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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 作者:夏树静子(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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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好事,一开始就不大努力种庄稼,根本不把农作物生产当回事,而只考虑如何多从工厂里领取抚恤金。这些家伙们把本厂因过失流失环乙胺一事当作意想不到的幸运机遇而在无理取闹。” 
  桂木的声调逐渐高起来。他本来是个头脑好使而且很冷静的人,不过一旦抱有什么成见,认准死理干下去的时候,就听不进别人的话了。麻子由于知道丈夫的这种性格,所以她早就默默地沉下头去了。 
  “可是……那么,联络协会的人今后打算怎么办?” 
  “好像昨天他们又聘请了另外一所大学的专家搞了一次地下分析。无论把问题拿到哪里去,他们也不可能得到满意的结果的。不过,就是群马医科大的结果,我们也不太满意。各务副教授好像也把环乙胺定作主要原因物质之一,可是大量流失只是一次暂时的事故,与多年来的农作物不振是没有关系的。” 
  从桂木口里一说出各务的名字,麻子立刻微微转动了一下身体。由于群马医科大的公共卫生学教研室现在教授缺员,承担事件中的地下水分析任务,作出报告结果的责任者就是各务彻夫副教授。 
  在麻子看来,各务以这种方式与丈夫的工作牵连在一起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巧合啊。 
  在她与青梅竹马的各务偶然再次邂逅并急速亲密起来的去年秋天,谁也想不到工厂的公害问题将会发展成如此激烈的纠纷。 
  但是——当时,在自己与丈夫之间已经发生着什么。不,确切地说,当时在审视自己与桂木11年间的婚后生活时,不是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二人之间缺少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吗?那种无从发泄的悔恨的心情,在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形成空洞般痛心的阴影。 
  12年前的春天,21岁的麻子与长她9岁的桂木谦介经别人介绍认识了。他当时已是骨干综合化学工业公司共立电化工业技术部的主任研究员。麻子记得,听父亲说他是从一流的国立大学工程系毕业后进入公司的,而且工作成绩斐然,将来肯定能出人头地。 
  麻子的家庭是由身为通产省化工局的科长助理的父亲,还有母亲、哥哥和她四口人组成的。她从小成长在一个氛围朴实的家庭中,短期的大学生活结束后,在一所服饰学校干过办事员,但她对单位里那种华丽、浮躁的气氛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正当此时,由父亲和共立电化公司的一位董事撮合南这门亲事很快就发展到了相亲的地步。 
  30岁时的桂木谦介比现在的他瘦得多,是个高个头、宽肩膀的小伙子,在麻子的眼里是个“安分而可靠的大人”。他相貌端庄,具有男子汉的气质。可能是那双眼角细长的眼睛有点小、白眼珠多的缘故吧,有时给人一种缺乏人情味的冷漠的印象。但在当时的麻子的眼里,对这一点她倒是作为敏锐的象征来接受的。 
  桂木好像从一开始就对麻子很满意。这也并不是年轻的小伙子对异性一见钟情的那种简单的感觉,而是充分对对方的条件进行了考虑,认为可以作为自己的妻子来接受之后才表示了对她的好感。 
  经过短短三个月的接触之后,麻子同意了这门亲事。她觉得和桂木能建立一个稳定、充实的家庭。她是把他作为一个可靠的、有价值的男子而选他为自己的丈夫的,仅仅以这样的标准就下了决断,也许应该说麻子对结婚的认识略微幼稚了些。 
  但是,也并不是说她从新婚燕尔时就开始体会到了这一理想破灭的滋味。 
  两人的婚后生活在没有特别像样的家产的情况下,在赤羽的住宅小区里开始了。桂木一大早就去上班,而回家基本上是在晚上9点之后。关于公司的事情他从来不说给妻子听,也同样从来不过问麻子在家里的生活情况。关干家务事他也从来不发牢骚。这对整天呆在笼子里般的麻子来说,总觉得缺少点什么,不免感到寂寞。但她也不好发牢骚,正是由于经别人介绍结的婚,所以从一开始双方就得客气些。想不到这对后来的生活产生了那么大的影响。不知从何时起,在他们夫妻之间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不轻易将自己的心中所思讲出来。不过,麻子在想,婚后生活也许就是如此吧!抱着无从对比的想法,麻子在吞咽着这种漠然的委屈和不满。性生活虽说平淡了一点,但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第二年春天,公司决定在群马县的E市,新建大规模的工厂,桂木作为生产技术科科长去赴任了。这可以说是破格提拔。厂长由总公司的一位董事兼任,不过由于他年事已高,而且是专门负责财务工作的人,公司就将化学专家桂木安排到了实际运营的最高领导岗位上。 
