矢崎开车到白桦营大约需要十二、三分钟,他们从旧道入口的圆形场地往六本过开去时,正好和笛小路笃子乘坐的计程车交错而过,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之前金出一耕助经过白桦营的时候,那里因为台风过境而乱成一团,这会儿已经恢复原有的景观,东倒西歪的木屋都修理好了。
在三十间木屋中央有一处公用的厨房,旁边有一间简餐店和管理室。
金田一耕助一行人踏进快餐店,便看见两名学生模样的露营者隔着柜台和老板根津高谈阔论。
“是凤千代子的丈夫……”
没头没脑的话便会田一耕助、日比野警官和近藤刑警面面相觑。
根津看见日比野警官和近藤刑警,立刻对两名学生使眼色,并且说:“欢迎光临!近藤先生,听说凤千代子的丈夫又死了一个?”
近藤刑警朝那两名学生看了一眼说:“你的耳朵挺尖的嘛!不过老板,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以前,还是不要随便臆测比较好。刚才你们是不是在谈慎恭吾先生的事?”
“老板,这些是什么人?”
其中一名学生问道。
“是警察大人。”
其中一名学生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另一名学生就显得有些不意思。
“我们没有谈论这件事,再说我们也没什么恶意。”
“你们对这次的事件知道多少?”
日比野警官镜片下的双眼透出一道犀利的目光。
“不,我们是在谈论去年那桩意外事件。”
“哦?那你们对笛小路命案知道些什么吗?”
近藤刑警插嘴问道。
“没有啦!我们是因为昨天在轻井泽遇见一名奇怪男子……在说明这件事之前,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这位是藤田欣三,我叫松村胜,我们两个都是Q大的学生,平时喜欢凑热闹。”
“胡说!你喜欢凑热闹并不代表我也跟你一样。”
“好了,你们两个究竟喜不喜欢凑热闹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想知道关于去年那个案子,你们究竟知道多少。”
藤田欣三故意摆出一副苦瓜脸,在用字谴词上非常谨慎。
“我们原本在谈论昨天在轻井泽遇到一名奇怪男子,之后听老板提到,我们才想起来那个人就是田代信吉,他是艺术大学音乐系的学生。”
金田一耕助一听,不禁看了这名学生一眼。
“田代信吉?他又是哪一号人物?”
“近藤警官,你可真健忘!去年离山不是发生一起情侣殉情的事件吗?那个被救活的男子就是田代信吉。”
老板一边擦拭柜台,一边说着。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个男的怎么了?”
“当时你只在意笛小路溺毙的事件,所以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田代信吉是在去年八月十六日跟一名女子殉情,而笛小路的尸体也是在那一天发现的,前天晚上田代信吉就住在这里。”
“这么说,他那天和笛小路在一块儿喽?”
近藤刑警的情绪跟着激动起来。
“嗯,而且那天晚上笛小路离开这里之前,这两名学生还看见笛小路和田代信吉在对面的山丘上聊天呢!”
“今年你们也在轻井泽看见田代信吉?”
这是金田一耕助提出的问题。
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