  当时是昭和三十年代后期,各公司到地方上去办企业正出现高潮,地方上也积极地招揽公司来办工厂。当时对公害的戒备心理还很淡薄,相反,只要能建工厂,就会增加当地的税收,并解决年轻人就业难的问题,从而给当地带来好处。从这些利益出发,地方自治体也采取减免税收、协助解决用地等各种各样的措施,欢迎公司来地方办厂。 
  从建厂一开始,桂木就带着麻子到现场赴任了。一年之后工厂顺利建成,并步入投产的轨道。 
  但是,对麻子来说,在E市的10年生活是非常痛苦而孤独的。 
  桂木是一个干起工作来不要命的人。麻子很快就清楚地认识到,对他来说,工作第一、家庭靠后。在东京土生土长的麻子生活在一无亲二无故的乡下,多有不便和寂寞,而桂木好像对此毫无反应,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这些。而麻子也觉得既然丈夫正在事业上奋斗,那么自己在这期间对任何不快之事也应该甘心忍耐。 
  当然,就麻子而言,她也曾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即把这一切看成是妻子应尽的义务。只是麻子希望以自己的忍耐和努力来换取丈夫的爱护和感激,那怕一点点也行。 
  尽管如此,可以说她在起初的几年内还是一心一意地为丈夫操持家务的。既然丈夫一心扑在公司的事业上,从事的又是有价值的工作,那么自己做好后勤工作也是有价值的了。 
  单位住宅附近的居民,‘对麻子投来的充满感激和善意的目光,对她来说是一种安慰和鼓励。这是因为共立电化在扩大建厂的同时也修补了附近的公路、桥梁等。这一带被治理得旧貌换了新颜。约有三成的居民与公司建立了各种联系,蒙受着公司的恩惠。 
  但是好景不长。从五年前,麻子周围的气氛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因为在工厂周围逐渐地开始发生了农作物受害事件。不久,农民组成农会,要求工厂给予赔偿。于是,公司每逢此时,就支付一定数量的“抚恤金”。不管怎样,这表面上算是把问题圆满解决了,但是由于反复出现这类问题,在金额的问题上有时发展到紧张、对立的状态。这种状态在麻子周围的气氛中很敏感地反映出来。 
  就全国来看,昭和四十五年①,在美国的环境保护运动的影响下,居民对于公害的意识迅速高涨起来。就连对麻子等工厂的家属们一直抱有好感的人们,也开始用迷茫而又充满恐怖和敌意的眼光来审视起那些化工厂宠大的设备来,就像面对一尊说不定何时、很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的令人可怕的怪物一样。 
  ①即1970年。——译注 
  就在此时,已升为工厂次长的桂木,于去年秋天又升任为总公司总务部次长,同时还兼任着工厂次长。他们家也搬到了公司住宅区。 
  相隔10年后又返回了东京。 
  生活的无奈和寂寞痛苦已经在麻子的内心深处根深蒂固。应该说她已看透了丈夫的性格和思维方式。他的心总是放在工作上面,家庭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前往工作单位之前用于调整身体状态的巢窝,妻子只是为了管理这个巢窝才不可缺少的。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需要麻子的爱,而麻子也需要自己的体贴。 
  由于桂木生理上的原因,两人没能生孩子,这在已年过30的麻子的意识深处,至今还蕴藏着无可奈何的空虚和遗憾。 
  正值这种心理空虚之际,麻子又与各务彻夫相遇了。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吗? 
  不,也许是命运设下了捉弄人的圈套。 
  在他们俩人相隔10年后偶然相遇的去年秋天,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四个月后,这起因设备操作过失造成的严重的农作物受害事件会发展到如此对立的状态,并且会由各务的教研室承担这起地下水的分析任务。 
  今后随着纠纷的复杂化,桂木和各务之间的关系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想到这里,麻子的心里又难受起来。 
  麻子茫然若失地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在那里沉思着。桂木微微皱起眉头,用锐利的目光注视了她一会儿,突然一改原来的表情,站了起来。 
  “我要洗澡了。”桂木声音含糊且不高兴地说道。 
  “好吧。” 
  麻子也醒悟过来,走在丈夫前面,去看看水热了没有。今年秋天来的早,一到深夜就感到冷了。 
  她一回到居室,就看到了仍展开在餐桌上的那份晚报。她猛然想到了刚才丈夫无意中提到的善福寺杀人事件。 
  麻子坐下来,拿起了报纸。在社会版的上方,报纸上用占了四五行的大标题报道了本次事件。 
 
    《私人银行家被勒死——于清晨在独自生活的家里》 
 
  标题的一边登着被害人的照片。这是一张板着面孔的老人的照片。 
  报道的内容是: 
 
  10月7日(即日)上午11点左右,一位家庭主妇发现居住在杉并区善福寺五段的61岁的金融业者烟田山欣造被勒死在自家的卧室里。 
  验尸的结果推断死亡时问在今天早晨6点到6点半之间。 
  卧室里有一个保险柜被盗,几乎里面的所有资料、现金和借据都没找到,所以想必被凶手一起拿走了。由西荻洼署成立的专案组断定这是一起盗窃杀人案。已决定从偷盗、仇杀两方面着手调查,同时也在追查是否与暴力团伙有什么关系。 
  畑山自五年前与妻子离婚以来一直一人独住,平时紧闭门户。从当时大门没有上锁、畑山没穿睡衣而换上了和服等情况来看,熟人做案的嫌疑越来越大。另外,凶手是单人做案还是多人做案,还不清楚。 
  现场位于善福寺公园旁边的芜藏寺后面。这是一处被杉林围绕着的偏僻地方。并且,由于被害人是独居生活,所以自前警方正集中精力寻找目击者…… 
 
  读完最后几行,将报纸放下时,麻子的手指一下子僵直了。 
  警方正在寻找目击者…… 
  目击者——这句话一下子把她与前面漫不经心地浏览过的几点内容联系起来。 
  事件发生在今夭早晨6点至6点半之间,现场在善福寺町的芜藏寺后面。 
  麻子只身一人走出芳鹿庄来到公园上面的一座寺院旁边的坡路上时,不正是这个时间吗?她还记得那个寺院便是芜藏寺。各务预定好芳鹿庄的房间之后,在电话里告诉她芳鹿庄的位置时说过“登上芜藏寺旁边的那个坡路,芳鹿庄就在该坡路的半山腰”这句话。 
  假设犯人杀死畑山,拿走保险柜里的东西之后,经过芜藏寺院内逃走的话? 
  麻子差点“啊”地叫起来,在坡路上遇到的情景,立刻重现在眼前。 
  一个即将掉进山涧河流里的孩子和那个突然出现的体格健壮的汉子。 
  这么说,那个汉子的神色里不正表现出一种急于逃命的急迫感吗?他从院子里来到坡路上时就好像是从树丛中钻出来的,走的不是正常的出口。当急于改变方向时,他突然看到了处于危险中的少年,经过瞬间的踌躇之后,才伸手去救那少年,而后连一句话也没说就又逃命般地朝坡下奔去了。 
  他身上穿着件茶色的雨衣,体型微胖,肩宽,下巴处可以隐约看到有个肉瘤。尽管只有二三分钟,而且是在晨雾中,但他还是让麻子看出了其黝黑的脸上透着一副犯罪后留下的浓厚的阴影…… 
  而且,那汉子手里还提着一个黑包! 
  假如他正是犯人,那麻子无疑就是目击者了,而且正是警方搜寻的重要的目击者。然而她也是个决不可以出面作证的证人! 
  反复考虑了自己的处境后,麻子不禁有点晕眩,心里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起来。 
  不过,目击者并非麻子一人! 
  麻子想起了那个八九岁的少年:少年身穿有点单薄的袖布训练服,站在那里目送着救他上岸后远去的汉子……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情景令麻子产生了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她感到一种恐怖即将向她逼近。 
 
   
 
   第二章 小证人  
 
                  1 
 
  10月7日善福寺凶杀案发生当天的傍晚5点多钟,久藤恭太在自家门前被两个陌生人叫住了。 
  3点左右,恭太从学校回到了家里。从上午就开始下着的雨终于停下来了。他先将书包放回家,然后出去和附近的小朋友打了一会儿棒球。 
  当他打完球,正往皮手套里插进拳头入家门时,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喂……你就是久藤恭太君吗?” 
  他转过脸来,发现两个男子从昏暗的路边上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另一人披着灰色雨衣,个子高高的。 
  “对……”恭太点了点头。 
  他们再次朝着没有挂门牌号的房门口望了一眼,然后视线又回到了恭太身上。 
  “我们是西荻洼警察署的——” 
  身披雨衣、高个头儿的那个男子压低嗓门说着,并用咄咄逼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身材矮小的恭太。他那高颧骨、双唇紧闭、干瘦的面孔给人一种冷漠而锐利的感觉。很难想象在他的脸上会出现笑容。 
  “……” 
  “你是不是每周三次到善福寺公园上面的训练场去练剑啊?” 
  “是的。” 
  “听训练场上的人说,你总是一个人从公园里面向上爬芜藏寺旁边的那个坡,对吗?” 
  “对!” 
  “你今天早上爬那个坡路时,大约是几点呢?” 
  谈话间,刚散开准备各自回家的小朋友们也都停住了脚步,走过来竖起了耳朵听着。在练马区西南端的关町这一带,地形多为起伏不平。在青梅街北侧的这块慢坡上,一些古老的住宅鳞次栉比。恭太的家就是一套久经时代变迁的灰泥墙结构的公寓房。这是一栋几户人家共住的长长的房屋。他家住的就是其中的两间相连的房屋。在一起玩的小朋友们,基本上不是住在这栋长房屋里的,就是住在胡同里的孩子。 
  “去的时候是6点半左右……回来时是7点40分左右……” 
  “噢!”刑警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门开了,恭太的母亲从里面探出她那张长有“养麦皮”的脸来。她正要对恭太说什么,突然看到站在眼前的两个外人,便吃惊地打量起来。 
  高个头儿的刑警一边从内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小本,一边低声快语地自报姓名道: 
  “我是西荻洼署刑事科股长和栗。” 
  另一位身穿黑色西服、年龄稍小点的男子默默地低着头。 
  “怎么,这孩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们想打听一下今天早晨他去剑术训练场的路上遇到的情况。可以吗?” 
  这个自称叫和栗的男子用眼光朝屋里暗示了一下。 
  “噢,那就……请进吧!” 
  恭太的母亲慌忙将脱在地上的凉鞋、靴子等往角落里靠了靠。 
  恭太先走进室内的榻榻米上,和栗则在榻榻米的边缘上坐了下来。由于并排坐不开,年轻一点的刑警便站在外面没铺地板的地方,然后背着手关上了门。 
  和栗把眼梢儿一挑,用他那明亮的眼睛盯着恭太问道: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希望你仔细回想一下今天早晨去剑术场的路上,你在芜藏寺附近遇到什么人没有?” 
  恭太立刻回想起早晨发生的事情。今天一天他就反复想着那件事,时不时冲动得只想讲给别人听,但最终还是把话憋在了自己肚里。 
  不过,既然被威严的警察问起这件事,也就只好说出来了。 
  “遇见过。” 
  恭太一回答,和栗的目光便来了神儿。 
  “在什么地方遇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男的……在那个坡路上,我差点掉进河里,是他救了我。”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那个人是从哪边过来的?” 
  “我想可能是从芜藏寺里面出来的。” 
  紧接着展开的两三分钟的话题,就像一股暖流,又重新涌上了恭太的心头。——自己说了声“谢谢”,但是对方只挥了挥手就跑开了。虽说自己对此有点不满,但别的也没什么可说的。当时拼命地抓着矮竹子的自己的双手已经开始麻木了,心想这下可完了。正在这时,眼前突然冒出一个健壮的汉子来。那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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